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什么意思?”腿上的小狗轻轻动了动,刘心放低说话的声音。
“意思就是她拿我做朋友。”
“那你呢?”
“我很欣赏她。”
“是吗。”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没必要转弯抹角。”
“好吧,那我就直说了。”刘心看看陈兵的侧脸,“念儿是个好人,如果你想玩什么暧昧游戏不该找她。”
“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作为她的朋友不该跟她那么靠近,你难道看不出来她对你没感觉吗?”
“这是周警官的意思?”
“当然不是。”
陈兵笑了,“那警官您又何必在这多管闲事呢,还是说是于警官让你来的。”
“这跟我师父有什么关系?”
“您真是够可以的,看得出我喜欢周警官,却看不出于警官的意思。”
“你是说我师父对念儿?怎么可能,他俩不可能在一起的。”
“没什么不可能的,那你对周念儿是什么意思?”
“我,我跟她只是朋友,我是怕她受伤,而且你。。。”
“我怎么了?”
“恕我直言,你看起来不像是为感情负责的人。”
“说说原因。”
“前几天我可看到你跟你女朋友在一起吃饭。”刘心笃定的说,“你有女朋友就别再去招惹别的女人。”
“哪天,什么地方?”
“周一,就刚才的商场。”
陈兵回想了一下那天晚上的事情,“那是我表妹,家里托我帮她找工作。”
“啊?”
陈兵在一个地铁口停了车,“你还是多操心自己的事情吧,我想周警官并不希望你插手她的私事。”
“那你。。。”
“我不会跟她讲我们今天聊天内容的,你就在这下车吧。”
“行。”刘心小心将狗狗托起,下车后又将它放回座位上。
这几日医院和局里都相安无事,于珏得以正常上下班,每天晚上都会来医院陪着周念儿散步。
“师兄,好不容易闲着你还不赶紧回家休息,干嘛天天都来?”
“我妈回来了,干脆天天装忙,省得回去听她的唠叨。你这几天睡的挺好吧?”
“当然,病房的床真的太适合我睡眠了,好像又回到小时候。”
“哪段小时候啊?”
周念儿犹豫了一下说。
“小时候我身体特别差,三天两头往医院跑,那时候刘主任还不是主任,每天忙完都会特别来看我,经常一待就是两三个小时。跟外公生活久了,猛的看到她陪在我身边,还是挺幸福的。”
“你的失眠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也忘了。大概就初中那段时间吧。”
“初中刚好是你身体开始好转的时间。”
“你倒是记得清楚。”
“这也许就是你在病床上可以睡着的原因。”
“大概吧。”周念儿抬头看着于珏,“我干脆买个病床放在家里吧。”
“亏你想的出来。”
“你很少失眠,当然不懂了,这几天真的太幸福了,我都不想出去。”
“那你有搞清楚到底是贪恋病床的感觉还是在医院的感觉吗?”
“是身边有亲人的感觉。”
“我也可以是你的亲人。”于珏看着周念儿认真的说。
周念儿看了他好一会,笑到,“行了,别在这煽情了,医生说我今天就可以走,回去收拾东西吧。”
“不然你干脆去看心理医生吧,总失眠身体会垮的。”
“我不想去,我的事情不想再完完全全回忆一遍,再说我以前看的医生都没用,我这点工资可不想都花在这上面。”
“那你回家能睡得着吗?”
“我跟陈兵约好了打球。”
“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打羽毛球最消耗体力了,等我真的累到筋疲力尽,入睡的可能性就会提高。”
“你怎么不跟我约着打?跟陈兵倒是走的挺近。”
“你太一般,打着没劲。”
“什么,你再说一遍?”
“哈哈,开玩笑。”周念儿一下子跑进玻璃门。
“别跑了,伤口还没长好。”于珏在后面交代。
“赶紧走吧,师兄,不要再啰里八嗦的。”
周念儿继续跑,在楼梯拐角撞见了刘主任,她硬着头皮上前。
“你还有伤口,不能做剧烈运动。”刘主任说。
“是。”
“上次的医闹事件我不会签和解书的。”
“当然,全看您的意思。”周念儿上了楼梯,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周念儿,我是为了你,你的伤口反反复复,比原本严重了不少,我不想原谅他们。”刘主任在周念儿身后大声说。
“谢谢。”周念儿的声音仍是没什么起伏,也没有回头。
“你一定要这么对我吗,每次见面就这么冷淡,连陌生人都不如。”刘主任快步上楼梯想去牵周念儿的手却被躲开了。
“您又想强迫我原谅您吗?”周念儿躲在墙角说。
“我不是强迫。”
“你少不承认了,从小你就很开心我的任何情绪都被你把控的死死的。你知道我最怕你大声跟我说话,最怕你叫我的全名,最怕你责怪我对你不够亲近,所以只要你觉得心里不痛快就会这么对我,现在还想用这招来压我,刘主任,那您就错了。”周念儿深吸口气,“我真的希望您能认真考虑一下我的建议,我们就各自生活自己的,别再互相交叉了,也别再来跟我提什么母女亲情,我不喜欢这种东西。”
周念儿靠在墙壁上,手有些发抖。
于珏上前扶住她,“刘主任,我们局里还有事情,先走一步。”
“嗯。”刘主任转身下了楼梯,周念儿强迫自己不去在意她落寞的背影。
“念儿,你还好吧。”
“嗯。”周念儿放开他的手,“今天要去大吃特吃一顿,庆祝出院。”
回到家里的第一个晚上,她又失眠了,躺到凌晨三点还是没有一点睡意,干脆起身找了本小说看。
来到局里的时候于珏正帮王法医往车上搬东西。
“怎么回事?”周念儿拉过一旁的刘心。
“有案子,咱又得出差。”
“出差也好,离开这个伤心地。”
“你怎么了,不会失恋了吧?”刘心问。
“开什么玩笑,是失眠。”
“行了,赶紧收拾衣服,你的洗漱包已经帮你带上了。”
“谢了。”周念儿拍拍刘心的肩膀。
坐在车上,周念儿闭着眼睛,戴着耳机。
“你睡着了吗?”刘心轻声问。
“当然不是,听音乐清醒清醒。”
“刚才那案子你怎么看?”
“坐着看呗。”周念儿扯下耳机。
“别闹了,我说正经的。”
“正经的就是我不知道,只说了死者的家庭情况,我还能怎么看,这种事情又不是靠猜的。”
“队长说这次让咱俩时时刻刻在一起。”
“为什么?”
“你上次被刺可把他吓个够呛,当然是派我保护你了,再说咱俩本来就是搭档,当然得在一起了。”
“行吧,上次那狗怎么样了?”
“第二天就送去了,它的眼睛天生就是病态,估计会失明。”
“那找到遗弃它的主人了吗?”
“找到又能怎样,现在遗弃宠物还不用付法律责任,幸好它主人给它裹了毯子和被子,不然在我们发现之前它就没命了。”
“你们说什么呢?”于珏在前座问。
“前几天我们出去吃饭在医院附近捡到了一只被遗弃的小狗。”刘心回答。
“医院?”
“是啊,回医院的时候捡到的。”
周念儿还是没拦住他,只好压低了声音说,“不是说好不告诉他的吗?”
“捡狗这事为什么不能说?”刘心扭头看着她。
“不是捡狗,是出去吃饭,念儿你来解释解释吧。”于珏说。
“师兄,真不是我跟你作对,是医院的饭太太难吃了,你连续吃几天也会难受的。”
“那你们出去吃的什么?”
“火锅,但是清水锅底。”
“你倒是挺诚实。”
“嘿嘿,我可从不说谎。”
昨晚村里刚下过雨,泥泞还没退去。于珏开着车摇摇晃晃的往案发现场赶。
远远的就看到前面围了一大圈人,“就是这了,下车吧。”
刘心一下车就抓住周念儿的衣角。
“干嘛?”周念儿感觉到阻力后回头问他。
“这人太多了,你伤还没好完全,跟在我后面。”
“好吧。”
圈子最中央坐着一个妇女滔滔不绝的讲着案发时的情形。
“都散了,该干嘛干嘛去。”村长喝退看热闹的村民,“警察同志,真麻烦你们跑这么大老远,赶紧去歇歇吧。”
“不必了,您是?”
“我是这的村长,在这等你们。”
“那这位呢?”于珏看着坐在石凳上拘谨的妇女。
“这是我老婆,平日就爱说个八卦。”村长对那妇女说,“好不赶紧回家去。”
妇女听后站起身就往外走。
“等一下,什么八卦跟我们也讲讲。”
“警察同志,那事还是我讲吧,她什么都不懂。”
“好啊,那就您说吧。”
刘心赶紧拿出笔记本。
“昨晚上挺晚了,也可能是今天早上,就听到新发家发出来一声惨叫,那声音吓得我们以为闹鬼了,有好多人壮着胆子拿着铁锹想去他家看看。我刚出门就看到一个黑影窜过,还以为是谁怕成了这幅德行,后来听新发说那是隔壁村的阿达,就是他借住在新发家里一刀刺死了新发的小儿子。可怜新发大儿早就死在矿里,这小儿也被人杀了。”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