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断鸿看起来浑浑噩噩的,双目无神,她怎么也不敢相信,那天沐凌川跟她说的话竟成真了。

    “当真是我多管闲事了吗…”

    息断鸿出神的厉害连身边来了人都不晓得,直到身侧人伸手拍了拍息断鸿的肩膀。

    “息姑娘,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回身看去竟是管事阿玥,息断鸿忙欠身行礼,“见过管事大人。”

    阿玥扶住息断鸿身形,“不必这么客气,我来是有件事想同你商量一下。”

    “啊?好的,”息断鸿侧身请阿玥进房,“管事大人请。”

    阿玥点头致谢笑着走了进去,来到桌前坐下,“书院历年尚无这个规矩,不过,那日来时见姑娘是个心善之人,昨日宴会也是姑娘这组拔得头筹,想来定有过人之处。”

    “没有没有,”息断鸿被阿玥这一上来的夸奖夸害羞了,“昨日宴会多亏仰仗沐公子和顾公子,再者才来时所遇之事,换作旁人定然也会如此作为的。”

    “哈哈哈哈,姑娘不必自谦,”说着阿玥从袖口中拿出一本请柬,递到息断鸿面前,“姑娘考虑一番再做定夺,这是份可以前往祭妡阁的请柬。”

    “当然,若是姑娘不愿前往此处,也可持此请柬前去进行女子科考。”

    息断鸿惊住了眼前这小小一个本子竟有这么大的用处吗?

    在她面前无非两种选择,一,进行科考入朝为官,二,则是一条不知前路的未知数,那是个迷,如今阿玥将此拿来,便是要看她今后如何选择。

    是为官为宰权倾天下还是依旧江湖生活,虽前路未知却仍是自由自在不受官僚所困。

    阿玥看出息断鸿的为难与纠结,浅笑一声,“姑娘不必急于答复我,尚且思索些时日,最终无论如何,皆是姑娘心中所往便可,姑娘,我先告辞了。”

    息断鸿忙起身相送,嘴上还不忘连连道谢,“多谢管事大人。”

    息断鸿缓步走到桌前,伸手拿过请柬翻来覆去的看着,心中摇摆不定,不知该如何抉择。

    直至入夜,息断鸿都没有出去,反而是静静的坐在窗前,面前放着那份请柬。

    她的目光落在窗外远处的夜空,目光呆滞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晚风拂过有些许凉意,许久,息断鸿才缓缓回过神,目光再一次落在那份请柬上,没有表情,只是摇摇头。

    ——

    第二日一早,息断鸿便拿着请柬去寻阿玥,来时见她院中有客,便在门外候着。

    屋内。

    “还不走?你在这里多久她就要在外站多久,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慌什么,那老不死调教出来的人怎么会连这么点小事都撑不住?”

    “呸!快离开吧。”

    ——

    屋外,接待侍女从里面走出来请息断鸿进去说话,息断鸿活动了一下已经站麻了的双腿,心中不免嘀咕。

    阿玥笑着迎出来,一边迎一边道:“姑娘来了,快请进吧。”

    息断鸿点头致谢,“管事大人请。”

    二人推脱一番,先后进了屋内,阿玥命人到了两杯茶。

    阿玥原是心知肚明息断鸿此番来意,却仍是为了表面装作不解,笑眯眯道:“姑娘此次前来有何贵干?”

    “我是为了昨日大人跟我若说的事,”说着息断鸿将那份请柬拿出摆在二人中间,“大人,您昨日若说,我想我不堪此重任,这份请柬,还请大人收回…”

    阿玥心中暗暗叹息:大人说的真对,这息姑娘真是不同其他女子,若大人手下能有此女子,那真是如虎添翼啊。

    嗯…说什么都得给这姑娘挖走,若是不挖走那才是天大的悲事。

    阿玥心中所想自是不能在外表露,一副不解的模样,“此话怎么说?望眼书院,姑娘若不行,那,还有谁行呢?”

    息断鸿摇头,垂眸轻言,“大人不必抬举小女,小女本是山野丫头,因机缘才有此机会来到此处,若非如此,小女怕是还在山中浑浑噩噩度日。”

    本小姐就算山中度日,也不想入朝为官更不想面对未知前途。

    见她已决,阿玥也不强迫她,“也罢,姑娘的心思不是我能猜透的,姑娘不想便不想,我自不会强求姑娘的。”

    “不过,姑娘也要尚知,不论是女子科考,还是进入祭妡阁,这两个机会可都是千金难求,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要进去终其一生都是徒劳未果。”

    我就不信我这么说了,你还能不心动,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息断鸿的确对此无动于衷。

    “抱歉,小女多谢大人抬爱,但无论是哪个,小女目前都没有能力担此重任,去了怕是也只会惹麻烦,所以……”

    息断鸿的话说的已经很明白了,阿玥自然也是明白了,便也不再过多劝说。

    茶盏里的茶息断鸿多少还是给了她面子喝了一口,放下茶盏缓缓起身欠身行礼,“大人,小女就先告辞了,这请柬还请大人收回赠予可堪此重任的人吧。”

    “也罢,那我就不过多说了,还是那句话,待你想明白了再来寻我吧,去吧。”

    息断鸿行礼告退,看着息断鸿离开的背影,阿玥的眸子逐渐变得阴沉,看她的目光阴沉中带着丝丝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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