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的时光总是匆匆。
日薄西山。
褚悦提出该回家做饭了。
褚暄儿一瞬间像是电量耗尽，疲惫地抱住了慕少煊的大腿。
慕少煊弯腰将她抱起来。
小姑娘毫不客气地把小脑袋歪在他肩膀上。
昏昏欲睡。
慕少煊怀里抱着女儿，一颗心都被塞得满满当当的，看向褚悦，温柔道：“你也累一天了，出去吃吧。”
慕少煊并不会做饭。
褚悦当年就很会烧菜，非常好吃那种。
人们常说，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一个男人的胃。而慕少煊，则是心和胃都被褚悦抓得死死的。这么多年念念不忘，实在是她有太多太多的好，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慕少煊自己是个大帅哥。
但他其实并不是个肤浅，只看皮相的人。
当年喜欢她，爱上她，脸真的只是其中很小很小的一部分原因。
她太好太完美。
每一帧，都撞在他的萌点上。
褚悦拒绝了慕少煊的提议：“她中午都没好好吃饭，得回去做饭。”
慕少煊颔首：“嗯，我送你们回去。”
褚悦没有拒绝：“先去趟超市，买点菜。”
“好。”
慕少煊带着褚悦母女去超市买菜。
厚着脸皮蹭进了家门。
彼时褚暄儿已经睡着了。
小姑娘睡了一路。
到了地方，是慕少煊抱她上楼的。
在外面疯玩了一天，睡得香甜。
慕少煊驾轻就熟地把女儿抱进儿童房，轻轻放在床上，脱掉外套和小鞋子，给她盖好被子。
他从儿童房出来时。
褚悦刚把菜全部拿回厨房，放下菜后就从厨房出来，明显是要送他离开。
慕少煊不想走，主动挑起话题：“要做饭？”
褚悦点头：“嗯。”
慕少煊一步逼近她：“我和你一起？”
褚悦疑惑地看着他：“你不是不会吗？”
“我可以学。”他略微弯下腰，和她贴得更近，几乎是呼吸相闻的距离。温润如玉的嗓音，染着几分粘稠的暗哑，摆明故意撩拨。又缓又慢，央求蛊惑：“你教我，好不好？”
他的声音直扑面门。
伴随着温温热热的呼吸。
搅乱着褚悦的心。
她本能地朝后退了一步。
褚云朔给褚悦母女俩准备的这处房子并不大，两室一厅，八十八平。平时只有褚悦带着褚暄儿住在这边，褚悦不喜欢请保姆。房子太大，收拾起来不方便。母女二人，两室一厅刚好够用。房子小了聚人气，住着温馨。当然有利就有弊，客厅自然就不大。
而且有孩子的家庭，各种物件总是就多一些，乱一些。
褚悦带着女儿刚搬进来不久。
对房子内部的环境说不上多熟悉。
被慕少煊突然的撩拨进攻吓到。
往后一步。
小腿不知碰到什么物件。
脚下不稳。
身形晃动。
眼看就要摔倒。
慕少煊眼疾手快，长臂一捞便将她搂到怀里。
稍稍一拽。
褚悦的脸避无可避地撞在慕少煊的胸口处。
那沉淀已久的烟草味瞬间将她裹挟。
身上染了他的味道。
腰上的大掌炙热滚烫。
褚悦一时间脑海一片空白。
他抱着她，心脏强有力地跳动着，低哑的声音持续在她耳边蛊惑：“还是这么冒冒失失，女儿都给我生了，怕我什么？嗯？”
他尾音上扬。
呼吸喷薄在她耳廓上。
像是轻轻从肌肤上掠过。
甚至带着一点点温热的潮湿。
褚悦脸上霎时红了个透，双手覆上他的胸膛。
本意只是想推开他。
可当她的掌心落在他的胸口，清晰地感受到他心脏地跳动时，她的心，顿时软做一团。
眸中泛酸。
这个男人本是她的。
她拥有着这世上最好的他。
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
她情绪突然失落。
他似有所感，弯腰抱紧她，用脑袋在她耳侧轻轻蹭了蹭，温柔缱眷，耳鬓厮磨：“宝宝，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我有多想你？你离开以后，我每天都在想你。想你想得……食不知味，寝难安眠，好像，骨头缝都疼。我看着身边人恋爱，订婚，结婚，生子。每一次我都会想，如果你没有离开，我们是不是也该结婚了？”
他的声音抑制不住的哽咽。
沙哑至极。
褚悦鼻头酸涩不已。
双眸雾蒙蒙的。
慕少煊大起胆子，在她耳侧啄了一口，低低哑哑地问：“宝宝，这些年，你有没有想我？哪怕就一次？”
褚悦心乱如麻。
彻底绷不住了。
她脑袋埋在他怀里。
双手抓住他胸前的衣襟。
眼泪汹涌地夺眶而出。
将他的衣服晕湿。
怎么会不想呢？
分开的每一秒都在想。
越想越难过。
越想越意难平。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她纤瘦的身子，在他怀里细微地颤抖。她眸中溢出的泪，不仅打湿了他的衣襟，更灼烫了他的心。
她的泪眼。
她的脆弱。
她的委屈。
她的隐忍。
……
都叫他心疼不已。
牢牢抱着她，在她耳边低声哄着：“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些。”
过往种种。
历历在目。
闭上眼。
仿若是发生在昨天。
人就是这般，脆弱的情绪可以藏得很好。可一旦被攻破了冰山一角，就会宛若开闸放水，倾泻而出。褚悦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他怀里哭了多久，哭得委屈，哭得痛快，哭得酣畅淋漓。
慕少煊只是抱着她。
温柔地顺着她的背脊。
掌心的热度不断飙升。
想起她的脸，她背上的伤，心疼得指尖都发着颤。
许久。
之后。
褚悦终于将积压已久的情绪完全发泄出来。
可到底还是没有回答他刚才的问题。
从他怀里退出来，吸了吸哭红的鼻子，哑着嗓子：“该做饭了。”
“嗯。”他没有再逼问她什么，她今天能在他面前把脆弱的一面露出来，已是极大的进步。再逼她，只会适得其反。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发旋：“我陪你一起。”
褚悦转身进了厨房。
没有明言拒绝。
慕少煊紧随其后跟了进去。
她洗菜。
他撸起袖子凑过去帮忙。
洗菜池就那么大。
两个人的身子紧紧贴在一起。
还没出三月，屋内供着暖。褚悦进门时就脱掉了外套，慕少煊把褚暄儿抱进房间后也脱了外套。身上穿得都很薄，这样的摩擦碰撞，暧昧至极。
褚悦机械地洗着菜。
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开始怎么结束的。
他们曾经在一起四年，同居三年，什么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
时隔五年。
很多东西好像没变。
又好像不太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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