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急，咱们一步一步来。”急于求成不可取，林红秀也这样安慰自己。
“老板，再来一碗。”那人吃完一碗，高声喊道。
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一个穿着半衫，满身补丁，左臂还有一道疤痕的男人上前问道：“这里……是十五文免费吃吗？”
“嗯，是的。”昨天有很多败兴而归的人，今天再乘兴而来，林红秀虽没未认出，但都热情的接待道。
那人摸了摸口袋，站立良久才开口：“我不要肉…能便宜点吗？”
林红秀一怔，看着男人的装扮，了然于胸。
“不要肉的话，那十文吧。”话一出口，李柱心头一惊。
这样的苦工，一人连干五碗饭不在话下，娘还想赚钱吗？
那人也是没想到，林红秀这么爽快就答应了，立马掏出钱来：“这是十文。”
古代除了能识文断字的文人外，感谢这种口头表达，并不多见。
更多是实际行动，就如这个男人是先结账再吃饭，就是表达感谢和信任之意。
李柱虽然心里有些埋怨，但还是坚守岗位，老老实实的打饭。
到了李盈盈打菜的时候，林红秀上前低语：“肉可以少打一点，但菜汁、菜要多打一点。”
李盈盈并未多言，只是照做。
看来盖浇饭的配菜可以增加更多种类了，饭也可以做纯荞麦的，这样成本能压更低，至少不亏本。
虽说有系统银行，每日的增长都花不完，但林红秀还没想做补贴，明眼上还要有点收益，这样也不会引得一家怨言。
林红秀正想着以后可以买个小铺子，安心做这门生意，也乐的自在。
“你们还真遵守约定来了。”之前来的那位老者说道，身旁小孩笑脸看着林红秀，十分讨喜，软软糯糯的。
林红秀也笑脸回应：“做生意就是要讲诚信嘛。”
“今天还来一份吗？我们这还有新的菜品叫凉皮，您要试试吗？”其实昨日他们一老一少也只吃了两碗饭，十五文属实是多赚了。
林红秀有意想给他们便宜一点。
老者看了看摆放的凉皮问道：“此名为凉皮，那一定是凉的，我们这一老一少，那可吃不得。”
“吃了凉的会拉肚子哦，要去医馆的。”看到自己孙子那渴求的眼神，语气略带恐吓。
然后又向林红秀道歉：“见笑了，我这是哄小孩，您别介意。”
一气呵成，林红秀都来不及生气，他说自己家的凉皮吃了会生病，就被恰到好处的道歉，弄的不知所措。
“不介意，是我没考虑周全。”见凉皮推销不成，又询问还需要不需要盖浇饭。
同昨日一样，爷孙俩要了一份盖浇饭，林红秀这次嘱咐李盈盈多放一点肉。
本就为了减少成本，在饭中减少了大米的含量，两人又都是老人、小孩，林红秀也不愿做奸商，只能在其他地方弥补。
老者坐下来，便先喂给自己的孙子。
不想，那小孩却望向摆放的凉皮。
“爷爷，我想吃那个………我想吃嘛…”本就软糯的声音，现在加上撒娇的语气，林红秀听的心都化了。
老爷看着孙子，面露无奈，但语气冷冽：“不行，那是凉的，吃饭。”
面对爷爷的斥责，小家伙只能先委屈巴巴的乖乖吃饭。
三张桌子上坐了零零散散四个人，气氛还有些尴尬。
前面的两人都极力避免和老者有过多的交流，埋头干饭。
林红秀打破了尴尬：“这个吃一点没关系的，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卖出去，我先给大家分一点尝尝吧。”
既然要分给一人吃，那其他客人肯定也得一视同仁，所以就一同送了。
李盈盈、李留已经对林红秀的各种操作，已经见怪不怪了。
只有李柱传来心碎的声音。
“那怎么好意思那，你看你……”老者推诿到，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一开始便发现了饭中大米减少了，但今天的肉也实打实的比昨天多了。
没想到这么一个乡野村妇形象的人，做生意的格局如此大。
和他认识的其他商人不同，为了一点蝇头小利，使各种伎俩。
而眼前这个妇人，却在考虑客人有没有吃亏太多，还因为一个小孩子的无稽之言，愿意免费分享新的菜品
“这都是小事。”林红秀谦虚说道：“这菜我们也不知道好吃不好吃，正好请你们帮忙尝尝，有什么要求、想法的什么的随便提。”
说着便给拿起一碗凉皮先是搅拌均匀，然后一个碗里分了一点给四人。
老者连忙表示感谢，那两人也有样学样。
………
“怎么样，味道还可以吧。”林红秀已经从家人那里得到了反馈，对自己的厨艺还是很有信心的。
老者先喂给了自己的孙子，然后才自己吃了一口。
那小家伙率先说道：“好好吃，我还想吃……爷爷。”
然后继续用那湿漉漉的大眼睛，向自己的爷爷撒娇。
“若是给你买这个，你就答应回去，再多背四句弟子规。”老者气定神闲。
李留被一句“弟子规”所吸引，他记得来巧叔在镇上学木工，说镇上的小孩都要学这个。
他师傅的孩子在镇上的学堂读书，每天回去都要背诵，若是背不下来就要挨板子。
林红秀也想起来，之前答应要送李留去上学的诺言，至今还没兑现。
………
小家伙此时也顾不得思考，立马答应下来：“好，一言为定。”
“你答应了，就要做到，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小家伙软软糯糯的声音，却铿锵有力。
“那……老板，你给我来一份这个吧。”老者从口袋里掏出钱来，递给林红秀。
林红秀心里却惦记着李留上学堂的事，并未接过来钱：“您可是教书先生？”
“是。”随之点点头。
原本以为还要费力去打听消息，现在却捡到现成的了。
林红秀平定激动的心情后问道：“我们家这四娃，现在十一岁了，可还能送到学堂去读书？”
说着，将李留拉到了老者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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