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开始了,乾台周围围满了人,所有门派的领队都坐在天山祭台上,俯视着整个战局。

    温晚夕一手撑着自己的太阳穴,歪着头看着乾台上的一男一女。

    宋天星基本功扎实,剑法运用灵活,而且用招大胆,即便冰娴的剑法轻灵,身法极快,也难以跟宋天星匹敌。

    台上的两人很快就缠斗在一起,宋天星一招一式都使得恰到好处,攻防皆没有破绽,打得相对保守。冰娴则是进攻凌厉,不给对手喘息的时间,攻势赏心悦目。

    宋祈知道冰娴是打不过宋天星的,看这场比赛的时候也没多紧张,反倒是一直站在自己身边的萧笙让自己有些怯。

    这个人性子大概是随了温晚夕的,有点反复无常,尤其是他不说话的时候,更是令人捉摸不透。

    “宋祈。”

    “……你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别隔一段时间叫我一次。”

    但是比起温晚夕,宋祈是敢怼萧笙的,他俩武功不相上下,而且她也没干什么对不起温晚夕的事情,萧笙不会对自己下杀手。

    萧笙:“……”

    萧笙没想到宋祈会是这种反应,不过他也不恼怒,只道:“我会协助你,如果你有什么需要,便送信到天水城云梦楼。”

    宋祈知道萧笙帮自己,也不完全是担心自己任务会失败,他更担心自己会把武城给她的任务告诉喻鸣顺,不过是监视她罢了。

    “知道了。”

    宋祈见台上的宋天星又赢了半招,便兴高采烈地振臂高呼,与周围热闹的气氛融为一体。

    叮——!

    宋天星挑开了冰娴的长剑,手中七星剑如灵活的蛇一般直取冰娴防守空虚的中门。

    这是一招最普通不过的开门见山,可宋天星还连上了开天辟地,往对方横扫过去,剑气凌厉,攻势强硬。

    冰娴手中水袖一出,把宋天星的攻势全包裹在柔软的水袖之中,巧妙地化解了宋天星的攻势。

    “好——!”

    台下有人为冰娴叫好,宋祈也觉得好,当时书里便读过冰娴的水袖是她的武器之一,攻防一体,只是不知道她怎么把这么长的水袖藏在袖子里的。

    只可惜……

    一阵刺耳的裂帛声传来,宋天星用内力震碎了水袖,优美绵长的水袖被震成了碎布,刚才叫好的人顿时鸦雀无声。

    “喝——!”

    宋天星大喝一声,长剑已经来到了冰娴跟前,冰娴用剑身去挡,把宋天星的剑尖挡在胸前。随后,冰娴一个下腰,卸了宋天星剑势的力道,手腕一转,长剑劈在宋天星的腰上。

    宋天星连忙后退了几步,两人再一次拉开了距离。

    宋祈看得目不转睛,虽然她已经知道结果,可是这有来有回的攻势,实在是太精彩了。

    温晚夕在天山祭台上也看得入神,随后她又把目光放到宋祈身上,这便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宋祈身上有太多温晚夕想不明白的事情了,她不相信宋祈,放心把任务交给宋祈,不过是因为要杀了宋祈对她来说易如反掌。

    忽而,她想起了昨天宋祈怀中掉下来的玉佩,眼底闪过一丝杀意,不过很快就掩盖了过去。

    那块玉佩,又怎么会在宋祈的手上?

    刨地刨出来的?刨哪里的地?

    温晚夕心中还有许多疑问,想来今日还必须要见一见宋祈。

    “不知何掌门查得如何了?”

    此时,太虚门清上真人的声音打断了温晚夕的思绪,她不满地看瞥了一眼清上真人,发现他正看着自己,眼神充满了敌意。

    “还在追查,不过山上之人皆无可疑,这怕是有其他人潜入了天山之巅。”

    何瑞想要用这个理由搪塞过去,他也的确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温晚夕的嫌疑虽然是最大的,动机是有,可却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温晚夕动的手。

    这一次武城来的也只有温晚夕一名女子,手下全是男子,而袭击徐彦的是个女子。若说温晚夕唆使手下去做这件事也说不通。

    何瑞当真是没了头绪,完全找不到一丝蛛丝马迹。

    “徐彦说过,那人身穿全黑的衣衫,戴着一张面具,现在弟子全出来了,何掌门何不去搜一搜所有弟子的行囊?”

    清上真人的话让温晚夕握茶杯的手不禁一紧,没想到这牛鼻子这般锲而不舍。

    温晚夕转眼看向宋祈,那人对现在的危机全然不知,自己的人都被清上真人盯着了,这该如何是好?

    “这可能不太妥……”

    何瑞认为不予通知便擅自去搜别人的行囊定然会被江湖中人诟病,然而清上真人却道:“有什么事我担着便是,绝不能让这个凶手逃了!”

    说完,何瑞思虑再三,又看了眼温晚夕,见她没什么意见,正要答应的时候,温晚夕还是开口了:“莫要碰我的行囊,否则杀了你。”

    温晚夕本来就不喜欢别人碰自己的私人物件,如今还是以搜索之名,她便更加不乐意了。

    “不让搜,莫不是温城主心里有鬼?”

    清上真人趁着声说道,温晚夕却摇了摇头:“要搜可以,只要你们碰过的我都不会要的,若是搜不出个所以然来,清上真人猜猜有什么后果?”

    “温城主,清上真人都是为了找出真凶还徐兄弟一个公道,您就行个方便吧!”

    何瑞也出来劝,温晚夕不由得眉头一蹙,美眸染了几丝薄怒:“行,那我便行个方便。”

    温晚夕看着清上真人,露出一抹带着怒意的微笑:“何掌门,只要离了天山,接下来的事你就管不了了吧?”

    温晚夕虽然没有直言什么,可这其中的威胁意味浓重,何瑞一时之间,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着实为难。

    “你便跟何掌门手下的弟子去把武城所有人的行囊拿过来吧,当众给大家看看,免得到时又说我使了什么诈。”

    温晚夕指示一名手下陪同,而她端坐在太师椅上,各派的掌门都看了过来,都想看好戏。刚才清上真人和温晚夕的争执已经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可没有人愿意趟这浑水。

    有利益的时候大家便一涌而上嘴里说着江湖道义,没有利益的时候大家便一哄而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这便是江湖。

    愿意与如今的温晚夕为敌的,又有几人?

    温晚夕身后一个手下跟着何瑞手下的弟子去拿行囊了,不多时便把行囊拿过来了,是所有武城弟子的行囊。

    何瑞又派了个女弟子去搜温晚夕的行囊,那女弟子搜得仔细也搜得谨慎,万不敢翻乱了温晚夕的行囊。武城中人的衣服都是黑色的,却并非全黑,上面会用金丝、银丝或红丝绣上火焰的图案,在夜色中还是能看得见的。

    萧笙发现了祭台上的动静,见武城弟子所有行囊都拿出来之后,萧笙马上明白过来了。

    “宋祈,你那夜行衣还在衣柜里?”

    萧笙用的是密道传音,宋祈听到他的声音本来还有些烦,可他的话却让自己打了个激灵。很快,宋祈就松了口气:“放心吧,都烧了。”

    她又怎么可能把这些证据留下,有一次独自回房敷药的时候,便顺手烧掉了,灰都处理掉了。

    “武城的疗伤药我用完了,也处理掉了。”

    在何瑞说要调查之后,宋祈也不是没有想过自己的处境,即便不会有人怀疑到自己身上,可是留下的证据始终会害了自己,因此能处理的,都处理掉了。

    “没想到你心思还挺细腻。”

    看宋祈每天一副大大咧咧,到处蹦跶的模样,萧笙还以为这个人做事不靠谱,定然是个粗心之人,没有防人之心。没想到,她心思细腻,把对自己不利的证据都销毁了。

    莫怪城主对此人如此好奇,她确实有过人之处。

    “那当然,事关我的小命,必须谨慎。”

    宋祈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做了坏事自然是要销毁证据,电视剧不都这么演的吗?

    萧笙转头看向温晚夕,温晚夕也在看着自己,似乎在等自己一个答复。

    萧笙只点了点头,给温晚夕一个安心的微笑,温晚夕便明白过来了。那些黑衣和面具,应当已经被宋祈处理了。

    温晚夕搞出这出戏,也不过是为了让萧笙注意到,萧笙聪颖,自然会明白自己的意思。

    “禀报掌门,并无任何发现。”

    女弟子说完后,清上真人眉头一蹙:“怎么可能?”

    “禀报掌门,这里也没有任何发现。”

    所有武城弟子的衣衫都搜完了,并没有徐彦所言的全黑衣衫和面具。温晚夕微微勾起唇角:“清上真人,这个结果,可还满意?”

    “哼!”

    清上真人认为这件事就是温晚夕干的,证据定然是被销毁了,这才会找不着。

    “你们去搜其他弟子的房间吧!”

    何瑞吩咐完后,十多名弟子便四散而去,准备去搜房。

    “温城主,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何瑞朝着温晚夕鞠躬作揖,温晚夕摆了摆手:“无碍,此事不怪何掌门。”

    温晚夕顿了顿,又道:“只望天山以外的事情,何掌门也莫要插手才是。”

    其他掌门听了,眼神都不敢看过去,心里都知道这太虚门和武城的梁子是结下了,下了这天山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他们可不想掺和。

    “温城主莫要小觑了我们太虚门!”

    清上真人拍扶手而起,看着温晚夕怒道:“莫要欺人太甚!”

    温晚夕听了,只是轻轻地笑了一声,与清上真人的暴怒不一样,如今的她应付一切都游刃有余,从容不迫,唯独一双美眸含了几分渗人的寒意。

    她缓缓穿上一对银白色的手套,笑道:“真人多年清修看来也是白修了,不分青红皂白便怀疑我,如今更是搜了我武城上下的行囊,究竟是谁欺人太甚?”

    “你这妖女!”

    清上真人恼羞成怒,手中太虚剑拔出,便见温晚夕大袖一挥,叮的一声,他手中的太虚剑动都动不了。

    暖暖阳光底下,温晚夕手中缠着银色的丝线,清上真人剑上也缠了银丝,而银丝尽头是一根银针。银针几乎没入地上,束缚了太虚剑的所有行动。

    是杀人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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