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严申给他说了很多夏国的情况。

    慢慢的李长河心里也有判断,此时不能插手,内战开打,没有一方有明显优势,百姓也在摇摆,不知道要支持哪一方。

    此时他插手,说不定双方都把目光转到他身上,反而就联合起来了。

    当晚,他和诗语大体说了一下,诗语靠着他的肩,冷静的说觉得所以坐山观虎斗是最好的办法。

    他也这么觉得,不过还有更好的办法,那就是看老虎斗,再给两只老虎穿点铁甲,给他们发点刀枪,好让他们斗得更凶些。

    这样一来,不只能获利,两只老虎都要当他是大恩人呢。

    ……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王府一切似乎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新一年在景国高层最大的事件也是晋王府的大宴。

    皇上和皇后到场,朝中大小文武,还有能赶来京城的各地官员基本都到了,王府门前好几条街被堵得水泄不通。

    如此大的规模排产,无非都在确立晋王的身份和地位。

    李长河迎奉了一天,说了一天,大多数官员都要去亲自见上一面,特别是难得进京的地方官员,由德公和吏部官位为他介绍,他都一一见上一面,问几句话,喝一杯酒。

    走过场很程序也很累,但李长河知道这是必须的。

    这些官员在未来几年,几十年内都有可能为他做事,而他们见自己的机会也可能只有这一次,反正不会多。

    而此时正是体现他人格魅力的时候,有时候太聪明不好,所以李长河能做的就是认真的跟每一桌外来官员喝一杯酒,毕竟这些人以后都是为他做事的。

    等到后半场,他整个人都晕了,不过在德公和吏部官员搀扶下还是坚持喝完了酒。

    这一圈下来,他整个人都晕了,努力保持清醒,可手脚还是不听话了,不过还是努力保持仪态,又和朝中权贵说话,陪着皇上一桌。

    期间许多细节都已经模糊,不过他先与地方官员举杯,而非按照官阶次序,先与朝中大臣和权贵们举杯的,这令很多人错愕不解。

    李长河在诗语照顾下悄悄在后堂用冷水洗了把脸,清醒些后走到前台,然后哈哈笑道:“没什么奇怪的,在外任职的诸位大人都不容易,舟车劳顿,还要给本王面子。

    再者,各位都是百姓父母官,和我们这些高作京中的人不同,敬诸位,也是敬天下人。诸位干的也是最辛苦的实事,所以本王先干为敬。”

    他说着又喝一杯,德公上前小心的扶了他一下,“今日诸位来见皇上,见我,大多人都是记不住的,但政令能否通行,百姓是否安居乐业,江山社稷稳固与否,却又要仰仗诸位,此天下之致不公也。

    可偏偏此事,本王无能为力,但敬诸位一杯酒,聊表心意确是可以的。”

    “王爷…”

    “王爷!”

    “…”

    话说完,席下诸多外地进京的官员都纷纷站起来,神色激动。

    李长河摆摆手:“我有很多话,想与各位一一说,但却没办法,诸位肯定也有很多话,想与本王一一诉说,但又没机会。

    本王只有一个人,诸位大人身在外地,又有要职难以脱身,所以千言万语,辛酸不易,我的慰问,江山社稷之未来,都放在酒里了。”

    演讲是一门艺术,气氛,时机,逻辑,语言组织,恰到好处的配合缺一不可。

    正好这时,诗语为他封酒,李长河顺势举杯,与席下众多官员同饮酒。

    一杯下肚,众人有些激昂,有些人默默流泪。

    ……

    初三的王府大宴,意义深远,即是李长河和景国上下官吏的一次对接,也是皇帝对他权力的公开肯定。

    自此之后,将来的权力交接已经再无争议,很多人安了心,也有人死了心,景国政坛终于安定下来。

    初五,李长河举行家宴,只针对王府里的人。

    如今王府规模巨大,定居下来的各地工匠和家属在甚至在王府旁成了一个新居住区。

    王府宴会在王府已经摆不下了,就搬到了街上,这次轻松很多,大家饮酒作乐,轻松自在。

    李长河和狄至、严申、严昆、赵四等人也喝得大醉,开怀舒畅,只是就到后半夜,靠着河边杨柳,望着稀疏星辰,不由自主又想到死去的严毢和季春生。

    一个兢兢业业的王府老管家,一个难逢敌手的第一高手,短短两年间,就都相继不再了。

    狄至似乎看出他的悲愁,端着酒碗道:“王爷不用想那么多,就像你跟我们说的,人不是怕死,是怕死得没意思,早晚会死的,死得其所才是最好。”

    李长河看了他一眼,笑道:“让你去南方跑一趟,都会跟我讲大道理了。”

    “哈哈哈,可不止大道理,还怕媳妇。”脸喝得通红的参林凑过来,今年他没回江州过年,“王爷,你是不知,我们在明州招兵,永明郡主隔三差五就来一次,他在新兵面前凶神恶煞,一见家里小媳妇,说话都跟娘们似的没声,哈哈哈…”

    狄至恼羞成怒,本来有些醉酒的脸更红了,连忙一把他按回去,然后争辩:“你懂什么,世上没有怕媳妇的男人,只有…只有尊重媳妇的男人。”

    “哈哈哈,谁说的屁话,怕就是怕,还说什么…”

    狄至的手指头指向他,李长河差点被酒呛死,干嘛祸水东引!咳嗽几声连忙狡辩:“这…这也不是我说的!”

    “那谁说的?”严申好奇凑过来。

    李长河尴尬道:“叶…叶问。”

    几人摇摇头,一脸不信的表情。

    “我…我用得着证明吗。”他很气,自己是那种人吗,怎么可能!

    ……

    年过之后,到初九,各种事情基本开始恢复。

    首先就是皇上交给他的市舶司,要接市舶司,鸿胪寺的事情必须让出去,身兼数职难免出错,大权太过集中也是坏事,他不能带头。像当初和珅,身兼几十个要职,那真的是为所欲为,没人能监察阻止。

    他向皇帝建议的是出使金国的孙鹤,此人有能力,有气节,心有国家,很适合负责外交工作。

    不过市舶司毕竟要开春之后,商开始往来才能正常运作。

    眼下最重要的是工科狂人赵四,经过连过年也加班加点的疯狂工作,在初九就风风火火给他带来了下一代后装火枪的样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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