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廷州没有立即开车，而是抽出一支烟点燃。
他深吸一口，企图这样就可以把冒起来的火给压下去。
唐艾上车坐好。
她身上湿漉漉的，碰到车内的暖气，让她身上有些刺痒。
霍廷州也在，唐艾不好挠，就干忍着。
一支烟抽完，霍廷州回头，余光扫了她一眼，“柜子里有干净衣服，你换上。”
唐艾眨眨眼，纠结了一下，还是妥协了，“好，谢谢。”
后座的空间很大，柜子里放着不少紧急物品。
唐艾找了找，拿出一件他的衬衫。
衬衫很大，唐艾比划了一下，几乎可以到她的膝盖，可以不用穿裤子。
换好之后，唐艾舒服多了。
“好了么？”霍廷州目视前方，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方向盘。
“可以了。”唐艾回。
车子渐渐发动。
难捱的几十分钟之后，车子终于到达了别墅车库。
唐艾怕外面冷，绕到刚下车的霍廷州面前，把刚才他给自己的外套给他。
“霍先生，你穿上。”
说完，她突然看见霍廷州某个地方，愣在原地。
见唐艾的脸一秒变红，霍廷州不想再忍，靠近了几分，“看到什么了？”
唐艾连忙别开脸去，快速朝外走。
她那双白净修长的腿，在依稀的月光底下不断晃悠。
唐艾深呼吸一口气，开门进屋。
阿姨带着小暖都睡了，里面漆黑一片，没有一点亮光。
唐艾开了玄关的壁灯，给霍廷州拿出拖鞋。
霍廷州，“以后这些事，我自己来。”
唐艾哦了一声，站直身体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跟他挨得很近。
他身上的气息四处可闻。
唐艾问，“你等会还要工作吗？”
“再说。”霍廷州说完，看着她。
唐艾背靠着鞋柜，呼吸微微收紧，她几乎感觉得到他带来的温度。
两个人都没有动，彼此心照不宣。
最终，还是唐艾难捱住这令人窒息的安静，靠近了霍廷州。
她舔了舔唇，紧张的问，“你……”
霍廷州看着她红彤彤的脸颊，不由觉得，胆小又跃跃欲试的唐艾很赏心悦目。
他压低声线，故意问，“嗯？”
唐艾嗓子干涩，那些羞耻的问题实在问不出口，只好道，“今天谢谢你，贝妮把业绩算在了我的头上，我有一笔不少的奖金。”
霍廷州深吸一口凉气，“你憋这么久，就是为了说这个？”
唐艾哑言。
她是成年人，知道他需要什么。
刚才在车库里的反应，她看得清清楚楚。
但是唐艾没有往自己身上想，而是低声问，“那你，为什么不去找唐情呢？”
霍廷州呼吸一滞。
如果唐情就可以让他这么冲动，他也不至于这么难受了。
他反问道，“怎么，把我往别人身上推？”
唐艾张了张嘴，弱弱道，“你说过，永远不可能对我的身体感兴趣，我觉得还是不要自取其辱的好。”
她清楚记得霍廷州说过，永远别想爬上他的床。
所以她哪里敢主动勾引。
霍廷州气笑了。
大概也是想控制自己对她莫名其妙的欲望，霍廷州喑哑道，“你说得倒也没错，如果不喝点酒，我对你没有感觉。”
唐艾抿着唇，低低嗯了一声。
火热褪去了。
唐艾有些绝望的叹口气，觉得自己真是不讨喜。
就在这时，突然一道光亮起，唐艾吓得原地跳起。
霍廷州眼疾手快，将她拽到怀里，抬头看过去，见是阿姨打开了客厅里的灯，往楼下走来。
阿姨一眼就看到了他们，惊喜道，“你们回来了啊？”
她朝这边走，“太晚了，小姐困了我就陪着睡了一会，我睡了一觉起来，想着你们也该下班了，下来帮你们开门……”
说着说着，她突然看见他们抱在一起，唐艾的一双腿全在外面，满是风情。
她老脸一红，“哎呀，我这……我先走了，你们继续。”
霍廷州，“……”
阿姨还不忘把灯给关了。
四周再次昏黄了下来。
唐艾缓过神来，松开霍廷州，跟着阿姨跑了。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缓了很久才让心情平复下来。
霍廷州冲了一个凉水澡，出来之后已经是凌晨两点。
他没有睡意。
站在阳台吹了会风，霍廷州感觉内心的燥热才彻底散去。
他拿出手机，给韩舟打了个电话。
接通后，霍廷州道，“你查一查……”
他本想让韩舟查一查几年前，强迫唐艾的人是谁，可话到喉咙，他又停住了。
韩舟问道，“霍总，怎么了？要我查什么？”
霍廷州沉吟片刻，说道，“没什么，你先休息。”
还是自己去查算了。
霍廷州靠在床沿，利用秘密系统，将唐艾近十年的行踪轨迹，做了一个统计。
她去的地方极少。
只是在北城的范围内。
甚至连认识的人，都没有几个。
跳出来最多的信息，是十二岁之后，她利用闲暇时间，在各个地方做的临时工记录。
她需要自己打工赚学费，艰难的完成学业。
除此之外，她几乎每一周都要定时往一个账户里打一笔钱。
账户名是唐艾的生母。
每个月唐艾赚三千，有两千是给生母的，后来收入高，是她同时打三份工维持的。
可都进了生母的口袋。
唐家一分钱都没有资助过唐艾。
十五岁之后，唐艾一直住在唐家，直到二十一岁时，在医院分娩出了小暖，她跟唐家才彻底断掉联系。
这些密密麻麻的详细报告，占据了霍廷州的眼眸。
他盖上电脑，深呼吸一口气。
后来想到什么，霍廷州又打开，搜索了唐艾的高中时期。
他想找她嘴里说的，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点。
可是找到的，也就只有无数次，去医院或者小诊所开外伤药的流水记录。
霍廷州说不上自己此刻是什么感受，他唯一知道的是，他后悔今晚上的决定，不该去窥探这个女人背后的秘密。
或许他的心情就不会这么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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