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凭第二天去剧组的时候池盛很激动,甚至还打扮了一番。

    他平时都懒得打理自己,今天能够很明显的看出来静心打扮过,穿得还是除了拉赞助平时都不舍得穿得那件大衣。

    “你冷不冷?”宋凭跟他蹲在门口,看他在抽烟,夹着烟的手指抖得连烟都要夹不住。

    池盛紧了紧领口,吸了一口烟后把烟踩灭了扔进垃圾桶,深呼一口气:“不冷,我高兴,人逢喜事温度高。”

    宋凭一副我懂的表情点头,问他:“什么喜事?”

    池盛听见他问,做出一副你终于问了这个问题的样子,拍着他的肩膀说:“我给你说,今天早上有个超级富豪说要投资我们剧组,超级富豪。”

    池盛初出茅庐,拉赞助对他来说是极其困难的事,毕竟谁愿意把钱投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毛头。

    这一次的赞助都是他跑了好久求来的。

    对,求来的。敬了赞助商好多酒才求来的,回来的时候都是抱着垃圾桶回来的。

    而今天却有一个富豪说要投资他们剧组,这简直就是天降喜事,池盛激动得不得了。

    “谁啊?”宋凭也的确被勾起来了一点兴趣,踢着他的鞋后跟问。

    “我跟你说……”宋凭转过身伸出两个手指对着他摇了摇,又戛然而止,把要说的话收回去,话锋一转,“留点悬念,中午你就知道了。”

    宋凭终于没忍住往他小腿上踢了一脚,踢了就跑。

    “逗我玩呢!”

    池盛对于这种小打小闹不当回事,在门口叫了两声回了拍摄的房间里。

    中午的时候宋凭在化妆间里补妆,顺便吃午饭。

    才吃了几口,池盛就带着一个人进来了,宋凭定睛一看,正是宴秋。

    他心里鄙夷地想,不是说看不起娱乐圈吗?怎么如今上赶着要给别人送钱来了。

    “宋凭啊,这是宴总。”池盛点头哈腰的,对于送钱来的人很是尊敬,又对化妆间里的其他人说,“你们先出去。”

    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愿意跟这个人打招呼,可他是来给池盛送钱的,他不能坏了池盛的事。

    他扯了一张纸擦了擦嘴,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微笑着伸出手去跟宴秋握手,“宴总您好,我是宋凭,久仰大名。”

    久仰大名?宴秋眯了眯眼睛,伸出手把他的手拉住,然后一点一点的用手指去勾他的手,最后才形成一个握手的姿势。

    “你好,我是宴秋。”

    宋凭要把手扯出来,却被他捏得紧,离开不得一分。

    他微微皱眉,但是很快就收敛了。池盛没有察觉到,宴秋看到了,下意识以为自己把他捏捏痛了,于是就松了手。

    池盛心大,没有察觉出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端端正正的站在那里,像个没有感情的微笑机器人。

    “导演。”宴秋叫他。

    “嗯?有什么事,宴总您尽管吩咐。”听见宴秋叫他,他眼睛瞪得很大。

    “你下去,我跟主演好好聊聊。”宴秋说。

    池盛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演员聊不跟他这个导演聊,但是人家是投资方,说什么是什么,他只管听着照做就行。

    出门前,他站在门口又看了一眼宋凭,宋凭也在看他,两个人的目光交汇,都读懂了彼此眼里的意思。

    拿下。

    宴秋感觉到宋凭的目光没有停留在他身上,而是停留在他身后那个beta导演身上。一股不爽顿时就冒了出来,脚下移动,挡在了宋凭面前。

    池盛一出去了,宋凭还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脸上带着和在外面碰见他不一样的笑容。

    这时候的笑真的很丑,跟他给池盛的笑一点也不一样。宴秋抿着嘴唇想,心里暗自吃起那个导演的醋来。

    “很丑,别这样笑。”他总是想对宋凭说一些好听的话的,可是每次话一出口就变了味道。

    是宋凭每次都气我才这样的。他为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

    宋凭对于他的话没什么感觉,依旧是那副公式化的笑容,“肯定比不上宴总的白月光好看。”

    白月光是横在两个人中间永远也不会过去的梗了,不论什么时候提起来都能化作长刀刀刀往宴秋的心里扎。

    “为什么要说他?”宴秋反问。

    他这一句话问出来宋凭才想起来,自己是没有资格提起宴秋的白月光的。

    这是宴秋曾经自己说的。

    那时候宋凭刚刚知道宴秋瞒着自己还养着一个白月光在外面,知道这件事的宋凭跟他闹了一阵。

    宴秋一开始还哄一哄,后来哄得不耐烦了,在有个晚上宋凭再次提起白月光的时候,宴秋打了他一巴掌。

    宋凭捂着脸坐在沙发上,一脸不可置信。

    没能等来宴秋的一句道歉和安慰,只等来他一句:你没有资格提起他的名字。

    以前宋凭还是会闹的,后来走了很多弯路之后才想明白提不提又怎么样。

    从回忆里走出来,宋凭轻笑着说:“那是自然,我们下层人士怎么能直呼你们上层人士呢?若不是我受过了教育,还以为这是在古代呢!”

    言语里充满了嘲讽,可是就是没有一点点从前那种偏执的味道了。

    他一点也不在乎了。

    屋里的门没有关,冷风吹进来。听完宋凭说的话后,宴秋觉得自己的手指被冻得钻心的痛。

    “说这些干什么?”他坐回去,推了一把椅子给宴秋,又把桌上的剧本递给他,“这是我们的剧本,宴总可以看看。”

    “当然,宴总这种高端人士可能看不下去我们这种粗制滥造的剧本,不过还是希望宴总能赞助我们剧组的。”

    他又补充了一句。

    对面的宴秋没有去接剧本,目光落在他身后的饭盒上。

    清汤寡水的,看着没什么营养。

    现在这么瘦,都是吃这些吃出来的吗?宴秋一阵懊恼冲上心头,恨自己以前就这么让宋凭走了,离了他宋凭过得像这个样子。

    “你离开我就是想在外面过这种日子吗?”他问,“就吃这些?你以前可是看都不会看这种饭菜的。”

    宋凭回头看了一眼,嘴角扯起一抹笑容,“我以前还喜欢你呢,那你看我现在喜欢吗?”

    宴秋听到这里喉咙里像是泛上来一股酸水,一种被抛弃的强烈委屈感就要压抑不住了。

    “还是那句话,这是我想要的生活,我过得很快乐。”宋凭说,瞥见宴秋的表情,他觉得好笑,“你这是在委屈吗?你有什么可以委屈的?”

    你有什么可以委屈的?

    一句反问让宴秋眼前一黑,他在宋凭这里没有值得委屈的筹码了。

    那些筹码都被他推倒了,在过去。到现在,他在宋凭这里拿不出一文值得委屈的东西。

    他的手死死抓着座椅,缓解着心里的情绪。

    昨晚压制下去的欲望这时候又冲上来了,他用脚把宋凭的椅子勾过来,俯下身去,凑在他的耳边说:“我委屈?我为什么要委屈?我为什么要在一个没有腺体的前夫跟前委屈?”

    “你配吗?”他反问。

    他总是不愿意在宋凭面前显示出自己的柔弱,也不会跟他服软。

    宋凭让他不高兴了,他也要让宋凭不高兴。

    让宋凭感觉他的情绪。

    靠得这么近了,他也没有闻到宋凭的信息素的味道。从耳后根看过去,原本腺体生长的位置,留了很深的疤痕。

    这是肯定的,因为宋凭在两年前就做了腺体摘除手术了。

    宋凭亲手把自己的腺体高度损坏,在医生的惋惜声中主动签了腺体摘除承诺书。

    摘除下来的高度损坏的腺体没什么用,只能当作垃圾扔掉。宋凭就这样开启了没有腺体的生活。

    对于他突然的凑过来,宋凭只觉得恶心,一想到曾经自己竟然每晚都会跟他有这种距离甚至更近的距离的接触,泛起来的恶心感压都压不下去。

    他深深地呼吸了几次,胸膛用力起伏着,那股恶心感始终压不下去。

    最后,他用力推开宴秋,跑到里间里的洗手间里干呕,眼睛都红了也没有吐出什么东西来。

    宴秋站在原地,没有想到自己已经让他厌恶到这种地步了。

    宋凭在里面洗了一把脸,庆幸由于吃午饭的原因化妆师还没有来得及给他化妆,不然就可惜了脸上的化妆品了。

    “不是谈投资吗?”他拿了纸一边擦干脸上的水一边问他,“你想聊什么?”

    这是池盛的事业,他不能因为自己过去的一点事毁掉池盛的剧,所以他才能忍受在这里跟宴秋聊天。

    宴秋站在原地,心里的怒气怎么也消散不下去。而宋凭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他搓了搓手指,转身出去了。

    他怒气冲冲地出去了,池盛心焦得很在外面等待,看他出来都不敢上前去问他怎么了。

    思索了两秒,他还是走过去,毕竟这是大佬,得供着。

    “宴总,您觉得……”

    话没有说完,宴秋转身冷冷地盯着他,目光都要在他身上戳个洞出来一样。

    宴秋盯着池盛的左手,心里嫉妒得发狂。

    昨晚,他就是用这只手去摸宋凭的后背的。

    他想着,心里那点近乎于偏执的占有欲跳出来。在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情况下,竟然伸出手去拉住池盛的左手。

    用力捏住。

    “宴总?”宴秋以前是当过兵的,手上力道很大,池盛被他捏得说话都不敢太大声。

    听见他一声叫,宴秋才松了手,大步流星地走出去了,把车门关得震天响。

    等宴秋走了池盛又揉着手进入找宋凭,看他若无其事地吃着饭就问他:“你们聊了什么啊,宴总怎么那么生气。”

    “不知道。”宋凭说,“有钱人的脾气哪里有这么好揣摩的。”

    池盛觉得也是,这种大老板的脾气能好到哪里去。

    只是可惜了没了这么好的一个赞助商。

    “也是,都说宴总脾气坏得很呢,他们公司的人都说有时候他不高兴了都没人敢靠近他。”池盛说,“不过听说宴总有个白月光,对白月光好得很呢!”

    宋凭夹着菜,微笑着说:“谁说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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