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蓬舟一夜心神未定。翻来覆去睡不着。

    此时外面传来了欣竹的声音。言清紫在她身边听她吩咐,但是心却早就跑到连蓬舟这里了。

    她想知道连蓬舟昨晚去做什么了。

    连蓬舟佯装刚刚睡醒也从房间里出来了。

    欣竹是个麻利的姑娘,她告诉连蓬舟与欣竹一些关于暮秋院的规矩便离开了。

    “岑姐姐”连蓬舟似乎不经意似的问了欣竹一嘴“岑姑娘,还没起来吗?”

    欣竹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小姐身体不好。眼下又发烧了。你问这么多做什么,我刚刚交代的事情你们快些去做。”

    说罢,欣竹便急匆匆离开了。既要给连蓬舟与言清紫准备一些衣食,又要给连蓬舟那个破屋子好好收拾一番。

    连蓬舟听到岑江清又发烧了,恨不得赶紧去看看她。看着他这幅心神不宁的样子,言清紫凑到他身边。“你昨晚到底去做什么去了?”

    连蓬舟看着她,“岑府没有好东西,只是他们做了坏事定会有些蛛丝马迹,我去岑江清的房间里找些东西。”

    言清紫并不信他的话,却也不曾多说什么。“我觉得,你不用在岑姑娘身上多费心机了。她与岑府其他人不同。”

    刚刚赵悠她们来的时候,言清紫便是很护着岑江清。

    “你以前认识岑姐姐?”连蓬舟很好奇。

    言清紫叹了一口气“自然是认识的。以前我娘与岑姑娘都是旧相识。也都曾拜入岑老爷子门下。只是岑老爷子仙逝,岑姑娘被半软禁在这暮秋院中。岑府剩下的人没有好人。与那如王狼狈为奸,岑四娘与我那狼心狗肺的爹更是害死我娘。”言清紫其实没有说的话就是,她怀疑岑四娘与自己的爹也都只是被人操纵的人罢了。反正岑四娘与她爹再也不会有子嗣,命亦不久矣,来日方长。她更想知道岑府到底谁要害死自己家人。

    连蓬舟对于岑府的事情比她知道的还要多。但是他对于言清紫对岑江清的维护心里也有些酸味。似乎他们以前很是熟络似的。

    言清紫与连蓬舟似乎都与岑府众人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只是二人对对方也都有些保留。

    “你们二人在做什么?”原来是欣竹回来了。“我刚刚交代的事情你们二人做了吗?”

    什么事情?此时连蓬舟与言清紫互相对视一眼,心里暗自叫着糟糕。原来他们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事情。

    被欣竹狠狠教训了一顿,二人终于消停。

    欣竹手脚麻利,她一人便将连蓬舟的破房间收拾好了。

    连蓬舟与言清紫,这两个人一个是大少爷,一个是大小姐。二人都不怎会干活。欣竹现在心里后悔死了,昨天一时逞能将这二人救了下来,没想到救了两个拖后腿的。她一边干活一边唠叨“本来只需要照顾小姐一人,现在还多了两个祖宗。”

    连蓬舟与言清紫被她骂的心虚,都低着头不敢多说什么。

    欣竹也没空搭理他们,她还得去小厨房给岑江清熬药。连蓬舟看着她端着药走向了岑江清的房间里。

    岑江清到底是什么想法。连蓬舟心里想着。她身为女子,在这世上本就不易,若是她真管自己要个名分,自己也不是不会给。但是若是她想要霸占自己娘子的称号,自己绝不会给她。

    谁说男子就要只有一个娘子,还要为娘子守身如玉,我偏偏不!

    连蓬舟打定主意,但是心里还是暗自忐忑。

    此时欣竹已经从岑江清房出来了。

    “岑姐姐怎么样了?”连蓬舟心里还是有些担忧岑江清连忙走上去问道。

    “小姐已经休息了。只是这才初春也不知是哪里过敏身上满是红疹。被褥也全都被打湿了。我还得将她被褥换一套。”欣竹将碗塞给连蓬舟匆忙离开。

    连蓬舟很是心虚,言清紫趁着这时候没什么人,不知去哪里了。连蓬舟在那院子中左思右想,很想进去看看岑江清,但是却又不敢。

    最后他终是打定主意,硬着头皮,推开了房门。

    “岑姐姐?岑姑娘?”连蓬舟敲了敲门,见无人应声,约莫着她是睡着了。便悄悄推门而入。

    他轻车熟路走到岑江清的身边,发现她果然在睡觉。

    连蓬舟对她放心不下,但是却又不会照顾人,只能在她身边笨拙靠着她。他望着她的眉眼,想到昨夜的事情,心里觉得臊得慌,但是却又忍不住看岑江清。

    他静静待了许久。

    此时外面传来欣竹的声音。“这一个个的都跑哪里去了。偷懒耍滑的。”声音步步紧逼,眼看着她要走到岑江清的闺房,连蓬舟吓得跑到了岑江清的书斋那茶室中坐着。

    “小姐,醒醒。”欣竹端来一碗粥。“小姐。醒醒。”

    连蓬舟看着欣竹这样粗鲁叫醒岑江清,心里很是不快。就让她睡吧。

    不过岑江清倒是还好。她醒来后在欣竹的照料下喝了一些粥。俩人开始闲聊。

    “小姐,新来的那两人个个偷奸耍滑的。”欣竹撇着嘴像岑江清抱怨道“先说那个言清紫,她一不留神便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你也知道那管事的是大夫人身边的人。都害死好几个小丫鬟了。言清紫这样乱跑被他们抓到可怎么办。”

    “我倒是瞧着,那是个机灵孩子。”岑江清温柔安慰欣竹“她不会让自己被捉住的。”

    “还有那个书生,连舟。”欣竹提起来连蓬舟心里也是一肚子气。“他一个大男人,虽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但是也不至于什么活都不干吧。今日给他那破房间找床,搬桌子都是我一人干的。”

    岑江清想起来昨夜,连蓬舟身子倒是很强壮,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倒是不像了。不过她定然不会将这事说出来。

    “过些日子,我给表哥写信。”岑江清对欣竹笑笑“若是连舟愿意,送他去表哥那里。”

    “那我不是白收拾他房间了。”欣竹听闻心里似乎也有点不是滋味。她年岁不大的时候,便到岑江清这里,也没见过几个男子。连蓬舟生的又很是潇洒风流,说话也很讨喜。更重要的是,这暮秋院以前只有她与小姐二人,现在多了两个人,很是热闹。

    岑江清不知道欣竹的心中所想,只能尽力安慰欣竹。

    倒是连蓬舟听到岑江清说要将他送走,心里咯噔一下。

    “若不然,咱们像大伯讨些人来,”岑江清也知道欣竹确实很累。

    “算了吧。”欣竹阻止到。“小姐,那赵悠可不是个好心的。忘了上次她送来那几人。”

    “是我连累了你。”岑江清对岑府现在也很是无奈,只是她终是闺阁女子,便是名声在外,可是也没有什么用处。

    “小姐,莫说这话。”欣竹拦住岑江清“是那些人的不好。”

    二人寂静无声。现在岑江清在岑府还能好端端活下去,便是因为她手里有她娘留下的嫁妆。那嫁妆还是岑老爷子活着的时候,亲手交到岑江清的手里,便是除了她谁都不知道在哪里。

    岑江清也曾经在岑老爷子死后,被人污蔑,被家里的人责罚。甚至是被岑府用刑。

    好在岑江清有些朋友将这些事都编成段子,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几次联手终是让岑府这些酒囊饭袋不敢在对她做什么事情了。

    甚至惊动了官府的人。

    岑府最终只能将岑江清仍在这暮秋院,一边恬不知耻花着她娘留下的嫁妆钱花天酒地,过着奢靡的生活,另一方面总是想找机会将她置于死地。

    只是这银子毕竟坐吃山空,就连欣竹也不知道这些银子还能让他们生活多久。

    岑江清爹娘去世守孝三年,后来岑老爷子也去世了。更不用说,她曾经的爱人季梦泽也一并去了。

    她自己没有想要嫁娶的心思,而岑府众人也不想要她走出岑府。

    只是在这岑府苦苦熬着她罢了。

    欣竹与岑江清在这暮秋院相依为命。只是岑江清性子极好。欣竹受了委屈也是岑江清安慰她。

    连蓬舟听着她们的话,低下了头。

    他好不容易进来岑府,岑江清竟然要送走他?

    他还不曾找到岑府与如王勾结证据呢。他还不曾管岑江清要到一副画作,以便讨好他爹娘呢。

    似乎从小到大,他都未曾做成过什么事情,岑府这事他非做不可。

    更何况,二人已有了夫妻之实话,难道她竟然毫不在乎。连蓬舟真恨不得跑出去好好质问岑江清这个负心女。又想起来昨夜她还叫着季梦泽的名号。

    若是自己假装季梦泽,岑江清是否会让自己留在岑府?

    但是听到岑江清与欣竹的话,连蓬舟心里更不是滋味。他知道岑江清不好过,只是并不知道她竟然如此难熬。

    连蓬舟只顾着自己想事情,也不曾听二人对话了。

    “那就这样吧。”岑江清说道。“欣竹,你去将纸笔拿来。我现在就给表哥写信。连公子也是读书的,若是表哥同意便让他去表哥那里。表哥也会给他些许帮助的。”

    连蓬舟听到欣竹的声音心开始砰砰跳了起来。这书斋里一望无际,一点躲藏的地方都没有。她赶紧站起来,躲在书斋门旁。欣竹没有多看。她走到那副画下,在桌子上开始拿着岑江清所说的东西,趁着她拿东西,连蓬舟一个滑步便到了岑江清的厅堂。他跳到房梁上面。

    这一路没有发出半点声响,但是欣竹总觉得哪里不对,回头望去却什么都没有,可能是听错了。

    连蓬舟趁着欣竹给岑江清送纸笔,又犯回书斋,再次从窗户那里跳了出去。开始想自己不要离开岑府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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