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夸了于洋几句,让他先去升旗广场给她们占个位,这货乐滋滋地就被白墨打发了。白墨赶紧问许娜,“到底怎么回事啊?”

    许娜把早已经准备好的手机递到她跟前,屏幕上网页打开的正是那张帖子。白墨先是讶异,愤怒,有点想笑,最后沉默了。许娜看得出,白墨眼眶有些红,那是感动的,许娜连忙摆手:“别谢我啊,要谢就谢你同桌,我就随口和他一说。”

    白墨抱了抱她,刹那,许娜就害羞了,别扭道,“矫情个什么劲儿。”

    语气轻松飞扬。

    升旗广场,白墨和于洋,胡肖,魏雨辰,莫思恒,马文才一一拥抱,向着班里浅浅鞠了个躬,真诚道,“谢谢大家。”

    班上的同学被白墨这一正式的举动搞的有些愣,不知道怎么回应,一张张年轻的脸庞却是极为柔和喜悦的。

    胡肖挠挠脑袋:“这也没什么,墨子,帮我做黑板报吧。”

    于洋一脚踢向胡肖,“班肠你忒不厚道,我还站着没吭声,你邀什么功啊?”

    众人:“……”

    被于洋来了这么一句,刚刚酝酿起温馨的气氛也没了,大家你一言我一句说开了。

    “道什么谢啊,都一个班的。”

    “我们相信你,不管吉娃娃爆多少那些照片我们都把她轰回去。”

    “什么人嘛,吉娃娃真特么不要脸。”

    “就是得让那些看不爽咱们班的人越来越不爽!”

    初升的阳光拨开迷雾洒在这片广场上,墙角,草坪上,屋顶,一小片一小片聚集的晨雾散去,闪着点点晶莹的光,宛若耀眼的鱼鳞。

    红旗在歌声中飘扬,迎风而动,国歌阵阵。阳光照在大家的脸庞,显得那样青春,那样活力,那样悸动。

    或许是从这一刻开始,21班逐渐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向心力。

    ……

    倒是这一次全班集体出动,众志成城,吉娃娃一干人等被打压得挺惨,贴吧暂时消停了。

    窗外飘着小雨,沥沥淅淅的,空气中充满水汽。这两天气温骤降,快到了冬至,天亮得越发迟,黑得越发早,白天一晃而过。牛毛小雨在天空飘来飘去,乌云黑沉沉的,校园里五颜六色的伞就像灰色城市里绽放的花朵。

    白墨觉得她和邹辰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好像变得自然了许多。

    冬至那天不用上晚修,下午一下课大家就可以回家吃顿热饭。蓝书特地买了肉馅和饺子皮,到白墨公寓里头忙活,有蒸的,有煮的,还做了酱汁。

    蓝书在电话里头笑说,“本来你妈想过来的,年底单位忙着加班抽不出时间,所以嘱咐我一定要让你好好吃一顿。”

    白墨拽着邹辰让他一起来,“不过是多双筷子,人多热闹,蓝书的厨艺不会让你失望的,和五星级大厨一个水准。”

    邹辰犹豫了一会儿,拒绝了,蓝书怎么着也算半个情敌,去品尝情敌的手艺,还得听自家女朋友在耳边赞不绝口,这事太掉粉,他做不来,宁愿一个人吃。蓝书来得有些突然,本来两人准备了一些火锅原料,准备自己弄的,结果火锅宴吃不成了。

    人们都喜欢进行一些有的没的幻想,特别是恋爱中人,会把这种天赋发挥到极致,邹辰在自己公寓里下火锅,越吃越没味,嘴里淡淡的。

    他脑补着隔壁两人你侬我侬吃饺子其乐融融的画面。

    “阿墨,多吃一点,觉得怎么样?”

    “很好吃,比起速冻饺子强多了,而且皮特别有韧劲儿。”

    “嗯,肯定的,都是早上才买的原料现擀的饺子皮。冰箱里还留着几十个,饿的时候可以拿出来吃。”

    “小舅舅,你真好。”

    已经9点了,一顿饭吃了近两小时,蓝书是要留下来过夜还是怎么着?

    光想着,邹辰已经有点坐立难安了,走到阳台上,靠着冰凉的墙面,点了支烟,强迫自己冷静一点。

    实际上,隔壁两人的对话和他脑补的一点关系也没有。

    蓝书慢条斯理地夹着饺子蘸酱,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小侄女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白墨绷不住了,“你什么时候走?”

    一想到小公主自己一个人凄凄冷冷在隔壁她就有点揪心,偏偏小舅舅磨蹭着,一个饺子分成四口吃。

    蓝书翘着腿,用纸巾擦嘴,“我辛辛苦苦给你弄了一顿丰盛的饺子宴,吃完就要赶人?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呀,我又不打扰。”

    “也不是,我待会儿还要去教室自习,作业挺多的。”

    蓝书:“刚刚还听你说今晚上老师不布置作业的。”

    白墨被堵了这么一句,不知道怎么接了,蓝书扶了扶眼镜,轻笑,“那么蹩脚的谎对付你妈都不够,你谈恋爱了吧?”

    “没有。”白墨坚决地摇头,在椅子后边给蓝书拿外套披上,“现在是咖啡吧客人最多的时候,阿随一个人肯定应付不来,你就别旷工了。”

    蓝书眯缝着眼:“店里又请了两个员工,你不用担心。”

    白墨没词了,抻着脖子僵硬道,“我要睡觉了,好不容易放了一晚修,应该好好利用起来。”

    蓝书也戳破,反正任务完成了,也该撤了。

    白墨把人送到电梯门口,“饺子挺好吃的,晚上开车小点心。”

    冬天的夜就像一个撩人的少妇,白墨伸伸懒腰,进屋收拾残桌,重新下了一盘饺子端到隔壁敲门。

    邹辰坐在沙发上抽烟,电视放着广告,他看了白墨一眼,没说话。

    白墨把热腾腾的饺子放在桌上,火锅里漫着一层红油,还飘着几片白菜叶,一点一点地凉了,糊成一团,红油凝成了白色的油脂。旁边的盘子还有大半的肉片,就连米饭也没动多少,白墨顿时觉得有些糟心。

    她游荡过来,趴在邹辰身上,拿掉他手中的烟。

    “吃完了?”邹辰道,“浑身上下全是饺子味儿。”

    白墨:“你猜一下有什么馅的。”

    白墨低头啃在邹辰嘴上,亲来亲去歪腻了一会,见他似乎心情好了一些,将人拉到桌边,“猜出来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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