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来临，紫兰轩灯火阑珊，娇羞嘻笑间弥漫着沁人香粉味。二楼的窗边，少年卫庄四周围绕着孤傲冷峻的气息。
紫女与之讲了适才的事情，卫庄身形未动，只是望向了窗外他处。
将军府。
赵瑶瑶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生平有幸，居然被扔到了雀阁，还是顶层。
她透过窗往外看，新郑尽入眼底。
一道残影划过，洁白的羽毛缓缓飘摇着，落在赵瑶瑶面前的窗沿上。
“你就是他这次带回来的，美人？”
来人目光淡淡，直至最后两个字，有点碾着牙说出口，语气微微上挑，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的，嫌弃？
看着来人背光而立，深蓝色的发丝随风扬起，肩上的那搓白毛在风中招摇，显眼极了。
知道来人是白凤后，赵瑶瑶对他的印象依旧停留在他趁着卫庄不在，对着后来的赤练英雄救美公主抱的那一幕。
因此她一点也不害怕，甚至还想聊一聊关于白凤感情的二三事。
也许是少女眼中的好奇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不怕我？”
怕怕怕，这位哥，你先放下手中的羽毛，这手势怎么看都像极了威胁。
“我当然害怕极了。”积极配合演出的赵瑶瑶抱紧了自己，一双杏眸倒是没闲着，直溜溜的打量眼前人。
盯着白凤那半张侧身被光打亮的脸，一时没忍住，忘记了自己还在别人手里，没控制住，吸溜了下口水。
晚霞已被夜幕取代，雀阁里外的灯已然亮起，比起夕阳时分，此时看着的美人更加清晰。
也许是夜幕，也许是到点了，雀阁顶层倒没听见底下来往巡逻的声音，比起早时更加安静，也显得那微不可查的口水声清晰明了。
况且是习武之人的白凤。
“等一下，侠士有话好说！”
或者是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好色且嚣张的人，白凤双眸一凝，白羽脱手而出。
色字头上一把刀，生死关头赵瑶瑶速度比谁都快，收臂抱头蹲下一气呵成，急忙喊到。
好像一把风刃从头上划过，赵瑶瑶第一次庆幸自己长得矮，悄悄抬头看了一下对面那人，确认他没有下一步动作后，这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顶。
阿白凤！
宛如圆毛猫又带着点矮青草的手感，直截了当的是告诉赵瑶瑶，她头顶就剩一小戳短毛了。
我秃了。
赵瑶瑶蹲在地上，双手还维持着放在头上的姿势，双眼蒙上雾气，“啪”的一声轻响，豆大的泪花打湿了地面。
“你哭什么？”
白凤行事向来我行我素，少年意气风发，却也不是个莽撞之人，一开始就只是打算吓吓这小姑娘。
在他面前痛哭流涕的人不少，就是没见过因为一缕头发的，这话问的单纯，到小姑娘这就不一样了。
他居然还问！这一定是侮辱！
士可杀不可辱！
赵瑶瑶瞪过去，眼里还含着水光，可怜可爱极了，像一只要咬人的小猫崽。
“你……你得赔我，这件事，没有五百金解决不了！”
话到嘴边又默默吞咽了回去，打又打不过，人生地不熟。适者生存，赵瑶瑶决定还是索取精神损失费吧。
闻言，青涩的少年又看了一眼还蹲在地上的赵瑶瑶，轻轻嗤笑一声。
“没有。”
顿了一下，赵瑶瑶刚刚一时悲伤的泪干了，但是还是想哭，就是没一滴眼泪。
蹲在地上假意呜呜呜，她真的好悲伤，尊严与钱财两失。
“起来。”
眼前伸开一只手，纤长白皙，虽然有些长年累月的茧，但总体来说漂亮极了，赵瑶瑶一时又挪不开眼了，答答把自己两只手放了上去。
显然是把自己头发秃了一块的事情忘了。
“我叫白凤，下次再来看你。”
把小姑娘拉起来后，白凤脚尖一点，轻盈盈落在窗沿上，雀阁棱角上的灯照在他身上，磨了少年的锐气，添了一丝温柔。
说着便轻踏着砖瓦离开了，一片洁白的羽毛飘进来，赵瑶瑶伸手接住，脸上痴笑连连。
窗开得很大，夜晚的风清清凉凉，舒服极了。
就是头顶有点凉，赵瑶瑶忽的想起什么，恨恨丢掉羽毛又踩了两脚。
不就是长得好看吗，谁稀罕！
雀阁的夜很长，摆件什么的都是最好的，赵瑶瑶看得累了，躺在大床上无意识的摸着她秃了一小块的头顶，短短的细毛，手感还不错。
末了，又去把那根孤零零躺地上的羽毛捡了起来，拍了拍，装进了自己随身的小荷包里头。
赵瑶瑶觉得这完全不怪自己是颜狗，都怪玄机太会捏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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