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探宝仔打了个哈欠,他看着我说:“也不是光找牛,是其他人说,我一个伯伯在山里放牛失踪了,连人带牛一晚上没回去。”

    “要我说就是他们瞎操心,啥事儿没有,我那伯伯干这事儿又不是一会两回了,进山采药走的远,一晚上不回来有什么好奇怪的,你说是不是?”

    我笑着说:“是,原来是这样,都太大惊小怪了。”

    “呵呵,咱两还真是有缘,那我回去了啊。”

    说罢,这探宝仔拽着老牛,转身走了。

    看他背对着我们,小院突然拿着刀,小碎步跑了过去。

    我想阻止,但又不敢喊出声。

    我看着小萱一脸冷漠,她高高举起了手的刀,对准了探宝仔后背。

    锋利的刀刃,闪过一丝白光。

    “哦,对了。”

    这人突然转过身来,小萱反应很快,又把刀藏了起来。

    “兄弟你有烟吗?给我根烟吧。”他脸上挂着笑容,开口管我要烟。

    “有....有,你随便拿。”

    掏出打火机点着我的烟,他看了眼小萱,笑道:“兄弟这是你女朋友?我了个去,真漂亮。”

    听到夸奖,小萱脸上极其不自然的,“笑了笑。”

    我给她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快把刀收起来,怎么动不动就想捅人?这探宝仔什么都不清楚,明明可以很简单的把事儿解决了。

    小萱她似乎是读懂了我眼神想说的话,不过她不服气,使劲瞪了我一眼。

    “哈哈!”

    “我羡慕你啊,看看,你们当着我的面儿眉来眼去,哎.....这一对比你,我就是个苦逼,我女朋友丑的要死,长的就跟它一样,”说着话,他愁眉苦脸的指了指那头牛。

    “你贵姓,叫什么?怎么称呼?”我问。

    “免贵姓张,张升,马村的,你哪里的?”

    “我?姓陆,叫陆风,我三十里村的。”

    “张老哥,我听说,你们马村住着一伙土司家族的后代,真的假的?”

    他表情一愣,说我就是土司家族的后代,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我看你不是少数民族。”

    “对了,我们刚才过来,好像看见一个男的背着大竹筐在走路。”

    “是吧婷婷?”

    小萱反应过来,忙点头:“是啊,我刚才好像也晃了一眼。”

    “真的!”

    “人在哪儿?!”

    我指着前方说:“就在那里左拐,好像还不近,在树林里。”

    “要不兄弟你赶快去吧,别一会儿人走远了,这牛我帮你先牵着,我们在这里等你。”

    “那麻烦你们了!我得赶快去!”

    探宝仔根本没深想,他把老黄牛交给我,转身小跑着离开了。

    看人拐弯消失了,我看了眼老黄牛,松了口气说:“看到了没?很简单就能把事儿解决,你别老想着亮刀子。”

    小萱翻了个白眼儿道:“什么简单?只是刚刚那人是个傻子,你也是傻子,我看你两就是傻子骗傻子,傻到家了。”

    “哎,行了,我说不过你。”

    “走!”

    “驾!走!”我使劲拽着牛头,带着小萱向前走,去找一个地方。

    找一个适合“杀牛”的地方。

    等探宝仔回来,估计我和小萱早就跑没影了。

    离开河边儿,兜兜转转,我和小萱走到了一处相对偏僻的树林里。

    “就在这里吧,你来还是我来?”

    “你来吧,”小萱把刀递给了我。

    接过刀,我脱掉上衣先把牛眼盖上,要不然,等下它会乱跑。

    以前没有电击,杀牛都是用土办法,我见别人干过。

    在牛额头上,两根牛角的正心,有个不大的部位相对软一些。

    站在老黄牛面前,我双手握刀,对准这个位置,深呼吸两口气。

    然后猛的一用力!

    直接刺进去了大半!

    老牛感觉到了剧烈疼痛,它蒙着眼,发疯似的挣脱开来!在树林里横冲直撞!我和小萱赶忙躲远。

    因为看不见,老牛一头撞在了树上!躺在地上四肢抽搐。

    很快,牛不动了。

    “死了吧?”

    “应该死了,你看不动了。”

    怕没死透顶到人,我们又等了几分钟才过去看。

    牛死了。

    我松了口气,费了点劲儿,总算将把头交待的任务完成了。

    老牛识途又怎样?现在牛死了,只要我们自己不说,没人能找到那里。

    杀人宰牛。

    这才是真正的,“死无对证。”

    傍晚和鱼哥豆芽仔碰头后,我们就回去了。

    回去后一连四天,风平浪静,什么事也没发生,我们过了几天安生日子。

    之所以等这几天,是因为有一件比较重要的事要办。

    三联棺那个墓,规格反常诡异,不太像是原地区的葬法,我怀疑可能是楚人。

    洛阳本土这里有高手,能让那几片保鲜膜包着的“新莽木刺”的字迹,重新显现出来。

    用的是和考古队一样的一种药水,此外还涉及到几件漆器的保存,如果不用那种药水浸泡24小时,把头说了,那几件漆器包括名刺,会在一个星期之内,全部烂完。

    这种高古年代,带字的竹简,木牍,石碑等,有人专门高价收回去做研究,烂了就不能卖钱了,所以不能让它烂。

    其实小米和廖伯也会做这些,但她们在深山苗寨里,眼下根本联系不到人。

    这天晚上8点多,吃完了饭,我们照例在院里乘凉,把头说差不多后天可以弄好,到时就要走了。

    突然,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响起。

    “元宝?”

    “怎么了?”

    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元宝似乎是跑来的,他满头大汗,着急说:“不好了!出事儿!在马村住的那些土司!来我们村了!”

    此事已经过去了快一礼拜,当下,我心里咯噔一下。

    “别慌,来了几个人?是不是冲我们来的?对方知不知道我们住在这里?”

    元宝擦了擦汗,慌忙说:“人在村子里打听一男一女,我一听,就知道说的是你们两个!”

    “我爷爷在村里说话有分量,他让周围人都说没见过你们!”

    我皱眉问:“那就是说...他们现在还不知道我们住这里。”

    元宝点点头,不过马上又火急火燎的说:“不过你们现在可不敢出村,万一碰到了呢?”

    这时候把头表现的最为淡定,他端起大茶缸喝了一口水,不紧不慢的开口说:“云峰,别慌,咱们什么都没干,何惧之有啊。”

    把头又说:“大不了赔头牛,满打满算几千块钱而已。”

    “对!把头你说的对!咱们什么都没干,怕什么!”

    此刻元宝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急着说:“那要是人找到尸体呢!”

    我说怎么找?他们能通灵啊?能把死人从地府叫上来,问问谁杀了他?

    我这句话就是半开玩笑说的,没想到元宝说:“我听村里其他人议论,在那些云南土司里有个人叫拉稀,他养了只脖子上绑着布人偶的羊!人说,那只怪羊能找到死人!”

    “什么玩意?

    “你说那人叫什么?叫拉稀?你是不是听错了?”

    元宝把着门,急道:“不是拉稀!是拉稀!那个稀字不是拉稀的稀!”

    说完,他用手沾唾沫,写了这么个字。

    “觋(xi)”。

    那个人应该叫“拉觋。”

    这个字,查现代词典的意思就是“巫师”,词典上说,在一些神秘的少数民族,女的叫“女巫”,男的叫“男觋。”

    根据我后来的研究啊,以前云南大理国那里,各式各样的少数民族很多,凡是懂“黑巫术”的,供的都是一男一女两个祖师爷。

    男的叫“遮帕麻”,女的叫“遮米麻”。

    除了元宝讲的这个叫拉觋的,那里现在被承认的,还有五个地方出巫师。

    分别是,禄劝县的傈僳族巫师,耿马的彝族巫师,昆明的西波巫师,南木萨的独龙族巫师,双江的布朗族巫师。

    根据当地人的一种说法,那只羊脖子上绑着的布偶,有个名儿,叫“神偶娃娃。”

    具体作用就是,专门寻找离奇失踪之人。

    即使那个人,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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