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羽裳兴奋道:“老师,这个主意好,到时即便是齐国皇帝准备出兵来找郑国的麻烦,我们只需把此信交给他,再把事情推到劫匪身上便可!”



    陈晓木笑着摇摇头,“别想的太天真,这样做只是不给齐国人以这个口实发动战争,但是和齐国的战争肯定是非打不可的,不是有句话,叫做攘外必先安内吗?不把国内这些个隐痪给除了,等你在前边和齐国军队真到了拼个你死我活的地步,这些人在国内趁机串通朝臣发动叛乱,这内外夹击,后果不堪设想!”



    “朝臣?”卫羽裳等人闻言大吃一惊,各人都怔怔的看着陈晓木,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陈晓木轻笑一声,鄙夷道:“你们不会认为就凭三清观那几百个道士,就能在这新京城里翻起什么风浪吧?”



    白知府咳嗽了一声,小心提醒到,“驸马爷,这话可不能乱说,要知道这可是谋反大罪,要诛连九族的!”



    陈晓木眼神骤冷,沉声道:“白大人,你以为我会信口雌黄吗?”



    ‘‘这……!”白知府一惊,一时不知再说什么。



    卫羽裳沉思着问道:“老师,你莫非抓到了这伙奸贼的什么证据?”



    陈晓木不置可否,却突然调转语气说道:“各位,我现在决定成立一个除奸队,需要有一位头脑灵活,武功高强的人来当这个队长,大家若有信得过,靠得住的人帮忙推荐一下,事成,有五百两银子推荐费!”



    白知府闻听,眼珠一转,抱拳笑问,“驸马爷,你说成立的这个除奸队,不知是皇上的意思?还是你本人的意思?”



    “这个是我本人的意思,父皇那边不知道!”陈晓木实话实说。



    白知府皱起眉头,“驸马爷,这事恐怕不中,在皇上不知情的情况下私自成立一支军队,这个堪比谋反!”



    陈晓木不以为然道:“白大人,你可能误解我的语意了,我成立的这并不是一支军队,而是属于公主府下面专门负责查找他国隐藏在郑国奸细的机构,就和你属下的捕快属性差不多!”



    “哦!”白知府闻听松了口气,却又摇头道:“驸马爷,下官还是觉得不妥,这除奸队的名字,让人听来杀气腾腾不说,而且极容易被人误解是一支小规模的军队!”



    陈晓木沉思了一会,笑道:“白大人,你觉得改成庆丰公主府安全调查处,怎么样?”



    “安全调查处!”白知府喃喃自语道,随手捋了捋胡须,眯缝着眼睛想了半天,才点头道:“嗯,驸马爷,你起的这个名字好,公主府对关系到自身安危的事进行调查,这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也在自己的权限范围之内!只是这样一来,你这个执掌调查处之人必须是个女子了,不然公主府里出现个男官,这传出去会惹某些人闲话的,还有执掌调查处之人,官称又应称呼为什么?”



    陈晓木闻听不假思索道:“官称就称为“处长”如何?”



    白知府闻言一怔,随之笑道:“驸马爷,真不知道你是从那里学来的如此多的新奇名称,什么除奸队,调查处这些的,下官连听说都没听说过,如今又想出了处长这个怪里怪气官名!”



    陈晓木笑道:“白大人,那是你没听过这个官名,因而觉得怪里怪气的,你看,处长的意思就是一个处的长官,简称处长,简单明了!”



    白知府点点头:“驸马爷,听你这样一说,下官倒是豁然开朗,只是不知皇上认不认这个官名?”



    陈晓木摆摆手,“白大人,我这处长之职暂且连个人选都没有,拿什么去报请父皇御批!”



    白知府闻声心头一动,大笑道:“驸马爷,下官倒有一个合适人选想推荐给驸马爷。”



    “哦!”陈晓木闻言惊喜道:“不知白大人要推荐的是那一位高才?”



    白知府指着卫羽裳,毫不讳言道:“驸马爷,你看卫小姐怎么样?”



    “什么?”陈晓木吃惊的看着白知府,若不是看见他一脸正经八百的模样,还认为他是开玩笑的,随后赶紧摇摇头,苦笑道:“白大人,羽裳聪明是聪明,可在武功上她是一大欠缺呀!”



    卫羽裳走到陈晓木面前,对着他自告奋勇道:“老师,我不再乎什么品级大小,学生只想为您做些事情,倘若老师让我做,我就一定能够做好!”



    陈晓木看着卫羽裳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为难道:“羽裳,不是老师不信任你,实在是这个调查处所负担的事太危险了,自身没有一定的功夫,会应付不过来。”



    卫羽裳突然笑靥如花道:“老师,您还记得当日在得味楼里有人向你提起新京城里三绝的事吗?”



    “当然记得了,我还记得,除了得味楼里那一幅对联,据说那两绝都与你有关!”陈晓木闻听笑道。



    卫羽裳盈盈笑道:‘‘老师,想不想知道那两绝是什么?”



    “是什么?”陈晓木不由跟着问道。



    “驸马爷,卫小姐的两绝当然是,厨艺和刀术了!白知府在一旁看俩人似乎像是打情骂俏,心里颇感不舒服,可又不好说什么,赶紧趁机把话头接了过来。



    陈晓木好像一点都不感意外,他微笑道:“这两绝应当合成一绝吧?难道刀术不是包括在厨艺里面?”



    白知府不禁笑道:“驸马爷,我所说的刀术可不是厨房里杀鸡宰羊的刀术,而是杀人的刀术!”



    “哦!”陈晓木吃了一惊,打量一下站在眼前卫羽裳柔柔弱弱的样子,他怎么也没法把其与那些武功绝世的高手想到一块。



    见陈晓木不作声,卫羽裳知道他还是怀疑自己,便在原地身形略动,动作急如闪电,瞬间一把刀身细细,明晃晃的柳叶刀跃然在她手上,森森之气直迫人心神,把毫无防备的陈晓木吓了一跳,卫羽裳抿嘴一笑,“老师,我给你演示一下吧?”



    陈晓木连忙摆手,欣喜道:“不用,不用,就凭你这拨刀的速度,我就相信你刀术必定不凡,这个公主府安全调查处就交给你筹建了!需要那些人手和多少资金,你尽管提出来,优先为你筹办!”



    这时陈晓木忽然想到临出来时何九姑托他打听她弟弟的事,便向白知府问了一下,原来何九姑的弟弟叫何富,己关在牢里好多年了,朝廷还都新京的时候,只因他在楚军占领新京城期间被单独放了出去,白知府怀疑他是楚国留下来的奸细,正在具文呈报刑部准备将其斩首,现时只待待刑部批复下来,就立马开刀问斩!”



    陈晓木笑着打断白知府言之凿凿的话语,说道:“白大人,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暂且留下他一条命来,说起来,何富这家人也都是苦命之人,而何富这个案子本来就是上任知府办得彻头彻尾大冤案!”



    白知府闻听一愣,随后蹙眉道:“莫非驸马爷和这个何富家有什么瓜葛?”



    陈晓木听说赶紧摆摆手,“白大人,你想多了,我不过是在巧合之下,听到其中的知情人说过这个案子的前因后果!才知道这是一起冤案,而真正的犯案之人正是三清观里的道人,这样吧,你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让人把制造这起冤案的凶手,派人送到你面前,你看如何?”



    白知府拈须一笑,痛快道:“驸马爷,别说三天时间,何富这个案子,即便是这两天刑部批复下来,没有你驸马爷的话,我也决不杀他!咋样?”陈晓木大笑,“好,咱们击掌为定!”说着举起手掌和白知府“啪”的一声,击了一下。



    接下来陈晓木和白知府商量好给三清观回信的内容和时间,而后便谢绝白知府和贾贵的一再挽留,顶风冒雪在王五的带领下来到新京城内最大的铁匠铺,胡家铁匠铺,因为早上听说主家要来,郑江抽空就到门外张望一下,这己经是他第六次出来张望了,屋外除了一片白蒙蒙的雪花,什么也看不到,他正准备掉头回屋,突然就听到雪雾里传来隐隐的马铃声,郑江急忙停住脚步,伸长脖子向着雪幕里张望。



    不一会两辆马车一前一后从雪幕里出现在他眼前,郑江赶紧一溜小跑迎上去,马车随即停在他面前,车门被从里面打开,陈晓木率先从里面跳下来,掸掸身上的落雪,随后又有俩个妙龄美少女分别从车里下来,郑江一时手足无措,都不知说什么好了,只是一个劲摸着头,嘿嘿,傻笑!连请客人进屋简单的礼仪都忘了。



    陈晓木打趣道:“郑师傅,天这么冷,你把我晾在这淋雪也就罢了,还让俩位美女也陪着我在这淋雪,这就说不过去了吧?”



    郑江闻言如梦方醒,忙不迭道:“主家您快请进屋,哦哦!俩位小姐也快请。”



    三人在郑江手忙脚乱的客套下,依次进屋,首先映入陈晓木眼帘的是一个躺在一张木床的褥垫上,盖着一床厚麻布被,面容枯槁大约六十多岁留着山羊胡子的老人,床边椅子上坐着一个年龄相仿,满面愁容的老妇,房间比较大,又没有什么家具,显得空空荡荡的,幸好房间正中还燃着一盆炭火,让这房间里一下子暖和了不少!屋子的后院时不时传来叮叮当当连绵不绝的打铁声音。



    看到郑江带着三个俊男靓女进来,老妇慌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床上躺着的老人也竭力欠了欠身,像是打招呼又像是要坐起来,老妇见状,忙弯腰扶着他坐起来,并把老人身后的枕头竖起来靠到床头架上,让他上半身倚在上面。



    陈晓木紧走几步,走到床边,握着老人像竹枝一样枯瘦的双手,老人勉强的笑了笑,看着老妇让出来的椅子,虚弱道:“主家,请坐下来叙话。”



    陈晓木并没落座,而是扭头看着郑江问道:“郑师傅,昨天我听太医回去说,他己开好方子让你去药铺抓药,怎么样?这药抓回来了吗?”



    郑江挠挠头,一脸为难道:“主家,不满你说,昨天太医开的方子上,如今只差一味药,听太医说,这味药还是主药,没有别的药物可以替代,我寻遍了新京城里大小药铺,最后好不容易才在一家叫德仁堂药铺里找到,可一问价格,居然要两万五千两银子,这个价格,就是把咱们整个铁匠铺都卖了,也不值这味药的一成银子!”



    “哦,到底是一味什么药能值这些银子?”陈晓木也感到十分奇怪,这时郑江递给他一张黄色处方笺,陈晓木接过来一看,这味药的药名下面还被划了一条杠,因此一目了然,原来这味药是味要有百年参龄的野山参!



    陈晓木沉思片刻,突然想起当初得味楼店伙说的话,便笑着将手里的药笺转手递给站在身边的卫羽裳,并随口到,“羽裳,我听人说你手里有这味药!”



    卫羽裳怔了一下,还是接过药笺,待她看清药笺上那味药的药名,便好奇道:“老师,你是听谁说我手里有这百年参龄的野山参?”



    陈晓木微笑道:“这个暂时保密,你就说你手里有没有这东西吧?若是有的话,那刚才在府衙里,你答应老师提的那个条件,现在就算老师己经提了!”



    卫羽裳点点头,“老师,有是有,只不过这方子上只要三两二钱,可我那棵参重是七两三钱,这样是不是太浪费了。”



    陈晓木指着一直躲在人身后,怯生生的陆小翠道:“陆姑娘的娘亲也正要用这味药,你切下一半交给陆姑娘带回去给她娘亲服用即可,这样,你一颗野山参救了两人的命,可谓是功德无量。”



    卫羽裳半点都没犹豫,立刻道:“行,老师,就按你说的办,我回去就派人送过来。”



    床边的老妇和郑江等人听说,一时竟不知如何才能表达谢意,郑江和陆小翠干脆过来′‘扑通”一声跪倒在陈晓木和卫羽裳面前就要给二人磕头,却被陈晓木眼疾手快,伸出双手给拦了下来,床上的老者见状对郑江道:“徒儿,你起来吧!从今往后,老夫这条命就是主家给的,以后尽力为主家做事就是了!”



    “是,师父。”郑江答应一声,从地上站起来,这边陆小翠也被卫羽裳连拖带拽,给拉了起来。



    老者对陈晓木微微笑道:“主家,你早上给徒儿带回来的绘图我看了,不知主家听没听说过倒铸法这个方法?”



    陈晓木茫然摇摇头,随后抱拳道:“老人家,在下对打铁这行当相当生疏,如今只关心我的那些绘图到底能不能做成实物?”



    老人沉默了一会,才对陈晓木解释道:“若用倒铸法,那怕比主家这图上再精细的东西都能做得出来,只是这倒铸法有一条弊病,那就是做出来的东西硬度往往都没有用锻造法锻出来的好!不过若用锻造法,那怕技艺再高,也打不出主家图上这些精细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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