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只在卫石怀里，仍由他抱着，似乎并不知道要说什么。
她想着，面前男子大概说着实话，只是，她不记得他，何谈回应？
更何况，她不是人。
直到刘文生叫了一声，“阿九！”看到了拥抱着的二人，愣住。
阿九立刻推开了卫石，像是被一盆冷水冲刷清醒一般，在卫石深深的眸中退了几步，后快步的走到了刘文生的身后，冷冷说道：“我们没可能。”
“为什么？”
阿九道：“因为我喜欢的……是刘文生。”
卫石靠近，“他不仅自身难保，还有数不清的桃花债……”
刘文生听着便不满了，这个卫石三番五次当着他的面说他坏话，当他不存在吗？！
刘文生道：“卫公子，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阿九不想再在此事上多聊，抬脚便要走。
卫石不愿放开，上前挡在阿九身前，“九姑娘，我……”
他看见阿九那双冰冷的眸子，忽然不知说什么了，最后改口问道：“我可否叫你阿九？”
“不可。”阿九一口回绝。
卫石锲而不舍，“为何？九姑娘，我们也算是朋友了，若日日喊你九姑娘，未免生分，你也可以唤我一声卫哥哥。”
卫哥哥？
刘文生：“……”好不要脸面，阿九比你大的可以当你老祖宗了。
阿九道：“你怎么不唤我一声阿九姐姐？”
卫石顿了顿，笑道：“也可。”
“不可。”阿九本是不满于卫石以为她年龄很小，这才开玩笑的。
刘文生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了，京城赫赫有名的卫三公子叫别人姐姐？还露出这样欣喜的笑容，实在是画风严重不对。
“为何不可？”
阿九皱眉，她忽然觉得这样问下去没完没了的，便说道：“你爱叫什么便叫什么吧。”
说完赶紧离开。
阿九回到自己的位置后，便闭眼休息。
卫石和刘文生不久后也回来了。
司鸣瞥了一眼卫石，又看了看阿九，便对卫石说道：“啊，我饿了，要吃东西。”
刘文生嘴角抽了抽，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司鸣脾性古怪，刚才还对着那个少女又砍又杀，看起来十分的凶狠，现在就跟个还没睡醒的猫一样懒洋洋的。
卫石心情不大好，听见司鸣的话，忽而想到阿九，阿九是不是也应该饿了？
卫石起身，对阿九道：“阿九，我与你去寻东西？大家也饿了一阵子了。”
阿九顿了顿，点头。
刘文生也想一块去，“阿九，我也……”
卫石打断，一本正经地说道：“刘公子不会武功，留在司鸣身边比较好，毕竟周围也就这一块比较安全，若是一会出了事，我和阿九都比较容易脱身。”
阿九听了觉得很有道理，便同意了。
刘文生瞪着卫石，“……”就是嫌弃我不会武功。
卫石眯眼，给了刘文生一个挑衅的眼神，如他所愿他可和阿九独处，心情很是愉快。
走至一处，天色微暗，周围很是安静。
卫石看了看四周，指着树上一处，说道：“阿九，你可吃果子？这里荒芜寂静，我猜没有什么牲畜，也只能吃些果子填肚子了。”
阿九在夜间的视力十分的好，一眼就看到了树上青色的小果子，见着稀奇，印象里，没试过这种果子的味道。
卫石看了眼阿九微动的神情，便知阿九想要，心中记着阿九喜欢吃东西，脚下也不停下，一跃而起，上了树，去摘果子。
忽然看见阿九定定站着下面，便笑道：“阿九，你莫不是又上不来了？可要我帮你？”
阿九怔了怔，又？
卫石轻轻下地，一把揽住了阿九的细腰带上了树。
将一块棉布递到阿九手中，“阿九，你帮我收着果子便好，树中果子尝尝招虫蚁，你若是被爬了满手，便无处去寻水洗手了。”
阿九道：“你可以，为何我不可以？”
卫石便摘便说道：“你也可以，只是我一人被咬足矣。”
阿九勾了勾唇。
莫名觉得好笑，说的真奇怪。
卫石仿佛能透过面纱看到阿九的笑容一般，问道：“阿九，你笑了吧？”
“没有。”阿九收回笑容。
卫石见刚摘下的果子长得不错，便用手撮了撮，放到了阿九手中，“试试味道如何？”
阿九张口要咬，卫石却忽然喊住，“等等。”
阿九：？
卫石说道：“不如我先试一试有没有毒？”
阿九想着确实应该确认一下有没有毒，在卫石拿过她的手要咬的时候，阿九拒绝了，自己一口咬了下去。
卫石若是一口下去，必然中毒，而她不怕毒。
卫石看着阿九咬在果子上的牙印，面露许些可惜之色。
阿九一本正经的教训道：“若是真有毒，那你就一命呜呼了，你这以身试毒的习惯，不好。”
卫石察觉这是阿九对自己的关心，心中泛起淡淡的欣喜，很认同地回道：“阿九说的是，我都差些忘了你不怕毒这件事了。”
他一开始便知道无毒，只是，想要和阿九亲近罢了。
阿九又是一顿。
卫石道：“怎么了？”
阿九摇头，心中却有了底，这个卫石也许……可能……大概……和她相处了不少的一段时间。
卫石从树上看下去，发现地面离他们挺高的，若是摔下去，必被摔得断胳膊断腿。
卫石想了想，伸手抱起了阿九。
阿九皱眉，“你做什么？”这个男人，总是不怀好意。
卫石道：“我手刚被妖给砍伤了，病没有完全好，怕一会儿把阿九给摔了，还是双手抱着比较保险。”
说完，卫石不等阿九拒绝，便下去了。
阿九回过神来，问道：“那你刚才带我上去时怎么没有问题？”
卫石帮阿九抱着摘好了的果子，眯眼一笑，“因为我上去了才想起来，我可以趁机和阿九亲近亲近。”
阿九明白过来卫石的话，刚要瞪卫石。
卫石便将自己咬了一口的果子递到阿九面前，说道：“阿九，这个果子可甜了，你尝尝？”
阿九看着果子上的一个牙印，脸黑了黑，果然刚才想要帮她试毒也是存了这个心思的。
“阿九？阿九？你不喜欢？”卫石眸中像是蕴含着夜空星辰一般闪烁这耀眼的光芒。
阿九忍无可忍，“你不要叫我阿九了。”
“我也觉得叫你阿九不好，刘文生已经这样叫你了，我若叫你阿九，显得你我关系太过疏远。”
阿九瞪着他，“……”这话怎么听都有毛病啊！
卫石忽然想到了什么，自顾自地说道：“我叫你九九如何？”
见阿九不答，卫石身子微微前倾，温柔地看着阿九，轻声呢喃，“九九。”
声音轻如羽毛，悄悄地刮进阿九的心里。
阿九微微乱了分寸。
九九？
阿九有些恼，将手里的果子恶狠狠地塞进卫石口中，趁着卫石呛着，绕过他要离开。
卫石伸手一把扯住她，“九九——”
阿九措不及防，一下子跌进了他的怀中。
卫石也是愣了愣，随即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他曾经闻到过很多次了，属于阿九一个人的味道。
随后，一个温热的身子便靠入了他的怀里，他从背后牢牢抱紧了她，看不清她的脸，只是感受到自己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因这突如其来的靠近而漏了一拍。
阿九被卫石埋在她脖颈而呼出的温热的气息刺激的心中一惊，她道：“放开！”
卫石有些舍不得地收紧了手，像是要把她融入他的身体一般，哪怕听见了阿九的话，哪怕他嘴上也不由自主地说着，“我这就放开，你不要生气，九九……”
他却像是安慰她一样在说着。
阿九感觉到惊恐，以她的力气却无法挣脱他的束缚。
他明明温柔似水，她却无法使劲，有一种巨大而无形的力量令她无法挣扎。
卫石在她耳边喃喃，“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阿九大声答道：“不是。”
卫石说道：“我若回京，你若不与我回京，你我便再无可能，你真的不愿？若有一丝心动，若有一丝心动，我……”
阿九感受到她的力量在缓缓流逝，感受到她的心脏骤然停住，难受的难以忍受。
她听见她用冷漠的声音喊着：“我不喜欢你，我喜欢刘文生，我要嫁给他，他早已说了要娶我，我和他回去后就会立刻成亲！”
卫石身子猛地僵住。
阿九趁机挣脱，未看卫石一眼，便快速离开。
卫石眼中神色复杂，他站着没有动，似乎有许些难过。
鼓掌声起，司鸣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卫石身边。
司鸣戏谑说道：“卫石啊卫石，你难得这般认真啊。”
卫石垂下眼帘，再抬起时，眼中多了几分冷静，看向司鸣说道：“你来这里做什么？将刘文生扔在那里，若是出事……”
“那也与我没什么关系呀。”
卫石挑眉，“说的也是，毕竟从我心脏被刺穿那一刻起，你我的交易就已经结束了，你不必围着我转了。”
“非也非也，你回到京城没有我照样寸步难行，我就在这，你会求着我和你再做一次交易的。”
卫石低声嗤笑，“你说的不错。”
司鸣诧异地看了眼神色不明的卫石，探究道：“你这谁被阿九刺激的脑子进水了？”
往日若是这样说卫石，卫石必定要还回去的。
卫石眯眼，“你叫错了。”
司鸣：？
卫石道：“你该叫她九姑娘。”
司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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