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回到天龙阁第一件事即向阮月仙报告:“凶手出现了。”

    老实说李平虽然最近较有信心但碰上此棘手事他还是得找这位经验老道的合伙人商量。

    “你见着他了?”阮月仙也颇吃惊:“光天化日之下?”

    “嗯在迎松楼。”

    “那里较稳秘难怪他敢在那儿出现他长得何模样?”

    “看不清一身灰袍该是男的。”

    “我说嘛有多大胆子敢现出原形?”阮月仙冷笑不几声:“既然现形又不敢亲自动手那表示他仍有顾忌当然也不会找你拼命你很安全。”

    “老是在背后我都快疯了有什么办法可以查出他是谁?”

    “别急咱们跟他比耐性谁熬不住谁就败阵你千万要撑下去。”

    “还要撑多久凶手加上毛盾我己穷于应付!”

    “为了你的钱财为了我你当然要撑下去不是吧?”

    阮月仙又腻向李平她知道自己的身子一向是最好的诱惑及安慰品。只要是男子又何尝躲得了这关?

    她甚至认为李平把事情说得如此的糟多多少少都有要求安慰之意她当然不会吝于施舍。

    李平更是不懂得客气每当触及这如火如辣的躯体时即便什么抗争意识也都瓦解得荡然无存。

    一阵翻云覆雨之后李平自然又对这尤物言听计从而阮月仙也似乎从**中寻到了灵感。

    “也许我们应该跟毛盾合作利用他来对付那神秘凶手。”

    “跟他?”李平一想到毛盾那人心头便毛的不舒服:“行不通吧。他对我威胁太大我怕会露出马脚。”

    “放心不是叫你面对面跟他合作。”阮月仙笑的促狭:“只要你将神秘凶手恐吓字条故意传给他如此一来他必定会把目标转到凶手身上。”

    “为什么?”

    “因为……打个比喻”阮月仙道:“他不是有怀疑你的倾向?”

    “这倒是没错他一向多疑。”

    “这就对了他既然多疑当然认为你是假的咱们就此定论如果你是假的那真的武向天呢?”阮月仙冷笑道:“这才是毛盾一直不愿当面拆穿你的最大原因他必须知道真的武向天在哪里或而找到他的尸体只要有了‘凶手’这个消息他必定会查个一清二楚不对吗?”

    李平点点头:“话是不错但他若查出凶手我不就完了。”

    “怎么会你可以不承认或者反过来咬凶手一口说当时你被暗算而死里逃生。”阮月仙笑得神秘:“说不定你还可以利用老堂主模式说出当时脑袋受伤而变得……有些事记不清楚这简直是天衣无缝啦!”

    李平忽而赞赏不已希望似乎无限:“对呀脑袋受伤之后很多事都可以蒙混过去好计!”

    他迫不及待在完成使命。于是匆匆穿衣又赶往金武堂。

    “喂别表现太假了毛盾可精得很!”

    “知道啦!”

    带着勾魂婆娘的关心李平更该把事情弄得天衣无缝。

    相隔几条街他很快回到金武堂打探之下现毛盾己盘据东光楼那岂不正好他匆匆又赶过去。

    毛盾在东光楼乃是想找出蛛丝马迹他翻遍武向天所有书房寝室以至于兵器、古玩等东西。这人也是粗枝大叶从来不留什么笔墨记录看似白费工夫了。

    他不容易现李平去而复返——当然这是李平故意弄出之痕迹毛盾立即倚靠一扇雕有龙纹窗子偷偷瞧去。

    “会是这家伙他回来干啥?开完会他不该回来的啊?”

    龙纹窗隐隐映出影子李平心知毛盾在窥看当下奔掠往大门在登上石梯之际故意来个不稳身形晃了一下口袋中一个类似钱包小袋已掉在地上他未察觉般奔入内厅。

    毛盾眼尖立即现那东西。乍见他已进入毛盾立即穿窗而出小心翼翼掠去人如燕子抄水剪向小包已掠藏花丛中。

    “该有秘密吧?”

    毛盾打开布包除了碎银果真出现那恐吓字条。

    “冒牌货我要揭穿你!”

    会是谁写的?另有其他人知道他是假冒的?还是纯恐吓、果真如此真的武向天在何处?

    毛盾闪过无数问号他却末作停留立即又潜追厅内心想李平如此匆忙赶回说不定是想找什么重要东西自己岂能错过机会。

    然而李乎却也只是放出恐吓字条、随即躲在门缝偷瞧但见毛盾拾起后撞进门他赶忙也往外走两人瞬时撞见全是吃惊。

    “是你?”李平先开口:“你来这里干什么?”

    毛盾倒能自处耍笑中贼眼直瞄:“来看少堂主啊你忘了上次那把弓还没借给我呢。”

    “弓?呃还在修恐怕要再过几天……”

    “其实我也不急”毛盾道:“我是看少堂主谎慌张张赶回来想必有急事所以就跟过来您真的有事吗?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受人恐吓什么的?”

    “呃没有我只是回来拿东西。”

    “什么东西爱情宣言书?”

    “不少侠爱说笑。”李平干笑道:“找一份公文没找到可能在我爹那儿。”。

    “该不会是怕我追问才说在你爹那儿吧?”

    毛盾哧哧笑着左右回来踱步眼睛老是勾东勾西:“说也真是凭你堂堂一个少堂主干嘛这么怕我?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李平暗暗自责实在不管用现在岂能说变就变心念一闪说道:“少侠对本门有功在下自该敬之以礼。”

    “少来说屁话以前的武向天根本不懂得客气有时候我还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武向天。”

    “我当然是真的。”

    “真的?”

    “当然!”

    “那好!”毛盾频频点头满意笑道:“如此一来我也不必跟你客气最近我研究了一些武功招式准备跟你切磋。”

    李平最怕就是涉及武功事他想找理由拒绝毛盾把他当成来者不拒之人突然喝叫一招威风八面打抓过去。

    李平竟然吓呆不知所措毛盾更形意外他竟不还手?掌势已哪还顾得了五指准狠在赏在他脸颊。留下五条红痕。

    “少堂主你真的不还手?”

    毛盾是感到意外但意外并非对方不还手而是他这掌本就有试探之意一掌打下去存心打掉心中盘算这人可能罩着脸部的假面具结果是皮包肉活生生真的是硬脸皮。

    李平虽疼痛却硬是忍下来:“少侠武功如此之高我哪是你对手?”

    ‘少胡说上次你明明打赢我再不动手吃苦头的可是你!“

    毛盾还是摆出架势。

    李平忧心万分却无法可想眼看毛盾又一拳双打来他真的避无可避只得伸手封去可惜他这两下子哪是毛盾对手。

    只见得拳头飞猛冲过他的两掌间印在其左眼眶砰然一响李平抬头尖叫人如骨牌叭叭叭连掐三张椅子跌靠内墙眼已肿红如肉包。

    毛盾怔诧中又自好笑:“少堂主你让人太过分吧为了尊敬、情愿把自己当成独眼熊猫?”

    李平有苦说不出:“少侠别再闹了好不好我实在招架乏力再打下去恐怕要抬着出去。”

    毛盾感到没趣:“好吧看你武功退步的不像样我也不忍再摧残你否则闹出人命我可就万劫不复了。”

    忽又邪笑道:“你是不是被你老婆搞得手软脚软武功退步?”

    “呃……没那回事……”

    “少来啦!”毛盾促狭笑道:“色字头上一把刀小心啊!小心她的床功夫破去你的真功夫到头来准比你爹还惨!不过说真的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我又能说什么呢?你好自为之我走啦不打扰你们好事否则你失了功又失了美人我的罪过更大了!”

    说完甜蜜招招手毛盾已扬长而去李平实在有苦说不出“我招谁惹谁?竟然被人当小狗耍?”

    然而又能如何呢?谁叫自己武功不济又混上天下第一大帮吃苦受罪自是难免。

    毛盾这一拳打醒他要当金武堂主人除了冒充是不够的他已决心必定找机会把功夫练好才是上策。

    强忍疼痛他掩着左眼已走出东光楼。

    那服务亲切的于玲又自迎面赶来远远即说道:“少堂主怎么又回来了?也不通知属下一声!”奔前已看清楚了他的伤势登时惊讶:“少堂主你怎么了是谁把您打成这模样?”

    李平哪敢说白白被揍窘因道:“是跟毛少侠比武结果输了半招他就赏了这么一个给我。”

    “毛少侠?”于玲稍惊:“他太过分了出手这么重。”

    “不碍事切磋武功哪有放水之理我输得心服口服”李平干笑:“这下子恐怕要一个月不能见人或动武了。”

    他想如此也好找此借口可以躲掉多应酬或某人寻求切磋武功。

    “伤的严重吗?我扶您回去!”

    “不必了只是皮肉伤不碍事我走得动。你还是去办你的事吧!”

    “至少让我送你出门!”

    再拗下去就没意思了李平只好答应。

    于是于玲领在前头引导他走向大门。

    起初还好但行进中守卫虽是一一行礼可是他们眼中必定疑惑而转为窃笑实在搞不清少堂主为何眼眶黑。想他比武受伤者少数全想到他被狐狸精打成这样亦或是眼前这位漂亮的分舵主……弄得于玲好生尴尬有点后悔自找殷勤。勿匆送走李平之后她才嘘了口气甚而把一切责任怪在毛盾头上却也为毛盾别的地方不打而临眼一事将他打成这副德行的恶作剧心态而感到莫名笑意。

    李平走出街道他当然仍怕被人笑话于是专找小巷子钻免得再出丑。

    太原城小巷古老而且弯长里头除了贫民窟当属睹场为最转个弯即有门挂黑蓝布龙蛇杂处一声吆喝总是带着拼命和撕杀。

    李平对这种声音犹能耳熟想当年沦为地痞流氓时还不是一样时常混迹其中而杀个人仰马翻。

    现在闻及吆喝声还真有点手痒呢。

    “哪天赌它个够!”

    李平搓着手想象从金武堂搬来一大箱元宝摆在桌边大杀四方的风光局面不禁也就把掩盖在左服的手儿结耍起来还威风八面晃着走。

    碰上垂头丧气的赌徒还眺那么几下高眼。

    忽而一名三十上下的例霉赌徒刚被人丢出赌场他斥骂着没良心、耍诈、作弊等话可是口袋的确已空想翻本机会都没有。

    他第一个念头即是偷点或抢点……正打主意已现衣衫还算可以的李平。他装笑起身或许该扮可怜虫向他行乞赚个可怜钱再不行才动手抢他个精光。

    他正想哭求但瞧及李平眼脸好眼熟那李乎已威风八面撞过去口中还喝斥:“让开大爷衣角是你沾的?”

    “你是李平?”那人突然认出什么欣喜不已反身已追过来:“喂老兄你忘了我吗?我是江海啊五年前咱们在开封还赌过三天三夜你忘了吗?瞧你穿得人模人样怎么捞到好油水或是手气顺了啊?”

    “江海?”李平心头亦是一愣不错在流浪时他的确跟这个人一起混过可是怎么会在这里碰上?

    江海已追向他面前。光瞧他左嘴唇长了那颗毛痣李平已确定是江海。可是自己现在已是武向天的身份又怎么能跟他相认。

    当下立即冷斥:“你是谁敢挡住本大爷去处?”

    一脸冷笑地掌把江海推开。大步踏去。他虽然武功不济但在阮月仙有心调教和几月苦练下也有了底子对付毫无武功的江海自是绰绰有余那江海也被他这么一堆摔得人仰马翻等坐正之后还真怀疑自己认错人了不可能啊他本就时常被人打肿眼眶有一阵子还获得独眼瘪三封号尤其是他方才喊出“大爷衣角是你沾的!”正是他赌赢时的口头掸他根本就是李平!

    江海想了又想还是一口咬定:“世上没有长得那么像的人这小子一定是了之后想把我甩掉可恶!”

    江海登时追向李平不管是真是假他相信自己直觉缠下去一定有油水。

    “李小弟别走啊!你了也该体谅我这小老哥啊至少多年不见坐下来聊聊总可以吧!”

    纵使李平有武功在这小巷也走不快江海很快又追上来嘻皮笑脸道:“少爷你难道忘了我这老友?想当年我们还是睡同张床用同双筷子的好兄弟。”

    李平实在悔恨自己不走大街偏走小巷他决定装糊涂到底“你是谁我不认识我也不是你所认识的人退开否则休怪我教训你!”。老弟别装蒜了连老朋友也能忘真不够意思!“

    江海猛盯他想更确定自己没认错人。

    李平也不愿躲闪免得像做贼心虚。

    “再说一遍让开!”

    李平再次推开江海大步跨去他得想办法摆脱这混蛋或许给他一些银子但摸向腰际可恶身上碎银早放在布包中一起交给毛盾现在连给赏都不能。

    “老弟啊就算达了也不必冷落好友啊!”

    江海从他摸腰际动作看来更肯定这油水捞定了。

    “你真的不想活命!”

    “老弟何必呢!我现在落难你有的话……”

    “让开!否则我叫官差!”

    “何必呢?大家兄弟一场嘛我要的不多!”

    “这巴掌如何?”

    李平猝然狠狠掌他一巴掌打得他东倒西歪他似乎很满意这效果就像他把毛盾那巴掌还掉一样心头觉得泄恨不少。

    “去打听打听大爷是谁容得你在此勒索!”

    吐了一口口水李平已扬长而去。

    江海被打得莫名其妙楞跌地上:“难道我真的认错人了?”

    失望而不甘心地爬起:“不可能啊太像了……”

    瞧着李平背影他实在不肯认输:“会是谁?叫我去打听他会是哪号人物?”

    反正也没钱可赌只要有榨出油水可能他岂会放过虽然希望不大他还是跟在李平后面远远的却跟得牢。

    李平自从遇上倒霉事这后他不敢再转小巷改行大街被人笑总比再遇上倒霉事好。

    行走中他还不时回过头还好江海已不见他终也能安心回去。

    江海呢他仍不死心追到大街一有机会即找人打听群众见他衣衫脏烂又似好几天没洗澡一股酸臭味道冲鼻避之唯恐不及哪有心情回他话。

    不过他却问对人了。

    原来毛盾也在暗中跟着李平在现江海之事后他绕个道找机会已拦向江海。

    “你认识那人?”毛盾当面即问。

    江海反而瞄眼:“你又是谁?”

    “我不是谁路过的。看你四处打听那人才好奇过来问问你可要小心了弄个不好你准掉头。”

    “这么严重?”江海摸摸脖子似考虑要不要探下去。

    “他就是金武堂少堂主。”

    “什么?”江海似被抽了一鞭硬是不信:“不可能他叫李平几年前还跟我一起混过怎么会成金武堂少堂主?”

    “你真能确定他叫李平?”

    “嗯!动作说话都像我不会认错。”

    “那这个李平后来如何跟你分手?”

    “他勾上青楼妓女之后就退隐山林好像在天狐山开客栈吧”江海苦笑:“哼哼凭他个性。准把好妓女当摇钱树她挨不了几年的!”

    “那女子呢?可有名字?”‘“这么多问题!”江海瞪眼:“青楼女子不叫小红就叫小青有什么真名!”他忽而目露贪婪:“不过你能给我一点好处我什么都说。”

    “你这个人真是见钱眼开啊!”毛盾哧哧笑着“会不会见利忘义呢?”

    江海干笑迢:“我管不了这么多了钱才是我的一切要不要不要我要走了。”

    虽说想走手却摊得那么长确是个死要钱毛盾还是把方才从李平身上得到的碎银抓出手轻笑道:“世上没有你们这种人天下就找不到好人。”

    “怎么会?我该属于坏人嘛?”江海抢走银子说话更实在更兴奋多了。

    毛盾轻笑着:“没有坏人哪来好人?就是你们坏才能衬托出别人的好不对吗?”“对极了有道理!”江海哧哧笑着:“其实我也不全坏有钱也能变好人你不是要问那个妓女的名字呵呵其实我早告诉你了她就叫小红开封怡红院的、你满意了吧?”

    “满意。李平呢?他又是什么出身?”

    “难啦像我一懂事就被丢在街上哪知哪个是爹哪个是娘?我看也是妓女生的能活到现在不容易啊!”不知江海说的是苍凉还是得意他只喜欢掂着手中银子有多重。

    “李平真的像那个人?”

    “当然否则我岂会认错”此时换江海紧张兮兮了:“他真的是金武堂少堂主?”

    “不错所以你最好少打他的歪主意。”毛盾拍拍他的肩头:“好好赌啊看你印堂黑可别把命赔掉了!”

    “呸呸呸呸少触我霉头!”

    江海还是嬉皮笑脸送走毛质毕竟财神爷总是伟大:“以后有关李平的事我随时想多点线索提供给你有空常来啊!”

    向毛盾招招手他又兴高采烈地挤入巷中去翻他的赌本。

    毛盾则跟踪下去事情似乎越来越有眉目看样子不久即可查个水落石出。

    李平刚回到天龙阁阮月仙早准备替他接风但茶水都末倒进杯中她已现那黑眼眶。

    “怎么回事?”温柔而关心的话听来十分受用。

    “别说啦被揍的。”李平自行坐上八仙桌提着茶壶即猛灌嘴巴。

    “谁敢揍你!”

    “还有谁那要命的毛盾。”

    “他现你的秘密?”

    “现还好我也不用挨揍!”李平灌满一大壶将茶壶放下:“他是找我比武知道吗比武然后就把我打成这模样。”

    “可恶!”阮月仙替他打抱不平。

    “又能如何?谁叫我技不如人!”李平心生倦意:“我看现在能骗多少银子算多少我实在挨不了这些人死整活整!”

    阮月仙闻言又自哆声了起来:“怎么了这样就泄气啦?武功可以慢慢练啊人可千万不能跑否则准会出大娄子。”

    “我又不是真的武向天还会出何大事?”

    “你不是人家可认定你是你一走金武堂准乱得七荤八素再加上武灵雪和银灯联关系等于全天下武林都在追杀你你自信能逃得掉吗?”

    李平一楞这可是严重得很他只好又泄气了:“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怎会烦成这模样?”

    阮月仙瞄了过来荡笑道:“想想金武堂的一切还有我你所做的努力都是值得的了。”

    李平总是躲不掉她这一关当她腻上身之际他必定又亲又抓将她抓得淫吁吁直到这口气接换另一口气时才可能停止这要命的纠缠。

    “毛盾得到了你的纸条?”

    “嗯。”

    “他有何反应?”

    “还没有反应我就被揍了。”李平抿抿嘴唇:“还有一件事更严重。”

    “哦?”

    “我在街上碰到以前的老友。”

    “他认出你了?”阮月仙颇为紧张。

    “我极力否认还赏他一巴掌。”

    李平将遇上江海的事情一一说清楚。

    “这地痞倒是活得不耐烦了!”阮月仙怒骂两句随后已考虑对策不久道:“别理他!你只要别再走巷子就算碰上装迷糊就行了。”

    “不行啊这家伙眼里只有钱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你的意思是……”

    “他很有可能前来敲诈。”

    “他敢?”阮月仙瞄眼:“你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别忘了你是金武堂少堂主。”

    “他知道我身上伤痕。”

    “好啦看你吓成这副德行怕他泄密就找机会干掉他!”阮月仙冷笑:“凡是妨碍我们计划者都不能让他活着。”

    “说的倒容易在太原城杀人不惊动官差才怪!”

    “你不是说他会前来勒索吗?那就等他来好了!”

    阮月仙看来一副胸有成竹样子李平也就没了主意毕竟一切计划都是她一手包办自己只不过是配合她罢了。

    由于李平受伤他倒有借口留在天龙阁养伤。

    四天以来一切似乎都那么平静。

    李平终于尝到贵族生活拥着娇妻喝饮美酒更有数不尽即将到手的钱。他幻想着若真能永远下去那该多好。

    但这还得经过一番努力才行。

    江海果然如李平所说为了钱他几乎不择手段。

    毛盾先前给的银子早在两天前就已输光。两手空空之下他脑筋仍然转到了这位看来似老友的金武堂大少爷说勒索倒也不敢他只想要点银子。

    于是乎两天前输光那个晚上他已开始守在天龙阁附近希望能奇迹般地碰上李平完成银子收入。

    然而等了两天连个人影也没见着。他决定亲自拜访或许从女子身上下手会容易些。

    他找向大门看到警卫只递出一张字条:“有人传话请交贵少奶奶。”说完转身即溜。

    守卫倒是疑惑谁是少奶奶但想及里头只有一个女子反正传不对没事若是重要事而耽搁误传送责任恐怕得由自己承担。

    于是他仍把字条传给阮月仙。

    “我有你丈夫的秘密想知道结果请送百两银子过来!”阮月仙念着那字条冷笑不已:“这家伙果然来了!”

    李平为之紧张:“他胆子果然大得可以连金武堂都敢动!”

    “也许没你说的大否则他不会向我下手!”

    “我准备怎么办?”

    “我准备探探他消息看他知道多少再做定夺。”

    “你以为他只勒索一次这家伙会像吸血鬼跟着我们不放。”

    阮月仙道:“别急一切有我处理他既然指明要我出面我就去会会他你等我的消息。”

    说着她已动身李平已无主见。只说声一切小心停留在屋中怔仲不安。

    江海虽然留了会面地点但他还是躲在暗处亲自监视阮月仙出门乍见其美艳姿色不禁被其所迷大叹李平艳福不浅。

    眼看阮月仙快转入街道口他才赶忙追上前去跟踪直到认定无任何危险他才敢出面叫人。

    “是夫人吗?”

    只是黄昏街道过往人潮不少不过江海仍选了一处本是摆面摊而未开张的堆积角落向阮月仙招手。

    “你就是?”阮月仙也认出李平所说他左嘴旁那颗黑痣。

    江海轻笑道:“正是在下夫人好美啊。”猥琐的脸容已露出地痞最惯有的轻浮。

    阮月仙并无特殊反应淡笑迎过来:“字条是你写的?你说我丈夫有秘密到底是什么秘密?”

    “当然是大秘密”江海已伸手表示要银子才说话。

    阮月仙媚眼一扫:“也许你想说他是假的吧你的事他早告诉我了!”

    “他敢告诉你?

    “我们之间无话不说。”

    “那……他一定连你也骗了。”

    “你怎么一口咬定?难道你真的有证据?”

    “我知道他身上伤疤。”江海逼急了还是说出关键:“他屁股有道x型伤疤那是他有一次偷东西被人割的记号你是他妻子一定见过吧!”

    “有吗?”阮月仙疑惑道:“我好像没见着!”

    “一定有!”江海倒真怕没有那自己唯一勒索的借口将消失。

    阮月仙深深瞧了江海一眼:“你三番两次威胁我丈夫无非是为了那百两银子老实说银子我是可以给你但我希望你别胡乱指责我丈夫是假的这对我们实在伤害太大。”

    江海光闻及那银子可能拿成一颗心已怦抨乱跳一百两啊几乎是他前半生所有的收入:“其实也是为夫人好嘛不过我现在是手头紧了些所以才想跟夫人借点盘缠。”

    阮月仙摆出一副同情脸孔:“好吧银子我借给你但为了让你明白我丈夫并非你所说的人你可愿意跟我回去验明正身?”

    “要到你家?”

    “顺便取银子我没带在身边。”

    江海是有些怕但百两银子实在诱惑太大他终也点头:“好吧谁叫你先生如此像我朋友我实在有必要证明一下。”

    “那请吧。”

    阮月仙表现出妇道人家不宜抛头露面之态很快地转身离去并未瞧及江诲是否跟上但她明白这家伙只要有钱可拿任何龙潭虎穴也敢闻“

    江海果然跟得紧财梦与不祥齐上心头但财梦仍是重些他情不自禁。

    阮月仙很快引领他进入天龙阁经过守卫也没敢问因为主人办任何事他们都无权过问。倒是江海连连拜礼打哈哈惹得守卫斜眼相视。

    守在阁楼里的李平乍见她把人引来吓得浑身不自在:“这婆娘在搞什么花招?”一时没主意干脆先躲起来。

    阮月仙果然落落大方请他进入屋内。

    江海心生怯意也被阮月仙落落大方的态度慑住。但一踩入里头又被一大片绣有青龙黄地毯以及皇宫般豪华雕梁所迷惑这里随便一样瓷器或鸟屏风都可能让他吃一辈子。

    “好豪华啊……”

    江海东张西望简直进入宝窟般惊叹不已。

    “这些都是先人留下来的、请坐。”

    阮月仙把他引到常用的八仙桌前那儿随时摆着酒菜江海光闻及酒香喉头即猛吞口水而痒了起来。

    “想喝两杯?”阮月仙立即替他倒酒。

    江海的确想喝但他还是忍下:“不妥吧我是来搬银子的。”

    “有何关系我还想跟你闭聊呢!”

    阮月仙深情一笑故意掠了一下头在她举手间衣服为之蹦紧那坚挺的胸脯立即凸显出来正好面对江海眼睛部位简直是要命的挑逗。江海已忍不住抓起酒杯咕噜地一口灌个精光说话已显得结结巴巴:“不知少奶奶要聊什么?”

    “当然是有关我丈夫之事”阮月仙道:“这件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你是说勒索你丈夫?呢不不不你是说你丈夫很像我朋友这件事?”江海大拍胸脯:“放心昨天除了我没人知道我可以誓。”

    “我相信你。”

    “那银子呢?”

    “我马上拿来。”

    说着阮月仙已往隔壁房间行去。

    江海立即躲向门缝想偷听岂知木门突然猛力弹回打得他鼻子生疼带红他闷痛想叫却又把声音吞忍下来赶忙走回桌前偷喝几杯酒想借着酒掩去红鼻子窘状。

    “好痛……”他边揉边喝。

    阮月仙拿出一口小箱子对于江海种种她都看在眼里笑在心里莲步移来:“相公这些该够了吧您点点看。”

    箱子往桌上一放盖子一掀白花花银光四射早打昏江海他像抚摸女人躯体般抚抓着银子这比抓着什么都来得过瘾跟实在。

    “银子真的是银子足足有一百两啊!”

    激动之余无法自制地猛灌美酒他似乎有些醉有些眼花。

    “你数数看对不对?”

    “对啊没错啊……”江海认真数但数到一半就乱了。

    阮月仙似在开他玩笑:“错了。好像还少了一锭你还是数清楚的好!”

    “真的吗?……别骗我喔……。”

    江海又重新数但数不了一半已软趴桌上似已醉倒。

    阮月仙轻笑着又自叫声“数错了!”江海立即会抽起身子叫声“是吗?”然后抓模几下银子还是沉趴桌面。

    “简直是死要钱!”阮月仙嘲笑两声转头轻叫:“出来吧!”

    紧张不安的李平这才从另一房间走出来他急道:“你疯了?

    在这里杀人?“

    “总比在外面好。”阮月仙冷服一瞄:“放心他还死不了只是中了迷酒昏迷不醒而己。”

    “可是既然来了还留他做什么?”李平心中也是矛盾他只是想处理掉那烫手山芋。

    阮月仙又白了他一眼:“你得了失心疯不成一下子说东、一下子说西留下他是因为伯他有同党在见他没回去很可能自动再送上门至少还可以留他追问。”

    “他不是说过他没同党吗?”“天下就只有你们两个混蛋?他那些狐朋狗友不是同党?”

    李平摸摸鼻子被骂得不是滋味。

    不过他还是说了:“像他们这种朋友是不会管对方死活的自己都照顾不了哪还有时间去照顾别人。”

    “我不管了反正你屁股那个疤痕被他说个正着你自己看着办吧!”阮月仙一甩头摆明不管了。

    如此一来李平反而束手无策。

    他如此鬼叫也只不过是为了自身安危而这些全是阮月仙策划。他终于屈服了使出美男计般腻向她:“我错了不该如此胆小你原谅我嘛。”

    脑袋猛钻阮月仙胸脯逗得她浪浪直笑忸怩推斥:“好啦少色了有人在场你还如此!”

    “那又如何?有你在我什么也不用担心。”说归说李平还是移开身子让阮月仙有时间处理江海。

    “暂时把他囚在这里若无状况再收拾他。”

    “全依你。”李平道:“可是外面守卫已看见有人进没人出、未免起疑吧。”

    “你这少堂主怎么当?不会传令下去这人有嫌疑暂时扣在这里当人属下的谁还管你的事真笨!”阮月仙两眼真想绞死他。

    李平这才恍然:“我真的是被事情吓坏了冒充人家就有这个缺点我立即改进!”说着就想出去交代:“要不要派人看守?”

    “行吗他要是醒来语无伦次乱了说、你招架得了?”阮月仙冷道:“只要交代加派人手在附近即可。”

    李平干笑:“还是你行我看先把他绑起来好了。”

    于是两人找来绳索将江海捆死。

    那江海连昏迷都把银子扣得紧紧使得李平费了一大把劲才拨开他手指一声“死要钱”是免不了。

    他不禁也想起自己未达之前是否也会像他一样死抓着钱不放呢?答案似乎是肯定的。

    他更觉珍惜这身份之重要。

    人已绑在三楼钟塔顶耍救人还得经过他们才行。

    李平也将状况传出去守卫是围上来却仍在池那边根本不碍事。

    似乎一切都得到圆满结局。两人又过了个甜蜜浪漫夜晚。

    第二天一早。

    阮月仙已把李平催起来:“该回去上班啦。”

    “现在?我不是有受伤借口?”

    “练武的人受点伤算什么你该去探探有何动静尤其顶楼还有一个人。”

    这话倒说醒李平。他虽不大愿意回金武堂但有了状况他还是得走一趟才安心。

    于是他很快穿衣刷洗连早餐也免了即想过门前去他忽而想到什么。

    “你一个人怕不怕?”李平乃指另有江海在此。

    阮月仙懒散瞄眼一笑:“倒关心我来了?怕什么从头到尾。哪件事不是你怕?快去快回别给我出差错。”

    李平想想也对不禁哑然失笑向这位互相利用又似乎有感情的媚女人投以满足一笑他终于走了。

    阮月仙则敛起笑容凝视在天花板良久才冷声说道:“该是进一步的时候了”

    不知她说话是何用意但可听出她笑声非常冷酷。

    李平回到金武堂最欣喜的人该是于玲她总是百般周到地替少堂主设想就连李平左眼眶还带些许肿她都有办法找来秘方献给侍候之人。

    李乎对她干练十分欣赏可惜自己身份未定又有个要命的女人否则他必定会倒追于铃毕竟女人不嫌多嘛!

    他先向于玲探问一些帮中事一切似乎都平常无变倒是问起毛盾他却在东光楼设起祭坛在大作法事。

    李平第一个念头:“难道他已找到武向天真正尸体而在替他渡?”

    他很快追问这到底怎么回事?若不妙自己立即开溜。

    于玲笑声道:“也不大清楚毛少侠把戏不少他说东光楼风水不好有狐狸吞日之危所以少堂主才会被人所迷他说服大小姐就这么大动干戈地起坛作法却不知效果如何呢?”笑眼一飞倒想看看少堂主是何反应。

    只要不是替武向天渡李平一颗心也就安心了许多由于气忿不自觉装出少堂主模样:“太过分了没经过我同意也敢乱在我的东光楼作法还是在渡我!”

    于玲不敢多言这种事她无权过问还是干笑着“我得找他理论去。”李平快步行往东光楼忽又觉得有人在旁可能使毛盾会有所顾忌而不敢贸然出手遂又问:“你随我来?”

    “属下是避开的好大小姐交代过任何人不可靠近。”于玲道:“何况少堂主是去找人理论属下可能帮不上忙。”

    李平无奈:“好吧你就留在这里我自个儿去。”

    说完他还是硬撑好汉地赴此英雄会。

    于玲本想跟在后头看热闹但理智制止她不可多事她只好远远欢送这位英雄安全进去安全出来了。

    毛盾当真在东光楼前搭起法坛帮忙做法事的还有武灵玉两人似串通好似的各自配合一个舞动桃花木剑如神童般乱跳一个则在旁烧咒。

    李平虽说来此兴师问罪但跨进围墙拱门他胆子比老鼠还小英雄姿态一扫而空换来一副保平安即是福的德行现在他最大希望即是别触怒毛盾否则吃亏准是自己。忽见武灵玉也在场他更加缩头乌龟了。

    “你们在此降妖除魔啊?”客气的语调。

    “不错!”毛盾一副天师神威口吻:“妖气太重不除不行。”

    “除谁的魔啊?”

    “在东光楼当然是在除你的魔。”

    “可是我觉得自己蛮好的……”

    “你是谁?”毛盾持着桃木剑猛刺过来吓得李平想躲剑头却已顶住胸口他不敢乱动。

    “我是武向天啊、你不认得我?”

    “你真是武向天?”

    “是啊!”

    “胡说你看那草上面写的什么名字?”毛盾把剑尖指向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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