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山之巅的朦胧烟雾，遮挡住了牧悲歌的视线。
却挡不住他追寻答案的决心。
而他身后的那九人，四顾茫然，皆是跟随着那道青衫背影的脚步而前行。
周围浓郁磅礴的浩然气，险些让众人难以喘息过来。
江东子弟以身养刀，身体之内蕴含着异于常人的刀意。
柳舟舟满脸的肃穆，他的脚步不缓不慢，常年经受戍边的硝烟。
区区浩然气自然是不在话下。
而西蜀剑阁的莫问玄，主修剑术，以浩然气滋养自己的剑意倒是一个好手段。
在场的十人中，唯独麦云与慕容言的情况不算很好。
面色惨白无比的二人，身躯变得摇摇晃晃起来，似乎下一刻便要跌落在地。
行走于前方的牧悲歌，突然停顿起来，注意到那二人的情况。
右手向前一探，将周围的浩然气尽数引向自己。
慕容言与麦云面色渐渐地红润了许多，神色复杂地看着这个青衣男子。
“你这是多此一举罢了。”
那位来自于北地边境的男子，冷冰冰地说道。
慕容家家主关西候，在武穆候星落长安后，方才成为大魏第一神候。
至于那位妖族公主。
武穆候牧血尘生前，自掌兵起，便将手中的矛头指向妖皇神庭。
即便是自己等人联手除掉二人，他们背后的势力也不敢说什么。
牧悲歌转过头，向着柳舟舟莞尔一笑：“这里是离渊学宫，就算是要动手，也得等他们踏出学宫的大门。”
身后那几人听闻此言，只觉头皮发麻。
突然！
牧悲歌向后一转，一掌挥向莫问玄等人。
那锋利的枫叶，险些切破了他们的衣衫。
即便只是一瞬，那几人并未做出任何的反应。
苦泉与柳舟舟则是没有遭受到攻击，向前踏出一步。
“牧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周方灵那秀颊上泛起一丝愠怒，眼角瞥着离着脖颈咫尺之近的枫叶。
若是对方想要，便可瞬间切破自己的喉咙。
“牧悲歌，我父亲仍是关西候，你招惹得起吗！”
慕容言狠然地望着牧悲歌。
“如果猜测不错的话，书山之巅有着浩然气的修炼要义。”
柳舟舟瞭望远方，用心感受着那处的气息波动，做出这样有理有据的猜测。
他幡然想到这三项考核，可能并不简单。
这是学宫高层单方面地偏向牧悲歌。
毕竟血枪牧血尘虽出自南斗，却继承了开阳的衣钵。
第一项的圣人阶！
第二项的沧海意！
第三项的浩然气！
不得不说，学宫背后的那位真的是用心良苦。
而北地军部答应牧悲歌的交易，大抵是看出了这一点。
“牧公子，在下也需要浩然气，得罪了！”
西蜀这位剑客并指为剑，弹开了那几张细微的金色枫叶。
剑气如长虹般，直袭牧悲歌。
这位来自于西蜀的剑客，终究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欲望，首次向那位青衫亮剑了！
浩然气的修炼要义，这样的奖励太具有诱惑性了！
寒山寺小僧苦泉微微皱眉，欲要出手之时，却被柳舟舟出手制止了。
面前对突如其来的长剑，牧悲歌依旧显得处变不惊：“在我面前施展剑术，岂非班门弄斧！”
空气中阴深寒冷的剑气，宛如九幽厉鬼之息，演变成七个微小的“杀”字。
每一个杀字，皆是充斥着可怖的修罗血意。
莫问玄急忙收住自己的本命剑问天。
他微微地诧异半息，从那七个鲜红的杀字中，望到修罗血相的狰狞面孔。
“七杀天墟的杀字诀！”
猩红的血海，缓缓地走出一道青衣，狰狞骷髅发出令人心寒的恶笑。
便在此刻，其余那几人挣脱了金色枫叶的束缚，望着血海之中的牧悲歌的眸子，浮现出一抹发自心底的恐惧。
陆震面色严肃，抽出腰间的刀，磅礴如海的刀意自他的身体中散发出来。
“小侯爷，我江东对书山之巅的东西也很感兴趣呢！”
陆震横刀于胸前，目视着远方。
“你配吗！”
那道经由沙场磨炼的气息，压制得陆震的刀意四处逸散。
柳舟舟起身。
这位来自于北地的男子，终将动手了！
铛！
铛！
铛！
金钟碰撞的声响惊动着众人，只见苦泉的上方，有着一口巨大的金钟，泛着血气。
这位小僧的心中压着一尊佛。
推翻了佛，那便是魔！
陆震与周方灵四名弟子，再加上妖族公主麦云与慕容言，可谓是人多势众。
“柳舟舟，牧悲歌已被莫问玄缠住了，你们又当如何打！”
慕容言放言道，言语中极尽放肆之意。
牧悲歌师从当世剑圣，莫问玄自然是不如他，很快便落入了下方。
七杀天墟君白离，所修剑术求得那是杀伐果断中的春雨若生。
所挥出的每一剑，似是没有任何的活路，却是遍布生机。
七杀寂灭气与沧海意，猛然地打在莫问玄的身上，并不好受。
莫问玄在这此刻失神之时，金色枫叶如天际落雨划破空间而来。
尖锐的剑叶切碎了他的皮肤，滴落了几滴殷红的鲜血。
“我认输！”
被打得节节败退的莫问玄，屈辱地双膝在地。
毋庸置疑的是，他败了！
他明白，自此战以后，那道青衣将化为浓重的阴影笼罩于自己的心头。
唯斩此人，方除心魔！
牧悲歌轻轻地注视着他，说道：“柳舟舟与苦泉，他们也是极为不错的。”
莫问玄羞愧地低下头，失败的羞辱感再次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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