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庭晏也不闪躲,眼底闪过一抹狂喜,声音都在发颤。
“你醒了,婳儿。”
“我怎么了?”她摸摸自己的脑袋,抬头看看外面的天色,一脸纳闷地瞪着萧庭晏,“你这厮好生奇怪,虽说生的模样好看些,可一大早便在女子的床边守着是个什么意思?你难道不清楚男女授受不亲吗?”
“婳儿,我是你夫君啊。”
萧庭晏好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将旁边想要躲的喜儿拉过来,指给唐筠凝,“你看看,你可还认得她?”
唐筠凝白了他一眼,好似他有个什么大病,“喜儿我自然认得,她是我的贴身侍女,你倒是奇怪。”
“你是谁?”萧庭晏能够感觉到,他的一颗心已经从中央慢慢裂开。
唐筠凝皱着眉头想了半晌,最后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缓缓吐出几个字,“我是谁,关你什么事?”
众人一阵风中凌乱,不敢去看萧庭晏的脸色。
还没等众人回过神来,唐筠凝又开始语不惊人死不休,“喜儿,赶快将这个登徒子赶出去,让人看见了,岂不是会在背后说三道四。”
喜儿面色尴尬,看看萧庭晏,又看看唐筠凝,最后一脸为难,“王妃,你别玩了,这是王爷,真的是您的夫君,您怎么能开这种玩笑呢?昨日你昏倒,王爷可是在这里一直守着你呢。”
“他是我的夫君?”唐筠凝皱着眉头,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脑海中堵住了一般,头痛欲裂,她抱着头哭了半晌,还是没能想起来关于萧庭晏的分毫。
萧庭晏看出来端倪,面色一沉,忙打断喜儿,“喜儿,别再说了。”
等她终于平静下来,“喜儿,这种玩笑可开不得,我如今不是还没有成亲呢?”
众人的心一瞬间冷到极致,就算不敢看萧庭晏的脸,也能察觉到他身边骤然降低的气压。
“王妃……”
萧庭晏一个眼刀甩过来,喜儿连忙将话吞回去。
“本王先走了,你好生照顾你家……小姐,”萧庭晏面无表情,可眼底分明带着落寞。
目送着萧庭晏出门,喜儿这才走过去,一脸埋怨地开口,“王……小姐,你当真是不认得王爷了?”
“王爷?”
唐筠凝摇摇头,眼底带着几分羞怯,“不过,听闻天盛王朝的三王爷生的极为俊俏,而且身量欣长,言行举止充满了阳刚之气,不知他是不是就是那位三王爷?”
“正是,”喜儿喜出望外,连忙点头,“小姐,三王爷对您情有独钟呢。”
“惯会瞎说,”唐筠凝抿嘴一笑,“他这样的人物,如何能够看得上我。”
喜儿心里一酸,强颜欢笑,“小姐若是想同王爷好,奴婢便去为小姐牵线搭桥,以小姐这样的资质,三王爷定会神魂颠倒,拜倒在小姐的石榴裙下。”
“叫你瞎说,”唐筠凝白了喜儿一眼,随后娇嗔,“赶紧将黄金他们叫过来,我还有事吩咐呢。”
“小姐还记得黄金?”喜儿一愣。
“我不是过来查案的吗?这个黄金,竟然敢中饱私囊,压榨老百姓,我迟早要让他吐出来。”
喜儿心里一酸,王妃记得所有的事,只是忘了王爷。
不知王爷知道了,心里会怎样难过。
“喜儿,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叫人啊。”
唐筠凝已经自己穿戴完毕,动作麻利地收拾着东西。
喜儿连忙跑出去了,出去得时候,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
不多时,黄金他们几个便到了,只除了王积银和翟让,这两个已经到阴曹地府去报到了。
黄金也弄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昨天他还被关起来了,怎么今天又突然提出来,难不成王爷想要高抬贵手,放他一条生路。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他抬头看见从内室出来的唐筠凝,心里吃惊不小。
看出来黄金眼底的惊讶,唐筠凝眉心微微一挑,“黄金,你这么盯着我看,是为何意?”
“王妃恕罪,小人一时失礼。”
“你也叫我王妃,怎么都叫我王妃?”眼看着唐筠凝又要头痛。
萧庭晏适时抬脚走进来,身上的木香传进唐筠凝的鼻腔里,她瞬间觉得舒服了许多。
“大胆,唐小姐未出阁的姑娘,如何叫人家王妃,”萧庭晏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宛如被一只手狠狠抓住,慢慢蹂躏。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在众人面前不要失态,“叫小姐。”
黄金更加惊诧,这两个昨天还如胶似漆的,今日娘子便突然变成了未出阁的姑娘,天底下还能有更出奇的事吗?
“小……小姐。”黄金再怎么想不明白,也能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他的小命还在别人手里攥着,只要萧庭晏一句话,他便立刻身首异处。
“你欺压百姓,鱼肉乡里,还霸占民女,你可认?”
旁边站着的就是生杀予夺的活阎王,黄金哪里还有反驳的机会,他只能点点头,“小的认。”
“我翻了一下往年的账本,发现有些陈年老账还一直存在上面,这是为何?”
“小姐,这都是上头积攒下来的问题,都是颇为棘手,难以解决的问题啊。”说到这里,黄金也是满肚子怨气。
他怎么没想过好好整治一下这账本上面记录的问题,可是往年没法解决,如今更是没法解决,而且这是一整棵大树,一旦牵动了其中一根树枝,便会让一整个大树跟着颤动。
本来这些事务都是交给庄子里的理事处,可理事处自从设立开始,便也没有发挥过作用,唯一的作用,便是将这些积攒的问题,慢慢整理好罢了。
“解决不了?”
唐筠凝挑挑眉,让喜儿去将火把拿过来,将旧账本直接付之一炬。
黄金看得目瞪口呆,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他一直觉得陈氏已经够疯的了,没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唐筠凝比陈氏,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连账本都敢烧。
“这不就解决掉了,”唐筠凝拍干净手,从容地坐下,“你方才说的理事处,是做什么的?”
“回小姐,是专门负责处理庄子里的棘手之事的。”
“可既然这些棘手的问题都没有解决,理事处留着还有什么意义?”
萧庭晏在底下,双手环抱于胸,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痕迹,一脸感兴趣地看着唐筠凝。
他方才特意回去洗了个澡,又重新打理了一下自己,就是为了不让唐筠凝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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