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木樨一屁股坐在砖头上,“我也是没有办法。现在的朝廷越来越难混啦,宫里的那群老太婆老头子把我撵了出来。”

    乌木樨腰间配饰叮叮当当地响,被火光一照,灿灿然若明星。她的衣服被绷得有些紧了,在稍显暴露的地方,用佩环和饰带修饰,更添风情。

    乌木樨指了指,一群狗崽子道:“他们的主子得罪了我,我杀了泄愤不可以吗”

    晚珠语气里多了几分无奈:“我怕脏了姑娘的手。”

    “没事,我不嫌脏。”乌木樨眼珠一转,神色更添妩媚:“嗯要我答应也成啊,那我要你的潮生剑,你给不给”

    晚珠神色一冷,利刃出鞘,直挺挺地朝乌木樨刺过去:“给你脸了。”

    乌木樨是符修出身,本来战力弱些,加之身上受伤,形势大大不利。晚珠看准了这一点,出剑又猛又快,大有武力逼其就范之意。

    乌木樨喝了一声小贱人,忙引三道烈火符闪避,剑气荡开,火焰四射,顿时将旁边的成堆的稻草和柴火引燃了。

    晚珠脚下一紧,忙将剑尖朝下一刺,挑开一道符,谁知走了一道,几十片符跟着如雪花一般飞来,蓝光乍现,乌木樨一早算定晚珠会跟来算账,把自己压箱底的私藏全拿出来了。

    晚珠挽了个剑花,使了一招“草上风偃”,挥剑格挡,二人酣战了一个时辰,月神庙大殿水渍火迹烟气乱成一片,一堵墙被震掉了,呼呼地往内灌着冷风。

    乌木樨边丢边骂,晚珠除了心下暗自鄙夷为什么乌木樨战品还是如此之臭,实力没有一点长进外倒也算得上八风不动。晚珠本来不打算对乌木樨动手,只是乌木樨说要潮生剑,一时惹恼了她。

    晚珠劈开一道风符,抬眼准备叫停狂笑不止给自己壮胆的乌木樨。“好将军,咱们先停一停……”

    “乌木樨,你找死!”

    在看清眼前人的面容后,晚珠怒不可遏,手掌聚气直接一巴掌乎了过去。

    却不用剑了。

    手掌触摸到男子光滑的衣料,以及衣料背后所传来的温度,晚珠大脑一片空白,小声呢喃着“不是……幻影符”

    “哎呦,疼死老娘了。”

    “好玉韫,你放了小的,木樨儿什么都答应您,嗯”

    “少,恶,心,我。”

    云珠用潮生抵着乌木樨的脖子,恶声道:“你放着好好的监军不当,跑出来做什么?”

    “真真是什么都满不过您的眼睛!”乌木樨说完这句话,脸色突然变得严肃了,她缓缓道:“他们准备议和了。”

    乌木樨是西北部落朝贡时进献的圣女,先帝云岭岚给她封了个礼官,管管异族朝会礼仪之事。她玩心重,爱舞乐,不肯总是呆在宫里,于是偷偷到宫外开了飞云台。云珠还是从傅如那里听到这些故事,心里很是钦佩,后来自己当了将军,才找到机会结识她。晚珠心里期待着乌木樨能理解她,因为看来她们有着共同的孤独和不甘。

    结果算是差强人意吧,乌木樨确实给晚珠带来了惊喜,她口中常有惊人之语,大胆又美丽,乌木樨活成了晚珠期待的样子,只是对于晚珠的苦恼,乌木樨兴味索然,不是说她小心眼就是说她钻牛角尖。“我当明珠将军是个多么洒脱的人呢,原来这样婆婆妈妈。”世界上好玩的事情太多了,天天浪费时间“三省吾身”干什么?还不如学着画画符、唱唱歌、跳跳舞!

    乌木樨觉得自己油滑得漂亮,世故得优雅。她不是没有经历过铁和血,西北和龙族的战事从来就没有断过,只是她选择了忘却。

    乌木樨觉得晚珠心里总是蒙着一层薄薄的云翳,遇事偶尔显得很优柔,这样的晚珠能杀死先帝,差点灭了云氏满门么?

    就算先帝死了,国师扶持云氏剩下的血脉上位,乌木樨还是照样过她的日子,无非是职位变了变,当司礼官和当西北监军不都是吃皇帝俸禄吗?反正她又不打仗,会打也不打,保命是要紧的。

    然而看看天象,多画几道风符雨符火符水符给昆仑城的军队助助威,她觉着自己还是干得了的。

    昆仑城横亘在龙族和大衍朝的边界,是大衍西北要塞,她兴冲冲得令到西北去,却发现这场仗似乎和她想象的不同。

    西北互市已经满足不了龙族的胃口了,他们想要土壤肥沃的昆仑城,想要控制这座西北重镇,昆仑郡守和骠骑将军像是商量好了,加深护城河,修筑防御工事,命令士兵屯田,然后坚壁不出。

    耕作的农民自然没什么意见,然而他们忘记了牧民。牛羊的马儿是要吃草的,还要喝水,还要晒太阳,昆仑城的草料又贵又少根本养不活大群的牛羊,有些牧民冒险外出放牧,往往会被截杀,不幸住在城外的,更是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冬天要到了,北地寒冷,龙族不得不抢大衍牧民为数不多的粮食。

    尤其是她的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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