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夜的夜!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注定将用它寻找光明。(顾城)黑夜,白昼的创可贴。(西门庆庆)据说会使用无限enter键打出深奥空格的人就是诗人,而西门庆庆已经精简了空格,这已经是哲学家了啊!

    今夜微风习习,窗外月光泻水,正是嘿咻好时光。然而南街北巷的一群人却在南街北巷的居委会大院里坐而论道!

    都他妈的哲学家啊!

    国学文化传播公司(细心的读者定会看出这个公司名是不完整的,更重要的是这个公司压根还没去预名登记),第一次全体股东大会烟雾缭绕的在黑夜里的凌晨一点十五分隆重召开了!

    只能是晚上!白天大家都做生意呢!他们之所以能在半夜莅临会场,绝不是对陈大龙或王鸿淼有任何敬畏之心,而是一则这个会听上去对自个有搞头,二是陈近南是带着王鸿淼亲手包的大红包去发的通知,每人五千块!

    主持会议的是陈近南,明显他压不住场。

    下面坐的人横七竖八,吐烟圈的,嗑瓜子的,摆龙门阵的一片嘈杂,最要命的是这些人的眼神,他们对主席台的陈大龙、王鸿淼、郝仁、陈近南殊无半点恭敬之意,完全是把他们几个当跑江湖的猴戏摊看——不给钱不说,还冷嘲热讽的砸软场子。

    “啪!”郝仁一拍桌子:“静静好不好?孙猴子!你他妈的把脚从桌上放下去,坐没球个坐相!都是几十岁的人了,自己尊重点自己行不?”

    “郝仁!你还当现在是文~革呢?”做水果批发的张老头愤然而起:“还想搞你老子那一套是不?”

    “张大爷,会前就说了不提旧怨!团结向前!”陈近南斟酌着言辞:“喝茶,喝茶!上好的大龙袍,大家都克制点,和睦和谐啊!”

    郝仁面色一板:“在座诸位绝对大多数年岁比我长,有些是同我父亲是一辈的,好像王姨,李大伯,裘太太看着我长大,打小对我就跟对自己亲儿子一样!我父亲当年是做了不少遭天谴的事,他不也早死了吗?大家若还有什么恨意,出来跟我单挑!一对一,把你们的本事全抖出来!”

    下面几十人哗然大作,纷纷嚷道:“这算什么?恐吓啊!”“老子们好怕你哦!你个兔崽子!”

    孙猴子更是唯恐天下不乱,尖声怪笑道:“仁哥威武!仁哥威武啊!”

    场面失控,王鸿淼马上道:“静静!静静!郝仁,你这什么态度?尊老爱幼没学会啊!赶紧给大家道歉!”

    王祖贤搁下手中的刺绣,缓缓道:“咱们南街北巷啊,可以说过了几千年不是人过的日子。现在大家安康了,能抛开宿怨聚在一起不容易啊!今天在座的诸位能来,不都是有心病吗?就拿我讲,修行真的不容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想向上一进步,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入魔!可进了这道,就出不去了啊!现在陈大龙和王鸿淼联手办这个公司,目的大家清楚的,也是确实对我们有天大的好事!我们就静下来,先听,有意见可以交流,可以协商嘛!”

    王祖贤说话不急不徐,声音里隐约含有佛音梵唱,这正是天音制邪的特点,王祖贤功力可真不低啊!

    会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那我先说两句!”柳莺莺站起来道:“办公司是好事!公司也是大家的!可你们几个领导不能搞裙带吧!萧雅,王志仪这两人有何本事?她们凭什么到公司来?还一个是财务总监,一个是法律顾问兼行政总监!就凭萧雅是陈大龙的管家,王志仪是王鸿淼的女儿吗?还有,印春天!春天姐我不是对你个人有意见,公事公说!印春天不过才三段的降头师!这次成立公司,咱南街北巷术者将近一千!选出三十六个人!为什么?还不是段位!最低要四阶!印春天进来有什么用?”

    柳莺莺可谓是句句击中要害!郝仁吃了一惊!一个卖油条的都有这么高的权谋水准?不可能!她是谁的枪啊?

    会场里依旧安静,有几个冷笑道:“是该给大家解释,解释清楚!”

    王祖贤也只能看着王鸿淼:“鸿淼,你给大家说说什么原委吧!”

    王鸿淼笑得极其不自然:“这个,这个!郝仁,你是公司ceo,你给大家讲清楚!”

    陈大龙轻咳了两声:“说明下!名单是我拟的!并非按法力段位挑选,而是看品质!就我所知,南街北巷至少有几十个术者功力不在我之下!但这些人品性不正,有的更是和邪魔定了血契!把他们召进来,大家放心把后背交给他们吗?郝仁,你接着说吧!”

    不知道是陈大龙的身份有分量还是话语够震慑,会场的气氛顿时凝重了起来,众人再无轻慢之情。

    郝仁道:“我出任公司的执行总监,我想大家肯定是不乐意的!因为我克你们!这等于是找了个打手监督你们,这是对你们的不信任和不尊重!但我想说的是,王姨您们是看着我长大的!我郝仁虽然有些行为不捡,但生平不会去故意害哪个人!我出任ceo,大龙,王伯伯都不同意!为什么?怕大家不理解,反而生出误会!”

    “那你还厚着脸皮当!真是恬不知耻!”不知谁在下面冒了句,声音还相当的婉转动人。

    郝仁定睛一看,原来是他读书那会的同桌孙玉梅,郝仁在学校时没少欺负孙玉梅,揪辫子,捏~奶~子,有次更是把手摸进了孙玉梅的禁区里。孙玉梅吓得尖叫连连,死命挣扎,生生的被郝仁扯了一根~阴~毛出来。郝仁当时太~yin~贱了,居然笑着说:“这个,我得好好的珍藏起来!”。孙玉梅那时人小,胆更小,畏于郝仁的~yin~威既不敢给家里人说,也不敢**老师,主要是怕丢人啊!现在孙玉梅在北巷开了一间咖啡冷饮店,生意兴隆,男朋友是一个支教的老师,本分朴质,人人都说孙玉梅是个傻瓜,竟然找个穷光蛋!

    郝仁见孙玉梅已经从曾经的胆怯少女蜕变成今天的风韵少妇,回想当年的荒唐,不禁愧疚而唏嘘。

    郝仁讪笑道:“玉梅说得对!我呢,是知耻而后勇。最近我过得相当的不顺,在座的各位都精命理,一个人有无好运,那得看他积了多少德!我落到今天的下场那是活该!自个也想做点好事,改变改变命运。我进公司的目的,其实是保护大家!大家别笑话!术有专攻!妖魔鬼怪我是对付不了的,你们能!但大家能对付子弹、导弹、原子弹吗?同样子弹、导弹、原子弹能对付妖魔鬼怪吗?我们公司开展的业务是有危险性的!有一种危险就是来自同行的暗算,就是大龙所说的邪派!我对付他们还算派的上用场吧!”

    理虽不错!可众人觉得郝仁这二杆子竟然是ceo,还管着他们,就觉得心里特别不舒服!

    “哟!那干脆把你画下来,贴我们床头算了!”柳莺莺讥讽道。

    “贴床头?”孙猴子贼眉鼠眼的贼笑道:“你对着自~摸~到潮~吹啊!”

    “哈哈!”一群人笑得极其yin~荡。

    柳莺莺羞得俏脸绯红,五指一扬,五根黑线如闪电盘旋到了孙猴子身上,旋即黑线幻化成为五条拇指粗的狰狞黑蛇,黑蛇口吐红信,嘴里发出嘶嘶厉叫,毒牙张嘴向孙猴子的唇舌咬去。

    “哎唷,我的妈呀!”孙猴子骇然跳起,这一跳足足有三米高,“嘭”的撞上天花板,“铛”的掉下来把自个的座椅砸翻,“扑”又跳出来,两只手在自个惊恐扭曲的脸上一阵乱抓。

    黑蛇显然是不存在的,这是柳莺莺制造出来的幻术,黑蛇的幻象令孙猴子恐惧,继而做出了本能的反抗动作,结果是把自己狠狠的摔了个跟斗。

    郝仁看了这一幕,不免有点吃惊。柳莺莺放出来的黑线瞬间就变成了黑蛇,看上去和真的一模一样,自个算是大开眼界了!接着他也隐约明白了,为什么南街北巷的术士法力用于他父子两身上无效的原因!

    郝孝礼指点过郝仁如何去战斗!

    三个字,不要命!

    如刚才那种情况,一般人肯定会像孙猴子一样先忙着把身上的黑蛇给解决掉,但郝孝礼教郝仁的是,第一条打击对手,第二条还是打击对手!无论任何情况,即便对面飞过来一个血滴子,也别管自个脑袋!把你手中的武器扎向对方的胸膛!

    搏命术!以命换命!

    这个打法既无赖又无耻,然而搏命术一旦达到了后发先至就是要你命三千了!所谓后发先至就是洞悉对方的攻击目的,攻击路线,从而进行拦截或摧毁其发射源,这种极高的武学境界是很难有人问鼎的。郝仁和他父亲更不可能有后发先至的能力,但无畏也是时间!减少或没有因为恐惧而胆怯、思索、回避、犹豫的时间,这在生死存亡的战斗中是何等关键!至少可以占点优势!

    从郝仁身上大大小小的刀疤、枪痕看,他的战斗绝对赢得不漂亮也不轻松,但他,活下来了,这点就是最终的胜利。这是普通人群殴,人在江湖飘,谁能不挨刀?

    用无畏对付术者就忒占便宜了,一则郝仁和他父亲煞气重,可能是气场的原因,法力攻不进去!二则郝仁还不要命!即便对方成功施放了一个“能量球”,郝仁也会无视而直接去打倒对方。

    术者和他施展的法术,是生生相熄的!术者的心态,术者的意志决定着法术的运动、威力和最后的效果。简单的说,郝仁这种煞气重的人是天生的法术伤害减免,能有效打击郝仁只能是物理或单纯的单一本源元素。

    孙猴子骇得连连尖叫,下面人一阵轰然大笑,王鸿淼笑得肥脸抽搐,北巷的这些法力不弱啊,而且人多!孙猴子虽被柳莺莺弄得狼狈不堪,但他那轻功真是腾空无声,不可小觑也!得谋划,好好的谋划!

    郝仁笑道:“莺莺,你卖的油条不会是用空气幻化的吧!我就从没吃饱过!”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印春天就坐在柳莺莺的身旁,她明白自己不是本地人,只得咬着牙憋着不笑出声,扮淑女态,扮后宫传。

    柳莺莺对自己露得一手也颇为满意,她浅笑白了郝仁一眼:“你个吃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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