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冬见状立马咬抓着她不放的男人,在男人吃痛之际,立马拉着陈络就往一处逃跑。

    “站住!你们站住!”

    陈络上气不接下气地被拽着跑,“姑娘!你……你慢点!要断气了!断气了!”

    月冬等跑到一处,见身后看不见追着的人了,这才停下,见陈络跌跌撞撞着要倒,赶紧扶住陈络,“公子,你没事吧?对不起对不起!我连累你了!”

    陈络看着月冬当下像受惊的小兔子一般的气势,再和刚才拽着他跑的气势一比较,指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不,是我连累你了。”人不可貌相啊!

    月冬问道:“公子可知九姑娘去哪了?”九姑娘谁也不认识,这几日也就和刘文生和这几位公子认识,她猜着这几位外地来的公子应该知道。

    “她受伤了,在我家公子那里。”

    “可否带我去寻?”

    “我得先去找刘文生,有事要告诉他。”

    月冬叹息道:“我刚去翠烟楼寻刘公子,刘公子喝的烂醉,估计是听不得话了,就算是醒着,估计也听不进什么话。”

    陈络愣了愣,“为何?”

    月冬惋惜道:“听说栀儿姑娘要给一暴发户的大少爷……做妾。”

    陈络惊乎一声,“这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吗?”

    “以往求娶栀儿姑娘的人多的数不过来,可通通都不成,而今,不知怎么回事,这事竟然成了。”

    陈络托着下巴,这事估计和刘家人有关。

    “快快快,你告诉我刘文生在哪?”

    ……

    陈络和月冬来到醉仙楼门前时,陈络立刻定住,皱眉不肯再向前踏一步。

    青楼之地,他不想再进第二次。

    月冬疑惑,“公子?”

    陈络犹豫片刻,对月冬道:“姑娘,你去把刘文生请出来吧,我……不便进去。”

    月冬顿了顿,随后从怀里拿出一面具,“公子若不想被人认出来,可带上它,我一人进去怕是带不出人。”

    更重要的是她可能会被柳妈妈再次抓走。

    陈络不动。

    月冬便上前帮他带上。

    然后拉着陈络进去。

    ……

    两人上了二楼,进刘文生的厢房时,险些被酒味给呛住。

    陈络直接捂住口鼻,不适应地咳了咳,顺手就将月冬推了出去,“你出去,小姑娘家家的不适合看这些……”

    月冬愣了愣。

    陈络猛地想起月冬出至醉仙楼,怎么会没看过,便边关门边把月冬拉回房间,但还是忍不住啰嗦道:“你……站在我身边,别乱动。”

    房内。

    只见刘文生躺在床边,周围围了一圈的酒罐子,他面红耳赤,神色迷糊散漫。

    周围一个个女子给他拿酒,或者想要灌他,不远处弹琴跳舞的女子亦十分妖娆。

    他像是看见了她们暗示的眼神,又像是根本没看见,整个人看起来十分阴沉颓废。

    陈络想着可能刘文生知道了什么,现在深受打击,所以借酒消愁。

    陈络道:“刘公子,你怎么了?”

    刘文生拿着酒杯递给陈络,语气里没有一丝真实的欣喜,“来来来!庆祝我将要成亲!庆祝我婚后合合满满!庆祝我和我家娘子恩爱一生!”

    陈络拿着递过来的酒杯,顿了顿,缓缓和刘文生碰杯,道:“恭喜恭喜!”

    说罢,仰头一饮而尽。

    月冬:“……”好奇怪。

    刘文生被陈络的话气到,指着陈络,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你!你……”

    陈络眨眼。

    刘文生猛地起身,又因为酒后劲过大猛地摔地上。

    周围女子纷纷上前,“刘公子,你没事吧?”

    刘文生推开贴上来的女子,满身酒气,怒气冲天,也不知道想对谁发脾气,“滚!”

    陈络起身,这刘文生怕是喝得太多,现下已经醉了,现在说事情他醒来后估计全忘记了,不如不说。

    刘文生低声喃喃,语气满是痛苦,“为什么偏偏是这样的结局?柳家之灾,这么多年了,方才知道,是因为刘家。”

    这些年不愿上京考取功名,除了放心不下在青楼的栀儿,也是因为柳家清流世家却被人诬陷以至于满门遭殃,他愤恨朝廷不公,一道圣旨,便害人一生。

    如此朝廷,何必为其效命?

    而今,柳家之祸,却是因刘家而起,若非誉王为保住刘家而将罪责推给柳家,刘家便是柳家如今的下场。

    如此,他是令她受罪之根源,有何颜面去见她?

    父亲不愿他娶栀儿,让他娶唐衣,若他不愿,便叫柳栀今生不得安宁,他该如何应付?

    陈络挠了挠头,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刘文生看起来被刺激傻了,那便再刺激刺激他,也许物极必反?

    “刘公子,你可知柳姑娘将要嫁给他人之事?”

    刘文生猛地一把抓住陈络,“谁说她要嫁人?谁敢威胁她嫁人?!”

    陈络见刘文生此刻状态不太好,怕他太过激动,赶紧说道:“这……”

    月冬道:“刘公子,这是翠烟楼传出来的事。”怕是大家都知刘文生和柳栀的关系,没人敢多在刘文生面前说一句。

    刘文生颓废垂头,又哭又笑,自言自语,状似癫狂。

    “说的信誓旦旦,到头来逃不过是命运弄人。”

    月冬见刘文生此刻怕是无法行动,便小声对陈络说道:“你先带我去见九姑娘吧,刘公子如此状态,怕是无法与你谈事情。”

    陈络答道:“好,我们先走。”

    刘文生听见了“九姑娘”三个字,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爬起来,说话像是胡言乱语一般,无人听得懂,“对了!对了!她……她是妖也可以的,她……”

    刘文生跌跌撞撞地推门跟上陈络和月冬,衣衫不整,狼狈不堪,眼眸中却迸发炽热的光芒,像是寻得一线希望,“只要能改变这一切!只要能长相厮守!是妖又如何?!”

    周围人认出这是刘文生,各各投去异样的目光,刘文生毫不在乎,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

    阿九睁眼时,自己在房间里,卫石和陈络都已经不在了。

    阿九有些不高兴,自己好歹救了他一命,若不是她,他如今早就被埋在黄土之下了,可是他一醒就想杀她,这也就算了,见她晕了就将她一个人扔在这破屋里面……

    她觉得饿了,便出门寻食物。

    转头便见卫石站在不远处的一颗树下,手腕上站着一只白鸽,卫石张口在说着着什么,似乎是在和白鸽说话。

    阿九靠近,隐约之间听见——

    “卫老头让我娶安和公主,直接拒绝便是不给你面子,那群老家伙便有机会让你定我的罪,到时候我少胳膊少腿了,就没办法替你做事了,所以你自己想办法处理好安和公主。”

    “安和公主喜欢我,我也不讨厌她,但不爱便是不爱。她那么聪明,若是嫁给我,她可以成为贤妻良母,我却连相敬如宾也不会做到,所以,娶她,害人害己。”

    卫石神色自然,眼中有许些悠闲之意。

    白鸽飞走后,卫石转头便看见阿九站在那定定看着他。

    沉默几秒,卫石上前几步,微微一笑,“九姑娘,你伤……可好了?”

    阿九点头。

    “那我便放心了,昨日……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阿九面无表情,今日倒是记得救命之恩了,“比起谢我,你不如想想如何澄清薛公子被杀一事与你无关,看你用武欺负我时如此厉害,昨日却要我拼死相救,可见你武艺不精,狂妄自大,还需潜心修行。”

    卫石挑眉,这是被教训了?

    这话怎么听得这样耳熟?

    忽而想起前几日他亦是说她没有自知之明,才明白过来,这九姑娘是记在心上,所以如今是在还他当日之责。

    阿九见卫石许久不语,便问道:“我说错了?”

    卫石忽而轻笑,容颜惑人心神,“没错。只是……”

    “只是?”

    “九姑娘学得不像。”

    “哦。那……我可还欠你什么恩情未还?”

    “并未。”卫石眯眼说道。

    这个姑娘,从他初遇她时就总把恩情放在嘴边,真是奇怪。

    阿九又道:“那……初时你所言要娶我之言,我可不必回应了?”

    卫石愣住。

    卫石忽而想起九姑娘当日说过会报他恩情,原来,是将他娶她之言当做报恩。

    卫石哭笑不得,“我只听说过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便以身相许,却从未听过,以身相许,报救命之恩。”

    阿九并未听明白,卫石说的奇奇怪怪,皱眉道:“你这人太奇怪了,所说两种,有何区别?”

    卫石沉吟片刻,眸色深邃,“有些女子,是将嫁于男子当做报恩,其中意义并非只是报恩,而你,将嫁娶当做报恩,只是当做报恩,说你知恩图报是真的,说你不懂情爱之事也是真的。”

    “情爱?你在说我不懂情爱?”阿九凑近卫石,有些不认同卫石的说法,严肃地说道:“不是男欢女爱?那日薛公子和那个女子不就是在做情爱之事?”

    卫石嗅到属于阿九的一股清香,晃了晃神,再回神之时阿九已靠他很近,距离有许些暧昧,而阿九眸中却清澈不已,好似他无比的污浊。

    卫石心中奇异地升起一丝囧意和慌乱,未经过大脑允许,便退了几步,像是怕了一般退回安全距离。

    “恩?”阿九疑惑问道:“你怎么脸红了?”

    卫石向来淡定的心态有了一丝裂缝,他装作无事的模样,回道:“你年龄小,不懂也并没有什么奇怪。”卫石答非所问,后觉不妥,补充说道:“你还是早些离开青楼吧,钱财之事你不必担心,我可帮你还清。”

    阿九摇了摇头,“我年龄不小,比你大。”阿九虽不记得自己活了多久,但是,一定比卫石久很多很多,只是她记不清了。

    卫石嗤笑一声,只当玩笑听,他今年二十多岁,九姑娘怎么看都是刚成年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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