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

    许知恙眼睫轻翁动了下,带着不自觉的紧张。他刚刚是在问她,做吗

    是她想的那样吗

    许知恙眨了眨眼,感受到陈恙捏了捏她的耳朵,轻声哄道“不想就下次,你喝了酒……”

    "我没说不想。"……

    说完。

    两人都陷入了安静对视。

    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底气说这句话,就像是酒精上脑过后的口嗨。

    许知恙脑子缓慢转动了下,似乎在为自己脱口而出的这一句话而发恼。

    她周身都被男人滚烫的气息包裹住,一时也分不清是被他所诱惑,还是发自心底的……渴望。

    "你说什么"陈恙低垂着眼,捏着她下巴的手微微用力,情绪翻滚。

    "我、我……"

    许知恙刚刚那句话是脱口而出,这会子冷静下来,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没想好怎么回答他。

    陈恙又问"想好了"

    他的黑眸紧盯着她,唇上还泛着旖旎的水光,像黑夜的困兽,即将冲破牢笼将人吞入腹中。

    月光透过磨砂的窗照进来,四方的光景打在陈恙的侧脸,她能看清楚男人五官的轮廓更加立体。

    他扯开了领带,撑在她的身后的手缓缓往上,一下一下安抚性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许知恙抿了抿唇,她没回答,他也没说话。

    就当陈恙的手移开时,她像是做了一个很重大的决定一样,伸手,勾住他的皮带。

    陈恙身体一僵。

    这个动作带着暗示意味,也意味着默认。

    他身上带着不浓的酒气,低头,眼尾拉出了旖旎的红。呼吸逐渐急促,气息洒在她的脸上,像是点了火,蔓延全身。

    触及他的皮肤,许知恙后知后觉推开他∶“唔……在这吗”

    许知恙揪着他的衬衣的手指节冰凉,微微泛着白,头颈往后躲闪却被他扣住往前。

    陈恙似乎也觉得地点不太合适,一手把她拎起来,像抱小孩子一样托抱着朝卧室走去。

    她头埋在他的肩颈处,心跳的很快,她靠得近,甚至也能听见他的心跳声和自己的同频共振。

    身体陷进了柔软的被窝,她看见陈恙越过她,拉开一旁的抽屉,在拿什么东西。

    "你怎么有这个"还这么多

    许知恙看见几乎堆满一抽屉的东西,惊讶开口。

    陈恙从抽屉里随便拿了一个方形盒子的东西出来,安静的屋子里撕包装壳的声音显得异常大声,像是昭示着即将发生的事情。

    许知恙看见他垂着眸笑,有些斯文败类模样地开口∶“你来的第一天就买了,想用很久了。”

    他让她背过身去,西装外套被剥落随意丢在床尾,没有拉上的拉链背脊凉飕飕的,许知恙肩膀瑟缩了下,随即一个炙热的胸膛从后面覆了上来,紧贴着她。

    没有隔着衬衣,炙热的触感格外真切,她轻微发着颤,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对即将发生的事情的害怕。

    紧接着,许知恙能感受到陈恙用手指勾住她的肩带往下,指尖在她的手臂上来回摩掌。陈恙很轻地吻在她的后颈流连着往下,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蛊惑的意味,极具欺骗性。因为随之而来的,是他温柔面具下野兽的一面。

    他没有让她转身,保持着背对着他的姿势,黑暗中视觉被弱化,其他的感官就被悉数放大,许知恙听见耳边男人隐忍的轻喘声。

    他的吻带过的地方,都带起了许知恙一身的轻颤。

    倏的,身侧的男人翻身,许知恙能看见乌发黑眸的男人眼底深邃的波光,像某种禁地,引诱人去肆意侵犯。

    他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诱哄般的把着她的手往下。

    "好看吗"

    许知恙的睫毛上沾着泪水,轻颤着抬眸去看他,声音都在发着抖∶“什么”

    “裙子好看吗”

    许知恙不知道为什么陈恙这时还能分心来问这个问题。她轻咽了口水,顺从回答"好看。"

    陈恙低头吻着她滚落在脸颊的泪水,轻笑了声。他掐住她的纤腰,揽在怀里。

    紧接着,许知恙听到嘶啦一声。而后身上一凉。

    许知恙惊呼,想去抓住什么但是却被他扣住手腕拉到头顶。

    她呜咽了声,眨着泛着泪光的眼“你干嘛撕它”

    陈恙舔着唇笑,动作放缓,温声哄着她∶“裙子就是买来撕的。”"你喜欢,下次再定制一条。"

    "……"

    许知恙单薄的肩膀暴露在空气中,小幅度的抖了下∶“有点冷。”

    陈恙抬眼,声音很哑地回答她“坐起来就不冷了。”

    "

    听到后面,许知恙已经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什么,全身上下的注意到被别处吸引过去,再也顾不及其他。

    虽然陈恙很照顾她的感受,很耐心,一次又一次,温柔而绵长,还会哄着她,和她说∶“别怕,难受就说。”

    许知恙带着哭腔摇了摇头,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抓着他的手臂,把脸埋在他的胸膛。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又下了雪,像无数个夜晚一样,雪粒子砸落在落地玻璃窗上,雪渍模糊了视线。

    但却也没有哪个夜晚,像今天这般的热,充满了渴望。

    少女的心事藏了十年,她从不敢奢望的事情,现在真真切切发生了。

    她的渴望和幻想,在这一刻,变成了现实。

    陈恙属于她。从今往后,都是。

    疼痛感让她回神,她眨了眨眼,看见陈恙惩罚性地咬了她的耳尖,像是在控诉她的不专心。

    许知恙嘤咛着躲开,只叫了一声就被陈恙按回怀里。

    男人很轻地哼笑一声,眉骨往下压,笑得蔫坏。他低头,附在许知恙耳边说了三个字。

    听完,许知恙推开他的脸∶“你、你别说话了。”

    许知恙羞得只想找个洞钻进去,挂在他脖颈上的雪白软臂没了气力,缓缓往下溜。

    陈恙拉过她的手放在腰间,低声凑到她耳边,吹着气。热气烫着她的脸颊,让她躲闪不及。

    他又重复问了句。"……"

    许知恙没回答。

    "嗯怎么不说话"男人眉眼舒展,喉结滚了滚,声音更哑,贴着她的耳畔。

    "陈恙"许知恙抬睫看了他一眼,有点嗔怪的意味。

    但她的嗓子刚刚叫太久了,哑得没力气,这声不大,落在陈恙耳里倒像是勾引。男人眸底肉眼可见又沉了些“别撒娇。”

    许知恙齿紧紧咬着下唇,从喉间抽出一个音节敷衍回他,希望他赶紧跳过这个话题。"……嗯。"

    "嗯是什么意思。""……"

    “那我就当你默认了。”

    陈恙见她脸颊红得都快滴出血来,一个劲往被窝里钻的模样,心下那股子属于男人的坏全都被勾了出来。

    陈恙低头,喝了一口她身上最敏感的地方,指腹捻着她的耳垂,笑着说∶“你脸皮怎么这么薄。"

    "……"

    是啊,她脸皮是薄。

    但是她没有见过像陈恙这样厚颜无耻的人!

    那一晚,她是真正的感受到了,沈舒迩说陈恙狗,到底怎么狗。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砸在玻璃窗的声音在静谧的屋子里响出声来,像是为屋子里发生的一切造势。

    最后一次结束。

    许知恙睁开眼,身前的男人神情依旧,一副散漫而又蔑坏的模样,除了带着情欲略微失控的眼眸,浑身上下与平时无异。

    略一低眼,再看看她。

    许知恙有些无力闭眼,目之所及可见的斑斑红印,一时竟找不出一块完整干净的地方。

    她疲惫地翻了个身侧躺着,很快又被陈恙翻了过来面对着他。

    "怎么不说话了。"陈恙指尖勾着她的碎发别到耳后,露出她白皙的一张脸。

    许知恙很困而且很累,可能连说话都要耗尽全身的力气。她很轻地开口,连嗓子都透着疲惫。

    "……陈恙,我好困。"

    男人闷声笑了下,瞥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针指着三点,他漫不经心应了声"嗯"。

    "…"

    许知恙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精力,好像一直用不完一样,都不会累的。

    她艰难的伸了下脚,脚尖不小心碰到他的膝盖,又停顿了下,继续缓缓道“所以你能把你的手拿开吗"

    这个要求,她觉得一点也不过分吧。

    她平躺着,还能感受到自己身上隐隐作痛,但是陈恙丝毫没有想放过她的心思。

    他指尖下滑,碰了下,许知恙倒抽了口气,听见他声音很闷,还有点困惑开口。

    "怎么肿得这么厉害。"

    "……"

    “疼不疼。”

    许知恙咬着唇,羞恼地握住他的手不让他再碰。

    陈恙低头吻了她的唇,轻笑了下,抓过外套将她套住,抱着她去浴室。

    陈恙把她放在浴室的椅子上,给她放了洗澡水。

    许知恙以为他还有点良心,可是后来,他又毫无节制地把她按在浴室的墙上,抓着她摆弄了好一会,洗完澡出来,已经是四点钟的事情了。

    挨到熟悉的床,许知恙昏昏沉沉就睡了过去,迷离之际感受到陈恙把她和被子一起卷到怀里,抱住。

    但是她只想睡觉,睡觉,睡觉。

    被子被掀开,许知恙后脊一凉。

    她自认她的脾气很好,但是此时却强忍着恼火,掀了眼皮朝陈恙看去。

    “你睡。”他低头亲了她的唇角,哄了句。

    说着,见他手上不知道从哪拿出来的药膏,许知恙安心了些,闭上眼,就听他说∶“这里又被咬破皮了,上点药,别留印了。”

    得到放心的回答,许知恙没有再和他计较别的。

    窗外的雪好像停了,耳边再听不见任何声音,有微风透过半开着的窗户吹了进来,将厚重的窗帘吹鼓起,吹散了一室旖旎的气息。

    窗外,是一望无际的黑,寒冷,和凛冬。而屋内,她却能触及身侧的人,滚烫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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