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叫安小姐进去。”老管家走到安浅曦的面前,眼神里充满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感情,而安浅曦,却觉得有些不安。

    她用胳膊碰了碰席墨轩,席墨轩立马会意,开口问道:“父亲他,没叫我吗?”

    “并没有。”老管家摇了摇头,“老爷只说了要见安小姐。”

    “别担心。”席墨轩握了握安浅曦的手,示意她进去,安浅曦抬头望了他一眼,眼里有着坚定,毕竟这件事,只能她能解开谜底了。

    安浅曦进去后,所有人都散了,只剩下老管家和席墨轩两个人站在门外守着。

    “父亲他情况怎么样?”席墨轩面向门而站,身姿颀长,双手插在裤兜里,有些长的刘海快要遮住了眼睛,让老管家看不出他的眼里的情绪。

    “老爷刚醒来没多久,就搬出隔离房了,身体比较虚弱。”

    “父亲这种症状,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们到底瞒了我多少东西?”席墨轩眸色渐冷,他抬头盯着老管家的双眼,充满了质问的口吻。

    “从夫人去世时,一直到现在。”老管家仍旧波澜不惊,语气平淡轻缓,“老爷只是不想你知道的太多。”

    “什么叫做不想我知道的太多?为此你们联合起来欺骗我,不想让我知道母亲逝世的真相,不想让我知道父亲的病重。难道你们为了让我进r·s总部做什么都在所不惜么!”席墨轩愤怒地低吼道。

    “你是席家唯一的继承人,集团只能由你来继承。”老管家没有理会他前面说的话,也没有为他最后说的那句话所辩驳,只是留下这么一句,就离开了。

    他心里明白,席正渊这样做,是不想席墨轩知道席正渊手上沾上了明言的血,他曾年少轻狂想要成就一番大事,当时正值关键时刻,自然不能让明言毁了他苦心经营的基业。

    席正渊也是后悔的吧,在明言过世他悲痛欲绝,再无心去打理集团,每日呆在庄园思念明言,亲自为庄园里每一朵鸢尾花浇水,那个时候,也许他是幸福的。

    他的后半生都在为明言之死赎罪,用余生去缅怀明言,从始至终。

    不过席正渊一旦决定将明言的秘密揭开,那就证明他……已时日不多了。

    房内。

    “咳……你来了……”席正渊仍旧在珠帘内的躺椅上躺着,苍老而有震慑力的的声音充满了一种病态的虚弱。

    “席老。”安浅曦站的笔直,低头谦卑恭敬。

    “你这么礼貌,我还是不习惯。”席正渊忽然带上着笑意开口道:“在我做完手术昏迷的这段时间,你一直都在调查明言的事吧。”

    “是。”安浅曦低着头,席正渊之前警告过她,不准她调查明言的事,可如今,她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必须查清事实。

    “你胆子可真是大啊。”席正渊的话,像是夸奖,像是嘲讽,安浅曦不能辨识他的意思,没敢轻易回话。

    “当初您一直瞒着明言逝世的真相,为什么?”安浅曦忽然问道,即使她现在很紧张,手心里满是汗。

    “你紧张什么?”席正渊注意到了她身上的细节,“既然你能从管家那问出话来,想必你也已经明白我不再阻挠你调查真相了吧。”

    “是。可我想知道,关于明言的死席墨轩究竟知道些什么?”

    “他只知道明言当初是病逝,而我并不确定,他是否知道是我杀的明言。而我杀死明言的原因,他肯定不知道。”席老仿佛毫不在意地叙述着这件事,可他的眼睛,却不会说谎。

    明明比谁都在意,比谁都心痛,可为什么偏偏是要装作毫不在意。

    “那您,准备告诉我真相了吗?”

    席正渊的手指轻轻敲了敲躺椅扶手,眼底深处快速闪过一抹色彩,让人来不及去捕捉。忽然,他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我中的毒,是sai。我苟活于世,不过是在为明言赎罪罢了。”

    “在我年轻的时候,我遇到了明言。她和我在同一所金融系大学,比我小两届吧。我们之间的爱情似乎并没有很曲折,只是在见双方家长的时候,出现了一些问题。我的家境也较殷实,但和明言相比,简直不值一提。她的家族是豪门望族,门不当户不对,她的家人怎么可能同意我们在一起。”

    安浅曦默默地听着,几十年前席正渊也还是一无所有,而那时的明家却不仅仅是什么有钱的家族。明家不仅有钱,还在商界有权,并且还掌握着一方军权。

    “明言的父亲是明家所在地区的上将,而明家,又是军人世家。那时候,明言的父亲坚决不同意我和明言在一起。在我毕业后,我就将我全部的精力与心血全部铸就在了我的商业帝国。我已经记不清我用了几年的时间,总之我让全英国都知道了我席正渊的名字。而我,也终于能够配得上她。”

    “您是什么时候,和明言求的婚,又是什么时候,结的婚?”安浅曦忽然想到了明言的日记,明言在里面记述每件事情的时间,都是有空缺的。

    “从我刚有一点成绩,在明言她们家族地区,也就是伦敦,名声大噪的时候。而结婚,是几个月后是的事。”

    “那您是如何将r·s集团扩展成如今这般屹立不倒,恐怕您不只是在商界吧。”安浅曦看着他,r·s集团本就是一个神话,但倘若仅仅只是安安分分做生意,恐怕并不会变成神话。

    “你很聪明。”席正渊毫不保留地夸赞她。“途中,我确实走了□□和政界。而从那个时候起,我的双手,就不再像以前那么干净了。”

    “可你是否有想过,你那样做对明言的伤害有多大?”安浅曦想起了明言笔记中所写,她对他的改变很是失望。

    明言出生在军人世家,从小便受家族的熏陶,怎么能接受涉及□□又满手鲜血的席正渊。

    “我自然是知道。”席正渊双眼中沉淀的岁月是如此的无情与内疚,“可我如果不那样做,他父亲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即使那时候她能嫁给我,而此后明家也没人能够瞧得上我。而我涉足□□之后,明言虽不满,却什么都没说。因为她知道,如果她的家族知道我与□□有交集,定然不会放过我。”

    “明言真的只是不满吗?”安浅曦反问道,“她从小便接受家族熏陶知晓是非黑白,你如此,她真的会任你这样一直错下去吗?”

    “原来你已经知道这么多了么?”席正渊忽然发出一声冷笑,“你确定你要深究么,恐怕知道了这些,你也难活于世了。”

    安浅曦一惊,却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这是阿轩的一个心结,我希望我能够帮他解开。并且我也想知道,您和我母亲究竟是何等关系,怎能让她甘心为你做事?我三年前离开阿轩不是我的本意,这恐怕也是您在背后授意吧!”

    “是如此,可听到了那么多真相,你有勇气告诉小轩明言离世的真相么?”席正渊对安浅曦的话不屑一顾,自顾自地继续讲起来明言的事情,“明言是我所杀,我当年涉黑,明言说要去检举我。说宁愿等我从牢里出来她继续爱我,也不能让我在错误的道路一去不返。可我得到的一切荣誉怎么可能让她一个女人断送在手里?于是我便亲手杀了明言,又伪造成是她病逝的样子。”

    安浅曦瞳孔骤然紧缩,她多少也做过一些猜测,可真的亲耳听到真相的时候,却还是难掩惊讶之色。

    席正渊专情,却也无情。

    “至于你母亲……我答应过她要保守秘密,自然不能失约。”席正渊开口打断了安浅曦的沉思,“也许到了合适的机会,她会自己说与你听。”

    不等安浅曦反应,席正渊便让管家请她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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