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都隔了差不多两个月了,少爷不去见她,小姐也不回来。

    今天真是走运了,老管家忙拉着她尽量拖住时间,打算通知少爷立刻赶回来:“少爷出了有一会儿了,上公司处理点事情,说是很快就能回来的,小姐您进去等等?”

    只看老管家一脸着急,文浣浣就知道他老人家打什么主意,本来就是打算撞进来看看的,如今他不在,她失落之余又松了一口气,忙摆摆手拒绝:“不用了,我只是路过,现在就走,你不用通知他。”

    不等老管家说话,文浣浣拢了拢丝巾,沿着另外一条下山的山路走下去。

    老管家着急地汗都流出来了,偏偏又不知道该怎么办,郑宅远离人烟,一入山方圆百里没有其他人居,说是路过未免也太蹩脚了。

    老管家打了个电话给郑凛叙,谁知道一直占线,正踱步在门口不知道该如何时候,一辆雪白的迈巴赫便驶进了郑家大宅。

    老管家看了车牌号忙迎上去,还没走近,郑凛叙已经下车。一身手工西装裹住健壮的上身,修长的双腿迈出车门,一如既往的沉静的姿态。

    他看也不看地往屋内走,见到老管家风风火火地跑过来,脚步顿了顿,缓住,挑眉等老管家说话。

    “少爷,文小姐刚走……说是路过的,但是我看她是来找您的,您看……”

    管家有些为难地道,又不好说太多,怕少爷嫌他多事。

    谁知道郑凛叙脚步猛然一停,身体僵住,正在扯领带的手顿住,“什么时候的事情?”

    “才刚走十多分钟……”

    郑凛叙脸色一沉,猛地回身掀开刚想为他停车的司机坐进迈巴赫中,只听一声刺耳的“吱呀”声后,白色迈巴赫快速驶出了郑宅。

    该死的!

    郑凛叙黑着脸加快油门,只是心中那加速的心跳正在昭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望着一路稍稍变黄的树叶,整条林荫道上,地面铺满了一层薄薄的金黄,美得似乎不像人间。

    文浣浣蹲坐在街道的一旁,树干的后面,她有些懊恼。

    不过是见他一面,她便已经胆怯后退,这一点也不像她。

    果然,离了郑凛叙,她又会恢复成之前那个自己,什么事都不说,即便底子里有多不安,也只会采取保护自己的形式倔强着。

    心底有一抹不甘,起初很淡,但是到现在已经慢慢发酵扩大,像是要淹满她整颗心。

    满满的寂寞。

    吱呀——

    一声极度刺耳的刹车声,皮鞋落地的声音沉重有力,然后略显急促的脚步声逐渐逼近,就在文浣浣想要探出头去的那一瞬间,一抹高大的身影便已经站在自己的面前,手臂一痛,她被凌空抽起,落目的是一副剧烈起伏的胸膛,精致的纽扣在她眼前,晃得她眼睛涩涩的。

    “为什么来了又要走?!”

    头顶上,一声咬牙切齿的低喝响彻耳边。

    文浣浣不抬头,怕见到他的脸会让自己更加动摇,同时,却又因为他能够发现自己而感到内心涨的满满的。

    “我只是路过,”文浣浣扯了扯自己的手臂,渐渐涌上来的不安和委屈在他那道熟悉的力道上释放出来,“你放开我,疼……”

    闻言,他似乎被烫到似的手腕一松。

    却在下一秒又紧上,但是这一次却是霸道不容抗拒地,失了粗鲁,带上了一丝温柔。

    这是她所熟悉的他的气味和感觉。

    “抬头看着我说话。”

    郑凛叙的声音低哑。

    他是快要认输了,妥协了。

    大掌摸上她的脸,碰到一手的湿润,才发现一直只是钝痛着的心,此刻如此尖锐的疼起来,像是有无数锯齿啃咬着自己的心脏,紧缩到不能呼吸。

    手坚定不移地捧起她的脸,她起初不肯,倔强地和他斗力,于是他咬牙,略一使劲,那张让自己心心挂念的脸顿时出现在自己面前,沾满了冷泪,真真切切地,一双带水的眸正痛苦地看着自己。

    那一缕痛,扯痛了郑凛叙的心,让他连带身上都痛了起来。

    再也不需要忍耐,也忍耐不住,他一把扯过她带进自己的怀里,空了两个月的心口此刻似乎被什么填满,即便痛也带着暖意。

    “你真狠。”

    郑凛叙的声音低迷,隐忍,却又仿佛带着叹息。

    真狠,伤了他,伤了自己至体无完肤。

    真狠,这两个多月竟然一直没有来见他。

    真狠,他让她选择,她真的选了,然后便真能做到两不相见。

    她的头方才狠狠撞在他的左肩上,他眉头微蹙,但随即把她抱得愈发紧了,似乎要借以把她融入血肉,再无分离。

    “是谁狠呢?”文浣浣不停地掉眼泪,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很少哭的,但是见了这个男人之后眼里的泪水就像是排洪一样,止都止不住。

    听出了她声音里绽放的委屈,郑凛叙闭眼,止住那一阵窒息的痛意,低头吻着她的发顶,最终还是抖着嘴唇说:“对不起。”

    她的身体重重一颤。

    他感觉到了,于是抓起她的手,卷起袖子,清楚地看见手腕上还有些发红的印记,那是旧伤又被粗绳辗磨的痕迹,一时半会儿消不掉,仿佛还留着当初对他的控诉。

    他抬起她的手腕吻下,又道:“对不起。”

    “对不起,”

    “我说,对不起……”

    他是想要宠着她的,谁知他的暴怒,竟让她受伤。

    几乎是在事后,他就后悔的。

    回想那一晚对她的折磨,她眼底的挣扎和控诉,都如同一把把带盐的鞭子甩在他身上,带来一股难以抑制的疼。

    文浣浣哭得不能自已,不明白,这个男人怎么能够让自己动摇甚至震撼到这样的地步。

    本来打定绝对不理他的,但是当他说出那三个字,她便有种什么都无所谓的感觉了。

    “如果……那个时候我死在了俄罗斯……你会怎么办?”

    她颤抖着,最终,断断续续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她想知道。

    那个答案,一直埋在自己心底,只不过要他亲口证明。

    “傻瓜……不会死,”郑凛叙低叹一声。

    撕拉——

    他猛地一扯,白色衬衣因为强力的撕扯而被拽掉了三颗纽扣,大秋天的日子林荫道上带着寒意,但是他却毫不在意。

    而文浣浣,在接触到他左肩上缠着的一圈圈白色绷带上的一点红后,终于痛哭出声。

    “那一天,我一直在。”

    短短七个字,他说得苦涩,她听得难受。

    “真的是你……”她语无伦次地呢喃。

    他因为抱紧她,还有刚才猛烈的撞击,伤口又裂开了,但是他却浑然不觉,一手按住她的头,让她贴紧自己的伤口。

    他裸着一半的上身,把她容纳在怀里,她的嘴唇尝到了满满的苦涩味道,不由自主地双手环过他的颈,朝着那刺目的一点吻上去。

    他承受着,她的悲伤和一切。

    “还不要我吗?”他的肌肉不知为何紧绷着,嘴唇贴近她颈后嫩肉,低问出声。

    “郑凛叙,你还记得那一个晚上我是怎样对你说的吗?”文浣浣吸着鼻子离了开来,他不允许,只让她退后到能够看见他眼睛的距离,双手牢牢占据着她的腰,闻言,不语。

    “我说,我要你,无论是你今后是怎样作恶多端,为非作歹,我都愿意是你的人,但是这次……是你不要我……我从来没有不要你…….”

    “别说了,”郑凛叙吻上她的眼睛,“是我的错……”

    他是习惯了,要把一切揽上自己的身,也不愿她再因为这一场错误而难过哪怕一点。

    “我们都有错……”文浣浣摇头,“郑凛叙,不是你不重要,而是你和师兄,根本就不能比较。我们彼此认识,就注定了我们能拥有的只有彼此的现在和以后,而师兄是我这二十年来待我最好的人,就算你不甘愿,但是在这之前,他保护我,呵护我,宠我,在我受委屈的时候都是他陪在我身边。我无法衡量你们孰轻孰重,但是,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即便我知道那一天我会收获一场最浪漫的求婚典礼,我也会走……因为,我只愿意和你一起走到老……”

    “我知道你很厉害,你在c市或许无所不能,但是我就是我,我有我的想法,有我的意识,我会撒娇不代表我不会生气,而且因为对象是你,所以我可能会用错方法,然后在很多地方都不能做到顺从你……”她察觉到腰间的力道渐渐收紧,便抱着他的腰,像他一样圈紧他,“我就是这样任性的人……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后悔,如果……真的不行的话,我们就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我永远不会……”

    “不会什么?”他止住了她之后说的话,那样的假设,他连想都不想,她若真的敢说出来,他保不准不会在这条路上要她,狠狠惩罚她,“把接下来的话都吞进肚子里去,不准再说离开,也不会有分离,你明知道,我不可能放你走。”

    “我爱你的任性和撒娇,你的一切我都喜欢……再说,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也没人能宠得起你了。”

    他俯首吻上她的唇。

    太久没有触碰,他一吻上喉间便溢出几丝低吼,然后深深地衔住。

    “这次就当我们都有错,以后,我顺着你,宠着你,让着你,只要你不再离开,就什么都好,好不好?”他粗喘着放开她,额头抵着额头,“真是受够了没有你的日子,或许,再也承受不了第二次了,以后这样的事情,我们避免它发生……我保证不再胡乱吃醋,就算再生气也会和你说清楚,当然……前提是你不能离开,永远都不能。”

    作者有话要说:想了想,色水最近开了一个古言坑,女帝和将军的,有亲爱不?

    现代开多了也想换个口味啊(?﹃?)口水

    是开a:萧桓vs魏忻(破镜重圆)b:梓童vs离侯开哪一本好呢?来吧来吧,色水如今征集各方意见了啊喂~可以上q提建议或者在群里提,当然也可以发回复~不知道扣扣和扣群的望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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