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词夹了一个鱼丸,吃了一半觉得味道不错。

    下一秒,他把另一半喂到沈离的嘴边,沈离还没反应过来,张嘴刚想问白词想干嘛,白词就将鱼丸塞进了他嘴里。

    沈离皱了皱眉,白词怎么把吃了一半的东西给他吃?到底不好吐出来,他嚼了几口艰难地咽下去了。

    接下来白词吃到什么好吃的吃了一半都要喂给沈离,还要满脸期待地问沈离好不好吃。

    沈离实在是忍无可忍了:“白词,你别把吃了一半的东西喂给我。”

    白词:“为什么,不好吃吗?”

    “不卫生,不要再这样做。”

    白词烦躁道:“我又没病!你能别跟个娘们似的这么矫情不?”

    沈离:……

    沈离的拳头硬了。

    白词从小就有个毛病,喜欢把吃了一半的自认为好吃的东西塞别人嘴里。

    白家人深受其害,尤其是白千羽,刚开始他们还会教导白词不可以这样,但久而久之,白词老是反射性地吃到好吃的就会塞他们嘴里,根本改不过来,后来他们索性也不管了,反正他们都不嫌弃白词,只要不在外人面前这样就好了。

    程月淋看沈离面色不佳,在一旁道:“阿离,不好意思啊,小词从小就有这个毛病,他喜欢你才会这样的。”

    沈离难得对程月淋说了句不好听的:“所以我应该感到荣幸是吗?阿姨,你们可以惯着他,但我不会。”

    “阿姨不是这个意思。”程月淋又面对白词道:“小词,妈妈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可以在外人面前这样做。”

    白词不明白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把好吃好喝的喂到你嘴边,不感恩戴德地跪下来谢他,怎么还嫌弃上了?

    白千羽看白词面色不好,哄道:“哥,你别管他,他不吃我吃,饿死他。”

    白词没有吃饭的心情了,啪地一声放下筷子淡淡道:“我吃饱了。”

    吃完饭。

    白词的脾气来的也快,去的也快,没一会儿又开始阿离,阿离的叫。

    沈离一头黑线,快被他的阴晴不定搞疯了。

    白词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雨,小妮就一直要白词抱它,在他大腿上拱来拱去,一双圆溜溜、深邃的蓝眼睛就这么瞧着白词,仿佛在凝望一个恋人般。

    白词不胜其烦,心情好的时候其实他也会偶尔逗逗小妮,但是今天,可能是因为下雨天,白词心情并没有多好,他皱着眉头嫌恶道:“妈,把小妮抱走,我现在没心思陪它玩。”

    小妮委屈地小声喵呜喵呜叫起来。

    程月淋忙抱起小妮,顺了顺它的毛,教训道:“乖小妮,不要缠着哥哥。”

    沈离似乎是已经见惯了白词的怪脾气,并没有对此表示过多惊讶,况且,人的喜好不尽相同,不喜欢小动物也很正常。

    沈离见小妮长的可爱,就把小妮抱了过来逗他玩,挠他下巴,小妮很乖,又很亲人,舒舒服服地眯着眼睛窝在沈离怀里。

    白词望过去,看他们一人一猫玩的出奇的融洽,有点哑然,想不到沈离这种看起来冷酷的物种,竟然会喜欢小动物。

    同时,白词心里又有点酸溜溜的,沈离竟然抱猫都不愿意抱他,他哪里比不上小妮了?!

    他挪到沈离旁边,将整个身子都挨着沈离坐,恨不能拿个502胶水将他们沾在一起。

    沈离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见白词没有突然湊过来亲他的意思松了一口气,他似乎对白词的容忍度越来越高了,相比于亲吻,这种程度的接触他还是可以接受的。

    白词这次没有得寸进尺,只是这么贴着他安静地坐着。

    “阿离,你喜欢小妮吗?”

    沈离摸了摸小妮柔软旺盛的毛发,认真回答道:“还行。”

    “我看你明明喜欢的很。”

    这话怎么听起来酸溜溜的?

    白词的头发有一缕落到了沈离的脖颈上,沈离将那缕头发放回白词肩头道:“就还行,挺可爱的,不是吗?”

    白词撇了撇嘴,不悦道:“不觉得。我不喜欢这些小畜生,他们表面看起来乖巧,温顺,其实都是养不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背叛你甚至反咬你一口。”

    沈离没有反驳他的高论,只是顺着他道:“哦,那他们可得离你远远的,免得到时候惹的你不痛快,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白词笑了笑,用手抚摸了一下小妮毛绒绒的脊背,歪着头问道:“我和小妮你更喜欢哪个?”

    沈离有意逗他,挑了挑眉,顺着小妮的毛做了一副你知道的表情。

    白词故作凶狠道:“我知道,你肯定是喜欢小妮,你抱它都不抱我。”

    沈离哭笑不得,白词竟然会跟一个畜牲吃醋。

    沈离:“你跟他又不一样。”

    白词看了看小妮:“哪里不一样,你抱着他都不肯松手。”

    沈离停下了抚摸小妮的手,淡淡道:“没有。”

    白词开始耍赖了,抱着沈离的腰,气呼呼道:“那你说更喜欢小妮还是更喜欢我?”

    沈离犹如老僧入定,冷漠道:“我不跟你说。”

    白词又开始挠沈离的痒痒,沈离憋了一会就受不了了。

    沈离:“你幼不幼稚,跟个猫吃醋?别闹我了!”

    白词拍了拍小妮肥嘟嘟的屁股,恼道:“我哪里比不过这个小畜生了!”

    白词又开始挠沈离痒痒,不让他抱小妮,沈离一把抓住白词作乱的手:“你他妈差不多行了啊!”

    白词甩了甩沈离钳制住他的手,见挣不开,突然装模作样地吃痛叫了一声,眼里泛出那不值钱的泪花来。

    沈离看他这个样子,以为是真抓痛他了,忙松开了他的手,见手腕泛起了一片红晕,懊恼道:“我没用力啊!”

    白词眼疾手快地抱起沈离怀里的小妮,直接一扔,把它扔到白千羽怀里:“千羽,别让小妮靠近沈离。”

    白千羽此时不知道在跟谁打电话,一脸茫然地抱着小妮道:“好嘞,保证完成任务。”

    小妮被扔的委屈的不行,眼泪汪汪地看着白词,不知道为什么会受到这样残暴的对待。

    沈离叹了口气,在一旁无奈道:“造孽啊。”

    ***

    午后。

    沈离看到白词就感觉要心梗了,他似乎是得了白词恐怖症,见到白词就下意识地想离他几丈远,他寻了个没人的客房直接躺倒一睡。

    白词也不寻他,由着他躲着。

    开学在即,他还有暑假作业要写!

    白词正在书房奋笔疾书,对着卷子上的数学题百思不得其解,有个仆人踩着鞋子在书房外咚咚咚地来回踱步。

    白词解不开数学题本已经烦躁不已,脑子里的数学公式早已乱成一团,如果可以,他真想把出题的人找出来对着他的脑袋暴打一顿,给他降降智,出这么难的题,凭我们白大少爷的脑子怎么可能做的出来?这不是在为难我们的白大少爷吗?

    白词一边想着怎么把出题的“老东西”大卸八块,一边又在动用自己为数不多的智商艰难地运转数学公式来解题。

    就在解题思路逐渐清晰时,门外轻微的脚步声把他的思路打断了。

    白词似乎是有些忍受不了,修长白皙的手伸进衣袋里,他快速地掏出口袋里的硬盒,取出一粒白色药片塞进嘴里,嘎嘣嘎嘣地嚼起来,苦涩的药味在他的口腔中蔓延,让他镇定了不少,但是还是不够。

    看着卷子上的题,白词眼里似是有一团火,直烧到他的心口,这火经久不散。

    在此之前,他已经在书房里坐了三个小时,三个小时没和母亲、弟弟或者是沈离接触更是让他焦躁不安。

    几乎是瞬息之间,白词烦躁地举起书台上的花瓶冲那名仆人砸了过去。

    仆人吓的惊叫一声,被花瓶砸的跌坐在地上,额角渗出的血迹几乎糊满了半边脸。

    他今天刚来白家,不知道面前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少爷,怎么会有这样暴戾的一面。

    白词的眼神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仆人出于本能的害怕,连忙跪坐在地,由于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到了白词,仆人只是一味地磕头道歉,求他不要辞退自己,他家里还有妻儿,年迈的父母要养,可不想失去这份薪水颇丰厚的工作。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自然不会一点声响都没有。

    程月淋听到这个花瓶碎了的声音和仆人的尖叫,脸色一白,忙跑到书房看看发生了什么。

    白词坐在椅子上,身体微微颤抖,眼神空洞。程月淋一眼看过去,敏锐地察觉到了白词的左手手指紧扣着掌心,掌心上被他自己扣的微微渗出几丝鲜血。

    看的出来他似乎极力忍耐着什么,不是要毁灭自己就是毁灭他人了。

    程月淋瞄了一眼碎了一地的花瓶,看到仆人一脸血色,再看白词眼中冰冷的眼神,心里已是了然。

    她忙走上前,一把抱住白词拍了拍他的背柔声道:“乖崽,妈妈在,没事了啊。”

    程月淋抱着白词,轻轻地抚着他的长发,好一会儿,看白词神色恢复了正常才放开他。

    她又亲了亲白词的脸颊,抓着他的手检查个不停,看到只是稍微出了点血便松了口气。

    白词叹了口气,强颜欢笑道:“妈,我没事。我又伤人了……”

    程月淋喃喃道:“没事,待会带他去检查一下,只要妈妈的乖崽没事就好。”

    白千羽在房间里正和好哥们打游戏,听到这不小的动静直接挂机往书房冲,电脑游戏对话框里不久便出现了“优美”的中国话,把白千羽骂的狗血淋头。

    白千羽是个暴脾气,到书房看仆人这个样子,就想着一定是仆人犯了什么忌讳,惹怒了他的哥哥。

    白千羽在家里也顾不得什么体面了,看到白词流血的手掌更是气急,脾气说上来就上来。

    他上前踹了两脚那个新来的仆人,咆哮道:“管家没告诉过你不能来书房吗?!我哥哥的病……要是我哥哥出了什么事我饶不了你!”

    心虚的管家两三步退到房门口,这个仆人是今天新来的,他还没来得及给他培训,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跑到书房来了。

    仆人一脸血,身上又被踹了两脚,他也是害怕不已,只知道磕头不断地道歉。

    程月淋看着地上碎了一地的的花瓶,握着白词的手一脸忧色道:“没有伤到哪里吧?妈妈说了来书房陪你做题,你还不让,要是你出了什么事让爸爸妈妈和哥哥怎么办啊?”

    白千羽皱着眉头,把他妈和白词的手分开,拉起椅子上的白词,随后自己坐在椅子上,将白词揽在自己身上:“能出什么事?妈,你不要老是说这种晦气话。”

    程月淋这时候才想起来还跪在地上的仆人,虽对这个仆人心生不满,但人心是肉长的,看仆人头脸都是血迹,也心生怜惜。

    但这个惹怒了他宝贝儿子的蠢笨仆人她是绝对不会再用的。

    她扶起地上的仆人将他安置在一旁的沙发上,让管家叫来家庭医生给他检查伤口,上药,包扎。

    白千羽抱着白词轻轻地抚了下白词的长发,看着书桌上没有做对一道的数学题时,暗觉好笑又不敢当着他哥的面笑。

    白词怎么会察觉不到,他看白千羽憋的辛苦,不悦道:“一题也没做对?”

    白千羽不忍心打击他,搪塞道:“哥,还是有几道做对了的,咳咳,晚点我教你做。”

    白词听完这话就懂了,他知道自己的的水平,白千羽只是在安慰他罢了,他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个学习上的笨蛋,但是,很遗憾,他确实不是学习的料!

    程月淋在一旁道:“别听你弟弟胡说,他又知道你没做对?今天先不做题了,明天再做,劳逸结合学习才有效率嘛。”

    白词淡声应下。

    他看了一眼沙发上的仆人后从白千羽的身上下来,走过去细细地瞧了眼那个仆人的伤势,那个仆人害怕地直接跪了下来,颤声道:“少爷,我,我错了,求你不要赶我走……”

    白词扶起他,对一旁的管家说:“等会带他去做个全身检查,补偿10万块钱打到他的工资卡上。抱歉,刚刚是我一时冲动伤了你,以后记住不要来书房。”

    仆人听说会有10万补偿款,顿时感觉身上的伤不痛了,恨不得让白大少爷再拿花瓶给自己来一下,不然他这钱拿的不安心。

    但是他又转念一想,自己拿了这钱是不是就要滚蛋了,自己要再去哪里找薪水这么高的工作啊。

    想到这里,他又跪下来不住磕头:“少爷,这补偿款我不要,让我留下来工作吧,我不能丢了工作的……”

    白词看他又动不动跪自己,头疼不已,看来是刚刚自己给他砸出阴影了,白词心中微愧,扶起他道:“补偿款你拿着,不会辞退你,你好好工作就行了。刚刚是我失态了,我弟弟也不对,你不用害怕,平时我不会这样。”

    程月淋本想着怎么也不能留这个一来就惹自己儿子发狂的仆人,但是白词护着这个仆人,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仆人看着温和的白词感动不已。以前他在别人家服侍的时候,哪里会有主人家向自己道歉的?被骂了被打了也只能忍着,不忍着又能怎么办呢?他家里还有一大家子人要靠他养活呢。

    仆人想着少爷的话到底算不算数,小心翼翼地朝程月淋那边看去,想要女主人也表个态,程月淋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忙道:“既然小词开口了,你就留下来安心工作吧,放心,我们不会为难你。”

    白千羽看着仆人身上的伤也有点不好意思了,自己刚刚何苦为难一个刚来的仆人,还对他拳脚相加,本想说些安慰的话,说出来的话却能气死人:“行了,真是对不住了,我哥哥也都给你道歉了,看你这个委屈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白家欺负人呢!王伯,带他下去好好教他规矩,再犯了我哥哥的忌讳我饶不了他!”

    管家此时已经紧张的满头大汗,幸好这把火没烧到自己身上,他忙带着那仆人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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