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在湄南河畔的庭院由砖墙围起,墙面粉白崭新,和周围的环境界限分明。

    门房的仆欧通过电话后,将阿玩请进了花园的八角亭里,奉上茶水。

    同ra家全然西化的建筑风格,这里的风格很难一言以蔽之。

    芭蕉、棕榈,还有许多她叫不出名字的热带植物种植在亭台水榭、小桥漏窗之间,有几分像中式古典园林,但八角亭外的烟筒花树又把她拉回了东南亚。远处的住宅看上去像是钢筋水泥浇筑的现代房屋,虽然大幅落地窗不少,但又有复古的露台和百叶窗。

    阿玩不想在八角亭干等。

    她跟门房打了招呼,出了大门,沿街走到了附近的跨河大桥边。

    落日的余晖洒在在河面上,金丝绸起了皱褶,皱褶之间滑过各色船只,船漆和装饰因为背光显得有些朦胧。

    “很美对不对?”

    突然其来的话语让阿玩诧异地回头。

    不知何时身后来了辆自行车。

    这是辆卡其色的城市自行车,和来者的着装搭配的相得益彰,仿佛在悠闲地漫游水泥森林。

    他从自行车上下来后,阿玩不得不仰起头对话。

    在人均180+的f4中,ren好像是最高的。

    “你怎么是骑自行车来的?”

    “嗯,平时会来看日落,大概清楚这个时间段的交通状况,所以先回家换了自行车来。”

    ren站到了阿玩身边,微笑被暮光镀上了温柔的色彩。

    “被你发现了呢,秘密写生点。”

    阿玩赞同:“像一幅油画,那副画上是一艘破旧的铁船,也是黄昏,就是想不起来名字。”

    “透纳的被拖去解体的战舰无畏号。”

    也许是因为老城区的缘故,两岸的建筑都不高,看得出上了年头,偶尔也有翻新的。和他们学校那一片完全是两个风貌。

    阿玩脑海泛起一些碎片,在家里人看年代剧时,偶尔瞥到的几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湄南河,河岸上都是凉亭水榭,往往通向一个或带院子的高脚楼,主人公裹着胸帔,笼着绊尾幔,乘一艘狭长的木舟顺流而下。

    那时人们叫这片土地暹罗。

    “你们两个让我好找,手机也不接。”

    无奈的声音打断了阿玩的思绪。

    这既视感不禁让阿玩和ren对视一眼,默契地笑了出来。

    “kavin,我还以为你得天黑才过的来呢。”

    “让家里来人替我开回去,我也是步行回来的。”kavin没好气地解释,然后给ren轻轻来了两记老拳,“好你个ren,没义气,知道会堵车,自己偷偷摸摸回去换了车,也不告诉我。”

    ren告饶,然后说起眼前的落日。

    “你们在聊透纳啊,这个我熟。”

    ren挑眉:“那你倒是说说透纳别的作品?”

    kavin意识到了在艺术爱好者面前班门弄斧的不明智,暗自嘲讽自己今天不知为何,三番两次有失水准。

    “去英国游学时,有人特地嘱咐我一定不能错过无畏号。国家美术馆的杰作很多,不胜枚数。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无畏号。蒸汽机的诞生地,工业革命的发源国,最早的君主立宪制国家,新旧交替之下,旧时代的破战舰被新时代的蒸汽船海葬。”

    像大多数艺术路人一样,阿玩对名作或许看过,但说不上名字,也点不出背后的故事和寓意。

    她既有些意外kavin对于这幅画的了解,又听的津津有味,想起最近历史课上老师讲课,说泰国也是君主立宪制。(毕竟历史这门课她没法用以前的积累划水,她连泰国还有国王都不知道)

    作为一个来自无君主国度的人,阿玩对国王的存在和国民对其态度充满好奇。

    可惜她此刻的身份不是游客,而是一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提问也只能拐弯抹角。

    “正好我有个翻译问题要请教,昭披耶河的昭披耶是爵位里公爵的意思吧?”

    湄南河,其实真正的名字应该叫昭披耶河。这是阿玩在做翻译时才发现的,湄南是泰语“河流”的发音,因为泰语和英语一样,把主体放在前面,也就是“河昭披耶”,于是这名字就误传了很久。

    阿玩还以为湄公河跟这有什么关系呢,实际上差了十万八千里,湄公河根本是贴着泰国东边境线擦肩而过。

    见阿玩没有在意ren之前的拆台,kavin挂起欣快而公式化的笑容。父亲应对采访的技巧真是百试不爽。

    “没错,是爵位里最高的那一个,由国王授予。”

    “为什么英文媒体要叫它国王之河?”

    因为对名字起源产生了兴趣,她又翻阅泰国英文媒体的报纸,发现昭披耶还有个国王之河的别称。

    kavin的笑意散去。

    夕阳肉眼可见地西沉,拉长的霞光却让人觉得黄昏还有很久。

    晖光打在了kavin面无表情的脸庞上,这个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男孩,将目光投到湄南河上,抑或是更远处。

    “还有这种说法?”他把国王之河反复念了几遍,不知为何阿玩觉得有些嘲弄之意,“看到前面那个河岔口了吗?汇合进来的是邦銮河,我曾奶奶就是坐船从那条支流上了这边的码头,跨过西苏达翁门的门槛,进宫当了宫女。国王的子民们都可以坐船来到国王面前。可能这就是国王之河的含义吧。”

    kavin回过身,指向远处,在沿街门面后,黄金尖顶林立,延伸向湛蓝的天空,富丽堂皇,熠熠生辉。

    “大皇宫和卧佛寺就在那儿。”

    来了好些日子,阿玩对这两个著名地标也有所耳闻,但忙碌于生存,她从来没来打卡过。

    “那你家会觐见国王拜拜他吗?”

    “必要的时候会。”

    见阿玩蠢蠢欲动还想追问,ren打了岔。

    “我们别在这里聊了,小心被人听见治个大不敬罪。”

    “口嗨王室不至于吧。”

    阿玩想起大不列颠国那些无奇不有的讽刺漫画,不由得笑了起来。

    kavin和ren侧目,古怪的眼神让阿玩第一次不自在了起来。

    ——至于。

    他们的神情做出了回答。

    阿玩在原身平淡的生活记忆里搜肠刮肚,终于意识到:

    口嗨真的会gg。

    啊这。不是。大清早亡了。

    这游戏她跳河重开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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