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正是我们世子!”

    说道世子,小二显得无比自豪,若不是世子神通广大,神机妙算,

    这听雨楼还是冷冷清清,门可罗雀,他们的日子也不会如今天这般好过。

    “你给我们随便来两碗面吧,加一碟羊肉,一壶酒。”魏雨白道。

    “好嘞,人你等着,马上就来。”小二说着风风火火走开了。

    来听雨楼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近几日在京中虽然奔波劳累,但也听闻那传遍京都的诗作《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听说乃是潇王账下大将所作。

    每次念起那诗她心中都久久不能平静,“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身在关北,从小戎马戍敌,沙场征伐,有谁又能比她更加感同身受呢。

    那位老将军垂垂老矣仍旧不忘上阵杀敌,此等赤诚,几乎让她彻夜难眠,时时追思,此时过来只是想表追思。

    只是她想来想去,也想不起潇王账下有一位叫做陆游的将军。

    潇王她是熟悉的,十几年前潇王率领禁军驻守关北,那时她的父亲魏朝仁任关北新州知府,协助潇王,两家府邸只隔着一面墙。

    潇王英姿她从小仰慕,还指点过她习武,不过那时她只是个十岁的孩子。

    潇王率领禁军的一支:赤骁军。曾在关北屡屡击败辽人,特别在岭南一战,击溃契丹大将耶律旗五万大军,

    之后两过边境数年无战事,辽人不敢南下。

    也正是那时赤骁圣旨赐名,改为岭捷军。

    那时候的潇王是何等英明神武,威名远扬,每次想起魏雨白心中都充满憧憬,虽然细节已经模糊,但那样的气势,那耀眼的光芒总是抹除不去的。

    至于李长河…魏雨白忍不住皱眉。

    记忆已经模糊了,大概只记得一个小小的人,明明五六岁的年纪,自己走路都会摔却偏偏嚣张得很,

    府中人人都怕他,像个小老虎。

    偏偏魏雨白不怕,小女孩比他大四岁,女孩子发育得快,只要一支手就能将他制得死死的…

    后来潇王回京,李长河也跟着走了。

    回想往事,魏雨白不由得一阵惆怅,眨眼之间十年过去了,物是人非,潇王已经不在,那时嚣张的小子也长大成人,今年应该十六了吧。

    其实一到京都她就听说许多关于潇王世子的传言,各种各样的都有,

    似乎那小子在京中十分出名,但都不是什么好话,

    她急于奔走疏通搭救父亲,没空理会,现在突然提及才想起之前听说种种心中还是嘘嘘不已。

    当初那如同小老虎一般的孩子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模样呢,人人暗中咒骂,还被称为京都大害,

    依仗皇上宠爱横行无忌,难免感到可惜,那毕竟是潇王之后啊。

    不过她也无暇多想,眼下如何搭救父亲才是重中之重,她们再三上门拜访走动,京中事态也只是知道个大体。

    关于此事很多人口风严密,有些在避嫌。

    比如冢将军并不接待她们,她知道魏将军在朝堂上是替父亲说话的,不见她们是为避嫌。

    而大多直接不见,能见到的本就没多少,这其中翰林大学士陈钰不愿为她们说话,开元府尹何昭举棋不定,参知政事羽承安直言要严惩父亲,其他人都在推脱。

    说来说去没什么实质性进展,说到底父亲是死是活对于稳坐京中的官员来说不过是身外之事,若是没有利益纠葛能不沾就不沾,哪会有心涉入呢。

    总体看来她们这么多天奔走几乎一无所获,魏雨白不是傻子,她心中有数。

    当今圣上不是昏庸寡断之人,这事年前肯定会有决断,因为明年开春之后必须有人镇守关北,不然辽人说不定还会南下,他们时间已经不多了,只有一个月不到。

    不一会,小二把面和羊肉都端上来,饿了一天的魏兴平迫不及待大口吃起来。

    魏雨白却没半点胃口,若是父亲出事,整个魏家都要遭殃,即使不株连也不会好过。

    “姐快点吃啊,不然一会儿凉了。”魏兴平嘴里塞满面含糊不清道。

    魏雨白摇摇头:“你慢点吃。”说着给他夹了羊肉片,这些日子确实辛苦他,她身为女子不便出头,硬是让他学着说各种文绉绉的话,惺惺作态,对着各种人摆笑脸。

    “姐,你别太操心,走一步看一步总有办法,这面真不错。”魏兴平道。

    “知道了,你吃你的。”她说着也吃起来,味如嚼蜡,尝不出半点味道。

    “说起来参知政事羽承安居然愿意见我们,那老头嘴上不饶人,但还挺正派的,感觉人不错,他说的话其实也没错,我们魏家确有失职之处。”魏兴平一边吃一边道。

    “呵,还不错?”魏雨白摇摇头:“他也就骗骗你这样的人,越是说得冠冕堂皇的心里越龌龊无耻。”

    “姐,你是说羽承安骗我们?”

    她叹口气道:“羽承安不过是为自己,骗得过别人却骗不过我。他见我们不过是想向世人表明致父亲于死地乃是大公无私,他问心无愧,即使见父亲后人也坦坦荡荡。但你仔细想想,新州厢军统领是谁?”

    “新州厢军…羽番南。”魏兴平不确定的道。

    “正是,那羽番南是羽承安大兄长子,若是没父亲,关北毕竟是军事要地,肯定要新设节度使,到时一旦空缺,除去父亲,熟悉关北边防的就只剩下羽番南了。”魏雨白喝口香茶道。

    “可羽番南只是新州厢军统领,向来遵从父亲统帅,没什么本事,让他揽大旗那不是不是摆明让辽人放下南下吗!”魏兴平急了。

    她摇摇头道:“你太年轻,即使如此那又如何,难道让你上吗,到时你我不过是罪人之后,关北之地总要有人接管防务,有总比没有好。

    再说于羽承安他可不管关北是否安固,他想的只是自己侄子能否上位。”

    “可恶!”魏兴平愤然扔下筷子也吃不下了。

    魏鱼白无奈摇头:“我本不想跟你说,你久在关外,性情猛烈率真,不知京中权贵讲究的只是利益权谋,心有赤忠是好,但世事如此你迟早要懂的,以后少说些话,多动动脑子。”

    “姐…”

    “好了,大事我都会斟酌的,你也不必太过担心。这几天羽承安是不必去拜访了,反正去多少次他都会见,却绝不可能帮我们的。

    关键就在何昭了,他为人刚直不止京中百姓,就是朝堂之中也有声名,他要是开口替父亲说话肯定有回转的余地。”

    魏雨白说着有些失望的道:“但若说到分量这世上恐怕谁也比不上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王越大人,只不过他最近告病,又闭门不出,想要见比登天还难,这条路走不通。”

    魏兴平突然眼前一亮:“姐,你还记得街上人们都说什么,说潇王世子李长河差点把翰林大学士陈钰大人打死了,可皇上只是训诫几句,甚至还把相府的王怜珊许给他,是京都最大的祸害…”

    魏雨白白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父亲生死未卜,魏家前途不明,你还有心在乎这些街头传言。”

    魏兴平连忙辩解:“不是啊姐,你想想看,若这些传言都是真的呢?”

    “真的又如何,与我们何干?”

    “如果是真的那说明皇上对他爱重到了何种程度啊!如果我这么干父亲估计都把我活活抽死了,皇上真这么宠他的话我们直接去求世子帮忙说话不是更好吗!”魏兴平激动的道。

    魏雨白一愣,皱眉想了一会儿:“你说得也有道理,不过始终只是街头传言,那些事到底是不是真的还需查实才行。”

    魏兴平激动的点点头:“那是那是,只要查三样,一是世子到底有没有打陈钰大人,二是皇上是不是真的训斥了事,三是皇上是否真的把王小姐许给世子了,如果三件事都是真的,那皇上对世子爱宠就真的无以复加了!”

    “嗯,那我们直接找陈大人就行,他虽不肯帮我们说话,却也说要是有什么其他事情可以相助,问他这些肯定会说的。”

    魏雨白也觉得此事或许可行。

    “姐,事不宜迟我们快走吧!”

    魏兴平火急火燎站起来就走,毕竟这是他提出的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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