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瓷如实禀报了方才秦怀璧主仆的打算,末了道:“温庆公主说,此行唯有女子,朝阳公主和属下也必然要同去,侯爷和公子可要安排人跟着?”

    江楚珩那双碎玉目依旧是紧盯着萧画仙,口中则道:“派折戟和沉沙暗中随行就是了,侯府侍卫让他们看着安排就是。”

    萧画仙则是暧昧地扫了青瓷一眼,  语调带笑:“江楚珩,你觉得青瓷在其中,沉沙公子还有心思顾着旁人么?”

    青瓷的脸登时泛起胭脂红。

    她垂下头,小声道:“公子莫要乱说。”

    江楚珩道:“少废话,青瓷的聘礼,十万两黄金,一个子儿也不能少。”

    萧画仙笑道:“人家都是公子给姑娘家下聘,  青瓷与沉沙既是两情相悦,  一夜春宵你情我愿,谁也不算吃亏不是?

    “再说这世道待女子那般苛责,青瓷不过一个柔弱女子,何来青瓷下聘一说?”

    青瓷在旁听着他二人的话便也明了了七七八八,面上颜色登时深了三分。

    她咬唇,羞怯道:“那夜我醉酒失态,沉沙公子被我点了穴道才未曾挣脱,属下与沉沙公子不过萍水相逢,次日沉沙公子便离去,想来待我应当是无意。

    “既然无意,便当一切未曾发生就是。”

    说着她便跪地,郑重叩首,道:“终归是我对沉沙公子行了无礼举措,是青瓷失礼,但凭侯爷和公子惩处。”

    萧画仙顿了顿,忽然抢先在江楚珩之前开口道:“起来,不过你自己与沉沙的私事,谁会借此事惩处你?”

    护短之意,  显而易见。

    终归青瓷是萧画仙的人,  江楚珩见他这样说便也不再提及惩处之事,便顺水推舟道:“也罢,既然是温庆殿下亲自允你同行,你就快去吧,莫要耽误了正事才是。”

    青瓷起身看向萧画仙,萧画仙微微颔首,青瓷便站起身来,道:“属下告退。”

    待少女离开,江楚珩才又落下一子道:“此事,难道就这么算了?”

    萧画仙摩擦着棋子,啧了一声:“我本是想利用此事凑齐这二人好事,只是……沉沙到现在也一直是避而不见,青瓷如今也是推辞犹豫,他们两人一个躲,一个避,如此,我反倒是不知该如何了。”

    江楚珩笑道:“他两人都到了成婚的年岁,  各有各的打算,  本侯倒是惋惜那飞了的十万两黄金。”

    萧画仙笑啐一口:“信口雌黄,我可没答应你。”

    江楚珩道:“这局棋本侯又要赢了,萧逸尘,要不咱们二人就用青瓷和沉沙谁下聘来做棋资,谁输了谁下聘,怎么样?”

    “哈,本公子会怕你?!”

    萧画仙登时来了兴致,斗志昂扬地拈起一颗棋子落下。

    而就在这两个好友斗嘴时,青瓷已来到了侯府大门。

    门口早有遮阳的宝马香车等候在外,青瓷上前施礼,道:“青瓷来迟,请二位殿下恕罪。”

    秦昭昭离她近些,便撩开小窗帘,道:“快上车吧,耽误了看戏的时辰只怕不好呢。”

    “是。”

    青瓷点了点头,跨上后面的马车,谁知脚下滑了一下,青瓷哎呦了一声,却有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身,男子清冷的声音正紧贴于耳。

    他道:“小心。”

    青瓷转头见是沉沙,当即面上就涨得通红,脑中如走马灯般不断盘旋出二人于那夜之间的风流销魂。

    月色朦胧之下,依旧能看出男子面色绯红如霞光,轻喘阵阵,喉结不住滚动,死咬牙关,明明冲破了穴道的阻碍却还是僵在榻上,略带薄茧的手指紧紧扣着被褥,伸手搂抱她腰身的动作是说不出的小心翼翼,似是把玩着世上最易碎的瓷器一般。

    他任由自己纵情厮磨,缠绵悱恻,压抑的声音略略颤抖,床榻吱嘎作响,如一首只在深夜中只为二人鸣奏的歌谣——

    “青瓷?”

    男人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青瓷回过神来,却发觉自己还身在沉沙的怀中。

    她不由一怔,连忙挣脱了他的怀抱,钻入了马车中。

    马车缓缓而动,沉沙却捻着指尖出神。

    少女腰身纤细柔软,发丝上带着茉莉香,衣下的销.魂唯有他一人可知。

    酒醉乱行,不过一夜放纵。

    那夜他清楚,自己分明有无数机会将她推开,却还是因一时贪欢而深陷,理智被一亲香泽的欲.念所压。

    接着,便是铺天盖地。

    他该阻止,可他还是选择了纵容。

    他恨这样趁人之危的自己。

    未曾挑明心意的欢好又怎能作数?

    细水长流的守护骤然变质,脱离他的掌握,一切便不知所措。

    他叹了口气,悄无声息跟上了离去的马车。

    ……

    “谁堪堪,催成髻,乌压压,绾青丝呦——!”

    “好!”

    梆声咚咚,鼓声阵阵,台上戏子头戴凤冠,身穿重绣清水云肩戏服,甩水袖吊嗓清唱,一嗓子“青州曲”称得上荡气回肠,惹得台下看客不住鼓掌叫好。

    秦怀璧姐妹亦是在叫好的行列。

    为首的花旦生的极好,身段得宜,嗓音高亢,一双眼含情脉脉,顾盼神飞,叫人一见难忘。

    这花旦身后的武生亦是不差分毫,二人有来有回,配合极为默契,是寻常人家不曾比的。

    秦昭昭用团扇遮了半截脸,与秦怀璧咬耳朵:“怀璧,我怎么听着那旦角儿的声音这么耳熟啊?总觉得好像是在何处听过似的。”

    秦怀璧深以为然:“可巧了,我也有这感觉,不过《青州曲》也是老戏文了,耳熟些应当也是正常的吧?”

    秦昭昭道:“许是吧?”

    她将面前的花糕向秦怀璧跟前推了推,道:“喏,尝尝这玫瑰酥,香软可口,宋老板对我的口味真是越来越拿捏得当了。”

    秦怀璧笑道:“这戏班才到便递了请柬来镇海侯府,这宋老板当真是最会做人的。”

    正说着,台上已止了乐声,戏已到了尾声,秦氏姐妹随着众人拍手。

    能来雨霖铃中销金的都是出手阔绰的官家子弟,铜板银票金锞子都尽数被扔上台,秦怀璧和秦昭昭也伏在扶手处向下扔了几打银票。

    待众戏子去后台换衣裳的工夫,又有一人跨入门来,见了戏子离去的背影,他不由怔了怔,道:“呦,竟是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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