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地抿唇,官圣奚的语气没有丝毫情愫地递过去几分文件,分门别类地放在办公桌上,这些都是郑凛叙派人调查的贪污官员的*记录,以及他们郑氏与之往来的所有交易记录。

    能够把资料放在这里的,除了那个给他们调查资料的人,那些提供这些的人都已经是下了地狱的,郑凛叙轻描淡写地瞄了瞄,把所有关于郑氏有害的资金记录都扔进了碎纸机。

    “把剩下的资料匿名送到叶家去,”郑凛叙的声音极冷,跟了他那么多些年,官圣奚见他从来都是谈笑风生,慵懒中杀伐决断,很少见过他会把那么强烈的杀意表现出来,只怕那些白痴是真的被上面逼得急了,竟然想拿文浣浣的性命去威胁郑氏帮他们。

    千错万错,错在他们选错了人。

    整个c市都知道,文浣浣,如今是被贴上了郑氏标签的人,她身后代表的,是一个郑凛叙,外加一个郑家和郑氏。

    那些郑凛叙赋予她的宠爱,让她成为众矢之的,却也让她变得无人能惹。

    官圣奚知道,只要这份资料送了出去,那么无论是谁,都无法安然而退,更何况郑凛叙已经私下把意大利的人调了些过来,只要他们敢有动作,他势必不会放过。

    “是,”官圣奚敛眸,拿起了资料,见到郑凛叙冰冷的背影,不禁恍惚。

    原来,真的是不管多么强大的人,都始终会有弱点。

    起初,官圣奚以为郑凛叙是无往而不胜的。

    但是原来,他的无往不胜是在外表,一旦触碰到那个笑得明媚的女子,就会烟消云散。

    郑凛叙转头,见到的则是他这个冷静自持的特助迷茫的表情。

    “怎么了?”他好笑地勾起唇。

    官圣奚回过神,触及到他兴味的眼神,忙掩住自己的心跳低下头去,以免泄露自己压抑了几年的情绪。

    “是的,还有一件事……”

    冷静下来后,官圣奚这才想起一件事,脸色变得有些难以捉摸,他抽出一份资料放在了郑凛叙面前,而郑凛叙在看到纸上所述后,眼色慢慢沉了下去……

    【第七章代价是一世为囚】

    俄罗斯的天空十分澄澈。

    这里有大面积的森林,国土面积庞大,眼光所及之处都是黑茫茫一片,但是却隐约能够看到不远处树木的轮廓。

    凌君炎坐在阳台上,风凌冽地吹过,他仅穿着一件米白色立领毛衣,在一片黑色中显得无比显眼和突兀。

    他的手握着画笔,在纹路美好的纸上作画,黑夜的轮廓在他的手上从冰冷变得温热。

    最近俄罗斯乱的很,到处都有传来恐怖分子袭击大使馆和周边地区的消息,俄罗斯警方纷纷出动,却奈何不了那些看似散乱,但是却井然有序的恐怖组织一分半点。

    凌君炎忽然顿住笔。

    他想起了那个紧邻的国度,那个……她。

    不,不是想起,因为她无时不刻不在自己心上。

    关于中国那边的消息,他不去打听,也不愿去听,他甚至自私地不想知道她因为别的男人而过的很好。他知道的,从小时候开始,他就知道那个看起来淡然的少年对自己的师妹抱着什么样的心思。

    少年时的郑凛叙因为身份特殊,所以时常只能秘密在竹林里训练,甚至过了很多年,还是有很多人不知道他也是姥爷的入室弟子之一,他也是,从小姥爷就没把他当做外人,所以他是他们的儿子,也是她的哥哥。

    兄长,这个词温暖了他小半辈子,却也让他差点在这两个字中痛苦地几乎倒地不起。

    小时候她经常来竹林给自己送饭,那个时候他觉得自己是幸福的,有她,有她的爱,即便那不是爱情。

    当他每次心满意足地看着那个娇俏的身影蹦跶着离去,他走进竹林,都能看见那个叫做郑凛叙的少年,眼睛直直地看着那个身影消失的方向,眼神接近炽热。

    还是到了懂得自己心的年龄,凌君炎才知道,那种眼神,叫做至死方休。

    他惊诧于郑凛叙动情之早,他甚至不知道他们是怎样相识的,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那个甜美的人儿被别的男人看中,然后被偷偷地一点一点收纳在眼底珍藏。

    那些,本都是他一个人的权力。

    凌君炎看向明显没有之前利落的线条,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过的还好吗?”少了他,她会不会觉得一丁点的寂寞?

    凌君炎低头苦笑。

    她只怕,是连这里发生什么事都还不知道吧?那个男人,把她保护地那么好,恨不得把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都摆在她的眼前,见不得她一点的皱眉和悲伤。

    忽然,一声尖锐的哭喊划破天空,几乎同时,炮火和烟雾弹的声音响彻了他们的小区。

    郑凛叙是住在他们公司给安排的俄罗斯大学区里,凝视着不远处的火光,凌君炎的眉头蹙紧。

    恐怖分子竟然攻到大学城区里来了。

    又是不断的尖叫,刺耳非常。

    凌君炎抿唇,脸庞透出一股肃杀之意,终于,在听到楼下那些熟悉的尖喊中,他打开了门,警惕地下楼去……

    c市近一个月内出现了一次大洗牌。

    无声无息地,却又震惊了整个商政界。

    叶家在收到匿名资料后以雷霆万钧的手段在c市开始了整顿,叶家的女儿叶辛越是当年埋汰了郑氏五少的罪魁祸首,如今和言厉保持着不温不火的关系相处,郑凛叙只是偶尔提了提,那个聪明的女人就懂得该如何与父亲吹枕边风。

    商界人人自危,因为不管是谁,都或多或少地与这件事情有着关系,如果真的是上面的人查下来,他们全都要完蛋。

    郑凛叙就这样轻轻巧巧地来了一招借刀杀人,就把那些明里暗里得罪郑氏的企业灭了个干净,詹遇宸坐在总裁办公室里,看着一起起报道啧啧有声。

    “大哥这次可是下狠手了,连老五都说最近军区大院里气氛紧张得很,估摸着那边也有几个不懂事的,现在这会儿正心虚着呢,生怕被人查出个作风问题,被摘了肩膀上的几颗星星。”詹遇宸看着正坐在沙发上和文浣浣腻歪的自家大哥,打趣道。

    文浣浣光明正大地坐在郑凛叙的大腿上,和郑氏四位老总相处了快一年了,对于詹遇宸偶尔的犯贱文浣浣一向持鄙视态度,这会儿她瞄了詹二少一眼,懒洋洋地道:“警察不办案,白吃人民大米饭,他们活该。”

    文浣浣如今对待黑道的做事方式已经看开了些,郑凛叙用自己的方式告诉了她,在社会无不存在着许多不公平公正的事情,她平常总想维护的那些正义,相比起内在的*,简直不值一提。

    有很多事,白道做不成的,只有往黑路上走才能走得通,才能有尽头。

    这就是为什么c市的中央放任郑氏的原因,先不说郑凛叙的根基在c市难以撼动,更因为郑氏是c市的中心枢纽,黑白两道得以在其中平衡,而且郑凛叙除却背后的那些黑道背景,在c市也算是一个良好的社会公民。

    闻言,萧桓吹了一记口哨:“嫂子,你都被大哥同流合污了,看以前咱嫂子多么正义女超人啊,这不都还没嫁呢就随鸡了!”

    “这不!哪像你萧大少啊,本来也有人随的,这不都弃暗投明去了吗?相比起她,我还是属于没脑子的。”文浣浣轻笑,牙尖嘴利地回。

    萧桓想不到文浣浣竟然那么光明正大地踩他的痛点,脸色一沉,顿时咬牙切齿。

    被感染黑化的女人最不可爱了!

    “想弃暗投明都没机会了恐怕,”詹遇宸笑着看着郑凛叙,他正慵懒地靠在沙发椅上拨弄着文浣浣的头发,一副由得他们去斗嘴的模样,闻言抬头瞧了瞧詹遇宸,詹遇宸笑得更狐狸了,“大哥都包下市中央整层顶楼了,这会儿大嫂是不想嫁也不行了。”

    文浣浣乐了,这件事最近被传的满城皆知,就她一个当事人看也没看过。

    “整层楼?”文浣浣笑着问郑凛叙。

    郑凛叙无奈且宠溺地点头,

    文浣浣欢呼一声抱住他,像猫一样地蹭。

    郑凛叙想到那天的计划,嘴角不禁柔和了下来,手指梳着她的发,手臂却渐渐收紧,看得周遭群众牙拼命的发酸,一个接一个地说受不住。

    回到郑宅,文浣浣心情好亲自下厨,郑凛叙遣退了下人就站在厨房门口倚着,看着自家小女人忙前忙后地张罗。

    武馆有规矩从小到大轮流安排膳食,所以文浣浣的手艺不差,而且以前都是她负责给师兄送饭,所以对于一些主流食品还是颇有研究的。郑凛叙看着她像模像样地切菜,不禁想起小时候,他总是站在竹林后面,看着那只小辣椒娇笑着给凌君炎送饭的场景。

    物是人非,当年,他嫉妒凌君炎,自己只能近乎贪婪地隔着一道薄薄的竹林,看着心中早已认定的人;而如今,是那个男人远在他国,自己则能够在这一室之地,享受她给的温暖。

    晚餐从简,饭后甜点,一向是郑凛叙的准则,但是今天见他细嚼慢咽,文浣浣觉得挺诧异的。

    两人坐在长桌上,文浣浣的位置被安排在郑凛叙的身边,郑凛叙时不时给她夹菜,感觉就像结婚数十年的老夫老妻般,怡然自得。

    作者有话要说:就是要故意吊着你们的胃口~~哦哦~你们打不着我打不着我~

    大哥还是一如既往地威武!万岁!

    小心行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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