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太师不怕林筱,却也担心事情闹大。

    最终又推出一位直接经办此事的三品官员,将岳铭给放了出来。

    再后来,岳铭在林筱的辅佐下,渐渐脱离太师一党,官运也越发亨通。

    林筱的法子,蓝紫无法效仿,她凑不千两黄金,于是决定另辟蹊径。

    首先,通过简单的打点,身着男装的蓝紫在大理寺监牢里见到了被关押多日的岳铭。

    昏暗的牢房中,潮气扑鼻,阴风阵阵,岳铭端坐在冰凉的铁栏后面,脸上还有青紫的痕迹,显然是受过刑罚了。

    明明知晓他只是纸片人,此情此景,蓝紫心底还是泛起一丝心疼。

    见到蓝紫,岳铭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清儿,实在不想让你见我这副样子。”

    蓝紫声音微微哽咽:“我难不成还是外人?”

    岳铭摇摇头:“我怕不能兑现承诺了。”

    蓝紫将带来的吃食递过去,岳铭握着食盒上蓝紫的手:“我若不能回方舟县,你替我多多关照父母,还有……莫要告于外人你我的关系,会有损你名誉。”

    强忍着不哭,蓝紫道:“说什么呢?我可是要做状元夫人,你会没事的,以后也会一路顺遂的。”

    “你又知道?”

    蓝紫语气倔强:“我就是知道。”

    看着岳铭慢慢地吃了东西,同样让他将所见舞弊的事实写了一份口供。

    一边将口供塞到怀里,蓝紫一边说着自己的计划:“朝中如今分两派,一边是太师为首,一边是承南王为首,太师每逢科举买卖官职也不是头一遭了,这回捅到承南王哪里怕他不会善罢甘休。而太师一党既然推你出来做替罪羊也未想留你活路,能救你的,我想唯有承南王了。”

    岳铭惊愕:“你怎么会知晓朝中的事儿?”

    蓝紫解释道:“你出事之后,我花了些钱,找人打听的,总要了解局势才好想对策。”

    “你可知承南王此人有多难对付,我在朝中常与他碰面,此人阴鸷多变,心性不定,是极危险的人物。”岳铭眉头深锁,“我不能连累你。”

    蓝紫笑了笑道:“我被卖进青楼都能逃出来,命大得很。你……好好吃饭,好好休息,等着我。”

    离开大理寺,蓝紫与丁豆在承南王府门口蹲守了三天三夜,又花了些银子打点王府知晓些内情的下人,方才摸清了承南王的行程。

    蓝紫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拦骄喊冤。

    这也是一个极危险的决定,承南王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万金之躯,出入皆是金车软驾,十几位身手高强的侍卫护在左右。

    见一面都难,何况近身递话,一个不小心,人没见到,说不定就被侍卫以威胁到承南王安危给拿下治罪去了。

    要想一个较稳妥的法子才行。

    选定日期之后,蓝紫先拿十两银子到银桩兑换成一大袋子铜板,当承南王的车驾经过最繁华的街道时,让丁豆在一高楼向下抛撒铜板。

    街上本就人多,天降铜板,众民大喜,乱哄哄蹲在地上争抢起来。

    承南王的车驾被迫停了下来,边上的侍卫不得不上前驱赶急于捡钱的民众。

    瞧准机会,蓝紫三步并两步地冲到承南王车驾前方,双膝跪地,上举口供,高声大喊:“民女有冤,请承南王赐见一面。”

    百姓众多,声音杂乱,但蓝紫能确定,里面的人一定听清了。

    留在车边的侍卫正要上前抓蓝紫拿下去治罪,忽听骄中传来一个低且沉的声音:“等等。”

    侍卫们果然停了手,退在一边。

    这时,车骄上那红金溜边的宝蓝色缦帘被一只纤长冷白的手从内而外掀开,一位束发银冠的褐色锦衣男子,露出了整张俊美面容。

    与之对视的一霎那,蓝紫愣住了。

    “果然是你。”抬头瞧了瞧楼上还在抛铜板的丁豆,“小丫头,你的人?”

    蓝紫足足怔了半晌,才认清现实,这也太巧了吧?那日闯进丁家院子,受了重伤的人,竟然就是承南王李煜。

    回了心神儿,蓝紫忙道:“民女有冤,实属无奈才出此下策。”

    李煜微挑嘴角一笑,示意车边侍卫:“去,拿下来。”

    侍卫应声上了楼,没一会儿功夫,丁豆就被拎了下来,手里还握着剩下小半袋铜板,战战兢兢地发着抖。

    蓝紫起身将丁豆护在身侧:“王爷要治罪尽管拿下民女便是,他还是个孩子。”

    李煜笑意加深:“你又比他大多少?”

    一岁。

    虽是一岁,可齐清儿身体里住着的可是蓝紫的灵魂,一个二十五岁现代成熟女性的灵魂。

    百姓渐渐散去,道路也通畅了。

    李煜扫了远处一眼,对蓝紫道:“你……上车。”

    蓝紫犹豫片刻,嘱咐丁豆:“你先回府等我。”

    李煜没有阻拦,侍卫自然也不敢擅自作主,只能任由丁豆离开。

    蓝紫上了车,老实的靠着边缘坐好,车驾动了,缓缓前行。

    李煜盯了蓝紫一会儿,突然笑了声:“姑娘于我有救命之恩,一直想回方舟县寻你报答,不想你竟来了京城。”

    蓝紫将手中的口供递上去:“我未婚夫君岳铭乃是本次科举的新科状元,时任四品尚书左丞,因被人构陷参与官职买卖的贪腐案中。”

    李煜接在手中,并不看:“叫什么名字?”

    蓝紫答:“岳铭。”

    “我问得是你。”

    “我?……齐清儿。”

    “嗯。”李煜翻开口供,简单扫过一遍,“他倒是知无不言,这事儿朝野上下皆知一任新科状元,毫无根基,怎会做出如此惊天动地的大案,不过被推出的挡箭牌罢了。”

    蓝紫眸子一亮:“王爷知道他是冤枉的?”

    李煜脸色微沉:“知道又怎样?新人入仕不想着如何好好为官,却参与党派之争,拉拢朝臣,被出卖也实属罪有应得。”

    “王爷这话不对。”蓝紫胆子大了起来,“岳铭乃是官场新人,在未来京城之前,连宫门朝哪里开尚不知晓,又怎么会知朝野上下的党派之争已然严峻到这个地步。因是新人,更是不知如何婉拒其它官员的示好,一时不查才会被卷入其中。到今日地步,与其说怪岳铭,为何不怪如今朝堂尔虞我诈,不理政事,不关民生,勾心斗角地玩心机,这风气不成还有道理了?”

    话音刚落,李煜幽深的目光定格在蓝紫脸上,看不出情绪。

    蓝紫被看得有些发悚,浑身长了虱子一样难受。

    李煜徒然一乐,诡异的气氛消失了:“你这丫头来自乡野之地,倒有几分见识。”

    “我乱说的。”

    “朝上之事,可没乱说的。”

    蓝紫硬着头皮道:“无论如何,岳铭都算是受害者,又是朝中栋梁,王爷不应该帮一帮他吗?”

    “我为何要帮他,你可知他所参与的党派终年与我做对,给我添了多少乱子?”

    蓝紫道:“王爷如此说便是格局不够大了,近些日子我也了解了一二,王爷与太师斗得难解难分多年,为何不借此机会重创太师一党。”

    李煜挑挑眉:“如何重创?”

    “岳铭的口供在此,太师一党收受贿赂,买卖官职属实,推岳铭出来顶罪自然要保手下得利干将。如若王爷通过岳铭的口供进行追查,就算动不了太师本人,也能收拾他若干党羽,削弱他的实力,再之后能不能将他逐步打散就看王爷的本事了。”

    李煜只笑不语,听蓝紫接着说。

    “岳铭此人,心机虽不深,却十分聪明机敏。如此一来他定会承你的情,就算他今后无论会不会效忠于王爷,都会对您多三分敬重。而且,岳铭今年方才二十二岁。”

    李煜眉心一蹙:“二十二岁如何?”

    蓝紫道:“难道王爷麾下就不需要注入年轻的血液吗?”

    说这句话,蓝紫自然是有目的的,原书中曾写到承南王苦恼朝中皆是老人,思想迂腐不堪。

    饶有兴趣地盯了蓝紫许久,李煜将口供一收:“我考虑一下,你下车吧?”

    蓝紫微微颌首,又提醒道:“如果我是王爷,必定先安排人手在大理寺监牢,以防太师一党杀人灭口。”

    李煜眸中一震。

    下了马车,目送承南王车驾远去,蓝紫方才起步回府。

    在府中忐忑地等了两天,生怕原书剧情因自己生变,喜剧变悲剧,岳铭死在牢里,她这任务也玩完了。

    第三日,府上来了两个侍卫,恭敬地请蓝紫来到了承南王宽阔宏伟的府邸。

    李煜正在府中庭院里悠闲地逗弄一只笼中的金丝雀,见了蓝紫方才收了手,转向她道:“我考虑好了,人我是可以救一救的。有个条件,不知清儿姑娘是否答应?”

    “王爷请讲,不过……我想民女身上也没有什么王爷看得上的东西。”

    李煜诡秘莫测地笑了一笑,须臾才道:“怎会没有?我若说我看上的就是你,清儿姑娘做何感想?”

    蓝紫呼吸一滞,书中写道承南王已娶王妃,府中妾氏也有不下十人,难不成还想让自己当他十几房姨太太?

    “王爷府应当不缺妻妾。”

    李煜道:“是不缺,环肥燕瘦,千姿百态,独缺有意思逗乐的,我睢着你就挺合适的。”

    最关键的是,他发现这个丫头不简单,颇有治世之才。

    “……”抿了抿嘴,半晌蓝紫才憋出一句话:“我挺没意思的,王爷看错了。”

    “哦。”李煜微微伏身,“看来你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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