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离顿时好奇, 对明昔道：“期中考试？”
明昔至今想起高数和大学物理基础，都还心有余悸，点了点头, 满心欢喜的说道：“是啊！那些大学真可怕！”
明离：“这样啊！”
付稷不解。
你那欢欣雀跃的语气实在不像是觉得大学真可怕的样子。
再看看如遭晴天霹雳的ai少女, 这孩子感觉都被震惊傻了。
还是乐黎好心安慰道：“没事，大学好多课程, 不都是期末考试前三天才开始预习的吗？来得及, 可以苟住！你这还只是期中考试, 需要预习的教材数量起码减半呢！”
说着，他想了想，还认真补充道：“期中考试不是要考全科目吧？我印象里一般都是挑个三两门来考的，这么想，是不是预习压力瞬间更小了？”
ai少女：“……”
谢谢, 然而并没有被安慰到呢。
明离实在是好奇, 坐在车上的时候，也和明昔坐在一起, 一直低声私语。
“这个期中考试是怎么回事？”
明昔握着明离的手, 晃啊晃啊, 整个人都透着股溢于言表的轻松和愉快, “那小姑娘在上大学呀！”
明离瞬间恍然，“这样啊，还好考试前换过来了，人类的考试很重要的，还得靠她自己。”
明昔深以为然：“你说得对！”
ai少女多好的一个小姑娘啊, 她不能坑人家成绩~
车厢就这么大，这边两个人嘀嘀咕咕，其实车上这几个人都能清清楚楚的听见。
ai少女越发一脸木然：“……”
付稷难得认真的安慰了这位曾经险些遇害的受害者小姑娘, “和你们学校的学哥学姐们问问有没有前两年的考试题，说不定能撞上呢。对了，你是哪个学校的来着？”
ai少女老老实实的回答道：“云海大学。”
付稷顿时轻轻的“咦”了一声，“好学校啊，实在不行，搞个请假条也不是不可以，我们这边可以给你开证明。”
按照之前的情况，这个受害者小姑娘都魂魄离体了，让这样一个人去考试，也着实有些不合理。
ai少女现在一听见“请假条”这三个字就眼前一黑，有些虚弱无力的说道：“我、我再想想……”
旁边明昔也闻声而动，“请假条？我已经开了半学期了。”
付稷：“……？”
明昔主动道：“其实还和你们‘综管办’有点关系，你们不是和学校有合作，修炼学院的勤工俭学任务，就是你们筛选派发下去的简单任务嘛？我把学校任务刷得差不多了。”
付稷久违的有种语塞之感。
好半晌，才深深的看了明昔一眼，“辛苦了。”
难怪ai少女那个小姑娘刚刚听到请假条之后，顿时一幅无语凝噎的表情。
他好像懂了……
出于某种难以言喻的深切同情，接下来的时间里，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再提期中考试相关的任何事情。
付稷请吃饭的餐厅环境氛围和菜肴的味道水平都堪称一绝。
再加上不同的城市本来就有不同的做菜习惯，对于明昔来说，她看着菜单图片随便认真挑选的这些菜肴，各个都还带着几分新奇的意思。
本来嘛，意外找到了失踪的阿白，自己以为全没了的家当除了异灵之外也一点没丢，就连心腹大患期中考试都顺利交给了ai少女，明昔现在的心情就是轻松、雀跃、愉快、欣喜，任何正面的情绪都可以加上来。
吃饭的时候，旁边还有一个不停的帮她夹菜、剥壳、挑鱼刺、去骨，就差没直接喂到她嘴里的明离在，明昔这一餐吃得可谓是相当愉快。
至于餐桌上闲聊的话题，为了照顾多少还有些拘谨的ai少女，付稷都特意给戴致远和乐黎使了个眼色。
——尽量围绕着“综管办”调查组出外勤时遇到的乐子聊起来了。
尤其是中谷秘境，大家都有参与度，现在说起来，言谈之间的气氛自然显得十分热络。
乐黎：“当时我们看见本来应该在医院里的明——明昔出现在中谷秘境的时候，都被惊呆了，尤其是那会儿你还穿着病号服，外面就随随便便批了个一看就是男款的外套，松松垮垮的，看着都能装下两个你，一看就有情况啊！”
明昔沉迷吃东西，只在嚼东西的间隙里偶尔会抬头补充一句：“当时的身体太脆弱了，她告诉我，我才知道，夜里气温低，山里温度尤其低，所以要穿厚一点的衣服。”
想了想，明昔还随口说道：“那个衣服其实我还挺喜欢的，两个大的衣兜特别方便，可以直接把小号毛茸茸装进去。”
餐桌上的气氛似乎有瞬间的凝滞。
付稷下意识的看了明离一眼。
和明离坐在一起的明昔却仿佛毫无所觉一般，继续说道：“后来天气暖和了，不能穿冬天的厚衣服了，衣兜的空间不够，我就只能把毛茸茸装在书包里。”
说到这里，原本对明离的人形其实还不那么习惯的明昔突然意识到这个人形存在的意义，顿时转过头去。
明离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所有表情瞬间柔和下来，唇角弯起，眼睛里都满是笑意，立刻关切的问道：“嗯，怎么啦？”
付稷：“……”
这顿饭值了，吃个饭还能看到现场表演变脸。
明昔大大方方，十分坦然的表示道：“还是你这样方便。”
毛茸茸虽然最可爱了，但是，出门的时候，还是明离这样会变成人的最省心不过了。
明离比谁都清楚明昔的脑回路，当即笑着轻轻“嗯”了一声，还顺手把她面前的餐碟端过来一点，把刚刚调好的配料酱汁装好。
ai少女这些天下来，也隐约能够猜到明昔的思路了，顿时飞快的瞄了一眼明离，好家伙，完全就和没事人一样，这是真端得住啊……
戴致远和乐黎倒是也还记得明昔对毛茸茸充满了爱心这件事，她除了从中谷秘境捞了只小白虎出来，后来还救助了一只浑身是伤的流浪缅因来着。
乐黎顿时道：“小号的毛茸茸可以揣兜里带着，长得大的真的装不下，出门也不方便，还吃——”
明离手上的筷子停顿了一瞬。
付稷顿时闭眼。
这是谁家的倒霉孩子？到底会不会说话。
付稷直接不动声色的给了戴致远一胳膊肘，提醒他让乐黎少说两句。
戴致远的动作跟着顿了一下，倒是没“啊”出声。
他虽然也完全没领会到付稷的提示，但是不用脑子想也知道，刚刚就只有乐黎开口，那必然是刚才的话语有不对劲的地方，便连忙提醒了乐黎一下。
付稷：“……”
好吧，好歹反应速度还行，多少有点救。
好在，明昔下一句瞬间让餐桌上的气氛瞬间又春风和煦起来。
“大只的毛茸茸多好看呀！”明昔认真的反驳乐黎道：“我就很喜欢。”
乐黎眨了眨眼睛：“……啊，啊，哦！”
明离脸上风平浪静、旁若无人，一心专注明昔：“尝尝这个。”
明昔点头，“好吃！”
很快，餐桌上的话题从外套衣兜和毛茸茸之间的辩证关系，又进展到了ai少女遇袭的案件上来。
付稷简单总结了一下戴致远他们的工作进度，“也就是说，现在知道了凶手的作案动机，根据另外几个受害人的情况，也大概摸出了作案路径，但是，还没能抓到人。”
戴致远想起这件事也有些头疼，“只抓到了一个被异灵祸祸过的人，他倒是知道之前那几个受害者的情况，但是，对于事情背后的最终目的，他应该是并不了解。”
从之前落在明离手里就不再吭声的异灵，听到外面有人喊自己后，依旧没吭声，生怕突然引起明昔和明离的注意。
结果下一秒，也不知道明离从哪里突然就轻飘飘的扔出来了一个不锈钢饭盒。
付稷“哦”了一声，伸手接住，“就这个？它怎么祸祸那个犯罪嫌疑人的？”
不锈钢饭盒的盖子被解开，异灵却依旧不为所动，只是在饭盒里闷闷的哼了两声。
说到了这里，戴致远脸上的表情多少有些复杂，停顿片刻之后，才回答道：“这个异灵把自己伪装成了那个犯罪嫌疑人驱使的阴邪怪物，犯罪嫌疑人误以为自己修炼有成，之前为了逃脱抓捕，还直接消耗自己的精血和生命力去驱使异灵。”
付稷“啧啧”称奇，“害人不浅、毁人不倦啊！”
异灵忍不住辩解：“我就是个工具，你们也不给菜刀定罪啊？”
乐黎直接反驳：“菜刀那得是没有自我意识才行，要是菜刀成精了，做了错事，也是要担责的。”
异灵顿时不吭声了。
戴致远看了ai少女一眼，言语间似有一些迟疑，但最终还是轻声说道：“那些人之前，应该是在做实验，为了ai少女体内的灵骨。等他们终于得到了她的下落后，便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抓捕她上面。”
若非中途被明昔搅局，那些人的计划，其实已经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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