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盛留在公寓里过夜。一大早，他比郑斯澜先醒过来。天还黑着，他摸着对方滑腻的背部，忍不住又起心动念。
郑斯澜眼睛都不舍得睁开，嘟囔道：“别，我好困，我还要拍戏。”
昨晚确实折腾到半夜，殷盛恋恋不舍地在他唇上啜了一口，“好，放过你。”
他搂着郑斯澜，凝视着对方的睡颜许久，才看了看时间。发现时间已经不算早了，他便起身去洗漱，用着郑斯澜的牙刷毛巾也丝毫不介意。
卫生间外，余小舟已经开门进来，扫视现场，惊道：“郑哥，你家里进贼了吗？怎么这么乱？”
殷盛听到动静，走了出去。
余小舟拔高了声音惊叫，“殷殷殷总！”看到身材体型比较高壮的殷盛穿着郑斯澜的长袖长裤，把衣服都撑开来了的滑稽画面，他却是笑也不敢笑。
殷盛竖起食指放在唇边，小声说道：“余助理，你先走吧，今天我会开车送他去片场。”
“啊？好。”余小舟摸着脑袋乖乖地离开了。走出公寓门口的他，这才回味过来，刚才他又又又吃到了什么惊天大瓜，要不是签了保密协议，他真想跟人八卦一下。独自吞下大瓜的滋味实在太憋着了！
殷盛回房看到郑斯澜还在睡，估摸着时间，拿出手机给单匀裁发了条微信，“单导，今天澜澜会晚一点到达片场。”
那边回复的信息，先是一个问号，再是一个叹号，最后才是一个“好”字。
郑斯澜比平时睡多了半个小时，一身酸痛疲倦总算得到些许缓解，等他起来，惊觉超时了，忙滚下床，却听殷盛说道：“我跟单导说了，他允许你今天迟到。”
“啊！”
殷盛继续收拾着客厅里的乱局，看他表情呆愣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笑道：“放心，我在，他不会骂你的。”
郑斯澜道：“殷先生，你把我们的事透露出去了？”
“我们又不是什么不正当的关系，为什么害怕别人知道？”殷盛皱了皱眉，道：“快去准备，不然你要迟到更久了。”
出门前，殷盛穿回了昨日的衣服，西服外套上痕迹依旧明显，他倒不在乎。把手机递给刚换好鞋子的郑斯澜，他说道：“我可以从你的黑名单里出来了吗？无情的小骗子。”
当初郑斯澜把殷盛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还躲到这间僻远的公寓来住，把他气得肝痛，那时他刚筹备好因兰，正想把好消息告诉对方，结果对方突然说了句分手就跑了。是以，他把宣骊一角送上门，故意冷着脸等着人家来求和，结果郑斯澜不仅不识相，甚至比他还会装陌生人，又把他气得半死。
殷盛现在算是认清了，这个人心太狠了，不，根本就没有心。若不是他百忙之中抽空及时关注着，说不定郑斯澜真和林莫默搞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宾利启动，开到路上，殷盛说道：“澜澜，把公寓退租，搬回江心吧。”
“不……不用了。”
“为什么不？江心那里离影视城近，你用不着花那么多时间在路上，好歹能多睡一会。而且，你现在有了些名气，住那儿不会那么容易受到打扰。原来的钥匙我已经扔了，你直接输密码就行了，是你的生日。”
郑斯澜敏感地察觉到殷盛的语气里似乎有一分愠怒，只好硬着头皮解释道：“我……公寓住习惯了。”
殷盛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接话，“澜澜，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为什么拒绝我对你的好？何况，江心本来就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太贵重了，我……”郑斯澜私底下了解过那套房子的市值，竟要三千万，恐怕他拍十年戏都赚不来。“我没有什么可以回赠给你的。”
殷盛将车暂时停在路边，抓住郑斯澜的手，认真地说道：“我不需要你回赠我什么，澜澜，我有你就够了，而且，你就是最珍贵的。”
突如其来的情话听得郑斯澜脸刷一下就红了，但他还是煞风景地坚持自己的想法，“我不想去江心住，因为感觉好像那种关系。”
“哪种关系？”殷盛问完，蓦地想到那些地位相差悬殊的金主与金丝雀，可是，他对郑斯澜从来都没有过那种以钱财势力作为利诱或威胁的念头，哪怕他跟郑斯澜的家境地位确实相差极大。他想也不想，脱口而出，“澜澜，我们结婚吧。”
“……”郑斯澜直接傻在原座。
殷盛重新说了一次，这一次一字一顿，说得缓慢而有力，“我们结婚吧。”
郑斯澜嗫嚅道：“……殷先生，你……是认真的吗？”
“我像是开玩笑吗？澜澜，”殷盛又说：“抱歉，是我草率了，我不该这么简单地向你求婚，等你拍完戏，我给你补一个正式的求婚仪式，好吗？”
郑斯澜却别过脸，说道：“我们都是男人，结婚了，你不会有孩子，而且你家人也不会同意的。”
“澜澜，早在两年前我追求你的时候，我就没有把这些问题当成问题了。”殷盛忍不住扳过郑斯澜的脸来对着自己，道：“你刚才的意思是，除去这些问题，心里其实是很愿意和我结婚的，对吗？”
被看穿心思，郑斯澜忙道：“我……我可没有那么说。”
殷盛早就习惯了他的口是心非，问道：“你答应吗？”
郑斯澜低下头，“殷先生，我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和我结婚，你太亏……”
“澜澜！”殷盛提高了音量，“你对自己没信心，也要对我有信心，我的眼光至于那么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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