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京看到这阵势,知道自己的片子不会受到太大损失,说不定还能借机造成更大的轰动效应,反而拉高票房。

    “你们内地没这场面?”

    孙子明不屑回答,要换我们来,那就是真枪实弹的武斗了,你们香港的社团只能跟在后面打扫卫生。不过,看着这数千人对峙的场面,孙子明倒有点心跳加速的感觉,看来湘省人天生就是喜欢这种刺激,否则哪来的‘无湘不成军’?

    路已经让两边的马仔给占了,人行道让看热闹的人占了,四人只好拐了个弯去旺角的电影完。

    “这部电影肯定好看,没看到油麻地‘晒马’都是为了这片子?”

    “嗯,这海报真不错,应该拍的也不错”。

    “别看了,这片子太吓人了”。

    “我们还是去看看吧,你不想知道林过云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报纸哪有电影好看啊?”

    ……

    香港人对那种‘晒马’已经见怪不怪了,反而津津有味地谈论《雨夜屠夫》。林过云的案子可是轰动一时的,如今出了电影,大家如何不会先睹为快呢?

    刘韦强拍的海报,确实也很有诱惑力。那半遮半掩的风情还有整版的血红,不禁让许多年轻人掏钱买票,连女朋友娇嗔都耐心劝说、哄骗。

    刘韦强掏了一百港币买了四张票,又买了可乐、爆米花,四人走进昏暗的电影院。

    电影一开始,观众就忍不住骂娘,这哪是风月片?这分明是爱情片吗?

    温暖的阳光下,一个小男孩正在哭泣,一个清纯的小女孩扎着两只羊角辫在安慰他,还把手里的棒棒糖给自己的小伙伴。

    “云仔,别哭了”。

    “嗯”。

    镜头一转,小男孩回家了,刚端起饭碗就让父亲一个耳光扇了过来。

    “衰仔唔懂规矩?”

    小男孩让一耳光打翻在地,脸上全是泪水,哽咽地爬起来跟二娘、三娘(父亲的小老婆)问安。浓妆艳抹的二娘得意地笑了,旁边的母亲委屈地哭了。

    放映厅里的观众更不满了,有些性子急的年轻人就想出去。这时镜头几转,男孩子长大了,吴毅江有些邪气的笑,让很多人又留了下来。

    黑夜大雨如注,吴毅江将的士车停在一家夜总会门口。一个身材性感的舞女醉醺醺拉开车门坐进车子,用画着血红指甲油的手拍打他的头。

    “衰仔,去屯门”。

    车到了旺角,吴毅江问那舞女,到哪下车,得到的回答是尖沙咀。

    ……

    舞女终于惹怒了吴毅江,那一声声衰仔让他面前变幻出童年的屈辱。最后,舞女的呕吐成了导火索。

    那根勒紧的绳索,袁小姐那突然惊醒的表情,还有那死命踢蹬的白嫩**,配合紧张的配乐,放映厅里的观众有了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镜头又是几转,吴毅江将袁小姐抱回了家。一闪而过的白嫩乳峰,让腹部撞起的一**臀肉,让男观众们不禁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也让女观众们面红耳赤。

    ‘啊’吴毅江一声长嚎,趴在镜头里那具嫩白娇躯上,喘着粗气脸上露出邪气。孙子明听到放映厅里的粗气,知道这片子成功了一半,只要接下来的能让观众们怕,这部片子就彻底成功了。

    ‘啊!’

    菜刀切开腹部,露出了里面热气腾腾的内脏、肠胃,吓傻了的女观众开始扑到男友怀里,没几秒钟又开始干呕。反应过来的观众也开始身体发抖,捂着嘴干呕,不少人已经不敢去看银幕了。

    接下来切割肢解尸体的画面,更让观众们毛骨悚然,发酸的电锯声、流满台子的鲜血、颤颤巍巍的器官,真实的就象在眼前。

    一个、两个、三个,这样的画面重复了三次。观众们神经崩得快断了,几乎到了忍受的极限就要崩溃时,画面又一转。

    温暖的阳光下,清纯如水的刘佳玲从公车上下来,扎着两只麻花辫,在跟同学讨论着试题。

    欢快的背景音乐响起,刘佳玲娇俏的容颜,答对的娇笑答错时的沮丧,喜悦和忐忑不安的少女情怀,让观众们觉得生活真美好。

    温暖的画面才一分钟左右,镜头又一转,吴毅江坐在的士里痴痴地看着前方的刘佳玲。

    ……

    依旧是大雨倾盆,吴毅江在车里和满脸惊恐的刘佳玲说着学校、前途、家庭、宗教、灵魂等等。终于吴毅江说累了,天色也已经将亮,远方已经响起了车鸣声。

    一束雪白的灯光划破黑夜,刘佳玲趁着吴毅江喝水时,猛然推开车门夺路而逃。

    众人松了口气,因为前方已经有车来了,姑娘得救了。

    吴毅江终于追上了,一根电线又成了凶器,远方的车子拐了个弯,灯光又消失在远方。

    悲剧再次上演,吴毅江这次将虔诚与愤怒、变态、扭曲等等感情都表现得淋漓尽致,最后将肢解下来的各种性器官,小心翼翼地放入瓶中做成标本。

    吴毅江双眼迷离地看着瓶中的标本,用手轻轻地抚摸着瓶子,更让放映厅里呕声一片。

    ……

    孙子明和王京他们三人站在电影院外,看着脸色雪白的观众逃似的离开,得意地笑了。

    “子明,最少一千五百万!”

    “现在不是票房的问题,是如何回答记者的问题”。

    旁边的行人见如潮水般的观众出了电影院,个个脸色雪白连头都不回,许多还在干呕身体微微发抖,不禁好奇地问电影好不好看。

    “吓死我了!兄弟,千万别去,吓死我了!”

    好奇心会害死人的,好奇心让更多的观众进了影院。

    一个半小时后,相同的场景再次上演。整个晚上,全港二十三家公映的电影院,都在发生相同的事。

    孙子明和王京他们在第二场开演时,欣喜若狂地跑到兰桂坊庆祝,开了个包房摆上酒水,这才发现好象少了人。

    “嘉尚、韦强,赶紧打电话,让那个刘佳玲和吴毅江过来。还有,子明,你那三手下叫什么?”

    等吴毅江和三个女人赶到时,王京他们正喝得热火朝天。兴奋之下,王京举着酒瓶就宣布好消息。

    “今天晚上大家不醉不归,刚才子明说了,下一部戏还是你们来演!我们可不是小气的人,到时给你们一人一个大红包,有钱要大家一起赚!”

    “耶!谢谢京哥,谢谢明哥”。

    四人也跟着高兴起来,刚才在电影院里的害怕和恶心一扫而空,拿起桌上的酒瓶开始敬酒。

    王京和陈嘉尚他们也乐疯了,这次的片子可是独立制作的,赚的钱可都是自己的!上次拍《精装追女仔》,三人帮公司赚了近两千万,结果就王京拿了十万片酬和三十万的红包,其他人连毛都没分到几根,全是几千块的小红包!

    几瓶啤酒下肚,豪放的袁小姐她们开始和几个男人划拳赌酒,就连孙子明也乐在其中。幸好他是她们三个的老板,经历风月的她们还知道给他放放水。

    “不来了,我休息会”。

    “就不行了?”

    “错,男人永远不能说不行!毅江来”。

    孙子明示意吴毅江上,玩这个自己确实不是人家的对手。吴毅江别看相貌凶恶,玩起来也是个‘人来疯’,各种花样层出不穷,更是让气氛高涨。

    刘佳玲是最后到的,她接到电话时,正在tvb一个剧组里演她的女四号。在侍者的引领下,推开包间门一看,刘佳玲吓了一跳,四个男人正在和袁小姐她们斗酒,就连平素冷面的孙子明,都醉态可掬地坐在旁边傻笑。

    “明哥,你们这是怎么了?全部这么高兴!”

    刘嘉玲坐到孙子明旁边,带来一股幽香,孙子明转头一看,大声地问:“你说什么?”

    刘嘉玲只好重复了一遍,孙子明这才听清她在说什么,胳膊搂住她的脖子,大手搭在高耸的前胸,得意洋洋道:“我们的电影火了,你、还有毅江成了明星,你们都成了明星!等分到钱,我们马上拍另一个片子,给你们包红包,给你们涨片酬!”

    王京如果说给她红包、涨片酬,刘嘉玲可能不信,但孙子明她信。能答应带三个舞女演戏的人,他说话肯定是算数的!没看到袁小姐她们都过来吗?

    一扫今天愁苦的刘佳玲也开始拿酒瓶子敬酒,见孙子明连杯子都端不住,忙给他倒了杯水,意思一下就行。王京他们见刘佳玲这么体贴孙子明,不禁起哄。

    “我看你们凑一对得了,反正子明也缺个马子”。

    刘嘉玲见孙子明还在傻乐,知道这种男人不是自己配得上的,真不知这男人以后会娶个什么样的女孩。

    “京哥,要不我当你马子(女友)?”

    “别,我可不敢,你太聪明了!”

    王京还真不敢招惹这位美女,别看人家漂亮,那可是不折不扣的妖精,城府深得很。她要是做了哪人的马子,哪人的帽子迟早绿油油!

    ……

    等大家都喝得差不多时,孙子明已经酩酊大醉,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嘉玲,你送子明回去,知道他住哪吧?”

    王京还有丝清醒,见大家都走路打晃了,只有刘佳玲没醉,就指派她去送醉得最厉害的孙子明。

    “不知道”。

    刘嘉玲话音刚落,就看见王京他们已经摇摇晃晃地出了包间,根本就没听到她说什么。看着沙发上的醉猫,刘嘉只好将孙子明胳膊环在自己脖子上,用尽全身力气半抱半扶着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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