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br>第二章大改,我在尽力圆,麻烦大家帮我找bug了qaq,仍旧不影响后期剧情(影响后面两章阅读),第三章晚点改,目前和第二章接不上,感谢小天使们的理解(鞠躬)

    廖婶子是村里出了名的多嘴多舌。

    今儿个一早起来,她就看见隔壁秦家刚纳进来的的小哥儿鬼鬼祟祟从院子里走出来,也不见秦遇的身影。

    廖婶子就留了个心,挎了个篮子装作要去采野菜的样子,悄悄跟着那哥儿走。

    那哥儿慌里慌张神情恍惚,跌跌撞撞走到后山,廖婶子愈发觉着不太对劲,怎么这小哥儿快跑到林子去了,没个汉子跟着多容易出事。

    都说这小哥儿是秦遇娘从人牙子那买来的,别是要跑吧。

    一边猜,廖婶子一边加快了速度,想要拦下那小哥儿。

    没等她行动,远处通往镇子上的土路就呼呼啦啦有一帮人往村子里来了。

    领头的那个汉子背上像是还背着一个人,廖婶子急着看热闹,快步追上那小哥儿,扯了个理由就拽着人往村子里回。

    小哥儿瘦弱,被廖婶子一拽就是一个趔趄。

    廖婶子对这小哥儿的身体状况丝毫不关心,攥紧了那截手腕子快步走。

    小哥儿在后面头昏眼花气喘吁吁,跟着廖婶子又回到了秦家的小院儿,那群人也从道上往秦家的小院来了,廖婶子一脸诧异的看着领头人背上昏迷不醒的秦遇,骇然啊了一声,道:

    “我说秦家这哥儿怎么不对劲儿,竟然打伤了夫主想要跑吗?幸亏我留了神,没让这烂心肠的跑了!”一串话张嘴就来,竟是半点没过脑子。

    村里人急着给秦遇找大夫,只叫廖婶子看好了那小哥儿,于是秦遇躺在屋里等着大夫,廖婶子拽着小哥儿在外面滔滔不绝自己的机智。

    云起呆滞的站在那,心里是一片绝望,嫁人就嫁人,他心里还存了点希望,谁不想过安稳日子。

    可拜堂那日有来帮忙的小哥儿悄悄摸过来跟他说,秦遇找了县里的人要卖了他。

    往哪卖,自然是楼子里,他才出来,就又要进去。

    不跑是不行的,大抵是怕他跑,他的合卺酒里被下了药,他昏昏沉沉天明方醒。

    快跑,他强撑着乏力的身体,跌跌撞撞没跑多远,就被这老虔婆抓了回来。

    “我跟你们说,这成亲呐,还是得找会过日子的,光好看有什么用,长得倒是干净俊俏,净干脏事。”

    廖婶子夸自己还不够,一定要把那小哥儿骂的难听些,方能更衬托的自己宜家宜室。

    村里人虽都熟悉廖婶子到底是个什么人,但因着对秦遇的不喜和对那小哥儿的不了解,也就没人帮着小哥儿说句话,全当是听乐子了。

    秦母急急忙忙带着大夫过来,眼前的一幕气她个倒仰,扫一眼云起,见他面上好好的,不似伤着了,也没多管,秦母将心思挪去儿子身上。

    跟着大夫进屋,看着床上面无血色的人,秦母悲从中来,门外叽叽咕咕的声音在耳边环绕,越说越难听了。

    老大夫出来,言说秦遇无事,只是昏睡过去了,秦母稍放下心,着手处理外边。

    “不是我说啊,秦家妹妹,你改嫁就算了,也不说给你儿子娶个正头娘子,娶个夫郎算怎么回事,赔钱的贱玩意,你家倒好,捧回去当宝。”

    秦母撂下脸,面色淡淡,这群黑心肝的,什么都没问就想给云起定罪,就算云起真是想跑,那也是他们自家人关起门来自己问,没得让外人辱了的道理。

    既然这帮人光想着瞧热闹,丝毫不讲道理,秦母便也没忍着,厉声呛回去,反叫这帮人吓了一跳,秦母见他们收敛,将云起拉到身边。

    烈日当头,云起本就虚弱,眼下晒得脸颊通红嘴唇苍白,秦母瞧见了有些心疼,推他去屋里。

    云起杵在门口,屋里黑乎乎的,像是要吃人的怪物的嘴。

    屋里秦遇打定主意,既来之则安之,先把眼下的事处理了再说,那小哥儿此刻摇摇欲坠,秦遇顾不得别的起身去扶人。

    走到门口,额头还在阵阵作痛,秦遇一手扶额,一手轻轻去探小哥儿的袖子,手刚触上袖口,云起猛地一抖,抬起头。

    秦遇一抬头就对上了小哥儿的眼睛,那双眸子毫无光彩,神色暗淡,小哥儿方才被拽着骂了许久,却毫无反应,只低着头由人操纵,像个没了生气的娃娃,披头散发的任由人拉扯。

    秦遇暗自疑惑,这人的情绪明显不对劲,就算是个无关之人,秦遇遇到这样的都得意思意思关心一下,更何况这人还是这具身体名义上的夫郎。

    廖婶子还要跟秦母掰扯掰扯他家那狠毒的小哥儿,被秦母堵了嘴,眼见着说不过,嘟嘟囔囔的走了。

    围观众人见没了热闹看,生怕秦母的火烧到自己身上,也都散了。

    秦遇轻咳了几声,那小哥儿瑟缩一下,依旧不抬头不动弹,秦遇无奈,走上前轻轻的抓住了小哥儿的袖子,那小哥儿任由秦遇动作,拽着就走两步,秦遇松了劲他就继续杵着,秦遇耐着性子将人拉到桌边坐下,然后抬起了手。

    倒了水递过去,云起没动弹,秦遇疑惑:这莫不是娶了个小傻子回来。

    小哥儿的手指悄悄的攥紧了衣袖,自打家中出了事,他就再没过过一天好日子,自生下来他金尊玉贵没受过半点儿委屈。

    从小琴棋书画大家公子的被养着,耳朵里没听过半点腌臜事,被卖进楼子这种事,他从来没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在楼子里被从里到外(调)教了个遍,该会的不该会的他被逼着学了个遍,虽然没人真的破了他的身子,他仍觉得自己脏透了。

    美貌没了权势的保护就变成了罪过,家里只剩他一人他苟且偷生不敢去死。

    直到那日,那害了他一家的人点了他的名儿要他伺候,他是清倌还没到破身的日子,那人裸着下身要他用嘴,他终于不忍受辱用一茶杯的热水伺候了上去。

    若不是昔年爹爹的同窗得了消息使了计将自己送出来,这条命怕不是就这么屈辱的没了。

    云起耷拉着眉眼不敢动弹,生怕秦遇要打他。

    听外边那些村民的话,他也听出来了,村里的哥儿地位低的很,连个人都不算,他若是跑掉了还好,这没跑掉,给秦遇丢了人,怕是会被打死。

    半晌没见秦遇有动静,云起疑惑地抬头,桌上放着水,秦遇面带微笑看着他,面上温柔。

    秦母赶净外面的人进屋,看秦遇已经醒了,并无大碍的样子,遂坐下来询问经过。

    秦遇不敢说原主跑出去要卖人,只说约了兄弟去赌,结果人没来,接着还装作愤怒的样子表示再也不信那些人的鬼话,以后再不来往云云。

    秦母扫他一眼也不知信没信,看云起一身狼狈,退出屋子让他收拾,自己转去做饭。

    秦遇看云起脸上脏兮兮的,抬起手。

    手刚抬起来就止住了,本是想看看这小哥儿的脸,那脸上沾着灰,遮去了相貌,几道划痕应是在树林里划的,虽然轻浅,若是不好好处理,却也有感染的风险。

    只是这手还没等放上去,那具清瘦单薄的身体就已经微微颤抖起来,偏那身体的主人还没有意识到,只默不作声故作坚强,实在惹人心怜。

    秦遇软了心肠柔声细语,生怕再给这小可怜增添几分恐惧。

    “云起,你抬头,我给你擦擦脸。”秦遇轻声哄劝。

    云起擦干净脸,秦遇愣住了。

    这人生的实在是好看,脸色虽然因为受了苦有些暗淡,仍遮不住白玉似的脸颊,略狭长了点桃花眼,不似正经圆润的勾人,倒是多了点出尘的仙气。

    长长的睫毛因为恐惧而微微抖动,开阖如蝶翼,因为年纪不大还留着几分稚气,又因着出身青楼受过(调)教带了些许媚意,像个落入凡间半染风尘的小仙童。

    看着面相这云起大抵还是个没成年的孩子,在这乡下地方却已经配了人,秦遇一时之间竟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云起现下心里复杂得很,原本被送进楼子做了个清倌已然让他心如死灰,如今被送进这山沟里给一个不知品性的男人当个玩意儿,他才发现自己这一摊死灰还能再被碾的更细,绝望到了头反倒再没什么怕的了。

    家里死的死流放的流放,母亲当年拼了性命送自己出府,这条命从此就不再只是他自个的,本想着这读书人家的侍宠怎么也比楼子里的倌儿好听些,若是能对他有几分怜惜这日子也就这么过算了,不想还没等进门就是当头一棒,这禽兽眼下装的倒是人模人样。

    方才瞧着他对秦母还有几分尊敬,秦母瞧着也还算个清醒人,云起不动声色暗打算盘。

    这禽兽拜完堂就出了门,他昏昏沉沉在屋里睡到破晓,酒里不知是什么药药劲大的很,他缓了好久才能动弹,走得晚了,这才叫人逮住,挨了好一通辱骂。

    麻木的等着那男人处理自己,打也好骂也罢,都随他去了,云起抱着认命的心思,却迎来了温言细语,谁知道他是不是在等秦母二人离开。

    那人打来水叫他清理,云起老老实实收拾干净自己,趁秦遇倒水的功夫摸去院子里找秦母。

    猎户去后山砍柴了,秦母刚把灶炉点起来,云起就过来了。

    “阿娘您放着就是,让我来,哪里能叫您辛苦。”

    云起说着去那菜,勤恳得很,余光瞥见秦遇往这来了,猛地往秦母身后一躲,又似想起来什么一样,止住步子,故作镇定继续做菜。

    将他的一番动作收在眼底,秦母扬声叫秦遇去找找那猎户,将人赶出院子,然后回身,盯着那瘦小的人。

    “好孩子,你跟我说,他是不是打你了,别怕,娘给你做主,我没想到他会打人,本以为他只是输了钱脾气暴,躲着点也就是了,这不是白白教你进了火坑。”

    秦母说罢一声叹息,心中内疚。

    不想小哥儿摇摇头,眼泪刷的掉下来,“夫君没打我,可我宁可他打我,娘,您帮帮我,家里缺钱我能挣,夫君生气叫他拿我出气好了,别卖了我,我怕。”

    说罢就要往地上跪。

    这一番话叫秦母的火直蹿到头顶,可真是出息了,都敢卖夫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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