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酿春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从青衣客那里先获得一些信息,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特制的笛子放在口中,通气一吹。

    一种类似于鹰唳的叫声,划破天际,江归燕,捂着耳朵好奇的凑上前来,“白捕头,你这个小笛子还挺别致的。巴掌大小竟然能吹出这么大的声音来,你下次要吹要吹的时候,记得提前告诉我一声。”

    一阵风过,伴着急促的脚步声,不知从何处跑来的青衣客,他们翻上了星月的墙头,双手抱臂,用一副傲人的身姿,

    俯视着亭中几人,只听其中一人道:“是何人召我们前来!”

    白酿春出了楼台,飞身来到墙下。

    “我是白酿春,有些问题想不通,所以想来问问你们。”

    那青衣客冷冷回道:“小问一两,细问十两,探取别人秘密一百两。”

    此刻,江归燕一行人也跑了过来。

    “那就来个十两的。”

    江归燕想了想又道:“雷家这二十内年,所发生的大事可否详细告知?”

    几位青衣客互相转头,交换眼神,仿佛是在交流此事的可讲性所带来的利与弊。

    忽听一青衣客低声道:“对不起,此事无可奉告!”

    “为什么?”

    江归燕一脸怪异,其余三人也是。

    而后江归燕低声笑道:“我还以为传当信使的青衣客有多了的,原来,也不过如此嘛。”

    那青衣客用很无奈的语气回江归燕的话。

    “没有办法,雷家的许多信息都是绝密档案,永远被封存的,我们既然是收了他的钱,就必须为他保密。”

    江归燕用手刮了刮鼻子又问。

    “那雷鼎的钱,都是怎么来的?关于他钱财的去向你们可都知晓?”

    几个青衣客同时摇头。

    “对不起,这件事也无法告知。”

    江归燕这就纳闷儿了,这雷鼎用钱封存了自己的一切信息,究竟想要隐瞒什么?他灵机一动想到重点,又问。

    “杀死雷鼎的凶手,是谁?”

    几位青衣客这一下没有在摇头或者沉默,因为这不在雷鼎信息的受限范围。

    且听青衣客们齐声讲道:“凶手,是与他有血脉关系的人!我们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十两报酬拿来!”

    江归燕皱紧双眉,“不是吧?这也算细答?还有收十两!”

    见那三人不依不饶,江归燕没有办法,他可不想得罪这帮江湖大嘴巴,不给钱,指不定要到处说他的不是,他立刻摸着周身,猛然想起自己的钱全部掉进旧院那口水井里了,他现在。哪还能摸得出一分钱。

    他无奈之下望向张无颜,企图想让张无颜借给他点,张无眼白了他一眼,具体是什么意思,等他自己去体会。

    幸好白酿春替他掏了钱,才算打发打发走青衣客。

    白酿春道:“这个雷鼎有点意思,连从那里也问不出什么来,不过你倒是问出了一个关键。杀他的是和他有血脉关系的人,或许会是他的女儿,又或许是他的亲戚兄弟。”

    张无颜站上前来道:“但在他遇害当晚并没有亲戚外人留宿,看来是他的好女儿们……”

    江归燕摇了摇头,“雷政悦就对我们说过假话,况且雷鼎的死法与雷盈玉不同,显然是不同的人做案,而管家与雷政悦雷碧的死法又各异,凶手,很可能是一个团伙有计谋的作案”

    白酿春又道:“杀死雷鼎与管家的是同一种手法,凶手两次做案,却都是怎么无声无息的消失的呢?”

    杨春柳站上前来道:“我觉得雷家旧院里一定有什么暗道,凶手刚好藏于里面,才致使他两次案都可以全身而退。”

    张无颜想了想,道:“雷家旧院有什么暗道,只有雷家的人自己才会知道,而那个黑衣人也绝对是雷家的人,他的出现,也许正是为了另一个凶手作案有时间逃脱案发现场的。”

    说罢他便起身要走,江归燕转头问她。

    “喂,你去哪儿?”

    张无颜冷冷道:“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倒不如去印证我的猜想。”

    江归燕似乎若有所思,也起身告别几人追随而去。

    白酿春也想跟去,杨春柳却把他叫住。

    “白捕头,我有些话要跟你讲……”

    白酿春愣了愣,竟默默掏出了那把金钥匙。

    张无颜问过路的丫鬟下人,得知了雷霜的房间之后,便守在其门口等待,雷霜允许后进门,而雷霜的房间里总是传来药罐的冲击声,张无颜带着疑心,不顾门边丫鬟的阻拦,直推门而进,这可把里面正为小环冲药的雷霜,吓得手一抖,手中的药罐摔碎一地,雷霜一脸虚弱的质问她。

    “不是让你在外面多等等吗?为什么突然撞门进来?”

    张无颜立眉嗔目,将镀清剑放置门口,款款走了进来。

    “雷九小姐,我想问你一些事情,冒昧打扰……”

    张无颜注意到了两人身前的矮桌上,摆放着各种的药膏,立刻又问:“雷九小姐,你桌子上的药膏是来做什么的呀?”

    雷霜看着面青声怪的张无颜,小声回道:“你都见到的是药膏,当然是来涂外伤的了。”

    “谁受伤了?你还是……”

    雷霜黯然道:“是小环,我冲药膏是为了涂到她脖子上的。”

    张无颜瞥见小环脖子上一周,都有被铁链勒出了淤青,张无颜又问道:“可你冲这么多的药膏,看来小环伤的地方,可不止脖子呀!”

    雷霜似有隐瞒,言语支吾,“她,还有脚……”

    张无颜缓缓走上前,“原来如此,我正好会正骨复位,让我来帮帮她……”

    “等一下!”

    雷霜拦在了小环身前。

    “怎么了?”

    张无颜问。

    “这种小事我自己来就好了,不劳你费心。”

    张无颜咧嘴一笑,挽起衣袖。

    “你都说是小事了,就让我来待劳吧。”

    说着张无颜不顾雷霜的阻拦,动手将小环的右腿抬起,脱下鞋袜,而小环的表情也由刚才的呆滞,变得异常的兴奋,张无颜看向她的脚踝处,确实有很多的淤伤。

    张无颜回想当夜,地用手抓住的位置是黑衣人右脚脚踝上,她忍不住用手去掐上一把,顺便问她。

    “小环,你痛不痛?”

    小环躺在地上只是傻笑。

    “难不成是我记错了位置?”

    说着她又要去扯开她左脚的鞋袜,她特地留意小环的表情,但她只会傻笑,还未解开的时候,张无颜就已经看到她这条腿上缠满了血布,于心不忍最终还是放下了她的脚,对雷霜道:”看来小环,真的被雷政悦虐待的很惨,多有得罪,实在抱歉。”

    正当张无颜辞别将要离去的时候,雷霜突然叫住了她。

    “张姑娘,你刚才来的时候不是说有问题,想问我吗?”

    张无颜立在门外,看见小环没有穿鞋,在屋子里一瘸一拐的疯跑,又回到雷霜的话,“雷九小姐,我来,只是想问你,当晚,可有看清凶手的长相?或者有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雷霜下意识的将头撇向门外,张无颜没有动手关门,她知道凶手就是要拿出来公之于众,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

    雷霜迟疑了一会儿,道:“当天夜里我躺在床上休息,就听见江公子在外面大喊着什么,我起身本想也去瞧瞧看,却发现门外有一个奇怪的人身,他有两只竖着的耳朵,想到你们曾说的凶手是关于狼的,我便用尽全身之力,躲到了床底下,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而那个东西跑进了房间里,张牙舞爪,一痛乱翻,我不敢去瞧他的样子,再之后江公子就跑进我的房间,把我给救了出来……”

    张无颜听完她的话,好像她什么都讲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讲,烦闷极了,只倚在门边,心中暗自思量着。

    “这凶手,到底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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