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约

    412久望/20211016

    一约挑逗

    总在希望夏天的蝉鸣不要过去,又等待着烈日的褪去。那年夏天,好又不好。

    本来很普通的她变得不再平凡,因为家庭,就在前不久,自己哥哥去世了,因为突发心脏病。易九禾的父母也很早就去世了。哥哥的丧事办完后,便搬家到她舅舅家去住了。她独立,不想麻烦舅舅,自己打工赚钱交学费。尽管苦是苦了点,但应该没有比这更苦的了吧,忍也能忍下来。

    她才高二,打了三份工,周末去奶茶店,中午去饭店,晚上去酒吧。酒吧不是什么好地,她也是被迫无奈,要不然也不会去。

    那天酒吧回来后已经快到凌晨了,一个女孩子夜里肯定不安全,但又没人能保护她,咬咬牙就过去了。不知为什么,就算是在夏天,凌晨还是有些清凉,鸡比疙瘩都出来了。她总感觉有人跟在后边,路上没几辆车,脚步加快。

    她路过一个巷子,里面传来一群男的的声音,她就是无心听了一下。

    “狠啊,以后少得罪他。”

    “就没人能管他吗?”

    就两句,谁啊?权利好像很大,她也没多想。

    她回到家,把东西都放下,张望到坐在沙发上的舅舅:“舅舅,你怎么还没睡啊?”

    鞠征业见她回来了,眯了眯眼:“九禾回来了啊,我现在还不困呢。”

    易九禾知道,鞠征业又在等自己,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舅,你不用等我的。”

    “没有关系。”他还是坚持。

    易九禾犟不过他,只好顺着,回了房间洗洗睡觉了。

    周日,还是重复着,她上午去奶茶店打工。

    一个女声传入她的耳朵:“哥,喝什么?”她猛得抬头,一个小女生,看样子跟易九禾年龄差不多大,她的哥哥比她高不少。

    “你看吧。”她的哥哥冷冷回了她一句。

    她的声音俏皮可爱,看着我说:“一份杨枝甘露,七分甜,去冰。”

    易九禾突然走了神,没有回答她。

    “姐姐?”

    “啊?好。”她急忙回复,余光之中看到了那男人的表情,貌似有些不屑。

    什么人啊,易九禾在心里吐槽着他。

    那女孩转头仰着脖子问:“哥哥,你要喝吗?”

    他抬抬眉,笑着回答:“小语喝就好了,哥哥不喝。”

    这人原来是可以笑的啊?还以为他只会板着个脸呢。

    他们两个站那等,她做好递给她:“小妹妹,拿好。”

    “谢谢姐姐。”

    易九禾就那么站在那里,去年,她就和那小女生一样,她的哥哥给她买奶茶,只可惜因病去世了。

    她站那愣了一会,赶快回神接待下一位人。

    他的身上好香,有一股淡淡的薰衣草味,一个上午,她的脑子里全是他的面容,他的味道。

    一个上午就这么过去了,她赶上公交车去下一个地点。

    中午饭店好好站在那里,四个人迎面走开,那味道,真的熟悉,不是他吗?易九禾有些震惊,又遇见他了啊。

    他和他的朋友选了靠窗的位置,她就这么盯着那个方向看。他的鼻子很挺,想刮一下,笑起来少年感十足。

    易九禾过去点餐:“先生,请问点点什么?”她把菜单递给他,香味传递,她的指尖也全是薰衣草味。

    他的妹妹认出她来了:“姐姐,你是上午奶茶店的姐姐吗?”

    易九禾微笑着点点头。

    点完餐后,总有些舍不得,这么一个美人呢。喜欢倒谈不上,只是迷他的颜而已。

    就站在那往他方向看,和他对视上了,尴尬啊,没有地方可以躲一躲吗?

    他们吃饭的那段时间真难熬,快点走啊,不可以再诱惑她了!

    晚上去酒吧当服务员,她的时间就是这么紧凑,是急急忙忙赶过去的。

    易九禾换好工服出来,从侧边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是他?他的朋友呢?就他一个人吗?

    她的目光随着他的走动而移动着。

    他换身衣服,黑色衬衫,黑色破洞牛仔裤,手上戴着三四个戒指,耳朵上戴耳钉。这跟在餐厅里见到的他完全不一样,有一丝清冷,就像高岭之花。

    两面派吗?颜值还是好高啊,只是脸上没有一丝波澜。熟悉易九禾的人都知道她很乖巧懂事,都知道她本来就是这样,加上家庭原因,更是如此。

    他一个人坐在吧台上,点了一杯酒。她看着他差点没听到有人在叫她。

    酒吧声音过于嘈杂,只有眼睛管用。易九禾细致地观察着他,是失恋了吗?她开始瞎猜想。

    她正送着酒,刚把酒放下,就被人硬拽坐下。

    “陪哥喝一个。”

    易九禾寻思着自己也不会喝酒,便和男人说。谁知这根本不管用,她用力挣脱,却发现已经被他按得死死的,她想着大叫但没有人会听到。

    正当她不情不愿接过酒杯,准备喝时,一个人从她的手中夺多酒杯。易九禾错愕的看着自己本该抓着酒杯的手,抬头。是他。

    他一口就闷了,喝酒眼都不眨一下。他把袖子卷到胳膊肘处,她明里暗里才看到他有纹身。

    他喝完直接把玻璃杯用力往地上一摔,恶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一秒后收回,不再正眼看那人。

    那人好像认出什么来了,低声下气:“宴哥,下次不敢了。”

    他把易九禾拉起来,到他身后,沉着声:“滚。”

    他到底是什么人?宴哥?

    她跟着他,不知道要怎么说话。

    他把袖子捋了下来:“你没事吧?”这语气温和多了。

    “没事没事,谢谢你。对了,你叫什么啊?”

    对方没回,眼神已经转向另外一个方向了,就把易九禾这句话晾在那,真t情商。她此时此刻都想杀了这个男人,然后五骨分尸,她从来没有这个尴尬过,一个社恐主动问别人的名字得做多大的心理建设啊。

    “易九禾。”她说了,上去握他的手,但被他拒绝,她只轻轻碰到了边缘,想着要是握上了,那他手指上戴戒指应该怪硌人的。

    就这一分钟,真是丢尽了脸,这男人真的是块木头,不解风情。

    紧接着又一阵安静,易九禾干脆坐椅子上跟他聊天,虽然不知道回不回,离开岂不是太没面子了吗?

    易九禾为了不让场面尴尬到底,赶快活跃起来:“我们见过,你知道吗?”

    “知道。”他就冷冷回了一句,真是一点也不想和她聊下去啊。

    易九禾接着不嫌尴尬得说着:“我们还见过两次呢。”

    “知道。”这玩意是复读机吗?

    易九禾小声嘟囔着:“呵呵,复读机当得真好。”

    他接话:“我不是复读机,我是人。”这人耳朵可真灵啊。

    她尴尬了两声,既然没有话题的话,那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来得妙。

    “我继续去忙了,吃好喝好啊。”她找了个理由脱身,她的选择总感觉不过脑子直接说。

    正当易九禾起身准备离开时,男人轻声开口,声音低沉有磁性:“我不是人吗?”

    她又站在原地,一脸难为情,咋整咋整!易九禾转身仰头望他:“那能翻吗?”她的意思是小费翻倍。

    她这话意思确实挺误导人的,他扭了扭手腕,手上的链子吊坠上下晃动,发出声音。

    “什么?”

    “我的意思是小费……”

    他愣了一下,摇着头笑,那一瞬间眼珠突然往上翻了,用气声发出“呵”的声音,嘴角还微微上扬,莫名让人害怕。

    “好。”

    易九禾坐了下来,聊点什么好呢?她还在想聊什么,他却先开口了:“你多大了?”

    她一脸认真回答:“开学高二,17岁。”

    “未成年?”他倒是会抓重点啊。

    易九禾突然正经,四处张望,凑近说:“你小声点,我就小小撒了一个谎。”

    他端着酒杯,在手中晃:“嗯。”他应该是在听她狡辩。

    她边抠手边说:“我长得吧,也比较像成年人,我就说我没有时间去办身份证,以后补上,就同意我了呗。”

    他挑挑眉,饮了口酒:“酒吧不严。”

    他的四周散发着冷气,拒人于千里之外。虽然说易九禾社恐,但感觉他好像也社恐啊,虽然没有什么依据,只是易九禾她瞎猜的。但是他话真的很少,真不知道等会会是怎样一个局面。而且怎么感觉他惜字如金呢?一句话应该没有超过十个字的吧,没意思。

    “pleasekeepsecret,thankyou”易九禾咧嘴的说着那塑料英语,她的英语学得很烂,开口不过脑子的那种,说出去就后悔了,这不暴露自己学历吗?

    男人道:“英语不错。”

    她一听,真笋啊,她有点不想搭他的话,顿了一会:“搞得跟你说得很好一样。”

    男人用英语回答她:“idospeakbetterthanyou”易九禾在心里默默“呵”了两声,这应该是他说过的最长的话了,对她。

    “我当然知道了!”她的情绪有点激动。

    “seinichtsowutend”他接着说。

    易九禾听着迷糊了,这什么意思?

    “你你你,等一下,差不多得了。”易九禾皱褶眉头,久久没缓过来。早知道就不说那句英语了,还那么逞强,万一对方是个学霸,自己多丢脸啊,脸基本上已经被她自己丢干净了。

    “あなたは本当に下劣です”说完他起身离开了。

    “别逞能。”他在背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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