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秋那一次回来跟宋凭遇上以后就不敢亲自回去了,很怕再跟宋凭见上一面就又舍不得了,所以后面一直是让程恒回去的。

    程恒隔几天就会回去一次,每次都是借口拿东西。有时候回去能碰见宋凭在家里,有时候则不在,很多时候他去的时候都看见宋凭在看一部网上评分很低的电影。回去再给宴秋报告宋凭的境况,他不知道为什么宴秋不自己去,也没有胆子去询问。

    他就这么一直看,从春天看到夏天,再从夏天看到秋天,一直都看的这一部片子。

    这天程恒去给宴秋拿一些不重要的东西的时候,宋凭也在,他抱着电脑打了一会字,等程恒拿完东西下来的时候看见他又在看那部电影了。

    应该是看得太多了的原因,宋凭已经不太能被里面的情节逗笑了。他看这个电影好像已经变成了任务,隔几天就要做一次。

    他眼神虽然空洞,但是一直盯着电视的。

    程恒内心触动了一下,笑着走过去道:“宋先生,你很喜欢这个导演的片子吗?”

    宋凭抬头看他,没有说话,过了几秒又把注意力集中到电视上,还把剧情拖回去了一点,好像刚刚看程恒那几秒钟错过的剧情不补回来就无法跟进后续剧情了一样。

    “这部片子是这个导演的处女座,算不得好,你可以看他最近出的一部,拍得很好的。”程恒又说。

    宋凭坐着没动,过了几秒,他拿着遥控器按了暂停,抬头看着程恒,手指着门口:“出去。”

    程恒的笑容僵硬在脸上,有些尴尬,内心嘀咕莫不是只是喜欢这一部,我刚才说不好让他不高兴了。

    看着他没动,宋凭又说了一声:“出去。”

    程恒悻悻退出来,轻轻带上门,开车回公司。

    宴秋早早开完了会,就等着程恒回来听他说关于宋凭的事,上几次去程恒都没有碰到他,一直不知道最近他过得怎么样。

    程恒推门进来的时候他激动起来,大声询问:“怎么样?”

    程恒关上门,被他激动的声音吓了一跳,他把从别墅里带出来的无关紧要的东西放到一旁,说:“在家看电影。”

    宴秋松了一口气,人还在,还在家里。

    才放松下来一点,又听他说:“老板,我觉得宋先生,精神状态好像不太好。”

    宴秋怔住了,他也有一点这种感觉,之前那次回去,虽然过了这么久了,他还是能想起来宋凭的神情。

    他沉默了好久,说:“还是我找个时间回去看看吧。”

    有过了几天,宴秋从家里来公司的路上突然闻到一阵桂花香,他拿出手机来看了一眼,已经是十月中旬了。

    alpha每个季度会有一次易感期,oga每个季度也会有一次发/情/期,再过几天,就是宋凭的发/情/期了。前两个季度他都没有回去,都是让程恒提前送的抑制剂过去。

    虽然于心不忍,可是他也没有任何办法,他不想让宋凭到时候陷得更深。

    他对前面开车的程恒说:“今天记得去给宋凭送抑制剂。”

    程恒开着车,回答道:“好的。”

    宋凭是在学校的时候突然发现不对劲的,他带着研一的师弟做实验,师弟说实验室里好香。他闻了一阵,突然反应过来这是自己信息素的味道,他着急,连一句解释都没来得及说就走了。

    不过幸好今天他是自己开车来的学校,倒也不至于影响别人。

    他在车上给其他人发消息,匆忙解释了两句就驾车往别墅赶。

    回到家的时候都快要支撑不住了,幸好他觉得这几天发情期要来了提前放了抑制剂在车上,勉强撑到了家里。

    他现在注射抑制剂一次比一次量多,总觉得是抑制不住自己,要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被情欲完全控制就必须注射更多的抑制剂,他也不知道注射这么多对不对,但是没有alpha的安抚,他就只能注射足够多的抑制剂到自己能完全冷静下来。

    别墅注射的那两支抑制剂到家里的时候就没什么用了,他跑到卧室里去寻找抑制剂,虽然每次程恒都会送多一点的抑制剂过来,按正常用量的话,他应该有结余。

    可是因为他每次使用的数量过多,加上他拿了两支到车里,卧室里已经只剩下一支了。

    他颤颤巍巍地注射完,正襟危坐地坐在床边,坐了半个小时,他就能很明显地感觉到抑制剂失效了。

    他站起来,缓慢移到宴秋的房间里。

    他先是躺到宴秋的床上,这里很久没有人睡过了,又因为经常有阿姨来换洗,被子上宴秋信息素的味道已经很淡了。

    他裹着被子躺了一会儿,那点味道已经不能满足他了。他把被子披在身上,下了床。因为腿软,摔倒在床边。

    因为没有力气,他进去宴秋房间里的卫生间都爬了几分钟,最后他扶着墙站起来,发现了宴秋放在那里的剃须刀。

    他摸起来,突然觉得很疲惫,脑海里却有一个声音说用了这个就解脱了。

    冰凉的刀片拿在手上,他不知怎么就哭起来了,不知道是因为怕还是因为难受。

    过了几分钟,他拿着刀片在手腕上划了一刀,血流出来的时候,他竟然感觉到一阵放松。在这种意识下,他又把刀片拿起来对着刚才那个地方划了第二下,让伤口加深了。

    程恒今天有点忙,又因为抑制剂中心的人拿抑制剂耽误了一会儿,他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了。

    打开门,他立马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立马捂着口鼻红着脸退出门来了。

    他是一个alpha,已经闻到了屋子里浓烈的oga信息素的味道,他是不可能再进去了,alpha被oga诱导/发/情的事情常有。

    他退到院子外,坐上车给宴秋打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来了,他不等宴秋开口就说:“老板,宋先生发情了。”

    没有下句,宴秋听完就挂了电话了。

    程恒知道他肯定回来,就坐在车里等。

    一个多小时后宴秋来了,身后还跟着交警。宴秋下了车,接过程恒手上的抑制剂,说:“你处理一下。”

    他进去了,程恒则过去接受交警的批评。

    宴秋进了别墅,里面信息素的味道很浓,但是没有看见宋凭在哪里。他上了楼,先推开宋凭的卧室看了一眼,没有看见宋凭。他又走到自己卧室里,看见被子落在地上,这里的信息素味道比其他地方更浓烈。

    宴秋走进去,顺着味道传出来的地方去看,推开卫生间的门,发现躺在地上的宋凭。血浸得他的衣服到处都是,地上也是,他则紧闭着双眼,躺在那里。

    眼前的景象刺激得宴秋大叫起来,应该是惊吓过度,他发觉失声了,虽然处于一个大叫的状态,可是根本发不出声音来。

    他抱着宋凭跌跌撞撞地往楼下跑,因为紧张还差点从楼梯上摔下来。

    程恒跟交警还没有把事情说完,宴秋就冲出来了,对程恒说:“快开车,开车。”

    程恒跟着两个交警一同回头,都被这个场景吓了一跳。其中一个交警反应快,跳上警车,“快,跟着我们走,去最近的医院。”

    程恒急忙拉开车门让宴秋上去,自己则跑到前面开车跟着交警。

    附近有一个私立医院,隔得不算远,加上有交警带领,半个小时不到就到了医院。

    宋凭被送进紧急急救室,交警因为还在别的事要忙,就先走了。程恒跟着宴秋留在医院里,他看着站着的宴秋,浑身是血,浑身都在发抖。

    他觉得喉咙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扎得痛。他走过去,没有上下级的那种自觉,反而用像是兄弟的语气一般,安慰道:“宴秋,没事的。”

    宴秋没说话,小声抽泣起来,他现在很怕,怕失去宋凭了。他还怨自己,怎么今天不回来,怎么不回来。

    手术做了很久,凌晨三点多的时候有几个人匆匆忙忙地跑来送了血,四点多的时候医生出来了。

    其中一个人走到他们面前,厉声询问:“你们谁是他的alpha?”

    “是我。”宴秋抬起头,有些激动,“医生,他怎么样了?”

    医生有些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这是他做医生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对病人家属做出这种举动。但是他没觉得什么不应该,这个alpha他值得被这样对待。

    “手术很成功,转移到病房去观察。”医生说。

    说了,他又说:“病人体内抑制剂激素超高,我说,如果负不起这个责任,就不要标记oga。”

    医生说完就走了,宴秋像是被打了脸一样,偏着头看着医生的背影。

    过了几分钟,宋凭被人推出来,程恒拍拍他的肩膀,说:“宋先生出来了。”

    他这才回过神,想去看宋凭。几个护士拦住他们,没好气地说:“病人刚做完手术,有什么等病人醒了再看再说。”

    宴秋只好又退回去,远远地看了一眼宋凭。他闭着眼,脸上没有什么血色,看着呼吸都不存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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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嘎我腺体的渣攻后悔了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一本书只为原作者衔堂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 第24章 失效-要嘎我腺体的渣攻后悔了,要嘎我腺体的渣攻后悔了,一本书并收藏要嘎我腺体的渣攻后悔了最新章节 伏天记一本书最新章节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