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为七殿主的事,其实潜战不太想跟四殿主打交道。
    当年四殿主指点他的次数较少,训斥和责罚他的次数,却相对较多。
    再加上四殿主性格孤僻,不太好相处,他也怕哪句话说不对,就得罪了四殿主。
    但是,昨夜他跟兄长潜归谈起此事,潜归却认为四殿主很可能是突破口。
    毕竟,四殿主的人缘不会太好,跟潜战没什么交情,自然跟七殿主更无交情。
    甚至于,几位殿主之间若是有利益和权势分配,七殿主的出现,还很有可能引起四殿主的不满。
    正是信了潜归的话,潜战才会抱有希望,前来隆重拜会四殿主。
    事实证明,潜归还是有一些聪明智慧的。
    潜战跟四殿主简单地寒暄一番,又说了些陈谷子烂芝麻的旧事,便攀谈起了旧情,顺便把礼物也送了出去。
    哪怕四殿主再怎么冷冰,收了礼物,听了一大堆感激的话之后,脸色也缓和了许多。
    两人聊着聊着,就很顺其自然地聊到了七殿主道星云。
    而这个时候,四殿主沉吟了一下,便挥手屏退了所有护卫和侍女。
    包括潜战麾下的四名护卫,也被请出了大厅,待在大门外候着。
    整个待客大厅里,只剩下四殿主和潜战。
    而且,四殿主还挥手打出几道神光,开启了大厅的防御大阵,隔绝神识探查。
    看到他这般做派,潜战莫名地紧张起来,心跳开始加速,内心充满了激动和期待。
    很显然,他已经意识到,四殿主要跟他说一些隐秘之言,不能被第三个人听到的那种。
    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个好消息!
    果不其然。
    四殿主接下来和他聊的,有关七殿主的一些话,都是比较敏感的话题。
    “潜战,首先你要明白一点,道星云是大殿主亲自册封的七殿主。
    除了大殿主之外,没人能改变这个任命,也绝对不要幻想去反对,那是自寻死路!”
    四殿主说话的方式和语气,很符合他一贯的风格。
    潜战也明白这一点,直接就断了念想。
    四殿主又接着说道:“虽说,道星云的实力境界,确实有资格当神殿的七殿主。
    他又跟大殿主是同族,大殿主对他格外照顾,封他为七殿主也无可厚非。
    但我们都应该清楚,大殿主岂是那般感情用事之人?”
    听了四殿主的提醒,潜战顿时身躯一震,有些震惊地望着四殿主,问道:“殿主大人,您的意思是……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曲折和秘密?”
    四殿主瞥了他一眼,面色漠然地说道:“自然是有隐情的,大殿主当然有他的考虑。
    但以你目前的身份和地位,本座还不能对你说太多。
    而且,你也不能声张,只能在心里揣摩。”
    潜战想起了潜归对他说的那些话,愈发佩服大哥的思路和远见。
    于是,他又试探着问道:“殿主大人,那您觉得有没有可能,在大殿主达到某种目标之后,就不再需要七殿主了?”
    四殿主拍了拍他的肩膀,冷笑道:“潜战,你还是脑子转不过圈啊!如果大殿主能达到某种目标,那就说明七殿主是有用的。
    既然他对神殿有用,那他自然是一直当他的七殿主了。
    你只能祈祷他对神殿无用,只有这样,他才会被神殿放弃。”
    潜战恍然大悟,总算明白了关键点所在。
    于是,他接着往下询问,希望四殿主能多给他一些提示。
    只可惜,四殿主表示已经说的够多了,不能再透露更多的消息。
    潜战再怎么旁敲侧击,或者直接询问,都不能得到更多的信息。
    待他问的多了,四殿主的耐性渐渐消磨,便主动开口让他告辞,只差没下逐客令了。
    潜战只能见好就收,连忙向四殿主行礼告辞。
    离开四殿主的住处时,他的心情比较愉悦,脸色也较为平静。
    不管怎么说,他这趟还是很有收获的。
    首先,四殿主是愿意帮助和提点他的。
    虽然四殿主没有明说什么,但从他的言谈举止中,透露出的信息,可见他对七殿主并无维护和支持之意。
    甚至于,彼此间可能还有一些权利的分割,七殿主的出现,影响到了他的利益。
    潜战将这些牢记在心里,返回住处之后,便传讯联系潜归,商议下一步的对策。
    四殿主这边,算是已经攻克了。
    接下来,他的目标只剩下五殿主和六殿主。
    纪天行虽未听到潜战和四殿主的对话内容,但他观察潜战的神色反应,便知道潜战有所收获。
    他也能够猜到,四殿主应该是提点了潜战,且与七殿主之间,并不那么和睦。
    于是,他也耐心地等待着,潜战去试探五殿主和六殿主的反应。
    时间又过了一天。
    依然是清晨,潜战再次备好礼物,带上固定的四名护卫,前去拜访五殿主。
    据说,五殿主是个很低调的人,虽有神帝中境的实力,但是没什么明显的性格。
    表面看起来,五殿主属于很中庸,在几位殿主里面并不起眼的那个。
    别说得罪人和拉帮结派了,就连几位殿主议事,他都很少发表意见,属于可有可无的存在。
    尽管如此,潜战还是对五殿主的态度抱有期待。
    不多时,潜战就带着纪天行等人,抵达五殿主居住的神宫外。
    镇守神宫大门的护卫们,像是早就预料他们会来,且算好了时间一样。
    待潜战道明来意了,护卫就立刻进入神宫去通报。
    不一会儿,护卫回来告诉潜战,五殿主正在炼制一炉神丹,已经闭关快三年了,实在无法见客。
    不管这件事是真是假,五殿主传递出的态度,就是不愿帮助潜战,也不愿意跟七殿主为敌,更不愿意违背大殿主的旨意。
    这个结果,算是符合五殿主一贯的行事作风。
    没事别找他,有事更别找他。
    潜战心里有些失落,但也不觉得意外,只能恭敬地奉上礼物,带着护卫们离开了。
    接下来,他休整了一天时间。
    等到第二天的时候,又备上一份礼物,重振旗鼓,带着四名护卫去拜访六殿主。
    这是几位殿主里面最后一个了。
    如果他不能争取到六殿主的帮助,恐怕就没什么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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