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歌越想越气愤,当场就将原主与张世君的过往一一数来。

    “我与张世君原是青梅竹马,自小情笃。相处十几载,却因他举家搬迁断了缘分。谁知我及笄那年,他因家道中落再归乡,却携带一女。原是他受父母之命,娶了妻,但妻因难产而亡。”

    她盯着那个如玉男子,任由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蔓延开来。

    那是属于原主的喜悦、怅然、思念和寂寞……

    所有的情绪都跟眼前的这个男人有关。

    “我自小便对他情根深种,能再重逢自然喜不自胜。他也声称一直惦念着我,欲娶我为妻,却怕委屈了我。我却因他一句想娶,就不管不顾了。”

    为了嫁给张世君,聪慧通理的原主,第一次跟母亲和爷爷大吵了一架,哪怕给张世君当续弦、给他的孩子做继母……

    “哪怕不当李家的家主,也要嫁给他!”

    原主一辈子都在努力,明明有清晰的目标,那就是守住李家。这个目标也是她自己选的,可她就是觉得缺少了点什么。

    她的一切都像是命中注定般,毫不真实。

    但在她坚持嫁给张世君的那刻,她好像找到了真正的自我,找到了内心深处的渴望。

    在她的威胁下,爷爷终于松了口。

    但爷爷却警告她,不能跟张世君圆房,她这辈子只能有莺莺这一个孩子。

    原主以为爷爷怕她有了亲子,虐待莺莺,虽觉苛刻但也答应了。

    她告知张世君,张世君不仅表示理解,还感激她为莺莺的牺牲。

    如今,李朝歌身处局外,猜想,李老爷子只是想留给她一个完璧之身罢了。

    而张世君的理解与感激,完全是因为他也不在意原主,他就是想攀附李家家主罢了,跟原主的亲爹李长源是一个德行。

    也跟接近原主的好闺友,武凤一样……

    如此念着,李朝歌愈发心疼这个被蒙蔽了一生的女子,对张世君也更加恨之入骨。

    他怎么配!

    李朝歌愤恨地盯着不停颤抖的张世君,字字泣血。

    “可他在成亲后便进京赶考,三年杳无音讯!我等了三年,好不容易听说他中了状元,却又听说他另娶了公主!我坚信听说的这个是和他同名的人,不是他,想趁着进京面圣寻他。就连昨夜有人刺杀,说是驸马所派,我都不敢相信驸马就是我的夫君。”

    “谁曾想!”李朝歌双目发红,一指张世君,“中了状元、娶了公主、派人杀我的,不是别的张世君,正是我的夫君张世君!如今还要谎称已经将我休弃!”

    一段故事跌宕,女子的深情与男子的负心形成强烈的反差,闻者很难不痛恨这种负心恶徒。

    当即全场哗然。

    这可不是普通的负心汉停妻另娶啊,这可涉及欺君,是能满门抄斩的大罪啊!

    皇帝勃然大怒:“张世君!李爱卿所言可是真的?!”

    “回、回陛下……”

    张世君颤抖着,却收到丞相投来的眼神,惶恐间仿佛吃了颗定心丸,脑袋逐渐清醒。

    李朝歌眼尖发现,眉头微皱。

    他们又在搞什么猫腻?

    下刻,便听见张世君镇定回话。

    “父皇恕罪,儿臣不该未主动提及曾有过两任妻子,但儿臣绝未欺君!在父皇赐婚前,儿臣便收到了李氏亲自写的书信,信中言其另有所爱,欲与我和离。我一怒之下,写了休书,她也回了信同意。”

    李朝歌震惊。

    短短几句话,她成了倒打一耙的风流贱人?

    李朝歌恼怒:“你胡说什么?我几时与你写过这些?”

    张世君冷笑道:“你还想抵赖?书信就在公主府中,陛下可令人前去取来,看是不是你的笔迹!”

    话都到这个份儿上了,皇帝只能吩咐人,“去拿来!”

    谁料,吩咐的话刚传出去,便有侍卫跑了回来。

    “启禀陛下,五公主带着证物候在殿外。”

    李朝歌和李岐对视一眼,跟其他人一样,满是惊诧。

    这速度快的,神仙都比不上吧?

    他们夫妻俩还真是有备而来!

    李朝歌不由心下忐忑。

    前世,李朝歌不与后宫往来,几位公主的面都未见过。

    但或多或少听说过,五公主因是已故皇后之女,出了名的高傲跋扈,只要是她看上的就没有得不到的,连盛宠的皇贵妃都要让她几分。

    一般如此倨傲的人,是不会让自己丢面子的,续弦这种事也根本不会答应。

    她会嫁给张世君,不必说,一定是什么都不知情的。

    如今要么是解决掉这个人生污点,要么就是解决让这个污点显露出来的人。

    若是前者,那就太好了,李朝歌的复仇之路都顺利了许多。

    若是后者,那真是雪上加霜……

    在看到那个女人的第一眼,李朝歌心凉确定了。

    她是遇上后者了。

    五公主步履缓缓,满身的珠光宝气,通身的盛气凌人。

    从入殿起,施着桃花妆的犀利双眼便锁定了大殿中唯一的女人,那个能让日月失色的绝美女人。

    五公主肯定她就是状告张世君的李朝歌。

    不经意间,她眼底闪过一丝厉色和嫉妒,欲将其除之而后快。

    她昂首从李岐和李朝歌中间穿过,朝已经回到龙椅上的皇帝行礼。

    随后,她从袖中取出两封书信,“这便是驸马的证物了。”

    福林将信件接过,递给皇帝。

    皇帝扫了两眼,当即大怒,“这一看就不是李爱卿的字!大胆驸马,竟敢抛妻弃子,欺君罔上!来人,将驸马拉去午门外斩了!”

    喜从天降,李朝歌都有些手足无措。

    她都不用多说两句,这就结束了?

    那张世君刚刚费劲儿搞一通,搞了个屁啊!

    那厢,龙威吓得张世君直接摔跪在地,不敢置信道:“不、不可能啊……那就是李朝歌的字迹……”

    眼看着驸马要被人拖走,五公主惊的花容失色,“父皇!这一定有误会!”

    说着,她急忙看向紧皱着眉头的丞相。

    想到皇帝一口一个的李爱卿,文阁若有所悟道:“陛下!这字迹肯定不是定南伯的字迹,但它或许是淮陵李朝歌的字迹,不如让袁国侯辨认一番?袁国侯与淮陵李家想必来往密切。”

    被这么一提醒,李朝歌才恍然。

    皇帝这是自主把她当做定南伯了……

    虽然知道,皇帝和窦方一样吃了长生不老药,会不正常,但没想到他已经傻到这个地步了!

    只见皇帝不悦地将信件交给福林,“袁国侯,你好好看看!”

    五公主眼眸一亮,“姨夫,你快看看。”

    闻听,李朝歌拧眉看向袁国侯,倍感不妙。

    她好像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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