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同一时间,教室里。

    明晃晃的听到了这句心声的彔白小朋友,满怀叹息的歪了下脑袋,想说阿唐的这个愿望,也有点太不切合实际了。

    毕竟彔白这人他什么都懂。

    虽然正值婴年,但彔白看世界的方式从来就和普通人不同,这种不同,显然也并不止于颜色的多彩——

    你就比如他午睡那间休息室:

    半年前彔白第一次走进屋子里转了转,就知道案几的花瓶底部有个不可见的细纹,最多撑上一年半,就得考虑换了。

    他还知道休息室里那个播放白噪声的音响里,有个元件是二手翻新的。

    ——后来他甚至无可无不可的观察过已经入了档的采购清单,知道当初的采购人是谁,然后通过这人手机支付信息出现的频率,和他的工资条,猜到他平均每笔采购能抠出多少钱来。

    再举个宽泛点的例子。

    末日灾难片里有一类机械末日的知道吧?

    一般讲的都是个什么人工智能,阴差阳错的觉醒了,然后依靠本身超凡的算力,和联通的大数据,经历飞速的对比试错之后,在短短几天内,成长出超越人类的健全人格。

    然后它要么操控病毒传染,要么自己连个厂子,投产什么黑科技机械兵团,然后在短短几个月内,摧枯拉朽般的推翻人类政府,马不停蹄就开始统治世界。

    这里头具体统治时间长短不一,主要看人类反抗军找上主角的速度,长的几十上百年都有——

    但无论是什么型号的boss,最后基本都死于被人关机。

    甭管是断能源,炸电线,拆主板,还是爆主机,反正吃亏在没长腿上。

    彔白就跟那智能差不多。

    不过他先天种族就是个人类,所以探索欲什么的不用额外觉醒,而且自带血肉之躯,虽然长起来有些慢,但好歹四肢健全。

    人家要是炸他,他是可以撒丫子跑路的!

    这就叫优越性。

    而且彔白不需要睡觉。

    他的精神强度高到了一定地步,所以完全不会有“疲惫”这种概念。

    身体一累,就会自然反馈出一种“该休息了”的信息讯号来,然后他原地一躺,身体进入沉睡,精神还是一如既往的活跃。

    就像他在百鸟园睡午觉——那看着是睡觉呢,其实他精神一跑,落在隔壁办公室,正好和老师们一起看电视。

    所以他自觉健健康康,单说处理器,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然后就是他那个眼儿。

    我们前前一章写过了,他那个眼睛基本能秒掉一堆专业摄像头,而当他改用精神力监控周围的时候,哪怕灰尘落下的动静,都瞒不过他的感知。

    所以他的扫描仪,应该也是没问题的。

    最后是存储器。

    毫不谦虚的说,彔白记得他从出生以来经历过的所有事——甚至包括老师家长们都避讳如深的,那个“父母双亡”。

    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直面车祸。

    至于具体年龄……

    官方说法是将将满月,但彔白记得自己当时一个月零六天。

    那是一次按《交通法》的划分标准,能记三个星号的特大事故:拢共有六车连环追尾,撞翻了合计十米长的围栏、两根指挥转向的黄灯灯柱,还有一棵长歪了脖子的行道树。

    结果两死十一伤。

    事故原因,是彔白他爸开车上高架时,猝不及防的脑梗了。

    他们家那车,就是连环的第一环。

    那“两死”,死的就是他爸妈。

    这么说也不对。

    其实只有彔白他妈是车祸受害,他爸那纯粹是脑梗给梗死的——哪怕那天没撞上车,只要这病还潜伏着,他爸到点儿了还是要死的。

    不过因为有清晰明确的多重监控在,所以这事故的起因经过和结果,当时就给掰扯的清清楚楚,后续一系列善后工作,由保险公司出面顶了大半。

    彔白的阿婆闻讯赶到医院时,除了需要出的钱有点多,居然没怎么手忙脚乱。

    因为死者和遗孤的身份都很特殊,当时的探访者称得上绵延不绝,彔白他阿婆因为担心劫数未完,这个幸存的小孙子也长不大,还专门带人在病房门口跳了大神。

    跳完后,在病房门框上挂了一连串据说能辟邪祈福的矿物晶体、和造型奇异的骨骼饰品,风一吹叮咚悦耳,灯一照珠光宝气,味还有点难闻。

    就他那会儿的发育水平而言,躺在小被子里翻个身都费劲,俩眼睛还时常眯缝着,外人搁旁边看着时,等闲也判断不出这孩子是睡着了还是醒着。

    要不是喂奶的时候知道张嘴咬奶瓶,他这过于“沉默”的反应,还真就和医生形容的最坏状况差不了仿佛了。

    婴幼儿确实也是会得心理疾病的啊!

    他阿婆虽然一贯看不上西医,但心理医生又不会上来就说她有病,也没有给她开些稀奇古怪的药片——

    ——对方只是科普一样的告诉她,说胎儿在子|宫|内长到5个月大的时候,听觉就已经发育完全了,因为出生后要依附母体生存的生物本能,它们甚至会通过耳朵和身体震动的双重渠道,清晰的记忆下母体的声音,

    “所以说,婴儿并不是毫无记忆的。”

    临出院前,那主治医生轻柔的拍打着摇篮里的包裹,叹息的嘱咐说:“也许他并不清楚什么是‘车祸’,分辨不出‘父母’这两个词的意义,也并不了解何为‘死亡’,但他的本能会让他很快发现:

    在某件事发生之后,他失去了某些熟悉的声音和气味。”

    “在自然界,所有的幼生期生物,都会因为这种状态而本能产生恐慌,人类尤其如此。”

    他珍而重之的把小小的包裹移交到阿婆手上,轻声道:“他非常需要您的陪伴。”

    那个医生长的实在是人模狗样,语气稍一沉痛吧,还真挺能带气氛。

    阿婆抱着小小的婴儿,一时也有些怔愣。

    她虽然出生在建国后,但这中间有一段混乱期,毕竟往前推个几百年的,现今这些所谓的少数民族,其实都还立着国,仸阿族祖上尤其阔过,以至于到了现在,都还占着好大一片深山老林子。

    他们的族长,就是传统意义上的一国之君,哪怕管的地方不大,打起来也一个赛一个的糟心费劲。

    等脚下这片土地正式被纳入政府管理时,阿婆都快二十岁了。

    之后就是民族区域自治,断断续续折腾了几年之后再回头看,除了名头改了下,他们生活方式,居然和之前没多大差别。

    所以阿婆是迫真在山里住了一辈子。

    甭管年轻的还是年老的,她能接触到的男性生物,尽是分属仸阿族的大小伙子,而仸阿族的主流审美,讲究的就是一个活泼开朗。

    ——甭管小伙子皮肤黑不黑,个头高不高,只要他笑起来的时候阳光灿烂,细细一看牙也挺白,那就绝对算是个帅哥。

    主治医生这种彬彬有礼的斯文款,她还真没见过几个。

    摸着心口说实话,阿婆那一瞬间看这医生巨顺眼,甚至大逆不道的产生了想把自家大孙子也往这款式培育一下的想法。

    当然,鉴于医生的颜值也就是个7分朝上一点点的水平,阿婆拢共也就大逆不道了两分钟——毕竟儿子和儿媳妇已经入土为安了,理论上讲,她怀里抱着的这个小团子,就是世界上仅剩的两个有资格姓多勒齐的人了。

    养歪了对不起列祖列宗呢。

    至于另一个多勒齐,就是她老家老头子。

    往前倒腾几百年时,汉人管他那样式儿的人,叫土皇帝。

    而按仸阿的传统,族长的称呼一直是“山主”。

    仸阿族一共三支,盘踞在泗水源头延伸出去的三条山脉里,因为他们在最当间,占的地方也最大,所以多勒齐这一支的山主,甚至会被恭维作“大山主”。

    可惜后来响应了国家政策号召,改执行民族区域自治,虽然地盘还是那片地盘,但老头子官面上的行政级别,唰一下的就变成了县长。

    山主,县长。

    时髦值断崖式下跌。

    阿婆原本是另外一支的女儿,尊姓是昆恩,地位类似于族内的巫医(所以除了西医,她其实也不怎么看得上中医)。

    当初议亲那会儿,其实有点联姻的意思,她寻思着对象长得帅就算了,还是未来的山主,她嫁过来了,就是未来的山君——鉴于多勒齐是大山主,她自然就是大山君。

    多威风啊喂。

    结果一言不合民族区域自治了,书记来处理工作时,亲切的向来巡查顾问组介绍她为:“县长他媳妇儿”。

    还带着个特别灵性的儿化音。

    妈呀不能想了。

    阿婆抱着怀里的小婴儿轻轻拍了拍,虽然都过去三十多年了,但一想这个事,那豁牙书记音容笑貌,瞬间又要活灵活现的涌上她脑海,嘴巴一张,那句“县长他媳妇儿呀”的魔音,就要在她脑子里循环播放至少三天。

    “还是山主好听。”

    当是时,姓昆恩的大山君抱着她一直在打瞌睡的大孙子,喃喃自语道:“你阿公老了,山主早晚是你的,叫小山主,可比叫县长他孙子好听多了……”

    话音一落,他怀里的小孩紧跟着哼唧一声,那声音细溜的,仿佛一只还没能长成大熊猫的秃皮粉耗子。

    彔白当时其实都还听不懂人话呢,没办法,神经系统没发育好——

    但他确实精准的读懂了阿婆的情绪变化

    ——甚至于到了现在,只要他想,彔白随时都可以把他阿婆当年的那份怅然若失,以精神波动的方式,分毫不差的重新呈现出来。

    就连他现在这个被唐翠翠吐槽没有变过的、抿着嘴角弯着眼睛的笑容,其实也是考虑到阿婆的审美取向后,从他记忆深处那位医生的笑容中,先取精华后去糟粕,然后和仸阿传统的灿烂笑颜进行融合,手动计算出的产物。

    他脑内那个画面重放程度,精细到支持他整把尺子,量一量对方嘴角翘了几度。

    彔白寻思着他能记到这种精细程度,那显然,他的存储器也是没有问题的!

    如此这般做完一通排除法,再拿自己去和那些人工智能对比,彔白终于还是找到了问题的根源——

    他之所以三年了还没能征服世界,就是因为他不会联网!

    他没长usb接口啊!

    血肉之躯,有得有失,虽然长了脚代表会跑,但联网这事儿上,它迫真拖后腿呀!

    说起来,这个事情其实早有迹象。

    唐萃刚入职时,午休时间会追一些小众的外国剧集,彔白很是跟着“看”了一段时间。

    因为都带字幕,他那转速的脑子跟了几集,就自然猜出了词语对应的意思,然后对比着总结出了该语言的习惯性语序,常用词非常用词有哪些;

    到了后来,他甚至可以根据演员说出来的俚语、习惯性的肢体动作,甚至于背景和道具,大概推断出该国的某些民俗传统,和简略的人文历史。

    但这屁的实用价值都没有。

    他虽然听的懂,但手小嘴巴小——三岁幼儿啊,吃个果冻大人都要注意着别给呛死了,何况自发蜷起舌头,发那种连贯的弹舌音!

    活腻了吗!

    哪怕到了今天,彔白依旧不太适应拿笔写字,他的肢体协调性太差,用手写,一写一个墨疙瘩,还不如靠精神力攥笔,他能保证描出和字帖上分毫不差的。

    想到这里,彔白也没心思在意唐萃站在窗外想什么了,反而格外怅然若失的摸起了自己的后脖子。

    你说这儿怎么就没个usb接口呢?

    一愁两三年,彔白现在都有点懒得为这事儿叹气了。

    虽然他连续三次过生日时,都许了同样的生日愿望,但至今为止,他所度过的每一天,都和已经过去的前一天一样——

    是没有长出usb接口的、碌碌无为的一天。

    因为这口气叹的过于可爱,唐萃就算是扒在窗户上看的,依旧被可爱到不行,但徐林感觉就一般了。

    那么点大一小男孩,圆脸圆眼睛,还留小辫子,尾巴上坠着一粒金珠,风一吹,金珠就是一晃。

    然后他脚上的铃铛还要跟着响,叮叮当当叮叮当。

    这整个儿一大写的天真无邪啊!

    这样的小孩子,就算看起来再有灵气,摆出这样一副深刻的发愁脸,本质上也只是模仿大人罢了,他能懂什么呢?

    徐林就特别不喜欢看熊孩子模仿大人,他不止不觉得可爱,还莫名觉得人家矫情。

    但这个……

    彔白其实也懂。

    我们前面提过嘛,六车追尾之后,他就改和阿公阿婆一起住了。

    老人家嘛,大风大浪都见识一辈子了,老了老了,就该享清福了,从头到脚松懈的看不出半点曾经的雷厉风行,饭后连步都懒得散,泡好了茶就开始看电视。

    一般是晚间剧场。

    这个频道,主要播放一些家长理短、情真意切的鸡毛蒜皮苦情剧,加上当间的广告,能一口气放八个小时,从晚六点放到二半夜。

    老年人睡的早,腰椎也不太好,撑到九点钟就要犯困,所以剩下二半夜里那的五六集,就得第二天睡醒了,再看重播的。

    ——反正除了新闻联播和地方快讯,只要堂屋里的电视开着,它总是定格在这个狗血的频道上。

    然后因为医生强调过,说孩子需要陪伴,需要让他确定自己是安全的,所以阿婆自打把孩子带回了家里,就再也没错过眼。

    她搁仓库里捞出了个非常灵便的婴儿吊篮,老太太人在哪,她就把篮子拎到哪:鉴于她一贯的个人爱好,这篮子大部分时间是呆在堂屋里的。

    再详细点说:电视机前。

    打从那时候开始算,到彔白三岁半为止,他拢共经历过的晚间剧场包括25集的《一生与你错过》,35集的《沧海有情》,以及整整80集的《婆婆也叫妈》。

    后头还有超过120集的《真情难相忘》。

    上下两部300集的《老娘舅》。

    三季下来拢共能有400多集的《爱随春水向东流》。

    和传说中的苦情剧无冕之王——据说已经拍了900多集,但目前还在连载的老年妇女之一生所爱:

    《五代同堂》。

    这些都不是白看的呀!

    拍着胸脯说,彔白小朋友对这些恨海情天,众生皆孽的东西,那真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但可能是片源过于单一,情节也比较脱离现实的缘故,彔白虽然可以适应各种进转如风且逻辑成谜的感情变化,但对文艺片那种内敛的、复杂且递进式的感情,就莫名的有些接触不良:

    就比如他理解不了唐萃中午时是为什么委屈,又为什么会在人前带着笑,人后忍不住哭。

    除此之外,他偶尔也会看情感调解节目,然后再看个新闻什么的,稍一结合,收获简直巨大!

    唐萃中午要但凡是张嘴问了,那彔白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给她背出好几种特殊的走后门技巧——

    他甚至晓得怎么蹭名额,怎么蹿编制,怎么靠公考压分数线!

    比起唐萃猝不及防接受了一场莫名其妙的py交易,站在彔白的立场,他都能猜到许老头之后准备怎么操作徐林的面试。

    后面他还可以更进一步,根据百鸟幼儿教育机构的内部晋升模式,推测出许老头其实早有预谋:

    他本来也不是送他外孙来当高薪临时工的。

    人家打的主意,是避过中介公司那边本身不方便光明正大招聘自己亲戚的状况,让他外孙进百鸟园——要知道生活老师虽然是百鸟园的员工,但合同却依旧是挂在中介公司里的!

    然后再熬几年资历,他暗自操作一番,等许老头退休了,这外孙虽然不一定能彻底接了他的班,但也能交叉式的混成个中高层。

    老头舍不得的,一直是自己多年经营下的关系,这外孙有一半算是亲的,另一半嘛,也就是个工具人。

    想到这里,彔白摇着头咂了下嘴,回忆了下自己从徐林脑子里转过一圈后的考察结果,想说许老头的计划,实在是挺悬。

    ——他这位小徐外孙,绝对不是什么物美价廉的好用工具人。

    如果说彔白平常看到唐萃追剧,偶尔能从她身上感到自己阿婆看电视时的影子——那这位小徐老师,就莫名很像是他阿婆看电视里的那个男主角。

    尤其像《爱似春水向东流》那个。

    而就彔白多年来总结的经验看:情绪波动强烈的人,不论是控制还是读取,都比别人简单,说是个突出的优点也不为过……

    但小徐老师是老师啊!

    现代社会,随着知识获取门槛降低,老师的权威性其实也在降低,当今学校里的师生关系,其实更接近于买卖:

    学生交统一的学杂费,老师按照统一的教材给上课。

    用彔白他阿婆交代他的话来说,就是:“老师不能从头到脚管着你了,但反过来说,老师也没有义务像古代的师父一样,亲力亲为看好你下半辈子。”

    “所以你好好配合人家工作知道不,然后下课了就乖乖回家吧,那是人家的私人时间了,不能随便添麻烦的,听懂了?”

    彔白说懂了呢。

    然后就和我们上上上一章写的一样,彔白一向是个谨遵他阿婆教诲的好孩子。

    所以非课堂时间——哪怕只是短暂课间休息——他都不会擅自去感应唐萃,因为那个时候的阿唐,并不为他工作了。

    按理来说小徐老师也该这样。

    但就小徐老师这个脾气……

    彔白咂了咂嘴,心想他一时热血上头了,显然很容易不管不顾的,天大地大,都没有“让他先把火发出来”这件事大!

    换句话说,这人身上不可控的攻击性很强。

    尤其他是一身高180+的成年男性,而彔白长到现在,身高还莫得一米——

    就感觉好危险的。

    哪怕在徐林抬脚踢桌子的下一秒控住他,那已经在翻倒路上的桌子,也很有可能波及到自己……

    想到这里,彔白小小的眉心险些都要皱出个疙瘩来。

    最好的办法,就是暂时忘掉阿婆的教诲——

    他全天不间断的,彻底把小徐老师控住!

    但是每个人的人格,都应该是独立自主的,何况……

    彔白想起自己和阿公看热点新闻时,追过的那个专题普法栏目。

    其中有一期是专门讲捣毁传销窝点的,里头的法律专家说了:

    洗脑是犯法的。

    “所以还是让小徐老师走吧……”

    彔白下了这个结论后转念一想:

    这也不对啊!

    小徐老师入职,根子问题不在他,而是许主管,如果许主管坚持要对这件事施加影响……

    哪怕到了这个档口,出现在彔白脑子里的思路,其实还不是告家长——

    他很努力的扒拉了一下自己记忆里的信息,仿佛记得自己偶尔扫到许主管这个人的时候,发现过他脑子里有东西?

    那血栓虽然长的不大,但只要操控得当,找几根血管同时卡住,人很快就会死了!

    又不对!

    彔白可可爱爱的呸了两下,心说这么想错了,杀人也犯法呢。

    于是他打乱思路,重新开始回忆。

    因为亲爹死于高架脑梗,所以彔白闲着没事时,其实关心过相关领域的基础知识:

    比如他突然想起一副纵向解剖图,图示上说了,只要不是运气极差直接梗在脑干,那脑梗其实是有很大概率抢救回来的!

    只不过后遗症颇多。

    其中包括、但不限于半身不遂,丧失意识和工作能力,以及不可逆的智力障碍。

    要是许主管因此不得不提前退休……

    ——那他自然也就没闲功夫,继续揪着小徐老师的事不放了!

    简直完美。

    彔白低头回忆了一番脑干在哪儿,又抬头对着门外晚娘脸的徐林笑了一下,高高兴兴的决定:

    一旦今天下午小徐老师都是这个鬼样子,而自己又被卡住了换不掉他——

    那他就抽个时间,直接去梗许主管的脑血管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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