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悦却似是始终清醒着，态度冰冷决绝：“你冷静一点，我如果爱你，就不会离开你。我如果爱你，就不会跟你分手。这五年，你不会一直在等我吧？你装得可真痴情。我们不是一路人，你知道我的，我想过无忧无虑的生活。我不喜欢羁绊，我只想谈恋爱不想结婚，我不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所以在f国，我交过几个男朋友。你还是不够了解我，我其实是那种，玩够了就甩的。”
慕少煊的心已经碎成一片一片。
完全无法拾捡。
她的话。
不断刺激着他。
脑袋从她肩上抬起来。
他双眼近视三百度，但这样近的距离，即便不戴眼镜，他也能看清她的五官。他一手用力地掐着她的腰，一手捏住她的下巴。紧紧睨着她的眼睛：“你骗我，你骗我！”
褚悦轻笑一声：“是啊，我骗你，九年前我就在骗你。不过是看你好玩，跟你玩几年而已。你太认真了，真是有趣，傻……唔……”
她的话没说完。
他已经恶狠狠地吻下来。
封住她的唇。
霸道地往她口腔里钻。
叫她说不出那些话来。
他的吻又急又凶。
吞噬着她的呼吸。
搅弄着她的心跳。
她双手用力推着他的胸膛。
唇齿间都是他身上那经久不散的烟草味。
时刻提醒着她，他变成如今这样，都是她的错。
她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捏住，疼得无以复加。
却又无法给他任何一点点的回应。
只能狠心到底。
慕少煊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不想听她说那些话。
句句往他心窝子里捅刀子。
像是恨不能把他的命要去。
他只能这样。
堵住她的嘴。
叫她不能胡说八道！
褚悦推不开他，心狠地用力咬他的唇舌。
腥甜的血气在彼此之间来回激荡。
他的唇舌被咬破，却依旧不肯放开她。
褚悦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
慕少煊松开她，视线一错不错地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负心的渣女。眼神委屈中带着控诉，还有那么几分可怜和央求。
叫人极不落忍。
褚悦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口吻戏谑轻佻：“技术还是那么差，比我交过的男朋友差远了。”
这话。
狠狠激怒了慕少煊。
许多极力压抑隐忍的情绪，一股脑全都涌上心头。
他弯下腰，扛起人就往卧室去。
褚悦被他抗在肩上，用力拍打着他的背：“你放我下来，慕少煊，你放我下来！你是不是疯了！放我下来！”
这处房子是褚云朔特意给褚悦母女准备的。
褚暄儿到了上学的年纪。
住在高层，噪音污染完全取决于运气。要是遇上没素质的邻居，再想改装隔音墙就来不及了，所以褚云朔装修时就做了双层隔音。
效果一级棒。
褚暄儿累了闹了一整天，睡得很沉。
完全没听到外面发生了什么。
慕少煊醋顶到脑子里，怒上心头，理智全无，顾不得女儿就在儿童房里。
技术不好是吗？
比不上她其他的男朋友是吗？
好！
好得很！
他今天非要做到她求饶为止。
褚悦全力挣扎。
可她那点力气，在慕少煊面前根本不算什么。
连打带咬，和挠痒痒没多少区别。
被慕少煊扔在床上。
男人避无可避地压过来。
她不断往后缩。
一直缩到角落。
他强势地拽过她的胳膊，一手桎梏着她，一手开始扒她身上的衣服。
褚悦惶恐不已。
她太丑了！
身上取了一大片肌肤治脸。
背上都是伤疤。
她不能让他看到。
不能！
急得双眼扑簌簌地掉眼泪。
“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慕少煊见她那副百般抗拒的摸样，哪里还舍得对她下手？心头怒火无处宣泄，一拳狠狠砸在床头上。欧式的木质床头，瞬时染了他骨节处溢出的鲜血。
她缩成一团。
抱着膝盖哭。
好似被他碰一下都极其厌恶！
慕少煊心疼得像是被卡车碾过，带血的右手按着太阳穴，嗓音沙哑，字字泣血般：“你……你就当真这般厌恶我？”
褚悦只是哭。
不停地哭。
清晰地感觉到小腹处有什么东西，不停地往下坠。
她出发去幼儿园之前，刚换过420的卫生巾。在幼儿园折腾了那么久，之后又去了警局。回来到现在，一次洗手间也没去。鲜血渗透运动裤，大片大片地往外流。
白色的床单上。
很快晕染了一大片。
情绪压抑。
腹痛难忍。
脸色惨白一片。
那刺目的鲜红撞入眼帘，慕少煊吓得瞳孔剧震。慌忙看向止了哭泣，疼得咬紧下唇，浑身发抖的褚悦。吓得声调都变了：“宝宝，你……你……你别吓我？宝宝……”
褚悦疼得意识渐渐模糊。
迷迷糊糊地听到他在喊她。
努力动了动唇。
却是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双眼发黑。
脑袋一沉。
晕死过去。
慕少煊忙扶住她倒下的身子，打横抱起她往外走。
出门前又想起来儿童房里的女儿，心急如焚地给司机打电话，让司机上来看着女儿，自己开车带褚悦去医院。去林氏私人医院的路上，给林烨打了电话，让林烨帮忙开绿色通道。顺便把褚悦这边房子的门牌号告诉林烨，让他过来看着。
司机到底是外人。
慕少煊不能百分百放心。
一天之内，褚悦和褚暄儿都闹到要看医生的地步。
林烨真是佩服慕少煊。
本想在电话里说他几句。
可听着他焦急嘶哑的声音，到底还是忍住了。
林烨迅速打电话把医院的事安排好，急忙开车往褚悦家里赶。
他干女儿自己在家。
他怎么能放心？
慕少煊前脚刚到医院，把人送进手术室，后脚就收到林烨的微信：【我到了，这边你放心，我会看好咱闺女儿】
慕少煊这会儿没工夫跟他争论女儿的问题：【谢了】
林烨知道他心里乱，没有再回复。
褚暄儿在儿童房里睡着。
他坐在客厅里等着。
医院。
慕少煊守在手术室外。
心急如焚！
他身上的外套原本一直裹着褚暄儿，进了褚悦家之后，屋内开着暖气，他没有把外套穿回去。褚悦下身流了那些多血，他当时顾忌不了那么许多。急匆匆把人抱着下楼，一路开车过来，还只穿着白色衬衫和蓝色马甲。褚悦流出的血染透了他腰腹处的衣襟，他双手上都是她的血，整个人看起来焦急又冷厉。
眼眶通红。
身上染血。
发丝凌乱。
衣衫不整。
颇有几分无力的破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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