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吗?”

    “紧张个鸟!”

    神色如常的发哥一点都不紧张,在亚洲、欧洲,提名靠实力、拿奖靠运气。到了好莱坞则要改一改,提名靠实力、拿奖没运气。

    孙子明一边冲汤姆·克鲁斯夫妇扬手示意,一边低声道:“聪明!妈的,这是wasp(意为新教徒的盎格鲁撒克逊裔美国人,也可以泛指信奉新教的欧裔美国人。)的世界,表演类的奖项,估计十年之内都没戏!”

    旁边的摩根·弗里曼也苦笑着点头,他从八八年的《黑狱风云》开始,两次获奥斯卡提名、两次获金球奖提名,结果连根毛都没捞到!

    “嘘,开始了!”

    孙子明回头一看,连忙伸了只手过去,“汉克斯,奥斯卡颁完奖就开拍,有问题没?”

    “上帝啊,你总算准备好了,我都闲了半年!”

    手上用了点劲,孙子明把这位好莱坞最有天才的年轻演员拉近一点,小声道:“要有信心,替我拍一部影片,当你拍两部!不管是赚钱,还是拿奖,ok?”

    “ok”

    俩人正说小话时,台上已经开出了第一个奖,‘第50届美国电影金球奖,西席·地密尔奖获得者是:劳伦·巴考尔,恭喜劳伦!’

    明年满七十的老牌明星劳伦上台,已经坐好了的孙子明,用胳膊捅了发哥一下,安慰道:“人家六十九岁才拿个安慰奖,你已经拿了欧洲两个影帝,知足吧!”

    发哥一边鼓掌、微笑,嘴里小声道:“不是我心里不平衡,而是你自己要多想。放心吧,拿了那两个影帝,我早就心满意足了,金球和奥斯卡是不可能的,就象美国人不可能让黑鬼当总统!要不,我们赌一把,我们有生之年内,黑鬼能不能当总统?”

    “赌就赌!”

    旁边的正宗黑鬼摩根·弗里曼,把头伸过来,小声道:“明,这不公平,我们比你大得多。二十年内,你赢了,我们所有的人免费帮你拍部电影;你输了,免费帮我们拍一部!”

    这个好象更不公平了,再远一点的巴布·冈顿小声道:“这非常公平,你还没输过,总要输给我们一回!”

    “成交!”

    ‘最佳女配角:《迷人的四月》琼·普罗莱特,恭喜琼!’

    孙子明见前面都发了几个奖,连忙道:“别说话了啊,当心记者说我们不尊重金球奖!”

    ‘第50届美国电影金球奖最佳男配角,获得提名的有《肖申克的救赎》摩根·弗里曼、《恩怨情天》吉恩·哈克曼……”

    大家有礼貌地鼓掌,摩根也无奈地鼓掌,这是他第三次被提名,第三次陪大家玩这个游戏。虽然前面也有西德尼·波蒂埃拿奥斯卡拿影帝,小路易斯·格塞特拿奥斯卡最佳男配角,但那都是有时代背景的。黑人要与白人竞争表演类奖项太难了,没有特定的历史背景,二十次里面赢一次的机会都没有!

    ‘第50届美国电影金球奖最佳男配角获得者是’,颁奖嘉宾拖长音,也没让孙子明他们脸色变一下。

    ‘摩根·弗里曼!恭喜摩根!’

    啊?剧组成员都愣了,全场热烈的掌声中,摩根本人也愣了半分钟。发哥拧了他的大腿一下,摩根才清醒过来,象是醉鬼一样地与大家拥抱,脚下轻飘飘地上台领奖。

    ‘……噢,我终于获奖了。刚才我在台下,还在给自己鼓励,没关系的,摩根,你一定可以拿个人勤奋奖的。’

    台下哄堂大笑,这个倒霉的家伙,这是第三次被提名了!

    ‘谢谢大家!’

    摩根深深一躬后拿着奖杯,再象踩在棉花堆里样下台,再次和大家拥抱。

    ‘黑鬼!还真有你的啊!’

    发哥抢过奖杯,羡慕地摸个不停,孙子明则将摩根的香槟倒进自己嘴里,给他换成了一满杯威士忌酒,“一滴不许剩下!”

    “ok”,摩根爽快地闷了三两多威士忌酒,这才缓过神来,奇怪道:“不都是红酒和香槟吗?”

    ‘狱警队长’克蓝西·布朗贼笑道:“给侍者三百美元,香槟就变威士忌酒喽!”

    ‘第50届美国电影金球奖最佳男主角(歌舞/喜剧类):获得者是《大玩家》蒂姆·罗宾斯,恭喜蒂姆。”

    最有经验的摩根连忙鼓掌,小声提醒道:“别闹了,镜头等会要过来了,发,你一定要笑,ok?”

    这个不用他提醒,发哥已经微笑满面,第一次参加的其他人,倒是连忙换上真诚的笑容。

    “第50届美国电影金球奖最佳男主角(剧情类),获得提名的是:《肖申克的救赎》发·闰周、《闻香识女人》阿尔·帕西诺、《不可饶恕》克林特·伊斯特伍德、《霍华德庄园》安东尼·霍普金斯。”

    金球奖、奥斯卡双料影帝尼克·诺尔蒂,挽着好莱坞大美女也是上一届金球奖影后茱迪·福斯特,拿着浅蓝色的信封上台,“茱迪,如果你是评委,你会选谁?”

    “你这是让我得罪人!”

    “嗯?”

    朱迪歪着脑袋,故作思考道:“我建议评委会让他们四个并列,这样就没人晚上睡不着觉了!”

    ‘哈哈哈’,这样也没用,不管拿到的没拿到的,今晚肯定都会睡不着!

    尼克终于拆开了信封,茱迪扫了眼信笺,惊愕了几秒钟,才兴奋道:“先生们、女士们,这是一个伟大的时代,我们祝贺金球奖创造了一个历史,恭喜发!你是世界上,第一个亚裔金球奖影帝!你的名字,将记入美国电影史!”

    “恭喜来自中国香港的发,他是柏林影帝、威尼斯影帝,今天他还是金球奖的影帝,他是当之无愧的亚洲第一男演员!恭喜你,伟大的兰迪!”

    “我得奖了?”发哥错愕地指着自己的鼻子,孙子明也一样,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旁边的黑鬼一巴掌打在发哥后脑勺上,大笑道:“赶紧上去领奖啊,你这只yellowmonkey!”

    众人大笑,这俩家伙和china明相互骂‘黑鬼’、‘黄皮猴子’,都是让各自的族裔不反感、更不会抗议的。用伟大的查尔斯爵士的话来说,‘我们nba的黑鬼们,同意了那两只黄皮猴子叫我们黑鬼,谁要不服就去找迈克尔单挑!’

    发哥可不是摩根那黑鬼,威尼斯、柏林的影帝都拿了,何况是金球?只不过,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奖杯,拿在手里也有点觉得在做梦。

    “谢谢……,谢谢我们剧组。真的没想到,我居然能成为美国电影史的一部分。刚才我们还在台下打赌,我说‘如果我能拿这奖,就相当于黑人能当美国总统’,没想到我真拿了这奖!ok,再一次感谢评委会,感谢伟大的金球奖!”

    发哥深深鞠了一躬,在满场的掌声中,自信地走下舞台。

    镜头之下,大家还是有节制地笑闹,摩根这黑鬼长叹一声,“明,你的最佳导演飞喽!”

    这是肯定的,年龄不到四十岁,最佳导演没指望,孙子明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无所谓了,我肯定明年能拿!明年不行,就后年,反正轮也会轮到我!”

    旁边桌上的汤姆·汉克斯、大导演罗伯特·雷德福转过脸来,冲孙子明竖了下拇指,“明,那我们就祝你明年再来!”

    “滚!”

    “嘿嘿,你要尊敬我,当心我以后不给你投票哦!”

    前面拿了表演类两个大奖,孙子明也不关心最佳剧本、导演了,金球奖也要考虑平衡的,反讥道:“你们才2/6000,我只要讨好剩下的5998就ok了!”

    台下在低声笑骂,台上的嘉宾威廉·彼得·布莱提在感叹:“我一直认为,最伟大的作品,一定要是能温暖人心的,只要有信仰、有希望,这个世界就会美好。孩子,恭喜你,你是最棒的编剧!”

    大屏幕上,孙子明还在和罗伯特·雷德福讨价还价,“no,我提供剧本,你来拍!”

    “no,我提供剧本,你来拍,我来演!”

    哄堂大笑中,孙子明和罗伯特茫然地看着四周,一直站在旁边看戏的斯蒂芬·金,这才指着台上大叫道:“笨蛋,我们拿奖了!最佳编剧!”

    出了糗的孙子明,这才跟着斯蒂芬·金上台领奖,路上还小声道:“斯蒂芬,你来致谢,我忘了词。”

    “ok”

    俩人上台从威廉·彼得·布莱提和西塞·斯派西克手里接过奖杯,与俩人拥抱感谢,斯蒂芬站到麦克风前笑道:“谢谢……。司仪,不用看时间,明的时间也归我了,他一出糗就会忘记词的。(台下爆笑)”

    “是真的,刚才他还跟我说,他正在考虑后年的最佳导演感谢词,今年和明年的是指望不上喽。好了,谢谢大家!明,我们可以下去了,别再给我丢脸了,ok?”

    电影从业者,就要有娱乐精神,孙子明配合默契地感谢道:“太谢谢您了,您让我再一次出糗!”

    一片爆笑中,孙子明和史蒂芬下了台,屁股还没坐热,台上的最佳导演颁奖嘉宾奥利弗·斯通与大美女朱莉娅·罗伯茨,大声道:“明,这个奖还是你的!”

    啊?孙子明指着自己的鼻子,不会吧,这么严肃的人也开这玩笑?26岁的金球奖最佳导演,那些记者疯了吗?

    性/感、妖娆的朱莉娅·罗伯茨娇笑道:“明,真没有骗你,这个奖真的是你的!你成了金球奖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最佳导演,也是第一个亚裔最佳导演!”

    孙子明这才在哄笑声中上台,接过奖杯感谢完所有人,这才确认刚才史蒂芬·金没有说谎,“是真的,《香识女人》、《无可饶恕》、《霍华德庄园》都太伟大了,这个奖给谁都可以,我只有25%的机会,所以我就指望着以后拿这奖更有把握。至于为什么不是明年,这个我太有自知之明了,昨天去看了史蒂文的《辛德勒的名单》,我能预感到没人能和他竞争。”

    在全场的愕然中,孙子明再次感谢大家后,拿着奖杯下了舞台。路过斯皮尔伯格那一桌,两人握手祝贺时,孙子明得意地小声道:“史蒂文,你欠我一个人情!”

    这也算人情?斯皮尔伯格哭笑不得,也可以算人情,毕竟新片成了热门话题!

    孙子明回到自己那一桌,大家拥抱祝贺,也默契地不再坐下,等着那个注定的、毫无争议的奖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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