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最近的几笔钱款要不回,狄妃痛骂陈浩无用,自己也急得口舌冒泡,贵阳老板又来催钱,那可是个狠角色,狄妃心惊胆战,正在筹划怎么跟黄珍珠要钱来填贵阳老板的账。

    狄妃今早却不见了!陈浩找了一圈,常去的地方都找了,都没找到人,今夜顺便问了问黄珍珠。

    黄珍珠也不知道,让陈浩先送蛋糕,明天她会派人帮着找的。

    陈浩应下,接了蛋糕和车钱走了。

    生日晚宴结束,周明在院外送哥嫂、侄子侄女,还有周父周母上车。周明让二老带着重川重宴回南大周宅住上几日,重川说要带棋和爷爷切磋,重宴兴奋地说要玩猫猫上了车,周母有话对周明说:“如果你和珍珠要生第三个,要生个小女孩。”

    周太太不知道的是,周明早就结扎了,他无心去想这事,应付了她几句。

    黄珍珠知道周明把二子送走,在卧室里卸妆的时候,他进了卧室。

    周明关上卧室门,单手拎着个酒杯进来了,方形的酒杯中酒液微黄,几粒冰块漾着,他坐在床上,看着她卸妆。

    黄珍珠有话跟他说:“我请狄妃和狄桢狄珠来,你都不让,你是怎么想的?为什么我事事都要受你掌控?”她注意到他拎着酒瓶,不由挑眉:“和你爸和我哥刚才还喝不够?”

    周明不答,抿了一口,修长的手间把玩着瓶身,他面容淡淡,话音却出奇的严肃:“珍珠,我有话和你说。”

    “说吧。”

    周明抬眼,看着梳妆镜前的黄珍珠,他眸色晦暗像染了墨,一句话捅破了二人之间横宕数年的那层纸:“你在乡下的事我都知道,狄桢狄珠还有狄敏。”

    黄珍珠:“……”

    周明下定决心把真相告诉她:“真的狄桢狄珠死了。”

    黄珍珠没有想到有一日,周明嘴里会吐出狄敏二字,他知道她嫁过人,还有孩子,她还没来得及震惊,又听见他说真的狄桢狄珠死了。

    黄珍珠一瞬间脑子一片空白:“你在说什么?前几天我还接狄桢狄珠放学,怎么可能死了?”

    周明实话实说:“那不是真的狄桢狄珠,是狄妃抱别人的孩子假扮的。”

    黄珍珠不相信这事是情理之中,毕竟谁都无法接受自己日夜牵挂的一双子女早已去世这一事实,他的面色凝重,把今早的dna报告拿给她看。

    接过报告的黄珍珠,白纸黑字撞进她眼里,她囫囵地掠过,当中只一句就足以让她呼吸一滞,整个人呆若木鸡:狄桢狄珠和黄珍珠没有血缘关系。

    黄珍珠捏着这份该死的假报告,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周明,你居心叵测弄这份假报告是为了什么?”

    她直勾勾地瞪着他,边说边摇头:“不是,不是,这是送检样品出错。”

    周明扳正黄珍珠的肩膀,他俊脸紧绷:“珍珠,这是真的,那天我送狄妃回家,看见两个孩子在她那里待遇不一样,于是派人做了dna和去你们村里查,狄桢狄珠六年前堕井死了。”

    周明的目光灼灼,认真严肃,不像是说谎,黄珍珠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企图挣开他的钳制,不停地摇头:“不,不!是送检样品出错。”她起身慌乱地翻寻自己的手机,想打给狄妃确认,她重复着:“不,不,狄妃不会这么对我的,我是有给她钱的,我的狄桢狄珠,我的狄桢狄珠还在。”

    周明攥住黄珍珠的手:“不用找她,我已经派人抓了她,我带你去找她。”

    黄珍珠感觉天旋地转,死活不相信周明说的话,挣不开他的钳制时,随手一巴掌直直地挥在他身上:“周明,你骗我!你在骗我!我的狄桢狄珠关你什么事!为什么你要弄份假报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骗我?”

    黄珍珠不断祈祷着周明的话纯属无稽之谈,她紧攥着文件,说着这文件是假的,我要去找狄妃……

    她仓促地要出门去找狄妃,只是心魂俱丧之际,她才迈一步就左脚绊右脚,脱力时直直坠在地毯上。

    周明的印象里从没见过黄珍珠的脸白成这样,他的心脏疯狂抽搐,既心疼狄桢狄珠,又心疼眼前的黄珍珠,心脏不停地狂跳,看这样连忙掐着她的腋下扶她起身,正想说话,可这时的黄珍珠像是入了魔,才在他的帮助下起身,就跌跌撞撞地连滚带爬地往卧室外走,说着狄妃,狄妃,我要找她,这文件不是真的!

    周明强压心内的焦躁和不安,快走几步揽住黄珍珠的腰,她在他怀中奋力挣扎尖叫,犹如困兽之斗,她开始打起他,嫌他碍事,周明被打得锁骨腾地浮起红,他感觉不到疼痛,只在乎她现在的状况,他要她冷静下来,强行喝住她:“我带你去见她!”

    出了主人卧室三四米处是楼梯,周明怕黄珍珠现在横冲直撞会一个不慎滚落楼梯,任凭怀中的她如何失控咒骂不关他的事,都不肯让她落地,叫来司机让他开车。

    车库的门徐徐往上升,司机把车驶出庭院外,脱离开周明的黄珍珠现在长发凌乱,脸上还是残妆,赤着脚,因为出门急促连鞋都没穿,她飞快地往外走。

    这时的陈浩就在庭院外,他正对着门铃犹豫不决,他无计可施,只能今晚再来叨扰黄珍珠。

    陈浩犹豫着该不该摁门铃的时候,这时铁艺门洞开,周家有车驶出,他没想到黄珍珠跟在那轿车后面,因为天黑,他没注意到她状态不好,整个人不对劲,他急忙上前:“珍珠姐,不好意思再来找你。我刚刚去送蛋糕,贵阳老板的人催数不成,已经找去家里了,吓得狄桢狄珠不轻。狄妃姐又不在,可不可以今天就帮我找找她。”

    陈浩心急如焚,可眼前的黄珍珠充耳不闻地坐上汽车,他还纳闷珍珠姐怎么了,还想说话,院里又出来一个人,是她的丈夫,他叫了声周生。

    浑身低气压的周明拎着双鞋,刚刚的话他听了个大概,瞥了他一眼:“我们有事要处理,狄妃的事你别管了,先回去。”

    但在陈浩听来,心想不管狄妃的话,她会被贵阳老板催债逼死的,正想开口恳求,可周明身上那股不怒自威,杀伐决断,不好惹的气场让他不敢多言,只好住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看着那辆车远去……

    黄珍珠没穿鞋子,周明在后座细心地弄开她脚上沾的石砾、草叶,给她穿上,起身时见她面容苍白到极点,红唇紧抿,让他的眉目更加阴沉。

    狄妃是在早上下楼时被带走的,初时还以为是贵阳老板讨债,在车后座被二人一左一右夹住,弄得她心慌,不停告诉这些人:“你们不就是要钱?放了我,我现在去找我闺蜜,不怕她不给,不管多大的数目都没问题。黄珍珠!我闺蜜是黄珍珠!”

    狄妃一想应该是黄珍珠名气小,又补上一句:“你们不认识她没关系,她老公周明你们总知道吧?别为了一二百万得罪他啊。”

    副驾上的人极冷地嗤笑一声,不怕告诉她真相:“就是周生有事找你,先想想看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

    周生?这下狄妃彻底懵了,周明和她扯得上吗?她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时思绪万千,想着不会是狄桢狄珠的事露馅了吧?那也应该黄珍珠来找,关他周明什么事?她看顾不周,致使狄桢狄珠殒命,他还应该谢谢她呢,替他省了一大笔照顾费。

    狄妃就这么被带到了某处豪宅,对方四个人,不怕她逃跑,一路上只挨着她,没有绑她没有蒙她。

    从白天等到黑夜,狄妃惴惴不安地坐在椅子上,被人看守到昏昏欲睡的时候,这时听见外头传来动静,睁眼一看,是黄珍珠和周明。

    这下狄妃的满腔怨气有了出口:“珍珠,你老公痴线的!带我来这里做什么!他以为我想勾引他?”

    黄珍珠走近,狄妃看见她的神情很是不对,愤怒失控得厉害,狄妃心内浮现不好的预感,刚刚的气焰全消。

    黄珍珠想找到狄妃问清事实真相,周明早有预备,早早控制了狄

    黄珍珠走近狄妃:“告诉我,狄桢狄珠在哪里!”

    狄妃不见棺材不落泪,狡辩道:“就在家啊,你们就为了这事捆我来这里?你们两公婆有病吧!”

    黄珍珠抬高音量:“我的狄桢狄珠在哪里!”

    “那就是你的狄桢狄珠啊……”狄妃还没说完,就被黄珍珠啪地甩来的报告打断了话语,纸张悠悠落地,她看清了上面的结论,狄桢狄珠和黄珍珠没有血缘关系,还有二人和她之间的亲缘联系。

    白纸黑字,有证有据,狄妃做贼心虚,这下想辩解也辩解不起来了。

    狄妃还是嘴硬:“珍珠,假的,这是假的。你放了我,你松开我,我们再做一次……”

    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狄妃就被大受刺激的黄珍珠甩了一巴掌,她的双眼猩红,完全入了魔:“我的狄桢狄珠在哪!”

    狄妃被打得偏过头去,脸上火辣辣的疼,震惊地看向黄珍珠:“你打我?你居然打我?你一个杀千刀,丢人现眼的寡妇敢打……”

    话音未落,又啪的一声,狄妃又挨了黄珍珠一巴掌,她想挣脱又被保镖摁着无从反抗。

    黄珍珠的眼神如刀,恨不能剖开狄妃,声线几近紧绷:“狄妃,我再问你一次,我的狄桢狄珠在哪?”

    狄妃怒火攻心,呵了一声,反问她:“在哪?”她怒视黄珍珠:“黄珍珠,你以为你真的爱狄桢狄珠?别惺惺作态了!你要是真爱狄桢狄珠,你就不会撇下二人进城,撇下二人嫁给周明!你从来没给过二人关爱,只把他们塞在乡下塞给我,只知道给钱给钱给钱!”

    狄妃的眼神在黄珍珠和周明之间梭巡,讽刺道:“你们两个,一公一母,一个当□□一个做嫖,今天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狄妃笑了起来:“黄珍珠,我第一次问你讨九百块钱,你隔日就汇钱来,你来钱多快啊,双腿一张就能从周明那里拿钱,你真的有为狄桢狄珠付出过吗?我才是真爱狄桢狄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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