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不敢想是不是我让他变成现在这幅样子，是不是我毁了他心里最后的那点温柔！
只要往这个方向稍稍一想，我心就开始疼，我就觉得自己特别的残忍。我把他从黑暗里拉出来，然后把他推了回去。
时间应该可以治愈一切吧，时间长了，他会好起来的。
我深吸口气，把头沉进水里。空气一点点的耗尽，窒息感袭来。直到我难受的快要溺死了，我才把头探出水面，张开口，大口大口的呼吸。
调整好情绪，我从水里出来，走进更衣室。
我进去时，卫凰和煜苍已经穿好衣服了。两个人正坐在长椅上说话，瞧见我浑身湿漉漉的进来，卫凰愣了下，随后道，“林林，你泡澡都不脱衣服吗？看你细皮嫩肉的，你不会是个富家少爷吧？”
不等我回话，卫凰就像是认定了这件事似的，转头对着煜苍道，“煜苍，你还是换个随从吧。他比你都娇贵，你让他跟着你，你俩究竟谁伺候谁？”
煜苍没理卫凰，他起身，把黑色斗篷盖到我身上，然后对着卫凰道，“四江的事，我管了。”
我现在是少年的身体，不管是个头还是体型，都跟煜苍差出一大截。黑斗篷披在他身上都肥肥大大，披到我身上后，整个就将我从头到脚都包起来了。
煜苍帮我把斗篷系好，然后拉起帽子，给我戴上。
看到煜苍这样对我，卫凰眼角抽了抽，“煜苍，你真不考虑换一个随从吗？这位少爷一看就是被宠爱着长大的，他连他自己都照顾不好，他肯定不会干伺候人的活。煜苍，你是找随从，不是找媳妇，只好看是没用的，你还是换一个吧。”
煜苍凉凉的瞥卫凰一眼，“说正事。”
说完，煜苍转身往外走。
我在后面跟着。我现在的心情很矛盾，一方面我觉得我应该走，去跟云翎他们会和找央金。另一方面我又放不下煜苍。我刚骗了他，如果现在就消失，那在他看来，是不是就连一个陌生人都在嫌弃他？
卫凰跟上来，“煜苍，我跟你说实话，四江的事看似简单，可实则复杂的很，很多去那里解决事的都折那了，尸骨无存，下落不明。那地方很邪性，我也去过，差一点就没走出来。煜苍，听我一句劝，别去了。你现在是魔，不需要积功德，对咱没好处的事，咱完全可以不管。”
“知道邪性，你还让央金去！”煜苍冷声道。
我愣了下，原来央金没跟卫凰在一起，她去了四江。
卫凰笑了下，满脸邪气，“她说她是水神，本领大，能帮我。我就随口说了一下四江闹水怪，我又没让她去，她是为了证明她有本事，自己跑去的。而且这么长时间，她都没从四江出来，搞不好已经死那了。煜苍，虽说你跟央金之前有情分，但现在你已经是魔了，你们没关系了，你犯不着为了找她去冒险。那地连主上都说危险，我劝你别去。”
煜苍没理卫凰的这番话，而是直接道，“卫凰，你既然去过，那这次就麻烦你领路了。回去休息一晚，明天一早，我们出发。”
说话时，我们走出了洗澡堂。
有人把马牵来。
煜苍抱起我，先把我放到了马背上，然后他翻身上马，带着我离开。
路上，因为担心央金，我一句话都没说。
突然煜苍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害怕了？害怕，我可以放你离开。”
我侧头看向煜苍。
煜苍看着前方，声音清冷，“明天我去的地方很危险，你可以留在府里等我，或者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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