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小暖，不是任何一件物品，我在别的事情上可以忍让，唯独小暖不可以。”唐艾鼓起勇气道，“我想带小暖走。”
霍廷州捏紧拳头，“你回来之后，就没有为我退步过。”
唐艾，“霍廷州，这五年我们都不好过，你让小暖跟着你，感受爱，我很感激你，但是这一笔账，我们另外算，你要的忍让，无非就是我不肯跟你在一起，这不是你绑架我的原由！”
霍廷州的脑子一团乱。
很多事情，他都可以处理得井井有条。
唯独唐艾，他三言两语都可以拨乱他的心。
霍廷州深呼吸一口气，将戾气压下去，“唐艾，最近事情多，我不想跟你吵架。”
“可我是认真的，霍廷州，小暖是我的女儿。”
霍廷州一把扣住她的手，低声道，“先别说话，彼此都冷静一会。”
唐艾气喘吁吁。
她咬着牙，直直的看着霍廷州。
“妈妈，爸爸。”小暖的声音响起。
霍廷州跟唐艾，瞬间就柔和了脸色。
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小暖牵住他们的手，“为什么站在这里不进去，我在里面等你们好久。”
唐艾露出笑容，“我们说了点事，耽误了一下。”
小暖笑了笑。
她一笑，唐艾就觉得心酸。
她亏欠小暖的太多了。
前段时间跟霍廷州厮混太久，完全忘记了潜在的危险，如果不是今晚上见过黑石，亲眼看到一条生命的陨落，她还不敢跟霍廷州提起这件事。
霍廷州走在前面。
唐艾看着他的背影，忧心忡忡。
……
等小暖跟贝妮玩开了，霍廷州才带着唐艾去看夫人。
夫人早已入睡，看起来很安详。
霍廷州点燃一支檀香，屋子里的空气很好闻。
他要自己冷静，也想要唐艾冷静。
唐艾坐在那，先开口问道，“刚才我跟你提的，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霍廷州声音冷硬，“我不考虑，小暖必须留在我身边。”
唐艾陷入为难，双手搅在一起，不知道该说什么。
霍廷州觉得，自从问起纹身之后，唐艾就变了。
好像碰到了她内心深处，最不愿意说的秘密。
这让有些烦躁。
他说道，“你跟小暖单独待会吧，晚上我送你回去。”
唐艾抬起眼眸，“霍廷州。”
“嗯？”霍廷州嗓音温润。
唐艾看了眼床上的夫人，她的脸上充满病态，看起来很不好。
唐艾便退一步道，“我不想让小暖成为你的软肋，所以让小暖跟我走吧，我的大部分力量都在g国，那边还有陆家……”
霍廷州不想再听下去了，“我的女儿，凭什么给别人养？”
唐艾不想在老人家面前跟霍廷州吵架，语气很稳，“我们出去说。”
她起身。
霍廷州一把拦住她，手指很用力，唐艾皱眉，好像骨头要断了一般。
但是没关系，她现在比以前更能忍了。
霍廷州不顾夫人在场，问出内心的疑惑，“你为什么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你知不知道，这对我来说算什么？”
唐艾，“霍廷州，我这个决定，对你也好，对小暖更好。”
“我不需要你来操心，废物才需要女人给他铺路！”
唐艾看着自己充血的手指，软声道，“霍廷州，你弄疼我了。”
霍廷州眼眸微闪，松了手。
但是，气息却依旧围绕着她。
唐艾感觉到了他的痛苦。
她有些不忍，却依旧咬着自己的决定，不肯松口。
“小暖必须跟我走。”
小暖不走，那么黑石老大背后的目标，就会指向小暖。
以霍廷州的脾性，要死他一旦为了小暖妥协，就是把自己的命都交出来。
她谁都不想失去。
唐艾伸出说，给霍廷州整理好衣服的领子，细声说，“好，今晚上我们不说了，明天你想好了，主动联系我行不行？”
霍廷州盯着她的眼睛。
唐艾看到了红血丝。
她哄道，“我走不了多长时间，等你把事情处理好了，我就带着小暖回来，怎么样？”
两人僵持了很久很久。
久到，霍廷州都出现了幻觉。
好像唐艾还是五年前的唐艾，很爱自己的那个女人。
他松了口，“我等会，送你们回去。”
唐艾呼出一口浊气。
“但是小暖得留在这里。”
唐艾嗯了一声，“好。”
霍廷州没有抱她。
他忍住了。
唐艾跟小暖道别之后，跟贝妮上了霍廷州的车。
等霍廷州回来之后，已经是凌晨。
夫人醒了。
霍廷州在外面抽了好几只烟，才进去看她。
夫人靠在床头，手上还扎着针，无力道，“干嘛老抽烟呢，你父亲就从来不抽烟，怎么到你这里，就像个瘾君子？”
霍廷州，“以后不抽了。”
夫人只当是个笑话。
她有些难过，“你跟唐艾的对话，我全听见了。”
霍廷州垂眸。
“儿子，实在得不到的话，就放弃吧。”夫人语气带上了几分哀求，“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给霍家留后。”
霍廷州道，“母亲，我曾经说过的话，我不想反反复复的拿出来说，我希望你可以尊重我人生。”
夫人哭泣道，“儿子，女人可以有很多个，可你妈只有一个啊。”
霍廷州的眼神一寸一寸的冷下去。
夫人实在受不了了，威胁道，“你难道，今天就要把我气死吗？”
霍廷州冷声道，“我这一生，都在你的威胁里生活，你现在还要用死来威胁我吗？”
夫人疑惑的看着他，“我对你那么好，你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我是病人，你为我多考虑，又能怎么样呢？我说的话又有什么错？”
霍廷州看着她，觉得她真是冰冷。
毫无母爱可言。
这亲情，压得霍廷州喘不过气。
婚姻，生子，被欺骗的感情。
如今，母亲跟心爱的女人，都在逼迫他就范。
霍廷州心里的逆反因子，疯狂的往上冒。
他不会妥协的。
他不会因为任何人，改变自己的计划。
霍廷州只道，“我或许不配享受温暖。”
失去唐艾那几年，他都做好了活阎王的准备。
可是她又回来了，给他冰封的心，注入了阳光。
夫人眼泪未干，“为霍家传宗接代，是你的义务，我只是想在我死之前看到我的孙子出生，这又能怎么样。”
霍廷州面无表情，“那你就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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