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明看眼保险库,还是觉得有点不保险,骨子里的农民意识让他觉得东西还是自己保管来得保险。把钻石原石放回小口袋,扎结口袋放进自己包里。

    两人从保险库出来,三哥就觉得孙子明有点不对劲,他不知道那袋钻石的价值。内地也还不流行这个,这年头大家能戴个金戒指之类的,就已经是非常有钱的人了。

    “三哥,我们回别墅。”

    三哥冲坐在车里听广播傻乐的光仔脑袋上一巴掌,低声道:“回小五的新家。”

    三人回到别墅,孙子明的手还在微微发抖,三哥也觉得这事有点大了,阴沉着脸。李嘉馨一见孙子明从车里出来,就想扑过来,让她姐姐给拉住了。

    “没看到明哥和他哥的脸色不对啊?别过去添乱!”

    这一次是光仔坐在楼梯上,玩他的掌上机,不让任何人上楼,哪怕是李嘉明也不行。

    “你们去做饭吧,男人的事,女人别掺和。”

    兄弟俩不管楼下两个女人如何,径直进了二楼娟子的书房,娟子‘霸占’了靠泳池最近这个房间说是做书房,其实里面只有乐器、乐谱。

    “怎么了,小五?”

    孙子明把房间给锁上,窗帘给拉严实了,这才把从保险库里带出的钻石原石从小口袋里倒在桌上,又从娟子的小保险柜里拿出她收藏的宝贝。

    “三哥,你仔细看看,这些跟娟子手链上的有什么区别?”

    三哥接过放大镜,仔细对比了下。大部分原石除了没手链上的那么璀璨外,纯净度反而更高,而且个头大上数倍,估摸着用颗把两颗就能做上一条手链。

    “娟子这条手链是梅姐送她的见面礼,这对耳环是容少送的。手链是三十六万多港币,耳环是二十八万多港币。”

    “啊?”

    三哥也象刚才孙子明一样,开始全身哆嗦,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杨国忠用一百多万美元换来这么一大笔财富。孙子明拈起一颗中等大小的原石,递到三哥面前。

    “三哥,你还错了,这玩意是越大的越值钱。就这么一颗,我估计即使不切割、打磨成型,也得值数百万港币。”

    哥俩抽完半包‘大中华’,总算是冷静了下来,三哥还是搞不懂为什么杨国忠能收到这么多?既然这东西这么值钱,当初苏联政府会让这些官员贪污这么多?

    “哼,知道苏联一年出口多少钻石吗?最高峰时超过13亿美元!就他们那种官僚体制,漏个百分之二三十出来,正常得很!别说克格勃,就是斯大林从棺材里爬起来亲自守在那,也没用!有这么大的利益在里面,估计和平矿从上到小全烂了。”

    三哥重新点上一支‘大中华’,烟雾间神情绝决,低声道:“我们再去收!现在的流水和利润足够我们全部吃下来,你觉得怎么样?”

    孙子明嘿嘿笑了笑,遗憾地低声道:“没用了,估计还能收点,但数量不会太多了。那些大官手上的是收不到的,即使收过来也划不来。他们不是那些小官僚,他们自己有的是门道。”

    “不,矿工手里应该还有,既然当官的会私藏,矿工手里也肯定还会有!”

    这倒是个办法,那些矿工大多是劳改犯和三等公民的后代,就那个信息闭塞的地方,估计只要有食物和烧酒,他们就会屁颠屁颠地换了!

    “让国忠雇佣当地游牧民族的文盲,带着烧酒和食物去换。矿上的干部冬季休假一完,人员立即撤出。”

    三哥一听就明白了,只有那种与世隔绝的游牧民族,才会给点好处就忠心耿耿,而且他们是原住民,对道路之类的都熟悉得不得了,也不容易引起外人的怀疑。

    “明白,我马上去订机票,尽快去趟苏联。”

    孙子明拿起书桌上的电话,让李嘉明去帮三哥订机票,把那些钻石原石锁进自己书房保险柜。这些东西如果让娟子知道了,肯定就吐不出来了。

    “小老五,你藏私房钱啊?”

    三哥见孙子明小心翼翼地把东西,藏在保险柜剧本下面,不禁打趣起自己兄弟来。

    “三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娟子的脾气,要是让她知道了,这东西还能要出来?估计她会和三嫂划拉划拉给分了,搞不好国忠那一份都会让她俩给吞了。我还指望打通路子,把这东西抵押点美元呢。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可不能什么好东西都藏在家里当土财主。”

    说起娟子贪财的毛病,三哥也不禁莞尔一笑,这也是老家女人的通病,算进不算出的。听说还没进门的大嫂,也开始管大哥的钱了。

    “还是我聪明,找个东北的媳妇。”

    “算了吧,那是三嫂没抓住你小辫子,有本事你在外面找个人试试?”

    三哥可不会上这当,外面玩归玩,他可不会象小五这样带回家。不过,这事也怨不得小五,这么大的家业总得有人继承吧?

    “你跟那李嘉明是想生个孩子呢?还是准备拿人当小老婆啊?”

    孙子明脸上一红,三哥还是第一次问起这事。上次是看自己心情不好,三哥才没有详细地问,这一次估计是代表了家里的意思。孙子明犹豫了半天,还是说了心里的打算。

    “三哥,不管以后娟子能不能生,嘉明都要进门。人家一个大姑娘跟了我,又对我死心塌地的,我不能亏了人家,娟子也答应了这件事。如果菩萨保佑我和娟子,那家产绝大部分会是娟子她儿子的,如果真的没办法,那我总得把家业传下去吧?”

    三哥点头称是,如果是子明的问题,将来三兄弟过继一个儿子给他,这也是老家通行的办法。但现在是娟子的问题,那就是另外一个解决方案了,这是一个原则问题!男女平等在这事上,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吃完午饭,孙子明跟光仔开车去送三哥,李嘉馨又想凑上去,结果还是让她姐姐给拉住了。

    “你这两天怎么了,平时挺聪明的人,怎么就没看出明哥他们有事啊?刚才光仔还说了,男人的事,女人别跟着掺和!”

    “哦。”

    李嘉馨象霜打的茄子,一下就蔫了,她还想着给泳池装加热设备,好在这冬天也能游泳。再看看那梦幻般的泳池,李嘉馨遗憾地叹了口气。

    “姐,这泳池没加热设备太可惜了,要是冬天也能游泳该多好啊。”

    “什么?这两天,你就想着这事?你知道这要浪费多少电吗?”

    李嘉明一看妹妹的样子,就觉得自己这妹妹得赶紧送去留学,让她自己勤工俭学,否则以后还得啊?刚过几天好点的日子,就想着这么奢侈的事,以后有了钱,还不得成了个败家女啊?

    想通了这一点,李嘉明就不再迁就妹妹,把她塞进车里,自己开着跑车回了湾仔。李嘉明把车停进小区,拔了车钥匙就跑到她妈的店里去。李嘉馨见姐姐不把钥匙还她,也急忙跟着跑到店里去。

    “妈,妹猪(妹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一个穷人家的孩子,天天开着跑车象什么样子啊?”

    江婶一听这话也不高兴了,你自己找了个好男朋友,妹妹开你辆车怎么了?孙子明又不缺这么一辆车,何况还搬到山顶道住豪宅,也没见他请自己这个丈母娘去看看,还真以为自己会跟着住过去啊?

    知母莫如女,李嘉明一看母亲的脸色变了,就知道这事向她预料不到的方向开始发展。这才意识到,当初孙子明说要给她母亲换房子,帮她养家是对的。她家只有两个女儿,母亲将来的养老送终本来就是女婿的事,自己倒是满足了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可也把自己男人逼到了母亲的对立面。

    “妹猪,你先出去下,我跟妈说点事。”

    “嘉馨,你先出去,我倒想听听你姐的理由。”

    “哎。”

    李嘉馨喜笑颜开地出去了,只要妈妈发了话,那跑车就还是自己的!看着母亲阴沉的脸,李嘉明突然觉得孙子明虽然不会甜言蜜语,但考虑问题和做事就是细致周到,要不是他帮自己办了张附属卡,今天自己就真会让妈妈伤透心。

    李嘉明门给关系上,又把母亲扶坐在凳子上,这从自己包里掏出张汇丰银行的金卡放在桌子上,坐到母亲身边低声编理由。

    “妈,子明的钱都在这张卡里,现在也是由我来保管的。我们刚确定关系,他就念叨给你和嘉馨换房子,后来他要考试我要拍戏就拖了下来。现在子明家在内地的生意出了点问题,就把楼下的公寓全卖了,还从我这调走了一千多万。现在那幢别墅是中建集团许大亨送的,听说是因为子明家跟他合伙做生意,具体的我也没敢问。你也知道,子明他们是一个家族,我一个没过门的女朋友,这些事也不是我能问的。”

    江婶心里舒服了,她不在乎孙子明帮她换房子,每年每月给她多少钱。现在她能做得动,自己还可以养活自己跟小女儿,但以后呢?大女婿有出息,小女儿将来肯定要他帮的,一家人就应该相互帮衬。

    “妈,子明的堂弟也在嘉馨她们学校旁听,要自己打工养活自己,子明一分钱都不给他。他还说年轻人就是要自立自强,将来子龙学不到本事就滚回去种田。你说,嘉馨每天开着宝马跑车,人家当弟弟的心里会怎么想?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人言可畏啊,何况子明是他两伯父供的大学!”

    “啊?那这事不能再惯着细妹仔(小妹),你这事做得对!”

    骗过了母亲,李嘉明总算是松了口气,心里打算着趁子明这段时间只有拍戏的事,赶紧帮母亲换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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