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静谦入了灵堂,但是肖府却并不是乱作一团,实际上府中上下都知道,真正忙碌的时候是从天亮开始,接下来会有连续很长时间的忙碌期,堂堂北山道总督的二公子遇害,这丧事办起来,自然非比寻常,肖焕章年纪大了,管家刘乾被囚禁起来,所以主事的人,非肖静笙莫属。

    肖静笙连夜要安排诸多事宜,灵堂这边自然也是顾不得,府中其他人也都早早歇息,只待天一亮,便开始忙碌起来。

    灵堂这边,肖恒在这边守灵,本来有几名家仆也要过来一同守灵,却都被肖恒吩咐回去歇息,家仆见得肖恒如此体恤,心中都是感激。

    灵堂内一片寂静,白幔前摆好了灵位,在白幔后面,就停放着肖静谦的灵床。

    初冬之夜,颇为寒冷,肖恒独自一人在灵堂之中,也感觉到浑身有些发毛,并不敢转到灵堂后面去,只是坐在正堂,有些心烦意乱。

    他呆坐许久,终是走到大门前,向外面望了一望,院子内静悄悄的一片,微皱眉头,一阵寒风吹来,肖恒禁不住打了个冷颤,正准备回到屋内,忽见到青石小道上亮出灯火,灯火移动,明显是灯笼往这边过来。

    肖恒脸上立刻显出喜色,身体已经闪入屋内。

    肖夫人一首拎着饭盒,一手挑着白灯笼,顺着小道走过来,四下里瞧了瞧,这才走到大门前,向里面瞧了瞧,里面空无一人,只有那白幔轻轻飘动。

    肖夫人感觉身上也有一股子寒意升起来,进到里面,轻声叫道:“恒儿……!”

    却并无声音回答,肖夫人蹙起柳眉,轻步走到灵位边上,四下里瞧了瞧,兀自没有看到肖恒,又轻声叫了一声,依然听不到肖恒的回答。

    她将灯笼放在一旁,将饭盒子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这才轻步向灵堂后面过去,刚刚走到白幔边,旁边一只手臂伸出来,一把就搂住了肖夫人的柳腰,肖夫人轻呼一声,已经被拉到白幔后面,随即就感觉到自己的腰肢被人从后面紧紧抱住,惊吓道:“是谁?”

    “叔母,除了我,还能有谁。”肖恒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叔母,你可想死我了,从古水寺回来之后,我便没能碰你一下!”

    肖夫人扭着身子,轻轻挣扎两下,轻声斥骂道:“要死了,你这坏蛋,什么时候了,这又是什么地方,你真是胆大包天,快些放开我,若是被人瞧见,咱们都活不成了。”

    “侄儿现在就活不成了。”肖恒已经将手移到上面,隔着衣服抓住了肖夫人的丰满高耸的胸脯,用力揉捏几下,“叔母,你怎么这么久才过来,让我等得好苦。”

    “恒儿,我知道你想着我,可是这里真不能。”肖夫人扭动身体,那丰满的臀儿摩擦着肖恒的腹间,立刻就感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着自己的臀儿,身上顿时就有些酥软,喘着粗气道:“你忍一忍,过些时候,总能让你入愿的……这是在府里,可不能出岔子,否则你我全都完了。”

    “叔母,我知道你也想。”肖恒已经探手到下面,撩起肖夫人的裙裾,便要去扯肖夫人的亵裤,肖夫人急忙用手拽住裤子,微怒道:“混蛋,放开我,你要找死不成?”

    肖恒气息粗重,“叔母,很快,没有人知道……我知道你也想,否则又为何自己过来,随便派个下人送过来就好……!”强行将肖夫人的裤子褪下,肖夫人无可奈何,咬着红唇,低声道:“不能脱衣裳,就这样……你快些,老不死的说不定还没睡,在那里等着我……啊……!”

    肖夫人裤子被褪下,只能弯着腰,撅起臀儿,肖恒心急火燎地进到肖夫人身体内,却发现这艳妇早已经是湿淋淋一片,便在灵堂之内,抱着肖夫人的腰肢耸动着,将肖夫人裙裾撩起来,看着肖夫人丰满肉感的雪白臀儿白浪翻滚。

    肖夫人用手捂着嘴,却不敢闭上眼睛,口中发出压抑的呻吟,没过多久,肖恒便停止动作,软绵绵瘫在肖夫人背上,肖夫人急忙甩开,拉上裤子,整理一番,回过头,瞪了肖恒一眼,随即伸出手指,在肖恒额头点了一下,有些气恼道:“你这家伙,这都什么时候,要是被人知道,所有的一切都要前功尽弃,你我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肖恒拉起裤子,握着肖夫人手,轻声道:“叔母,实在是忍耐不住,回来之后,日思夜想,便是死了,也要一亲芳泽。”

    肖夫人无可奈何,媚眼儿白了他一眼,她欲望极强,肖恒撩起她的欲火来,却迅速收兵,身体兀自有些发软发烫,但也知道这不是时候,探头向白幔外面瞧了一眼,依然是静悄悄一片,这才压低声音道:“叔母是要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叔母你说。”肖恒将肖夫人抱在怀中,伸手探进肖夫人胸前衣襟中,抓住肖夫人丰满弹性的酥胸,轻轻抚弄,肖夫人喘着急促的气息,咬着红唇,媚眼如丝,却还是打开,这才道:“肖焕章要做出中计的样子,准备出兵西关,引诱朱凌岳出兵,恒儿,到时候如果北山军真要出兵西关,楚欢会不会有误会?”

    “叔母是说楚欢会错以为我们办事不利?”

    “是啊。”肖夫人轻声道:“你找个机会,派信得过的人去往西关一趟,将肖焕章的心思告诉他,让他明白,肖焕章出兵,只是计策,并非真的想要攻打西关……!”

    肖恒轻声道:“叔母放心,此事我心里有数,就算要出兵西关,至少要等到肖静谦的丧事办完,而且还要调兵调粮,一时半会还不至于,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向楚欢那边送信。”

    肖夫人“嗯”了一声,这才道:“你要小心,肖焕章今日试探你,凶险万分……看来这老不死的还没有太糊涂,依然狡猾。”

    “这也是我们预料中的事情。”肖恒冷笑道:“他本就是狡猾多端,我一直在提防着他试探我……!”

    “你先前可是吓死我了。”肖夫人轻轻拍了拍胸脯,酥胸颤动,“他要是不拉住你,那可怎么办?”

    “让叔母受惊了。”肖恒眼中显出阴冷之色,“侄儿有所准备,他即使不拉住侄儿,侄儿也已经挑中了地方,最多只是受些重伤,还不至于要了性命,对付这种老狐狸,不下血本,无法取信于他。对聊,叔母,他现在是否还在怀疑我?”

    “你那一撞,他倒不怎么怀疑了。”肖夫人轻声道:“不过你还是要小心,这老狐狸的心思,谁也猜不透……好了,我不能在这里多待,我从厨房里拿了吃的,你趁热吃一些,我先去了。”

    “叔母,我们什么时候还能在一起?”

    “最近越少在一起越好。”肖夫人抚着肖恒的脸,“恒儿,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要心急,叔母知道你的心思,叔母也想和你在一起,可是现在不能……咱们要做长久夫妻,现在就只能忍耐,终有一日,叔母整个人都是你的,你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凑上去在肖恒的嘴上亲了一下,再不多留,转身就走。

    ……

    ……

    天山道。

    沙州鸣沙城是与北山俞昌城、西关朔泉城并列的西北三大府城之一,也是三座府城最小的一座城池,不过地理位置却十分的险峻,背靠鸣沙山,前方不过百里地,就是金昌关,要想靠近鸣沙城,必定要经过金昌关。

    鸣沙城总督府大堂内,十多名官员分两边坐下,朱凌岳端坐主座,他那张儒雅的脸上,此时却是皱着眉头。

    “朱督,消息绝不会有错,肖静谦确实死了。”一名身材瘦长的官员道:“现在北山正在操办肖静谦的丧事,而且据传,肖静谦确实是死在伏击之中。”

    朱凌岳若有所思,并没有立刻说话,许久之后,终于问道:“他死了几天?”

    “是三天前死的,那边的人得到消息,立刻飞鸽传书送来密信。”那官员道:“朱督,肖静谦一死,玉田城群龙无首,正是乱作一团,咱们如果此时出兵,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够拿下玉田。”

    朱凌岳问道:“拿下玉田城之后呢?”

    “自然是继续东进,攻下俞昌府。”

    朱凌岳冷笑道:“攻下俞昌府?如果肖焕章这么容易对付,那也就不是肖焕章了,你莫忘记,北山道有数万兵马,罗定西也是身经百战的骁将,肖焕章更是老奸巨猾,若是攻打北山,速战速决倒也罢了,但有耽搁,后患无穷,西关的楚欢可一直盯着咱们。”

    “朱督,我黑风骑天下无敌,所向披靡。”一名身着黑甲的武将起身道:“只要黑风骑出马,想要速战速决,也不是难事。”

    此人却正是朱凌岳手下第一虎将侯金刚。

    朱凌岳皱眉道:“本督最担心的就是你们有这种骄兵之心,不要以为我们兵多粮足就觉得他们不堪一击,肖焕章不是善茬,就算我们有黑风骑,想要拿下北山,也不可能速战速决。”顿了顿,问道:“本督想知道,肖静谦被伏击,是谁所为?到底是谁杀死了肖静谦?”

    众文武官员面面相觑,却也都是一脸茫然。

    朱凌岳看向那名身材瘦长的官员,问道:“古亭寿,锄奸堂交给你统帅,安插在北山的耳目,也都是由你负责,肖静谦死了,难道没有消息传来是谁杀死了肖静谦?”

    瘦长官员古亭寿低头道:“回朱督,那边只知道肖静谦遇伏而死,究竟是谁下的手,暂时还没有消息,卑职已经吩咐他们要详细调查。”

    朱凌岳靠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缩着眉头,沉吟许久,脸上也是显出疑惑之色。

    “朱督,以卑职之间,这种时候,应该是静观其变。”一名长须官员轻声道:“北山现在的局势不明,在弄清肖静谦之死的真相之前,卑职以为还是慎重为好,如果这中间有可以利用的机会,我们决不可放过。”

    朱凌岳睁开眼睛,点头道:“韩大人说的是,现在不要轻举妄动,本督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肖静谦究竟是被何人所杀,这中间到底有何阴谋?”

    长须官员是天山道吏部司主事,大名韩天养,是朱凌岳麾下的智囊之一。

    “朱督,现在咱们要做的,不是出兵北山,而是先派人前往北山祭奠,借此机会打探那边的虚实。”韩天养缓缓道。

    朱凌岳道:“暂时不急,我们是通过飞鸽传书得到消息,如果这时候就派人前往,反而会让肖焕章觉得我们的消息太灵通……!”眼神凌厉,冷笑道:“肖焕章生性多疑,敢对肖静谦动手的人不多,有能耐杀死肖静谦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本督只怕肖焕章那条老狐狸已经怀疑是本督派人下手了。”

    众人都是微微变色。

    侯金刚已经问道:“朱督,您觉得肖焕章会以为是咱们这边下的手?”

    “这并非不可能。”朱凌岳神情严峻,“肖静谦镇守玉田城,是咱们进军北山的第一道屏障,我们有理由除掉这颗钉子。”

    韩天养略一思索,才小心翼翼问道:“朱督,依您之见,这杀死肖静谦的人,可能会是谁?”

    “究竟是谁所杀,本督也不知道。或许是北山境内的叛匪,也有可能是肖静谦的仇敌,肖静谦在北山嚣张跋扈,仇家并不少。”朱凌岳缓缓道:“但是如果不是叛匪和肖静谦的仇家所为,那么本督怀疑最大的,只有两个人。”

    “两个人?”

    “西关楚欢,北山肖静笙!”朱凌岳冷笑道:“这两人,该是最大的怀疑对象,楚欢杀人,或许是为了挑拨离间,祸水引到我天山,而肖静笙手足相残,就是要除去他继承北山大权的障碍,不过有一点本督会很肯定,如果这件事情是肖静笙所做,必定是破绽重重,肖焕章很快就能发现真相,如果是楚欢所为,那么这起谋杀,必然是疑云重重,云山雾罩,短时间内,肖焕章只怕也要被瞒在鼓里,分不清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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