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这位新来的主子好不好伺候，咱们好不容易捞到了一个油水多的职位，结果还没待几天，就被人调到了这。”个高的宫女向另一位宫女抱怨道。
“行了，你就别埋怨了。你也不动脑子想想，一个四品美人，就能独居一宫主位。这手段那可不是宫里头那些娘娘能比的。”
“陛下到底怎么想的？居然在战北王大婚当日纳妃。可怜王爷，不仅要娶素不相识的东黎女子，还要受这种羞辱。”
……
“两位要是如此大义凛然，怎么不亲自去陛下那说道说道？”
凌公公不熟练地把拂尘甩到手肘上。
两位宫女被人发现在背后说坏话后，转身看向来人，还没来得及害怕，先是面色一红，娇羞地问到：“公公之前是在哪个宫里做事，怎么从前都没见到过？”
凌公公面色一沉，“人就要醒了，还不赶紧进去伺候。”
“公公的脾气怎么这么冲？”个高的宫女大着胆子问道。
凌公公铁青着脸，故意用尖细的嗓音催促道：“话那么多干什么？还不进去？！”
“是。”
两名宫女也不敢再打趣下去了，兴致缺缺地走进去，一同感叹：可惜是个公公。
凌公公扯了下衣领，咬牙切齿道：“她到底怎么搞的？我现在就这么像公公吗？”
宫女小心地端着水盆走进，眼前的女人睡眼朦胧，一脖子的红痕暴露在空气中。
她的容貌放在美人如云的后宫中根本算不上出挑。
陛下到底是怎么看上她的？
“东西放在那，你先下去吧。”
宫女连忙收回目光，低下头，“是，奴告退。”
可若是她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虞美人除了脖子上的红痕，一身白净，连点青紫都看不到。
不一会，凌公公带着怒气走进殿内，把拂尘随手丢在一旁，双手环胸，“把她赶出去，让我来伺候你。你是看她不爽，还是看我不爽？”
“我当然是……看你不爽呀。”
凌公公嗤笑一声，并没有反驳什么。
“小凌子，我想要架子上外袍。”
虞美人娇俏的语调让凌公公不禁打了个寒颤。
对视半天，凌公公最终败下阵来，认命地取下外袍，毫不怜惜地丢到虞美人脸上。
虞美人扒下外袍，用幽怨的眼神看着凌公公。她披上外袍，随手一拢，勉强遮住一身旖旎春光。
凌公公看着她一脖子吻痕，别过头去，语气颇为尴尬：“昨晚……看着还挺激烈的……”
虞美人蛮不在乎地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我自己掐出来的。那老东西昨晚一进来，就给我药昏了，在地上抱着枕头，做了一晚上的春梦。起来的时候腰酸背痛的，还以为是自己不行了。”
她打了个哈欠，“我大早上起来把他给挪到床上，还要装出一副被他吵醒的模样，可真是累死我了。”
美人香肩半露，眼角泛红含着泪，好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妤妃进来时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幅图景。
她冷笑一声，“你倒是威风，午时都过了，还赖在床上不起。不去给太后皇后请安，不去见见宫中娘娘。”
虞美人看见她进来，一个“老肩巨滑”，露出脖子上红痕，娇滴滴道：“这还不是因为陛下，昨夜……”
她故意顿了顿，引人遐想。
虞美人低下头娇笑一声，再抬头时脸上泛起红晕，“我也不想如此呀。”
虞美人笑起来更像那个人了，这张脸就是纠缠了她多年的梦魇，她的存在就和那幅画像一样，时刻提醒自己只是一个替代品。
妤妃忍不住想毁了这张脸，她恶狠狠地到：“本宫今日就替太后、皇后，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做规矩！”
她伸出手用力地打下去。
凌公公淡定地站在一旁看戏，他甚至还从兜里掏出了一把瓜子。
这些年跟着她走南闯北，他已经练就了一副金刚不坏心。
事情并没有按妤妃想象中顺利发生。
面前这个看似柔弱的虞美人擒住了她的手，语气也一改方才的娇俏，“生气了，可就不像了。”
她勾起妤妃的胸前发丝，细心地把它撩到耳后，“娘娘当初从宝林做到四妃之一，用了五年。你猜猜，我从美人到彻底替代你，要用多久呢？”
妤妃一怔，一时忘记了挣扎，随后恼羞成怒道：“就凭你，也配与本宫比较？好啊，好的很，你以为有了陛下做靠山，就能在宫里作威作福了吗？”
她将手用力一甩，虞美人也顺势松开手，妤妃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虞美人一脸无辜，“这可是你自己把我的手甩开的，可别赖在我身上。”
可算是把碍眼的人赶走了，虞美人揉了揉手腕，“看了那么久的戏，还不肯出来吗？”
“美人好眼力。”
被人发现，谢璎宁也就大大方方地出现在她面前，“好久不见，挽妆。”
谢璎宁点出了她的身份。
虞美人一脸疑惑，不解道：“我叫虞淑，王妃怕不是认错人了吧？”
“苏毓是毓皇贵妃的名字，你编也别编的这么敷衍。”
挽妆嫣然一笑，原本单调的五官带上几分媚色，脸还是那张脸，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的易容术天下无双，这张脸可是真的。”
为了证明他的能力，她还一把扯过在旁嗑瓜子的凌公公，用力地拽了下他的脸，“他的脸也是我的手笔。”
凌公公捂着脸，上下扫视了她一眼，“你怎么不掐你自己的脸？”
“因为掐自己的痛啊。”
一副“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怎么会不知道”的模样。
凌公公：“……”
谢璎宁：“……”
“直觉吧。我也有易容的经验，而且你给我的感觉太明显了些。”
“果然是我气质独特。”挽妆自恋地把额前的头发撩至耳后。
挽妆还想说些什么，谢璎宁直接打断了她，一脸凝重：“我不管你来临宫有什么目的，我也不管你身上那么多的秘密。我不会插手你的计划，也请你别来干扰我的计划。”
挽妆向她保证：“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干扰到你的。”
谢璎宁蹙着眉，不悦道：“你的出现，就已经打乱了我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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