她被所谓的流言震到了,毕竟“流胎”这件事情,她自己都被蒙在鼓里。但她很快掩饰住情绪,看着跪地向哥哥求饶的阿弟,她于心不忍。

    “我相信你,阿弟。虽然我知道你不会故意置阿姐如此般境地,但你也要总结教训。第一,秘密不是用来交换和共享的。第二,要学会识人。第三,人心有很多面,我们既要看到闪光点,也要看到不明朗的地方。还有,要学会自保。”她将他扶了起来。“跟阿哥保证,不再随便分享家人的秘密吧。”

    阿弟信誓旦旦不再对外人分享家人的秘密。

    肖鲤此时又气又急,又心痛。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吃午饭。这些流言很快会传到你的耳朵里。早晚,你一样会知道。面对旁人的指指点点,你做好心理调节。”他背过身去,内心百感交集。

    今天,女子学堂里有家长要来带走孩子。

    她就感觉哪里不对。

    阿弟趁阿哥背过身去,赶紧溜了。

    “流胎的事情是真的吗?”她问。血色布满了眼睛,她没忍住哽咽了,“为什么瞒我。”

    他沉默。他的背影是那么清冷。

    好长时间的寂静之后,他回答:“你断断续续昏迷了三个来月。你发觉不到是好事。”

    她的眼泪没有忍住。只得捂嘴失声痛哭。

    他没有转过身来安慰她。

    “有时候,我真的希望那个孩子是我的。”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让她震惊。她从来不知道他有意于她。他隐藏得极好,让她以为,他真的如哥哥般爱护她。

    “医婆是我的姨母,她的为人我最清楚。她是被人威胁了。你不要怪她。”他自知上句话失了分寸,随即转移话题,然后静静地走开了。

    从此以后,她对他总会认真地看起来。

    看他是否真的中意于她。

    原来,他时而躲避时而深情脉脉,她都不曾会意。

    此后,他总是羞红了脸。气氛变得尴尬而暧昧。

    阿弟察觉到了某些不同,月夜房顶,她和阿弟一同赏月,阿弟做起了媒人。

    “其实,曾经我对阿姐时而喜欢、时而厌恶呢!可现在,我完全喜欢阿姐。”他对着月亮直抒胸臆。

    “哦?怎么说?”她从月颜中回过神来,继而欢喜地问。

    “刚开始,我以为你是跟我抢哥哥的妹妹,后面才知道你年纪比哥哥大,你做我姐姐的话我也是不服气的。因为你真的很麻烦,身子特不好,病很重,很费钱,我也要拉你和板车过沙漠。可后来呀,我发现你的话,我特爱听。你总说相信我,相信我,你总觉得我有办法。你封我为‘有办法大侠’、‘有办法大师’。总之,虽然你和阿哥不一样,但能给我不一样的力量。总之,你的闪光点可多了,当然,毛病也不少。可我还是会嫉妒你,明明我比你小,阿哥对你却很不一样。现在我知道了,他不是把你当手足,我就不用嫉妒了。他呀,就是把你当娘子,当内人。你当她内大人,我自然不争不妒了,嫂嫂这名位可不是我能嫉妒得来的。我又不会生孩子。现在想想,他呀,是对你一见钟情,想起这么久来,我吃自家嫂嫂哥哥的醋,我怎么就跟吃了苍蝇一样犯难受呢。”

    她笑出了声。继而严肃地说:“不用如此这般吧,喊我嫂嫂也让人不适。”

    “怎么?你不想嫁他。阿姐,你考虑一下,他可是绝顶的好男人。现在想来,他爱慕你,可爱慕得紧。你可不要错过了。有一句老话说得好,路过还是错过,只在一念之差。你要好好思量啊。”

    “我会好好考虑的。谢谢你,有办法(阿弟的外号)”

    “嗯嗯,还算听劝。”他得意地说。

    她从字画斋回来,见他在厨房忙活。

    “今天中秋节,我给做工的都放了假。你又能尝到我的手艺,可否高兴?”他一边说一边麻利地切菜。切菜声咚咚锵锵实在好听。动作麻利不愧学过下厨。

    他还不忘对她一边暖笑。

    “我也来吧。”她笑了笑,挽起袖子准备择菜洗菜。

    “水凉,你不用做这些。还是做你爱吃的菜,还有活血食补汤。我准备在店里多添几个伙计,让你少干些。字画斋生意这么忙,你还要兼顾学堂。对于免费女子学堂,你想要一直开下去,我资助你就行了。你两头安排两头跑,我整日当心你太操劳,主要你的身子需要修养。要不,把字画斋迁到学堂附近,或者,暂时不做字画斋了,雨柚(她为自己改了名字),可否考虑一下。”

    “不碍事。”她淡淡地说。

    “诶,又说不动你。”他定睛一看,她准备将摘择好的菜洗净,他眼疾手快,赶忙将凉水盆端走。

    “雨舟,偶尔也听听劝吧。我是你哥。这么大的人,什么时候能爱惜爱惜自己。”

    他急了,可又说不动她。只得默默去洗菜。

    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正在熬药。

    昏迷时期,再睁眼见他,他正做菜,他总是安照她的喜好来。想起来,他的一切似乎都以她为中心。

    要不是学童对肖鲤下厨表现吃惊,她都忘了这个社会古往今来男子不屑于厨房之事。

    他解释他曾是侠客。不在乎这些凡俗。可他却不曾为第二个女子如此这般殷勤。

    媒婆近日上门来控诉他不知好歹。好像是英英姑娘差人来过三趟,还让县令姥爷来求亲。他没有给面子。英英的县令姥爷气白了胡子。

    “县令替外孙女求亲,你不答应也不要让人下不来台。”她若有所思地说。

    “哪里是求亲,分明是逼婚。既然看不起经商的,何必脸被夹了一样登门拜访。言辞凿凿却傲慢无礼,因为他提起了我的身世,所以被我撵出去了。”他皱了一下眉。

    “他十分宝贝外孙女英英,而英英心悦于你。”她说。

    他的切刀仍未放下,“我大多结不了亲了。”

    她在灶旁,转身看着他。“你结不了亲?”

    “咱们姐弟仨个在一起不是挺好么。”他往锅里倒菜,锅里正热气腾腾的翻涌着汤液。

    他从矮柜上拿着调料罐。

    “我总归是要结亲的。”她平静地说。

    他的心脏仿佛被洋枪枪击了一样,砰的一声,脑瓜子嗡嗡作响。

    手停在了罐子上。却怎么也动不了。

    “哪家的公子?我怎么不知道。”他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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