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雪晗的浴巾本就是随意一披，这下散开大半。
时间好似静止。
半晌，陆睿飞走的三魂七魄回来。
他没先去扶起摔在地上的乔雪晗，而是转身匆匆出门。
乔雪晗：“……”
红着脸尴着尬将浴巾拉好，她忍着磕疼的膝盖站起来。
浴室的门又打开，一只手伸进来。
“手机，电话。”
乔雪晗默然两秒，拿过手机。
从开着的门缝中看到，陆睿是背对着伸的手。
接着将浴室门牢牢关好。
乔雪晗下意识捋了捋还湿着的头发，划了接听，心想，他不好奇夜景尧打电话来做什么吗？
“乔乔。”夜景尧低声喊道。
乔雪晗没回话。
这是又喝醉了？像之前两次一样借着酒劲来深情表白？
两边都很静，静到能听到彼此呼吸声。
“是我，你有话直……”
“我要结婚了。”
闻言乔雪晗顿了下。
接着在想，结不就结吗，发个请帖她一定到场，有必要三更半夜亲自打电话说？
“哦，恭喜你，祝你心想事成早生贵子。”
“你，不问是谁？”
“请帖上会写你新娘的名字，我没有那么重的好奇心。”何况乔雪晗心知肚明，除了林洛洛哪还有别人。
顾家对夜景尧的作用最大，以夜景尧的情况，豪门世家也不会在此时选他做女婿。
又是一阵静默。
乔雪晗受够这种气氛，不想拐弯抹角，开诚布公：“你到底想说什么？想让我阻止你结婚？还是想我能表达出嫉妒、失落？”
“没有。”
夜景尧很快否认，神色微变。
打这通电话是为了什么，他自己心知肚明，但被挑破就不一样了。
乔雪晗正要寻理由挂电话，听到浴室的门又被敲了敲，陆睿的声音传入：“洗好了吗？帮我把毛巾给我。”
“？”
短暂迷惑后，她笑了。
果然，陆睿还是不放心她单独接夜景尧的电话。
“你要哪条？”
“你知道哪条。”
乔雪晗忍俊不禁，知道他在说胡话，也就胡乱拿了一条。
“浴巾披好了，别再掉下来，”陆睿叮嘱，“在你面前，我没有定力。”
这是明晃晃的刻意了。
乔雪晗开门，对上他的眼，笑着无奈摇头。
陆睿则无辜耸肩。
“你继续忙吧。”
乔雪晗这才看手机，正在通话的页面已经没了：“他挂了。”
“算他有自知之明。”陆睿冷淡瞥了眼手机。
“你真是。”
“洗好了吗？洗好了快出来。”
见他言语动作都有些急，乔雪晗恶趣味涌上，故意玩笑：“急什么？终于知道累了还是早睡早起身体好？”
陆睿上下看她，目光最后落在自己身上：“我急。”
“急？”
他抬抬手：“万能右手。”
“……”乔雪晗秒懂，果断让开。
陆睿低笑着进去，心情愉悦。
浴室内，她用过的东西都还没收起来，陆睿满意挑唇。
当同款洗发水、沐浴露用在身上时，他当真有种只差一步的圆满。
乔雪晗先去看睿睿，小家伙已经睡着。
她帮着掖了掖被角，温柔轻抚稚嫩小脸。
越看越觉得，儿子的长相的确越来越像夜景尧。
她无奈叹息。
基因，一门很不友好的玄学。
转眼到了周六，乔雪晗带着陆睿、睿睿、木木回乔家大宅。
厨房早就准备好晚餐，四兄弟和乔晴、穆以璇都回来。
有两个孩子在，乔明坤董慧的注意力都转移。董慧抱着外孙，边心肝宝贝的哄边头疼的催促四个儿子也抓紧。
饭桌上，只有乔晴的话最少，全程都在微笑。
其余人也习惯她这状态，她不开口也很少主动问。
董慧将陆睿叫走上楼，穆以璇拉走乔雪晗。
“夜家的风向最近有所转变，夜景尧和夜林这出夺权大戏又激烈起来。”
“嗯，正常。”乔雪晗淡然道。
“夜景尧去北城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
穆以璇一听立刻继续：“顾晚枫发了朋友圈，林洛洛被友人问起也说，夜景尧去顾家是为了商谈两家的婚事，据说会在东城办，时间已经定下来了，下周的某一天，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大办。”
“难说，顾家夜家都是世家，但时间太过仓促。”
穆以璇再次确认乔雪晗对此事反应平静，笑问：“你说他们会不会邀请你？你去不去？”
“当然要去，林洛洛能拿下夜景尧，于我而言是好事，省的他总是纠缠。夜景尧要是能重新爱上林洛洛，也就不会总是三更半夜给我打电话了。”
“到时候你带着陆睿去。”穆以璇提议。
乔雪晗嗯了声：“看他有没有时间。”
陆睿下来后，穆以璇很自觉的走开。乔雪晗吃撑了，靠在沙发上不断抚摸胃部和小腹，试图促进消化。
“出去走走。”陆睿朝她伸手。
乔雪晗抬手，放在他的掌心。
月色灯光下，春日的花都争相开放，乔雪晗四下观望欣赏，接着留意他们重叠的影子：“妈跟你说了什么？”
“教我怎么说她的女儿。”
“噗。你没说你已经追上了吗？”
“阿姨的意思是，结了婚领了证，才叫追上。”
乔雪晗无奈，这的确是自家老妈能有的观点。
受宠也不是好事，明明四个哥哥都没成家，爸妈的关注点一直更在她身上。
陆睿敛眸。
其实董慧也说了别的，心疼他的过去、两家从来亲如一家日后有困难开口便是、乔乔是个一旦动心就会死心眼的孩子。说来说去，言下之意是希望他能真心实意。
不必他利用，只要他开口，乔家就会尽其所能的帮忙。
他也很委婉的许下承诺。
逛了会，乔雪晗在秋千上坐下，陆睿站在她身后推。
陆睿从很轻的力道到渐渐放重，乔雪晗几乎快和地面的角度超过一百度。
很舒适，也很刺激。
眼看着陆睿还要继续，乔雪晗晃的眼晕：“够了够了。”
“不玩了？”
“再玩我就要飞出去了。”
说完这句，她忽然想起小时候的事。
记忆就像个开关，有关多年前的只要触碰到就会有了印象。
陆睿有力的手抓住秋千绳子，两个来回就让其停下。
“有我，不会再让你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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