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底《残影》正式杀青了，齐嘉树在杀青当天乘飞机返回了云城。
《夏阳与冬霜》已经完美收官，各大榜单上齐嘉树的数据一骑绝尘，国民男友的称呼成了这个秋天最热的词。
《残影》拍摄期间很齐嘉树少请假，洽谈好的商务集中在接下来的行程中。接近十个广告拍摄，三本杂志封面，还有两期飞行嘉宾。
其中有两个代言是和任珊珊的双人代言，以及一个情侣杂志封面。目前两个团队还处于合作宣传的甜蜜期。
飞机经过两个小时的飞行抵达了云城机场，齐嘉树一行人刚走出闸口前方的人群爆发出尖叫声。
“齐嘉树！”
“啊啊啊啊，好帅！”
“小树妈妈爱你！”
……
前来接机的粉丝把齐嘉树一行人围了个水泄不通，随行的工作人员规劝着粉丝保持理智，不要推搡拥挤。
镁光灯不停闪烁着，齐嘉树下意识地挡了挡眼睛，身上还残留着飞机滑翔降落时的失重感，他努力剥离耳朵里的杂音，去分辨那一声声的呼喊。
他的名字从未这么响亮过。
齐嘉树头一次见到这么多粉丝，而且他们都是为他而来的，他们一遍遍喊着他的名字，激动又热忱。
他不由地喉头发涩，怦然而动的心脏如鼓点般击打着胸腔，某种压抑许久的情绪破土而出。
他接过他们奋力塞给他的花束，嘴角弯弯，一路鞠躬说着谢谢。
半小时后他们一行人才顺利离开机场，上车后，徐芸立即在工作群里安排后续的宣传任务。
后座上齐嘉树还傻傻的抱着那一大束满天星。
“感觉怎么样？”徐芸收起手机问道。
“嗯？”齐嘉树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想起徐芸在问什么，他挠了一下脖子答道：“比想象中的真切。”
徐芸轻声一笑，她见过不少人从糊到红，他这般镇定的少有。
“这只是开始，你要去习惯镜头，去习惯他们的追随。说白了粉丝于明星而言是衣食父母。”
“林星你给他拍几张抱着花的照片发到微博，适时的宠粉才能固粉。”
“好的，学姐。”
林星深呼吸压下心头复杂的情绪，刚刚的粉丝接机差点让她破防了。她陪着这个少年经历过无人问津，经历过开拍前临时换人，经历过冷嘲热讽。
如今这一切他值得。
“小树笑一个！”
少年看着镜头乖巧的比了一个耶。
微博发出不一会儿，林星惊喜道：“哇，这么快点赞就过了十万。”
齐嘉树点进评论区，他翻了一会儿，粉丝的留言很欢乐，纷纷让他多营业。就在他要退出的时候，通知栏弹出一条推送。
独家头条：黎迩吸/毒被抓！
“叮！”
“叮！”
徐芸和林星两人也收到了同一条推送。
“黎迩吸/毒被抓了！”林星惊呼道。
微博瞬间崩了。
林星连忙换了个马甲去论坛吃瓜，论坛首页已经刷屏了。
“顶流偶像豪宅内聚众xx被抓。”
“大瓜顶流被抓了！”
“细扒顶流落网细节，知情人士有，警/方通报有，视频有。”
“哈哈哈哈，顶流粉在吗？采访一下现在心情如何？”
“还有人不知道顶流夜店打架被拘/留，脚踏三条船，高考成绩250吗？”
……
经过渣浪工程师紧急扩容，微博终于恢复了正常，点进热搜，榜上前十都是关于黎迩吸/毒的话题。
five组合官博第一时间发了一则声明，谴责黎迩的违法行为，并且将黎迩除名以求断臂求生。
和黎迩合作的各大品牌紧随其后发布了的解约声明。
墙倒众人推，各大营销号闻风而动，黎迩昔日的黑料如同雪崩一样迅速蔓延全网。
黎迩的粉丝负隅反抗，然而他们做再多都是徒劳，越是真情实感越是沦为笑柄。
“唉，年纪轻轻就走上歪路了。”林星感慨道。
她很想向徐芸求证，但车上的气氛有点微妙，徐芸是黎迩的前经纪人，而齐嘉树曾和黎迩参加同一档选秀节目。
“你想问我知不知道这件事？”徐芸深邃犀利目光落在林星身上。
“虽然我替他擦了不少屁股，但那时候他没碰过毒/品。”
“不过，”徐芸停顿片刻继续说道，“他翻车是迟早的事。没经历过失败，想要的东西垂手可得，富裕家境养出的暴戾扭曲的性格注定会毁了他。”
“话又说回来，这个圈子只有脏和更脏的区别。只要不踩道德底线，不触法律红线，都可以评委模范演员了。”
徐芸看了齐嘉树一眼，他从这个消息爆出起一直在走神。
“这个圈子里的诱/惑实在太多了。”林星不假思索地得出了结论。
保姆车在城区多绕了几圈，确定没有尾随“老鼠”后停在了齐嘉树租的公寓外。
齐嘉树和她们道别后独自一人回到公寓，近两个月没回来，客厅积了一层灰。他打开蓝牙音箱，听着音乐将客厅打理了一遍，然后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
明亮的房间由内向外一寸寸暗下去，墙上的影子越拉越长，最后和夜色融为了一体。
他最终掏出手机拨出了那个倒背如流的号码。
“什么事？”
“我想你了，姐姐。”
电话两头都陷入无限沉默。
“不说我挂了。”
“今天有很多粉丝来接机，我该开心的，可是现在一点也不开心。”
“你想向我炫耀你有很多粉丝？”
“我……好像真的不适合这个圈子。”
“哦，看清真相了？所以呢，打算退圈？”
“……”
仅凭声音栗兮脑海已经有他颓废自虐的模样的，但他找错人了，她不是一个合格的倾听者，更不是知心姐姐。
“没有人天生适合哪个圈子。”
“如果要留在这个圈子里要摒弃道德，触犯法律呢？”
栗兮虽然迟钝，但隐约还是感觉到了他的困顿。
“如果真有这天，你来找我，我帮你摆平。”
齐嘉树脸上的愁容一扫而光，他深吸一口气，笑了笑。
“姐姐真的是一点也不会安慰人呢。”
“……”
栗兮刚想说他连自己的情绪都调节不好，还好意思说她不会安慰人，却听他又说道：“但是，对我却很有用，如获灵药，立竿见影。”
“我现在要进电梯了，挂了。”
“好，姐姐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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